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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故月有爱过我吗？ 他不敢肯定，他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凌故月。 “西北狼族北部边境已成为第一个战场，双方争斗持续了三天，最后以平手告终，目前该地已恢复平静，据现场记者拍摄，边境城镇的房屋已夷为废墟，可见战况激烈。” 萧谨抬头看了一眼电视，镜头缓缓拍摄废墟各处，原本山清水秀的城镇现在极为荒凉，躲在避难中心的狼族百姓个个面容憔悴，吃着发放的粗粮，只用一块粗布打地铺，身边大包小包，随时做好转移阵地的准备。 网上的舆论也往负面极端发酵，人类呼吁大型犬和狼族禁止踏入人类领地，挂在新闻板块前端的都是救援现场报道，各大电视台停播了娱乐节目，都在播报新闻，群众咒骂声一片，恨不得把狼族和犬族千刀万剐。 这就是战争吗？不管输赢，留下的只有一地狼藉，让人觉得可悲。 凌故月会去战乱的地方吗？他好吃好喝供养了五年的小狗，怎么能去这种地方受苦呢？ 也许凌故月不是自愿的，毕竟狼族的地位比犬族高那么多，逼迫他参与其中也是有可能的。 萧谨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但是他认为必须见到凌故月当面说清楚，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这一切。 不管是作为主人，还是作为伴侣，萧谨都不能对凌故月不管不顾，即使他和狼族有牵扯，即使两人站在了对立面，他该做的是和他谈判、沟通，再想出解决方案，而不是像父亲一样选择逃避和抛弃。 萧谨冒着被骂的风险，拨通了魏鸣秋的电话。 “什么事？”魏鸣秋语气冰冷，没有了往日的客气。 “你知道凌故月去哪了是吗？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萧谨好声好气地询问。 “朋友，感情比你想象得要深。” “也就是说，我把他捡回来送去你医院之前，你们就认识了对吧？你们从那一刻起就计划着怎么利用我了对吧？”萧谨声音微微发抖，他又一次确认这个事实。 “算不上利用，本来只是想给他治好伤，你主动提出认主我们是没想到的，我们衡权利弊后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就想办法把他留在你身边了。” “那他到底是什么物种？为什么要钻空子才能把他留下来？” 魏鸣秋沉默了一会，随后重重叹了口气。 “有些事你不知道比较好，我只能告诉你这五年里他过得挺开心的，心态比以前好多了，他也不会因为这一个月的矛盾恨你的，他离开是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果，所以不要再问、也不要再追寻了，尊重他的选择吧。” “我养了五年的狗就这么跑了，我还不能去追吗？” “萧谨，他不是你的挂件，他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他的智商和感情与你们人类并无差异，也有很多无可奈何身不由己的事需要处理，不辞而别是不对，但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伤害你，而是为了保护你。” “我是他的主人，我不能不管他。” 魏鸣秋冷笑了一声，嘲讽地说：“你现在想起来你是他的主人了？他生病那会你失忆了吗？” 萧谨一时语塞，他知道林霜借住的这个月他亏待了凌故月很多，所以也无法反驳。 魏鸣秋不再多说什么，他挂断了电话，萧谨看着手机屏幕发愣许久。
第19章 第七武器基地的救助站弥漫着浓浓的药水味，三天的混战让不少人受伤瘫痪在床，就连嚣张跋扈的秦柯手臂也缠了一圈纱布，他的傲气没有刚开始明显了。 毕竟枪林弹雨可比街头混战可不是一个层次的，他在街道上能靠打架混成老大，但敌人一颗子弹打过来不还是能要了他的命。 凌故月坐到他旁边，轻声询问：“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还好，”秦柯转头打量凌故月全身，“你呢？” 凌故月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腰上缠了一圈纱布，情况也不怎么好。 “目前还行，就是腰这块烧伤有点严重，换药难受。” 秦柯转过头看着凌故月的脸，好奇地问：“你五年前参加的那场战争打了多久？” “两年三个月十四天。” “记得那么清楚啊？” “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的，能不清楚吗？”凌故苦笑道，“每天晚上睡觉前都盼着快点结束吧，快点结束吧，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要拿上枪杆上路了。” “我爷爷他……”秦柯担忧地问。 “我给他调岗到后勤去了，就留在基地里协助指挥，虽然他很清楚山上的路况，但那么大年纪了没办法陪我们折腾的。” “谢谢。” 凌故月摸了摸秦柯的头，摆出一副知心大哥哥的姿态，柔声道：“好好休息，调整好心态，你反应力和侦查力很不错，是个好苗子。” 秦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撇过头，不敢直视凌故月。 终究是个小孩子，哄一哄就好了。 凌故月走到医护人员身边，拿过伤亡名单，看着上面的红字不禁皱眉。 有些新兵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就死在战乱中了。 凌故月攥紧拳头，用力到关节都在响。 红狼族明显早就做好了准备，而西北狼族在红色满月前几天才陆续安排人员归队，甚至把没碰过枪的新兵也被一股脑地塞上车，这种安排简直荒谬，像是上头一拍脑袋才突然想起来有一场仗要打才急急忙忙的组织人员参战，医疗物资还紧缺，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 “麻药和消炎药还够吗？”凌故月问。 护士一脸难堪，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其他医疗基地调过来要几天？” “这一带的交通已经瘫痪了，至少也要一个星期。” 凌故月啧了一声，他又看了一眼名单上红色的名字，还是下定了决心：“我去请求犬族的支援，让他们帮忙调取物资，犬族的专属通道应该没有瘫痪，没什么意外隔天就能到。” “可是让别的族群支援需要向上级审批的。” “等他们两个星期审批下来我的这些战友还能活命吗？”凌故月声音低沉，像是在强压怒火，“一切责任我承担，物资到位你们尽管医治就好。” “好大的口气啊凌队长，你承担？” 阴阳怪气的男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凌故月都不用回头，都能听得出这是谁——第四医疗组的总指挥官，郑明琅。 狼族阶级规划分明，领头狼不开口，手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凌故月转过身，即使心有不满，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郑组长，现在伤者数量和情况你比我清楚，我作为他们的队长，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吧？现在已经不是乖乖审批走流程的时候了，既然我有更快捷的渠道为什么不能利用？” “上级没允许，你就擅自从其他地方调取物资，说难听点你这叫踩到领导头上，”郑明琅仰起头，趾高气昂地说，“要是责罚下来后果很严重！” “人都快死了，还要遵守这点破规矩吗？”凌故月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没上过战场就别在这吹着空调说风凉话瞎指挥，你当是过家家呢？这种时候别说是犬族的物资，就算是红狼族的物资也要抢过来用！” 看着凌故月这幅怒目圆睁的表情，郑明琅有些怂了，但还是嘴硬道：“那也不行，你不过是寄养在犬族那边，户籍还是狼族的，你有什么资格通过正经渠道拿犬族的物资支援狼族？你这是走私人关系，以后怎么跟上级申请报销？几十万的物资费用你承担吗？” “那既然寄养的不行，混血的总可以吧？” 第三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介入，凌故月看了他一眼，在内心松了口气。 来者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双手插兜，走路姿态轻松随意，嘴里还叼着根烟头，情绪丝毫没受战争影响。 他留着一头白色及胸长发，却是边牧的黑色耳朵，同时又拥有狼的尾巴，皮肤白得没什么血色，虽然拥有狼的强健身躯，五官面相却像狗一样和善，似狼似狗。 “易部长，什么风把您刮来了？” 看到易时雨的到来，郑明琅立马咧开嘴陪笑，凑到他面前巴结。 “过来看看老朋友，”易时雨抬眼看向凌故月，“哟，这伤得不轻啊，我刚刚听到你们说药物不够用了？” “呃……”郑明琅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出话。 “即然上级给的物资不够，走流程调物资又来不及，那凌队长有别的方法为什么不给他用？”易时雨嘴角浅笑，眼神却满是冰冷的质问。 “这不走流程……呃，也挺……” “谁打仗还跟你写个申请书走两个星期的流程？不是有什么就用什么吗？我看郑组长你是好日子过多了都不知道人间疾苦了，要不你跟他们上前线历练历练？” “不不不！”郑明琅一下就慌了，“我只是担心凌队长填不上这个空子。” “他是寄养的不能随便调物资，那我是犬族的混血应该可以吧？”易时雨眯起眼睛，没好气地说，“还有，凌队长虽然刚归队，但他和你是差不多的平级，你以后跟他说话放尊重点。” “好，那就按易部长的吩咐来。” 郑明琅不敢反驳，他瞥了凌故月一眼，很是不甘心，但还是默默退场。 易时雨走到凌故月面前，打量他的全身，然后忍不住笑了。 凌故月挑眉看他，不解道：“笑什么？” “人类驯化动物确实有一套，不但把你养得细皮嫩肉的，还把你脾气收住了，要是以前的你，郑明琅话没说到三句你就把他打飞了吧？” 凌故月无法否认，他确实是改变了很多。 易时雨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尽快把你那些宠物狗的习性都忘了，不然你在这会死得很惨。” “我知道。” 易时雨掏出一根烟，直接塞进凌故月嘴里，然后点火。 “烟还记得怎么抽吧？” 凌故月点了点头，双指夹起烟头，动作熟练地吞云吐雾。 “你的武器在我这，我检查过了，都没问题，那只小金毛够尽职尽责的，每年都来好几次帮你检修，你一年给他发多少工资？” “什么小金毛，他年龄比你大。”凌故月斜了他一眼。 “那还真看不出来，”易时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不是被请过来做顾问吗？什么时候来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的行程安排向来神秘。” “噢……” 凌故月察觉到了什么，质问道：“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是有点。” “算了吧，我觉得他都不爱碳基生物，就爱他那些医疗器械。” “这可不好说啊。” “得，那你追吧，被骂了可别怪我没劝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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