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了没有啊?萧总。” 萧谨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道:“我丈夫现在可以抽出时间和你谈条件了,你不必来找我的。” “你也知道的,你老公的脾气比较倔。” “我就不倔吗?” “你也倔,但稍微好一点。” “这种大事我不敢替他签字,我帮你跟他约个时间吧。” “别!”段霖避之不及。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抗拒跟他见面呢?是因为你表妹当上红狼族的狼王了,你的处境有点尴尬吗?” “怎么会,我这人就不懂尴尬两字怎么写。” 萧谨放下手中的钢笔,稍微侧过身子,对着背后的隐身门喊道:“故月,休息够了吗?” 门被推开了,凌故月神色淡然地走了出来。 现在段霖知道尴尬该怎么写了。 “你……” “段统领,两族之间建桥可是大事,你怎么能跨过我呢?”凌故月问,“还是说,你不只是想和西北狼族合作,连人类和蛇族也想涉及吗?那确实是找我丈夫签字会比较快。”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往来不要涉及其他族群。” “啧,找你谈就是没用。” “你想跟他们合作,自己去谈就好了,把我丈夫当成转接站算怎么回事?”凌故月心生不悦。 “哎哟,还生气了?你是真的爱他?”段霖感到意外,“你们不是没有感情的商政联姻吗?” “你听谁说的?” “外面都是这么猜的。” 凌故月沉默了,他觉得他在外人面前对萧谨已经够亲昵了,为什么还是让人产生这种感觉? “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改明再聊吧。” 段霖一溜烟的跑了,门关上的那一刻,办公室里只剩沉默。 最后是萧谨先开的口:“故月,你爱我吗?” “什么?”凌故月被问得有点懵,“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上床。” “我是说,爱,你以前也没有说过爱我之类的话。” 凌故月许久都没有回答,萧谨感到失落,他拿起桌上那支外漆已经有点磨损的钢笔,努力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 突然,凌故月弯下腰从背后抱住了他,贴在他耳边蹭了蹭。 “其实我们狼族还是挺专一的,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凌故月,我不是担心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有没有达到爱的程度。” “大婚当天,我再跟你说好吗?” “真的?” “真的。” 萧谨这才放下心,他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还侧头亲了一下凌故月。 还别说,萧谨还是挺好哄的,反正比娴娴好哄。 刚想到她呢,她的班主任就给萧谨打来了电话。 - 萧谨气喘吁吁地赶到办公室,看到女儿头发凌乱的样子,感到事情不妙。 “老师,抱歉啊,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唉……”老师叹了口气。 还没等老师开口解释,娴娴就抢先回答:“那两个男的骂坏蛋爸爸!还说要把他从座位上踹下来!” 萧谨看向那两个瑟瑟发抖的男生,虽然心生不悦,但没对他们表露出凶狠的表情。 这个年纪的孩子,哪能读懂什么政治,不过是因为大人说的话耳濡目染罢了,估计某天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了凌故月,他们的父母对凌故月大骂了一通。 自从发布会过后,凌故月的民众支持率一落千丈,还有头铁的跑来官媒底下对他进行辱骂。 很多人认为,把这些事公布出去是不管西北狼族普通老百姓的死活,他凌故月的形象是伟大了,但普通民众去别的领地找工作都会受到歧视和抵制。 只能说有利也有弊吧,这事一时之间都说不清谁对谁错。 萧谨摸了摸娴娴地头,劝说道:“你能挺身而出维护他,爸爸很高兴,但这种事情可以不用暴力的手段去解决,还有,你要学着消化别人跟自己不一样的想法。” “爸爸,我不太明白。” “这个世界很多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你有你的理,他也有他的理,不能因为对方想法和自己不一样就直接上拳头吧?这样社会不就乱套了?” “可是……” “而且,爸爸做的事不一定是对的,又或者说不一定是完美的,引来别人的不满也正常。” 娴娴撇了撇嘴,委屈道:“那我要跟他们道歉吗?” “你自己看着办。” 娴娴犹豫了一会,然后走到那两个男生面前,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随便打你们的……” 他们应该是被打怕了,面对娴娴的道歉也不敢吭声,甚至瑟缩了一下脖子。 娴娴走了回来,有点失落:“他们好像不想原谅我……” “他们……还没回过神呢,以后下手别那么重。” “哦……” 萧谨又看向班主任,问道:“老师,下午的课重要吗?会不会学习新知识?” “没有,下午是复习。” “那我给孩子请个假吧,我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萧谨带着娴娴来到了停车场,一打开车门,看到凌故月,娴娴又面露难色了。 “怎么,又嫌弃我了?”凌故月冷哼一声。 “你怎么来了?” “女儿在学校里面打架,做家长的来学校出面不应该吗?” 萧谨趁机把娴娴塞进车里,然后自己坐上去,快速地关上车门。 “故月你听我说,她是为了你才打架的。” “什么?为了我?”凌故月感到意外。 “不是!”娴娴连忙否认。 “那两男生对你大放厥词呢,咱闺女听不下去,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哟,懂得维护你爹了?而不是跟他们一起骂我?我很欣慰啊。”凌故月意味深长地问。 “我没有维护你!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而已!”虽然她嘴上那么说,到泛红的脸颊暴露了她的不好意思。 凌故月掐了一把她的脸,语气止不住的愉悦:“看在你今天帮我出头的份上,下午带你去划船。” “真的?” “嗯,但是你以后不能再叫我坏蛋爸爸,能不能答应我?” “哦……爸爸。”娴娴虽然不情不愿的,但还是改了口。 凌故月这才满意地笑了,他招呼司机开车,一家三口前往早已准备好的湖边散心。
第180章 要不是萧煜打电话过来问父亲的葬礼什么时候办,萧谨都差点忘了自己的亲爹还冻在殡仪馆里。 他想赶在大婚之前把父亲葬下去,所以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人类领地,筹备葬礼。 消息一发出去,来参加父亲葬礼的居然没几个人,当初怎么说也是风光无限的萧董,一群人上赶着跟他称兄道弟,结果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连参加葬礼都凑不齐一桌人。 既然这样,也没必要开席了,过来殡葬馆走个过场就行。 父亲的尸体还是挺完整的,脖子上的红痕也能让尸体美容师盖住,可以体体面面的离开,萧谨这才反应过来这两年多身边离去的人大多数都死得特别惨烈,父亲这都算走运了。 萧谨坐在父亲的尸体旁边,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心情有些复杂。 父亲死的时候他没有觉得开心,也没有松一口气,反倒有些难受,也许血缘关系不是那么容易斩断的吧。 “杀死你的凶手找到了,是红狼族的刺客,不过你死后没多久他就被沈戎灭口了。” “你但凡早点跟我认错,真情实感的跟我说一声对不起,说不定我会想办法保你一条命。” “承认自己做错了很难吗?跟我说一声对不起很难吗?我真的……”萧谨竟然有些哽咽,“只是想要你的一个道歉。” “在你把我卖给红狼族之前,即使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也愿意叫你爸爸啊。” “好多人都说我是一个好父亲,可是我一天父爱都没感受过,多荒谬啊。” “在下面要是碰到妈妈了,躲着她走吧。” 停尸间的门被推开了,萧煜和他妈妈走了进来,萧谨站起身,给他们让位。 “哥……” 萧谨拍了拍萧煜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萧谨站在外面抽着烟,抽到第五根的时候,萧煜出来了,他的眼睛有点泛红,看来刚刚是哭过了。 “即使他在最难的时候抛下你们母子俩,你也会为他的死伤心吗?”萧谨问。 “我有一段时间真的很恨他,为什么要丢下我们,可是当你跟我说他死了以后,我突然就不恨了,反而怀念起了他的好,亲情还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是啊,很复杂,我以前也没想过我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你聊天,你们把我女儿丢掉的时候我是挺想打死你的。” “哥,不是我丢的,”萧煜连忙解释,“我那天醒来发现孩子不见了,我还问爸她去哪了呢,爸说出去玩了我也没多想,晚上才知道被丢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及时告诉我呢?” “我……你也知道我和我妈当时还要靠他养活。” 萧谨嘲讽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萧煜的妈妈这时走了过来,她看着萧谨,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也许是病痛的折磨,她和上次见面相比苍老了很多,头上多了很多白头发,身形都开始有点佝偻了,明明五十岁不到,却饱含沧桑。 不过这个女人平日里也不怎么保养自己,就连首饰都不怎么戴,她不像其他富太太一样经常去美容逛街做瑜伽,所以也融不进她们的圈子,平日里她就在家研究糕点美食,学习一些按摩手法,外界的社交只有同学聚会,是一个典型的和社会脱节的家庭主妇,也是传统意义上的贤惠好媳妇。 萧谨从来没怪过她什么,毕竟她在家里也没什么话语权,父亲想做什么事情,她也没能耐拦住。 “阿谨,那孩子……”萧煜母亲满脸愧疚,“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吧?” “没有,狼族天生就有野外生存的能力。” “那就好……”她这才松了口气,“其实阿姨当初是有劝过你爸爸的,但是我真的劝不住,当然我也很懦弱,那么大的事也没敢告诉你,真的对不起。” “那件事我不会原谅你们,但也没有报复你们的想法,只要不干涉我的工作,我不会针对你们。” “怎么会干涉你呢?公司那些事我也不懂,阿煜也没有经营公司的意向,我们在澳大利亚挺好的,也打算在那边定居,不会打扰到你的。” “嗯,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尴尬,但是……” 萧谨掏出包里的请帖,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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