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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站起身，把披在身上的外套重重摔到沙发上，头也不回地上了楼，走进了萧谨正在工作的书房。 凌故月叹了口气，深感无力，也许他不该管这些事，但他觉得林霜有必要知道真相。 突然，窗子“咚”地响了一声，凌故月猛地一转头，就看见一只乌鸦顺着玻璃滑了下来，给玻璃画上一道血迹。 凌故月呼吸一滞，他连忙跑出门查看情况，乌鸦已经摔倒地上奄奄一息了，它在地上抽搐挣扎了几秒，最后死不瞑目。 “怎么回事？” 凌故月在乌鸦旁边蹲下身，手都在发抖。 “没有分化成人形的动物死了就死了，又不值钱。” 听到这个声音，凌故月心里一咯噔，全身都僵住了，他甚至不敢回头看。 “好久不见啊，小美人，”邱靖羽嘴角浅笑，眼里却带着寒气，“哦不对，应该叫你……07832，我没记错你的编码吧？” 凌故月缓缓站起身，他双拳紧握，看着地上的乌鸦气到发抖：“是你干的？” “我可没动手啊，是它看到我就像见了鬼一样到处乱飞，这下好了吧，直接撞死了，这种尖嘴小鸟脑子就是不好使。”邱靖羽嘲讽地说。 “你没做什么它为什么要怕你？” “可能是我名声太响了吧，”邱靖羽走到凌故月身后，贴着他耳边轻声说，“就是它一直给你通风报信吧？我要是早点知道，它早就被我捏死了。” “你！” 凌故月转过身，同时抬起拳头猛地打向邱靖羽的脸，而邱靖羽一抬手一把就把他拳头抓住，并用力收紧，手臂都在冒青筋。 “这个力度你好好感受一下，确实是能捏死一只乌鸦吧。”邱靖羽挑了挑眉，得意地说。 “你这个畜生！” “我就是畜生，所以现在才能接住你这一拳，而你呢？”邱靖羽低头俯视他，眼里有几分轻蔑，“你没发现你被人类驯化成狗了吗？肌肉都退化了，以至于我第一次见到你都不确定你是不是西北狼，我杀过那么多西北狼，不应该认不出来的。” “你……”凌故月气到说不出话。 “萧谨平时很宠你吧，肯定是好吃好吃的供着，才把你养成一个漂亮的废物，”邱靖羽捏住凌故月的下巴，强迫他仰头看自己，态度很是嚣张，“我挺喜欢你这张脸的，体型也刚刚好，不像其他狼族兵那么壮，你这身板我挺好奇你是怎么当上队长的，难道靠身体？抚慰每一位队友寂寞的心？那你可真伟大。” 那么明显的侮辱彻底惹恼了凌故月，但邱靖羽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无法挣脱。 看到他这幅急又没办法的样子，邱靖羽忍不住笑了：“等我拿到了你们的领地，我就让你做我的新老婆，让你穿着我们红狼族的衣服，每晚都在我身下承欢。” “你做梦！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 邱靖羽无视他的谩骂，仰头看着这扇粘上血迹的落地窗。 “哦对了，林霜也在这吧？我也要把他带回去，毕竟伺候了我五年，多少也有点习惯了，到时候……”邱靖羽低头凑在凌故月耳边，玩味地说，“你两轮流伺候我。” 话音未落，邱靖羽就一把搂住凌故月的腰，然后低头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下去。 凌故月能感觉到嘴唇刺痛了一下，随后就是血腥味粘上舌尖，他身子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剧烈地挣扎，可是五年没有训练的他在邱靖羽面前毫无反抗能力。 邱靖羽说得对，五年时间足以把一头狼驯化成一只狗了，凌故月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被邱靖羽轻松压制后才对自己的体质下降感到慌张。 “松开……啊！” 舌尖被邱靖羽的尖牙轻咬了一下，凌故月吃痛地叫出声，也许是疼痛和血腥味刺激到了他的神经，在那一瞬间他猛地推开邱靖羽，他能感觉到力气大了好几倍。 邱靖羽往后推了两步，然后笑出了声：“看来还是有力气反抗的嘛，很好，希望你别死在战争里，我还等你来做我的压寨夫人呢。” “你……”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出现的第三个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氛围，凌故月心里一颤，不敢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而邱靖羽却挑眉看过去，大胆地挑衅：“中午好啊萧总，我路过这里，逗一下你家的小狗玩玩，不介意吧？” 萧谨看到凌故月嘴唇上的伤痕，火气一下就冒上来了，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邱靖羽的衣领，声音低沉，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发：“我的东西你也敢碰！” “又不是没碰过，林霜都被我玩腻了，”邱靖羽嘲讽地说，“还别说，我两的口味还挺一致的，你看上的东西，我都挺喜欢的。” “邱靖羽！” 萧谨抬起手，眼看着拳头快要落到邱靖羽脸上，凌故月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拳头离邱靖羽的鼻梁只有两三厘米的距离，而邱靖羽还是嘴角浅笑地看着他。 “你……？”萧谨看向凌故月，一脸不解。 “今天是红色满月，别对狼族动手。”凌故月警告道。 萧谨突然被掐灭了火，心里憋屈得难受，明明他是替凌故月出头，而他非但不领情，还冷言警告他。 “是他有错在先，我凭什么不能对他动手？” “就凭今天是红色满月，就凭他是狼族，今天他在这把你杀了也能以红色满月为借口减轻刑罚！” 萧谨瞪了邱靖羽一眼，反握住凌故月的手，粗暴地把他拽回家里，大门刚关上的那一刻，萧谨就用力一甩，若不是凌故月这些天增强了体质，萧谨这一下能把他摔到地上。 “你解释一下。”萧谨威胁道。 “有只乌鸦撞死在我们家窗户上了，我出门就碰到了他，就这样。” “为什么会有乌鸦飞来人类城区？还正好飞到我们家附近？” “我怎么知道。”凌故月有些许心虚。 “你是不是早和邱靖羽勾结上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说实话！” 凌故月微微一愣，随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有这么……” “谁知道呢？”萧谨微微蹙眉，神情有些复杂，“我这五年来，真的有看透过你吗？我最近越来越不懂你了。” 凌故月撇过头，竟有些不敢和萧谨对视，他确实瞒着萧谨太多东西，他的身世、血统、过去，这都是萧谨不知道的领域，若是知道这些估计当初也不会收养他吧。 “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把危险带来这个家，况且林霜还在这，他不像我们一样有能力保护自己，出了问题你承担责任吗？”萧谨责怪道。 凌故月觉得即使没有林霜，他们的关系也会因为红色满月和战争破灭，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欺骗了萧谨，这五年对萧谨来说，就是他刻意编织的一场梦，现在他没办法陪他演下去了，梦也该醒了。 凌故月刚想反驳，林霜就从楼上小跑下来，他一脸惊恐，搂着萧谨的手臂瑟瑟发抖。
第13章 “故月，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把邱靖羽引过来啊。”林霜慌张道。 “我？引他过来？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凌故月自嘲地笑了笑。 “那只乌鸦不就是你们交流的渠道吗？他给你送过几次信了，狼族就是喜欢雇佣乌鸦通风报信。” “凌故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萧谨没好气地说。 凌故月叹了口气，随后无奈地说：“林霜，我对红狼族的恨，不比你对犬族的恨少，你认为我会为了这点小情小爱勾搭我的世仇？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林霜愣了一下，一时间不懂该怎么回应，他低下头，靠在萧谨的后背上。 凌故月接着说：“我知道，你是在害怕我，你恨不得我下一秒消失，不然你都睡不了一天安稳觉，只要我在你眼前晃悠一天，你的恐惧就增加几分，对吧？” “萧哥……” 萧谨转身抱住林霜，回头瞪了凌故月一眼：“够了，这么刺激他有意思吗？” “还有三个小时，月亮就要出来了，萧谨，我把选择交给你，”凌故月看着萧谨，眼神坚定，“要么把林霜送去其他安全的地方，要么让我离开，但是我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再也不会回来。”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只有这两个选择。” “我是你的主人，你想走就能走吗？” “当然，我们的契约从本质上就是无效的。” “什么意思？” 凌故月懒得和他废话那么多，直接问：“选吧。” 林霜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萧谨：“哥，要不我走吧？”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能转移去哪啊？更何况邱靖羽还盯着你，你今天就在这待着。” “哦，意思是让我走对吧？”凌故月淡淡地说。 萧谨松开抱着林霜的手，走到凌故月面前，脸色黑得可怕。 “只有两个选择？”萧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有一个。” “什……” 凌故月还没问出来，萧谨就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向地下室的方向。 “萧谨！你疯了？”凌故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把我关在下面吗？” 萧谨没有回答，一脚踹开地下室的门，里面的灰尘和霉气扑面而来，凌故月干咳了两声，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楼梯心里发毛。 萧谨冷言道：“你在这待一晚上，就算你再怎么发狂也伤不到人。” “萧谨你……”凌故月顿了一下，气愤让他呼吸都不顺畅，“你忘了这底下……” “我记得，我都记得，”萧谨打断了他，语气听得出有几分难受，“我妈妈发病的时候，我爸也是把她关在下面任由她折腾，虽然很残忍，但也好过出去伤人被判刑，你不过就坚持一个晚上，忍忍吧。” “萧谨，我不会发狂的，你信我好吗？” “这种事谁也无法保证，林霜就是太信任他养的狗才发生那种悲剧，今天我不希望有人在我家里受伤，请你理解我。” “萧谨，信我，我真的不会发狂。”凌故月握住萧谨的手，一脸真挚。 看着凌故月恳求的眼神，萧谨难免会心软，他撇过头，不去看凌故月的眼神，问道：“是你自己走下去，还是我推你下去？” 凌故月心里一咯噔，他觉得再怎么样萧谨也不会把他从三米多长的楼梯上推下去，就算他是狼族，在这滚一遭也要几分钟才能缓过来。 “我是不会走下去的，你推我吧。”凌故月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还在赌，赌萧谨不会那么心狠。 “在我还有耐心之前，自己走下去。”萧谨态度很坚定。 凌故月没说话，他就站在地下室入口的边缘，只要推他一下他就能顺着楼梯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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