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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用说这个。”江释转身，小姜就用爪子扒拉着他的衣服，想要江释抱。江释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沉默了下来。 “那我就按照你昨天说的去做，但是你能保证我不出意外吗？苏慕阳直截了当地问封铭，封铭抱着手臂，耸了耸肩，说：“不是昨天才说，林纤是特殊个例吗。不然，昨天跟你说的全是骗你的，你也就不会答应了。” “行，暂时相信你。”苏慕阳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喝。 “那白枝怎么办？”江释让小姜爬上了肩膀，伸手轻轻摸了摸白枝的头，白枝回蹭了蹭，就不再动作了。封铭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开口：“白枝是要跟我们一起去的，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放心吧，江释，白枝会没事的。” …… “时间差不多了，封铭他们今天应该会开始行动。”阎子清手握着文卷，坐在一旁的终迹就长叹了一口气，说：“唉——这搞得跟当初在义渠打情报战似的，提前几天踩对方的重点……收集内部情报……评估任务最终难度……然后一网打尽。哈哈，噩梦。那场还不止打了十次……” “义渠地形本就复杂，能隐蔽的点数不胜数。要是不全部清掉，还不知道后面打仗的时候胜率会低多少。”阎子清整理了一下桌面，说：“说起来也是辛苦阿迹的人，否则当初也就不会那么容易把对方全吃了。” “呃……那是黑白无常的人。”终迹刚说完这句话，阎子清就愣了一下，说：“……怎么会跟他们有关系？” “说起来蛮复杂的……简单一点儿来说就是：他们怕你驾崩，然后给你偷留了一支死士。”
第26章 情未至人已去 钟氏有一对双胞胎，年长的叫钟任，年幼的叫钟倾。 而他们出生的门户，是当朝皇室的亲信。 在他们小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就会告诉他们：钟氏上下，都要忠心地辅佐许氏皇族。 因此在兄弟俩漫长的成长、学习的过程里，他们逐渐对辅佐君主的想法根深蒂固。并且也努力做到最好。 直到有一天，他们的父母让他们见了少年时期的太子：许子清。 少年的许子清性格单纯，在皇宫里从未外出见过什么。因此他就格外缠着能进入市井的钟氏兄弟看看这、瞅瞅那的。 一开始兄弟俩认为许子清跟自己的印象差别很大，认为他没有一个太子的样子。但也不敢怠慢许子清，于是不情不愿地跟着他，照顾他。 但是相处久了，兄弟俩就开始觉得许子清确实有当得上太子的理由。 之后兄弟俩当上了许子清的书童，陪同他学习，许子清就更黏他们了。 几乎是只要没有心情不好，就一定会拉兄弟俩一块儿睡觉的程度。 可是越长越大，许子清成为了许国的王时，这些同伴亲昵就瞬间烟消云散了。 昭告天下那一天，兄弟俩跟随在许子清的身后，看着他逐渐登上高台时，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身为臣子，自然是不能以私心阻断君主的未来的。 除非许子清和他们一开始就不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直到他们的父母因为被人查出与外邦勾结的证据，被押入了天牢，死在了谗言之下。 这不禁让兄弟俩怀疑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事物，究竟有没有意义。 王不保臣、王不信臣。 这要怎么忠心辅佐君主？ 可是还没来得及去怀疑，没来得及报仇，他们也被抓进了天牢。 再然后，证据也好，猜忌也罢。 最后也与他们的父母一般，被淹没了。 而许子清，直到最后也没能知道钟任钟倾那时间之久的隐恋与更深得付出。 那值得吗？他们总是会这么想。 …… “还好，趁他们不在，有这么些时间跟你说清楚。”终迹喝下一杯水，把杯子放在了面前的桌上。他不动声色地看向阎子清——阎子清紧握着手里的毛笔，随后放了下来。 “……那他们为什么。”阎子清有些奇怪又害怕地对上终迹的眼睛，终迹无奈地笑了笑，说：“那是因为他们到这里之后也不愿意轮回，也还是没有放下对你的感情。他们知道你是为什么变成那样的。阎王也知道是因为你的事情，他们才会留在这里。所以就让他们喝了孟婆汤，忘记了过去，培养成了新一任的黑白无常。你知道，就算是黑白无常、孟婆甚至是你，都不可能永久留存于世。因此前阎王的做法，既满足了他们的未完的愿望，也给你留了一层保障。” “……”终迹歪着头看着阎子清紧皱的眉头，又缓缓开口：“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突然惊呼你身边的黑白无常说他们怎么还跟着你吗？” “记得。”阎子清应声，终迹就转头望向阎地拟化的夜空：“原因就是这样了，但是我说这个也并不是为了让你喜欢他们。只是对于应该知晓这件事的你和他们，我是觉得应该告知的。而说出来的代价我当然也会承担，就像那个现在无人能染指的川说得那样……无论是神还是魔，所做所言皆有代价。至于你们之后会怎么样，就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我……”阎子清正想说些什么，终迹就打断了他犹豫的思考。 “但是呢，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封铭他们了，只希望他们能成功。”终迹把双手靠在脑后，阎子清也点点头，看向了自己记录下在纸上的墨字。 ……怎么我两次都会被蒙蔽呢。 阎子清这个念头一出，他就瞬间摇摇头。 他不是这样会怀疑自己的人。 无论是以前许子清还是现在的阎子清，他都很清楚自己容不下污点。任何一件有证据的事情他都会把危险斩杀，绝不留情。但是他还是受人蛊惑，做出了伤害亲人的事情。 他以前是许国的王、现在是阎地的王。 如今封铭的事、黑白无常的事，就算将真相公示，也不能让自己对这些人或事软弱。 可是盲目固执真的可以吗？在现在一切事情都清楚之后的盲目固执。 这真的是一个许诺臣子百姓未来的王该一直下去的想法和态度吗？ 阎子清一想到这里，复盘着过去种种，最终也无法再坚持自己那本就不能震慑人的表象了。 那样做，也只是让自己看着更加不负责任而已。 ……等他们回来，就好好聊聊吧。 阎子清下定了决心。 另一边。 江释一行人带着白枝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封铭注意到接应的人，无奈地扶额：“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看见本人我真的心情复杂。” “封铭，你们来了。”黑无常抱着手里的剑，朝封铭他们依次点了点头。 “哟，没想到你还和江释在一起啊。”白无常调侃着封铭，但封铭这次并没有反驳他，白无常就疑惑了一声，偷偷往黑无常那边靠过去，小声嘀咕：“这木头态度很奇怪啊。” “咳！”封铭清了清嗓子，半皱着眉：“这个时候就别八卦了吧，白无常大人。” 白无常愣了一下，低声：“听力还挺好……”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苏先生，就像封铭同你说的，你携白枝大人去西门吸引林纤。我和白去东门确定白善方位，封铭向北待命，净王大人江先生南向进入巨木深处清除根源。我们逐个击破、牵制白善、抓住林纤。”黑无常从衣中拿出几张符纸，又说：“这是通语符，随时保持联络。” 众人一一拿好符纸，黑白无常就先行出发了。而封铭和苏慕阳都看着江释，江释回看他们一眼，无奈：“别这么看着我。” “江释，注意安全。”苏慕阳说。 “不要逞强。”封铭说。 江释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行，别像小姑娘那样了，走了。” 封铭和苏慕阳他们点点头，三个人就分开了。 “真磨叽，就不能抓紧机会吗。”白无常和黑无常站在城墙之上，注意着皇城之中的动向。 “江释和子清不一样。”黑无常说：“而且以封铭和苏慕阳的性格，除非特殊情况，他们也不会强迫江释。” “……怎么说得我们做错了。”白无常挠挠头，又说：“罢了，本来就是错的。也没资格说他们……想子清了。等回去再向子清道歉吧，不想跟他冷战了。” 黑无常点点头，他们就继续监视起皇城来。
第27章 对峙 苏慕阳和江释他们分开后，带着白枝缓慢地朝西门移动。 一路上，他都在确认封铭说自己不会被这个空间的鬼魅影响这件事是否属实。倒也不是因为他真的信这些，只是经过上次云叶的事情之后，小心些也是不错的。不过走到半路，他突然眼前一黑，好一会儿又稳稳站定了继续往前走。 “东门到了。”黑无常说。 “北门到了。”封铭说。 “南门还差一点。”江释那边似乎有些急促。 “西门到了。”苏慕阳说。 众人依次用通语符汇报自己的位置，苏慕阳就开始四下打量了一番。看着怀里的白枝逐渐有了动静，他就低着头问：“你醒了？” “多谢，净王，的，灵气。”白枝回到以前的语气，抬头看向西门口，又说：“人类，你不害怕？” “你指什么。”苏慕阳一听白枝这么一说，没有做出其他反应。他看了白枝一会儿，道：“你放心，有人给我打了包票，我出事儿了也不会怎么样。不过你这么问我，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普通人，会被白善，吃掉。”白枝看着苏慕阳，苏慕阳就对上她的眼睛，半晌才回复她：“可封铭说我不是普通人。” “就算，有，玉珠，也不行。”白枝认真地用爪子拍了拍苏慕阳的胳膊，苏慕阳看向自己手上的玉珠，平淡地问：“你，不会看灵魂吧？” 白枝尾巴一动，垂了下去。 “听封铭那个家伙说，灵魂大缺被纯灵封口的人，不会被侵入。而林纤是特殊的，所以我才会跟你说我不是普通人。”苏慕阳撇过头，缓慢朝西门口往里走，他一边走，一边又说：“不过也随你怎么认为吧，等事情结束了，你不是还要找白家的扇子么。” “……扇子，很重要。”白枝回答，也注意到苏慕阳跟前的黑影都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 苏慕阳平稳地往前，身后那些黑影想要拉住他，也无济于事。苏慕阳走着走着，就突然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也不怎么样啊。” “那你看看我能不能让你高兴吧。”苏慕阳抬眼，净空的大街上，林纤忽地站在他的对面。一些不满油然而生，他停下脚步，林纤就笑了一下：“你也挺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儿嘛。” “所以你前天刚走，今天就等着我把她送过来是吗。”苏慕阳盯着林纤，林纤就无奈地摆手摇头，一步一步缓慢地朝苏慕阳靠近。她背着手，微笑着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让你来对付我……要不是因为你确实特殊，我真的会笑得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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