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玉后退一步,面有嫌弃。 谢扶华忙把手收回去,十分小心,脱口而出:“玉儿,对不起,我——” “我说了,别叫我玉儿,我不是他,我再也不想听见这两个字,谢扶华,你若再叫,我杀了你。” 薛离玉怒斥他,挥开门就要走,怎知门又被关上,这回再也打不开。 “尊上,是我叫错了,”谢扶华绕到他身前,后背靠住门,挡着他前进的脚步,竟然有些小心翼翼地说:“你不要生气,再留下来待一会儿好吗?” 门外就是热闹的夜间集市,薛离玉擦了擦嘴角的血,站在原处,态度很冷漠。 可是眼前那不知死活的龙崽子却不肯放他走,双眸含光,紧紧盯着他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薛离玉知道,他嘴里叫着尊上,实际上在看的是曾经那个卑微的炉鼎,那个除了攀附他就无法活命的废物。 他喜欢的是能帮他修炼的炉鼎,喜欢炉鼎仰望他时,高高在上的感觉。 谢扶华如今贵为天君,地位崇高,不可能甘心向自己低头,所以他只是在演,只想再次用自己的鼎丹修炼而已。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薛离玉想的清楚,却被他缠得无奈,只好回身坐在案台前,这张桌是平日里道长招待香客用的,桌上有签筒,解签文书,还有红绸子、祈愿牌之类的民俗之物。 还有没来记得绑在树上的祈愿红绸。 “愿我的玉儿平安喜乐。” 薛离玉捻着这红绸看了一眼就扔在一边,谢扶华忙半跪在地上捡起来,还来不及站起来,薛离玉便冷冷道:“我没来之前,你都在这里干什么了?” 谢扶华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薛离玉眼疾手快,伸手飞速拿出他袖子里窝藏的一样东西。其实他一进门就看见了,本以为是凶器,没想到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 谢扶华在雕刻一个人,已经露出了眉眼,十分清冷的神韵,但眉宇间很是温柔清贵。 是玉微神尊。 为什么?凭什么?他不可以这么放肆,他怎么敢? 薛离玉闭了闭眼,抬手便要摔,谢扶华一把攥住那块玉石,紧紧护在怀里,后撤一步跪在地上,沉声说:“尊上,不要!我知道是我亵渎了你,你怎么罚我都行,请不要摔了他。” “怎么罚你都行吗?” 薛离玉愠怒,唇色苍白,满头雪发无风自动。 他掩唇咳了咳,缓了缓气息才说:“那你过来,跪在我面前,还有,把你的脏衣裳撩起来,我不想脏了我的靴子。” 谢扶华低着头,闭着眼睛膝行过来。 然后他抬起眼眸,抿唇一言不发,撩起自己衣裳的下摆,看着那只好看的雪白的脚,落在自己的东西上面,重重地碾了一下。 “这是对你的惩罚,”薛离玉狠了狠心,还是坚持道:“以后再敢肖想我,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谢扶华忍着,不动,被他一下一下踩到呼吸急促起来,脸色愈发红了,眼尾也湿着。 谢扶华只是低头看着那只脚,修剪圆润的指甲,消瘦到一握就能握住。 他看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踩,可是落到实处时,却像小猫挠。 薛离玉是故意在这样庄重的地方羞辱他的,就让他跪在自己的神像前。 可是谢扶华哪怕受到这样的屈辱,他都没有要杀了自己。 很好,装的真的很像,不愧是心怀天下大道的正道仙君。 于是他脚下的力气又重了很多,用脚趾抓,却感觉越来越抓不动。 他低头去看,发现那里像是泼了一小片水,紧紧贴在他的东西上面,几分狰狞,可怖,勃然。 这……他到底在想什么? 薛离玉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扶华,却发现他早就看自己不知道多久了,两只手垂在身侧,呼吸已然错乱,却还隐忍着不发。 “你走吧,”薛离玉犹豫片刻,把脚收回来,冷漠地说:“把玉扔了,不要再让我发现有下次。” 谢扶华却抬起眼眸,轻声说:“我这样,走不出去的。” 随后,他的手覆盖在上面,就这样跪坐在薛离玉面前,自我弄起来。 他的吐息愈发滚热起来,低下头,不去看面前白发病弱的神尊,嫣红的嘴唇紧闭。 那气息很熟稔,很烫。 薛离玉方寸大乱,难以想象谢扶华……居然真的敢这么放肆! 一时情急,脚去踩谢扶华的手,没想到被他抓住足弓,按在上面。 薛离玉清冷的脸又红又青,闭着眼睛别过头:“谢扶华,你还真的很会自讨苦吃。” 谢扶华压抑着呼吸,一言不发,像是嫌惩罚不够重一样,加快了几分。 薛离玉忍着想跑的冲动,忍着脚心被硌疼的难受,等待脚心也湿了,这才踩着他的肩膀踹开他,急匆匆套上靴子,仓惶地逃离了寺庙,跑到了大街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10 16:52:13~2023-05-11 20:34: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专注看书一百年 1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随后, 谢扶华推开庙门踱步而出,他已然脱下脏衣裳,换了件玄墨色的缎子长袍, 露出袍内一点紫藤萝花的镂空镶边,衬得面容昳丽,身材修长华贵,玉润端方。 许是刚才“礼佛”的缘故,他高高束起的乌发早就弄乱了,索性以白竹簪松松挽上发髻, 走过来时,身上有一点清幽的兰麝木香泻出来。 不断有路过的修士盯着他看, 他确实生了张好脸,只是面无表情惯了, 任谁都不可能看得出来刚才发生了多么肮脏的事。 不过谢扶华倒也聪明, 把一双饱受摧残的手掩藏在广袖中, 伸出来时便使了个障眼法, 把通红的冻伤、割伤都藏了起来。 “尊上, 别跑那么快, 你身子不好,仔细摔伤了。”他拧着眉,轻柔地拂过薛离玉的雪发, 摘下夜东风吹落的桃花。 薛离玉侧过头躲开他的手, 心里只想让他滚。 可是大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来往的修士们都认得谢扶华, 甚至拿风车乱跑玩耍的小孩子们见了他, 也会甜甜地叫一声:“恕之仙君好!” 谢扶华人虽高傲, 却不算目中无人,微微颔首示意后,悄然替孩子们除去前方路面容易滑倒的碎果皮残渣。 薛离玉只得与他顺着人潮拥挤的方向往前走,不过人太多了,走路时难免手要碰到一起去。 薛离玉要离他远些,却被拽着袖子不由分说地扯回来。 “尊上,这里人多,别走丢了。” 然而不知是哪个挤到了薛离玉,他向后一倒,一不小心撞在谢扶华身上,那双手便牢牢扶住了他的腰。 后靠这一下,薛离玉不小心就碰到了他那一处,滚烫仍旧明显,明明泄过两次,势头却还未消散,薛离玉眯了眯眼,心里暗骂这该死的龙实在是荒谬无耻、淫|靡至极! 可谢扶华吃了痛,却一声不吭。 薛离玉愠怒之下一抬眼,然而正对上他的目光,竟与下面一样烫人。 雪白瞳孔里,几分痴妄氤氲着,似乎不知看了他多久了,却在对视的刹那匆忙转过头,挪开视线去看别处,呼吸有些急促,脸颊绯红,连嘴唇都是嫣红的。 薛离玉是真的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了,甚至怀疑是因为他那里一时不会消停,才穿了这么宽大的长袍遮挡。 “你这不要脸的龙,离我远些。”薛离玉低着嗓子冷冷道。 谢扶华顿住呼吸,额心润紫色的龙纹光芒黯了黯。 而后,他转回身低下头,修长好看的手指隔着枯白的发丝,抓住了薛离玉的衣袖,压着情绪道:“尊上莫要生气,我知道你此刻不想见我,等过了这一段路,我就不拽着你了,乖一点好不好?” 薛离玉并不回答。 他总是会说你乖乖的、你乖一点之类的话,仿佛自己是他的所有物,是他豢养的小猫小狗,要听他的话。 他谢扶华眼里有三界众生,唯独不曾装下过什么人,所以炉鼎被所有人逼死的前一刻,他不仅不施以援手,还高高在上的说,“你求求我,我就原谅你。” 薛离玉木然地被他带出了人潮,终于不再那么拥挤。 谢扶华也松开手,在他身侧走得很慢,然后他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开始讲述这古街上的店铺由来。 薛离玉虽然不说话,但确实是在听着,恍惚之间,他想起那年中州不夜城,风雪满天,他丢了眼珠,什么也看不见,就是谢扶华在身边扶着他,一路诉说新奇的景物。 他们放花灯、游仙街、吃花宴、还在树下被迫含住他那物什,撑得嘴角裂开,如今想起,甚是羞愧荒唐。 谢扶华停下介绍,打量他几眼,眸中担忧:“尊上,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太热,还是哪里不舒服?” 薛离玉实在顾及这里人多,要是为难他,二人颜面肯定都不好看,只得淡淡道:“热,无妨。” 可他穿的单薄,身形又消瘦,成日里病恹恹的,皮肤隔着衣裳摸都是冰凉的,怎么会热? 这谎未免也太蹩脚。 薛离玉感觉到谢扶华静静地凝视自己,并不在意,抬头正好看见眼前剑武阁里走出来几个身穿蝶翼金羽服的仙盟弟子,拿着刚镶嵌了上等灵石的剑,有说有笑。 仙盟少主宣曜走在众人前,头上戴着束发金冠,耳畔挂着两粒蓝晶石装饰,猛的站住脚,手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倏忽跳起来,长眉一挑,笑道:“啊呀呀,恕之仙君今天这么温和,是被人夺舍了吗?” 谢扶华看都不看他一眼,其他仙盟弟子捏了把汗,肯定不能眼巴巴看着自家少主冷场,撞了撞他肩膀,笑嘻嘻说:“少主火眼金睛,你说是,那肯定就是了!” “就是!你看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今天连头发都披散下来了。” “喂,我说你是不是被某只白毛小狸猫挠了?” 宣曜朝他挤眼睛,清秀俊朗的面容写满了志得意满,肆无忌惮地开谢扶华的玩笑,甚至走过来抱着双臂直视他,“我问你话呢,别装哑巴,是不是啊?” 谢扶华被他挑衅,撩起眼皮,乌黑的眼睫浓云一团,不动声色道:“有话就说。” 仙盟弟子们缩了缩肩膀,除了宣曜,没人敢开他的玩笑,自然害怕被他罚,暗戳戳怼宣曜的后腰,让宣曜别惹怒了他,“少主,咱们先走吧?我还没吃饭呢!” 宣曜悠然道:“你饿不死,等小爷说完话再吃。” 薛离玉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倒是知道二人交恶的缘由,谢扶华刚离开三世天回到修仙界的时候年纪还很小,没有到执掌三界刑名的年纪,但还是被上仙境的天帝授意,协助天道维护修仙界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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