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瑜激灵了一下,脸一下子涨红了,随后也顾不上说什么,一把拉住楚宁往床那边跑,二人趁着最后的时机将床沿着那条缝掀了起来。 在滚入那一片黑暗之中前一刻,宋子瑜死死抱住楚宁,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二人一起倒在了那口箱子外面,接着那口箱子的箱盖一翻,盖的死死的,估计是再也无法打开了。 那天宋子瑜出了那口箱子之后便直接晕了过去,等他醒过来已经是三日之后。 在这三日中,他依然做着那个梦,不过这个梦和之前的又有所不同,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梦——梦里宋子瑜成了那个女鬼。 那个女鬼名唤孟阿南,她的祖母原是前朝的皇室遗孤,若是前朝没有覆灭,应当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公主。 那公主是前朝某个妃子在逃亡途中生下的,妃子生下她便撒手人寰,只给她留下了一个哑巴侍女和一块血玉。 这块血玉是前朝皇帝的生前赏赐的,听说是难得的奇玉,极其适合女子佩戴,于是便将它赐给了最为受宠还怀有皇嗣的妃子。 公主便自小带着血玉,在哑巴侍女的照顾之下长大,直到哑巴侍女离世之前她知道了自已的身份。 公主因为其过人的美貌,被一世家公子看上了,娶回家做了一名妾室,生了一个儿子,儿子生了几个儿女,其中一个便是孟阿南。 孟阿南因为长相随公主,极得家中宠爱,因此十分受那世家公子正室子孙女的嫉恨。 于是,在孟阿南十九岁成亲出嫁的当日,遭受了一伙“山贼”的绑架。 那伙“山贼”当然不是真的山贼,他们只是孟阿南堂妹因为她嫁给了自已心仪之人因此妒忌孟阿南,所设下的歹策。 那伙“山贼”原本按计划是要将孟阿南掳到山中,然后直接杀了她,再就地埋了,可是这几人原本便是城中有名的混混之流,见了孟阿南之后便不由见色心起。 在遭受轮番欺辱之后,孟阿南吞下了成亲前祖母留给她的血玉,随后,一伙人将她埋在了山里。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孟阿南竟然“活”了过来,她浑浑噩噩地下了山,思绪却还沉浸在还未成亲之前在家中的欢乐时光,还有那些和爱慕之人互送书信的种种往事。 她凭着记忆来到了那个心爱之人的府邸,在那附近流连许久也没见到一个熟悉的人,而且她发现别人竟然看不见自已,于是某日她随着出门采办回府的仆人一同进入了府内。 这座府邸正是那白府。 孟阿南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她魂牵梦萦的白郎,便迟迟不肯离去,于是她在白府“住”了下来,她发现白府如今的主人长得和她的白郎有五分相似,特别是眉眼之间真是像极了。 孟阿南便整日徘徊在他的身边,于是便发现他已经有一位美丽温婉的妻子,妻子肚子里还有了差不多七八个月的孩子。 孟阿南不禁想起她的白郎,也不知在她走后,白郎是否也另娶了一位娇妻,想到此处孟阿南只觉心口一阵绞痛。 她想要离开这个让她留恋又让她痛苦的地方,于是她决定在离开之前再最后一次好好的看一看这个地方。 她仔仔细细地看每一个地方,不放过任何一个房间,任何一个角落。于是她停留在一间祠堂前,她在里面找到了心爱之人的牌位,而且还发现——心爱之人娶的正是当日害她致死的堂妹! 孟阿南在那一瞬间觉得心几乎要炸裂般的疼痛,她直接吐出了一口血,血里带着一块硬质的东西,一起洒在了她心爱之人和痛恨之人的牌位上面。 孟阿南上前拾起了那块血玉,她两眼流着血泪,手里紧握着血玉,心里是满满的恨意。 她对着那两个黑漆漆的牌位,一字一句道:“我孟阿南今日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定要你白启恩和孟伊人之孙,日日夜夜受那非人折磨,我要你们永永远远不得安宁!” 三日后,白府的夫人提前产下一男婴,便撒手离开人世。× 这白少爷打从一生下来便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每到每月的十五便会双目失明满身皱纹的老人。 许多仆人被这白少爷的怪病吓得离开了白府,只剩几个家生子,他们从几辈以前便一直伺候着这白府的主人,忠心的恩情使他们留了下来。 白老爷在见儿子患病后便一直托人四处寻找名医,终于在白少爷十四岁上遇到一位云游到此的道土。 这道土确实有几分本领,一下子便看出了白少爷是受了一个极为阴毒的诅咒,所以若是要破解此咒,也需要使用另一种极为阴毒的办法“以毒攻毒”。 话说那日孟阿南下了诅咒之后便回到了那座她死去的山,偶尔经过一座小村庄时,瞧见两个家仆打扮的人从村子里带走了一名十五六年纪的少女,还自称是镇子上头白老爷要给白少爷纳几个良妾。 于是孟阿南跟着他们再一次回到了白府,也知道了关于破解她诅咒的办法。 这一时之间,又激起她内心深处的恨意,而且这一次的恨意比之前来的更为凶猛,她带着这种浓重的恨意回到了山上,还在半路杀死了一伙成亲的队伍的所有人,最后附在还未凉透的新娘身上。 孟阿南十分喜爱这一身红色的嫁衣,这身红色代表着她心里未完成的梦,她把那块血玉绣到了嫁衣上头,穿的久了,新娘的面容慢慢变成了孟阿南原本的模样。 之后便是和之前所有梦到的一样,孟阿南嫁给了白少爷,最后也亲手杀死了他,再之后便永永远远变作了一个恶鬼,永永远远地住在了她梦寐以求的白府,成为了白府的“主人”。
第25章 啊呀!就这样告白了 这个梦做了三天,醒过来的时候,宋子瑜满头大汗,可是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多日以来噩梦缠身的滋味,好似终于随着这一身汗散去了。 在那之后宋子瑜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 收到他醒来的消息,楚宁和宋晓婷都第一时间过来看他,见他神情自在,笑容随意,便知道心结已结。 宋子瑜将梦中的情景给楚宁和宋晓婷讲了一遍,楚宁听完只是淡淡,不置一词 宋晓婷却站在女子角度,不由为那孟阿南打抱不平,说那白启恩真真是个渣男,孟阿南前脚刚死,他后脚就娶了她的堂妹,太可恨了。 切磋大会还未结束,这日钱长老派人送来口信,让楚宁随杨闻星等几个师兄弟一起赶赴擒火派,和擒火派子弟交流交流武艺。 宋子瑜得知此事,原本想跟着一道去,可是被却被通知掌门让他跟随宋子尧去拜见一下外祖,顺便也可和其弟子切磋切磋,宋子瑜无法,只能听随安排。 在楚宁离开的前一晚,他们坐在楚宁的屋子顶上看星空,招财和来福在他们旁边嬉戏打闹做一团,宋子瑜突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满足,而且不由想到之前的那一吻。 想起那个吻,宋子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平时瞧着有些不着调,也调戏过一些派中的师姐妹,可是他确确实实还是一枚小纯男,而且楚宁到底和那些师姐师妹是不一样的。 看着楚宁俊秀的侧脸,宋子瑜难得的纠结了起来,他怕那个吻只是楚宁为了让他冷静下来的举措,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期许。 最后,宋子瑜还是悄悄伸手捉住了身侧的那只手,慢慢握紧,然后看着楚宁的回望过来的眼睛,眼里闪着丝缕奇异的光彩,一字一句地说:“楚宁,我喜欢你,是想让你亲我的那种喜欢,我不知道上次那个吻算不算数,但是我希望你好好考虑,等你回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楚宁听完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看了宋子瑜一会,从他的额头,眉毛,眼睛到鼻子,嘴唇,下巴,每一处都看得特别仔细,最后还是停在他的眼睛,在那丝光彩的注视之下,他慢慢勾起嘴角,道:“好。”然后回握住宋子瑜的手。 那晚他们在屋顶看了一整夜的星星。 可是,那晚宋子瑜和楚宁都想不到,这一去,便直接将他们长久地分隔,让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燃起的那一点火星也浇得熄灭。 楚宁一行人到了擒火派之后,便被安置在外院的客房,两人一间,按照师兄弟排名,楚宁和于笑谦同住一间。 楚宁对于笑谦最无好感,他知道于笑谦之前的可恶行径,便只将他视为空气,于笑谦对此十分恼火,因他自小受尽了白眼,便对他们眼光最是敏感,因此十分受不了楚宁将自已视若无物,好似在他眼里自已只是一只蝼蚁。 这日,他们照常出门集合,然后轮流和擒火派弟子切磋,楚宁因为入派还没几日,只会最简单的引气入体,还不能施展半点法术。 因此,他这几日都是和擒火派一些新入门的弟子一起打坐炼气。 于笑谦和杨闻星打了一声招呼,让他替自已掩护一下,便悄悄溜走了,杨闻星知晓他一般半途溜号便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不由在心里嗤道朽木难雕。 于笑谦这一次打定主意要趁他们出门在外给楚宁一个狠狠的教训。 他绕着路在擒火派内转了几圈,擒火派位于赤岭主峰的山顶,是一处天然平整开阔的平地,因此受地形影响,派内的布局极为简单。 男弟子一律住在前院,女弟子住后院,掌门和长老都有各自院落,分布在前院和后院之间。 于笑谦几次便将擒火派摸熟了,然后慢慢在心里浮出一个念头。 自从心里多了一个念头之后,于笑谦在接下来的几日都表现得十分安稳,也不再背地里诋毁楚宁了,也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鬼主意。 直到临回门派的前一日,门派中一位女弟子的一件贴身小物不幸丢失了,而且据说是一个没看清脸面只看清身材的男子偷走的。 因那女弟子原是一位长老的女儿,因此门派上下对此事还是十分重视,当即下令搜查前院,要将那登徒子给揪出来。 偷走此物的正是于笑谦。 他自小就在市井之间摸爬滚打,对于偷鸡摸狗之类的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 他好不容易等到一众女弟子下山实践修行二日,便在第二日偷偷进入后院,将一名他特特“选中”的女弟子的物件给偷了,并且摸准时辰在几名刚巧回来的女弟子面前露了个背影。× 于笑谦年岁二十三,可是身材却较之成年男子相对瘦弱许多,正好与还未及弱冠之年的楚宁相差不多。 而且当日还特意穿了一身和楚宁相似的衣衫,这也是他特意留下背影的原因,他就是要让楚宁出个大麻烦,毕竟他从小便在镇上遭受了多年的冷眼嘲讽和唾骂,因此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楚宁此类出身高贵且性子清高的人。 在一场漫长的搜查之后,顺理成章的从楚宁的床榻底下搜出了那个物件,当即在擒火派中传出了一阵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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