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音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一举一动,直到透过玻璃,看到一缕烟轻飘飘地绕在空中,南音才回过神来。 结婚的日子,他没说错啊,为什么要说他记性差? 一根烟的时间,他们好像都冷静了下来。 南音知道,他和闻宸只是一场交易,自己本就不该越界,奢求那么多,闻宸是甲方,甲方没有承诺他要对乙方专一,而这一条,南音本以为自己是接受的。 他不该计较的,自己只是因为长得像闻宸喜欢的人,才站在这里,自己应该遵守合约规定,做好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在婚礼上做这种事情,引起别人的误会。 南音主动走过去,拉开阳台的门,捏了捏闻宸的衣角:“对不起,我错了。” 正把手搭在栏杆上的人顺着他的话把手收回来,脸上的神色变得柔和许多,他托住南音的手,细细摩挲着。 闻宸:“我其实不是……” 南音几乎和他同一时间开口:“我以后绝对不会违背合约规定,你不要生气了。” 南音话一说完,他察觉到闻宸摸他手的动作顿住了,脸色又绷起来,垂着的眼皮轻轻往上抬,认真地注视着南音,良久,闻宸放下了南音的手,双手插进裤兜里,声音略略带着抽过烟之后的沙哑,听起来有点冷淡:“好啊,那你从今以后不许跟其他人跳舞。” 本以为婚礼是轻松的一天,南音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虽然他本不该过分在乎,但避免不了睡前心乱如麻。 婚礼结束之后吴管家帮忙打点了好了一切,不知道闻宸怎么样,但是南音真的很疲惫,身心俱疲。 不出他所料,闻宸之后没有再跟他说过话,连洗澡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特意错开的,全程无交流,两个人似乎陷入了无声的冷战。 晚上好不容易躺下,南音把脸埋在枕头里,短暂地给自己“充电”。 他的过敏症并不会单单让他在接触到别人的信息素的时候产生各种症状,事实上,情绪低落,长期不能休息或者是其他的病都会在不同程度上引起过敏症状,只是程度轻重而已,他以前顾着躲卓凯,打工赚钱,把自己忙成一个陀螺,又年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一点点难受他也不放在心上,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 但是这两个月他的症状明显加重,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体相比以前变差了很多。 就像现在,隐隐又要有一些发热头晕的势头,他决定忍一忍,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忍了一会儿,感觉熬不下去了,他决定拿起床头的座机电话拨通,他自己去医院可能会很艰难,但是如果让吴管家帮一下忙,就会容易很多。 电话接通,南音的声音很沙哑:“喂……吴管家……你……能不能……我要去医院……” 吴管家有点鼻音,估计是刚醒:“南先生……怎么了?” “我过敏了……麻烦你……” 南音刚说到一半,座机电话就顺着他的手滑下去,掉在地上。 雪上加霜。 南音一半躺在床上,上半身往外探,手伸出去够电话,耳边有想起一些嘈杂的声音,但他现在没法分辨是什么。 感觉到好像有人靠近他,南音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摸了一下,摸到一片柔软的布料,好像是裤腿。 “吴管家……你来了吗?” “吴管家?” 南音叫了几声,没有人应答他,他揉了揉眼睛,抬头看见了面前的虚影,其实不是虚影,而是他糊涂了,看什么都有重影。 面前的人影挺拔,不是吴管家,下一秒,对方开口,证实了南音的猜想。 “怎么了?” 这个嗓音,是闻宸没错。 南音想到自己白天还跟他闹不愉快,虽然合约上写了过敏的时候闻宸要帮他,但是现在就要伸手求人,他觉得很别扭,于是咬着牙不说话。 【我过敏了,但是我们才吵架了,我才不要你帮我……】 谁知那人蹲下来,伸手把他的脸托起来,额头低着额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南先生,要不要跟我做个约定,我保证你稳赚不赔。” 他的声音太具有迷糊性,语气又温和,事后回想起来,南音觉得自己实际上是被诱骗了,但当时没有察觉。 南音:“什么……约定……” 闻宸:“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并且不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的秘密,只要是我们独处的时候,就有效。” 南音有点痴迷地蹭了一下闻宸的额头,他不知道其实闻宸已经释放了信息素,他的身体已经好受一点了。 南音想了想,有点懵懵地说:“有……这么好的事?” 闻宸:“嗯。” 南音说:“那好吧,我过敏了……请你咬我……” 南音说着,扭了扭脖子,露出后面的腺体,上半身挪回去,闭着眼睛趴到床头。 皮肤被刺破的时候,南音能感觉到对方的手轻轻拍到自己的后背,有规律地拍,带着安抚性。 结束的时候,南音觉得浑身都舒服了很多,头也没有那么晕了,正当他要说谢谢的时候,后面的人猝不及防舔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好了。” 南音声音闷在枕头上:“谢谢……” 闻宸摸了摸他的头说:“不客气。” 门口传来三声敲门声,是吴管家来了:“南先生,裴医生来了,现在方便吗,这就开门进去了……” 南音没力气说话,倒是闻宸帮他回答了:“进来吧。” 吴管家开门进来,裴卿进来之后跟闻宸简单打了个招呼,快步走到床边查看南音的状况,他听了一下脉搏,又看看眼皮和手上的皮肤,转头问闻宸:“你是不是给他释放信息素了?” 闻宸抱着手说:“我答应过他不能说。” 裴卿看了看闻宸,又看看南音,如此反复几个回合:“这种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医生耶!” 【对啊……这种事情说一下也没关系,毕竟是医生……】 无奈南音只能自己说:“是的。” 裴卿挑挑眉,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瓶葡萄糖,交给吴管家:“葡萄糖,给他兑水喝一下,过敏症有闻宸的信息素就没问题,现在主要是体力消耗太大了,先喝点葡萄糖,再吃点流食,别吃太多啊。” 裴卿简单交代了一下,夜色深了,吴管家送他出去。 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南音很困了,想立刻睡觉。 【如果闻宸能跟我待在一个房间里面,有他的信息素,今晚睡觉就会好受一点。】 想了想,南音躺在床上问闻宸:“刚才的约定还作数吗?” 闻宸:“当然。” 闻宸答应了南音,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彼此之间隔着一个枕头,谁也碰不到谁,但是身边有一股牛奶的香甜味,南音睡得很香。 梦里。 旅人问他要不要出去看看,南音思考再三,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无疑是新奇的,他准备出去看看,旅人都没事,他应该也会没事的。 他们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说,到门口的时候,南音问旅人:“你要找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也帮你找找……” 旅人笑着说:“跟你长得很像,希望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记得我。”
第17章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是贴在一起的,中间的枕头不知道去哪里了,后背有温热的触觉,一道绵绵的呼吸有规律地打在南音后颈上,他动了动身体,被腰上环着的手扣得更紧,身后一道声音含糊地说着:“别动……” 南音伸手从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早上七点多了,他记得今天顾隅组织酒馆团建,订了餐馆,他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闻宸……我要起床了……” 南音说着抬手去推腰上的手,没想到身后的人越发不肯,近乎赖皮。 最后南音换了个说法:“闻总裁,你不去上班吗?” 这时身后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有点不耐烦地呼了口气,终于肯松开手坐起来了。 起床的时候,两个人各忙各的,似乎昨晚上的一切亲昵都是错觉。 南音出门的时候,吴管家想派车送他去,南音看了看时间,坐地铁去有点晚了,而且又下了大雪,所以他接受了吴管家的提议。 团建定在一家中式餐馆,这是大家一起讨论出来的结果,南音到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到了,不过还好没有迟到。 南音没有什么忌口,所以点菜的时候也没有特地强调什么,等到上菜的时候,南音看着一桌子菜,食指大动,等着别人动筷子,他也跟着动筷子。 林画曾经这样评价他:“看脸以为你对食物没有什么欲望,其实是个吃货。” 事实也正如林画所说的那样,南音可以说得上是埋头苦吃,在饭局上像一个兢兢业业的干饭人,偶尔抬头看看同时,听他们闲聊。 过了一会儿,包厢门被打开,几个服务员端上来好几瓶价值上万的酒,还每人送了一份餐馆甜点,其中一个中年女服务员沉声交代:“您好,这是我们餐馆送的礼物,祝大家用餐愉快。” 服务员交代之后酒带着人出去了,包厢内顿时热闹起来,他们异口同声地打趣:“哇啊——” 这些人应该早就知道南音和闻宸的关系,只是之前南音不提,也没有人摆在明面上讨论,服务员的礼物一送过来,就等于是给他们开了个口子,一个人起哄,所有人都借着氛围起哄。 “肯定是送给南音的吧……” “据我所知,这家餐馆和闻氏有合作……” “南音藏得挺深啊……” 有些人说着说着,甚至还有人表情古怪地用胳臂肘碰了碰南音,意味深长的朝他笑。 这种感觉实在不妙,南音把吃了半口的虾放在盘子里,再也吃不下去了,一言不发,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他根本不像大肆宣扬这件事,而且他和闻宸也他们想象的那种关系,只是协议关系。 不知道是谁拿起手机示意:“欸,我朋友说闻总现在就在这家餐馆吃饭呢——” 铁板钉钉,一时间众人更加兴奋了,朝南音笑道:“看来是闻总吩咐的,我们真是占了南音的光了。” 一时间,好好的团建变成了南音的恭维大赛,除了张枝,其他人是一个赛一个地往南音这边凑,轮番敬酒,南音快要喝不下去了,关键时候顾隅给他拦下来了,他小声对南音说:”你先去洗手间避一下吧,这里有我。“ 南音点点头,推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南音能听到有些人露出了怨言,但是碍于顾隅在场便没有继续,南音终于得救了,推开门出去,他逃出来也并不完全是借口,他是真的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很空,几乎没有人,洁白的瓷砖甚至可以映出人的倒影,南音喝了酒,脑子有点不清醒,没有精力去管站在洗手台旁边的人是谁,找了个没人的隔间进去,过了一会儿,他出来,没有管旁边的人,打开水龙头洗手,但他发现有点不对劲,旁边的人怎么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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