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修郁进一步制止,头脑滚烫的军雌便蛮力地挣脱束缚。然后顶着被套,手脚并用地直往他怀里钻。 钻不进去,焦急的呜咽声再次溢出。 “萨缪尔·艾尔沃德。” 修郁面无表情,危险地吐出了萨缪尔的全名。他竟不知这只军雌在发-情时如此难缠,是最令他头疼的类型。 被喊全名的萨缪尔,本能地颤栗了下。可下一秒,长睫就沾上水珠,胆怯又委屈地黏腻出声,“……不、呜不要艾尔沃德。” 窸窸窣窣。 对床的杰尼像是被惊扰到了,忽然翻了个身。修郁的长眉敛起,而得寸进尺的军雌却乘机跨过他的腰腹,拱动着被子,双手撑在他头的两侧。 滚烫的气息喷洒而下。 那双秋水撩人、迷离含情的眸子直直盯着他。 唇下的小痣熠熠生辉,恍惚间,军雌忽然勾唇。刹那水色涟漪,一抹惊心动魄的笑,叫月光为之颠倒。 “您真好看。” 猝不及防,滚烫的唇落在了修郁的眼上。 “我喜欢……” 还未等那醉人的话说完,对床却又传来动静。睡梦中不堪其扰的杰尼再次翻身,修郁一把捂住了萨缪尔的唇,直接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堵进了掌心之间。 有舌缓慢地舔-舐过掌心(脖子以上)。 “……”温度骤升。 瞬间暗色淤积,深不可测的眸中仿佛囚禁了野兽,与虫对望。而始作俑者,却颤栗着长睫无辜地回视。 雄虫并没有发-情期。 但却会受发-情中的雌虫的影响陷入假性发-情。 “教官,给你两个选择。” 捏着军雌腰的五指在隐忍发狠,低沉微哑的嗓音从薄唇溢出,“一,快滚。” “二,不要哭出声。” 萨缪尔颤着睫毛没有回答。 但紧缠的触角、滚烫的唇足以说明一切。 …… “我给过你机会了。”修郁面无表情,猛地将萨缪尔从床上拽了下来,径直拽进了浴室。 随着“咔哒”一声,门锁关闭。 空间瞬间变得逼仄危险,意识混沌的军雌本能地想要逃跑,可回眸就撞入身后雄虫隐忍晦暗的眼中。 “我说过,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抚向萨缪尔脸颊的手像是垂怜,可按下了淋浴设备的动作却冷漠无情。 水柱一泻而下,猛地冲打在萨缪尔的脸上、身上。冰冷的水疯狂汹涌,从眼眸到鼻腔,溺水感令萨缪尔感到窒息与恐慌。 “难……受。”他浑身湿漉,想要躲避这些水柱的攻击,然而修郁却钳住他手臂,叫他无处可逃。 发-情热被无情地浇淋,冰冷无情的水从他身体直直浇淋进他的心。失去力气的军雌跪倒在地、委屈呜咽,丝毫不懂眼前的雄虫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 他只不过是想要对方的一点疼爱而已…… 疼,难以形容的疼痛从旧伤难愈的骨翼蔓延进冰凉的心脏,连鼻腔都被酸涩的痛感疯狂汹涌。 可即便是这样,萨缪尔依旧本能地渴求着热源,用那被水柱击溃得萎靡又可怜触角,颤颤巍巍地勾缠上修郁的身体。 “……触角,伸出来。”他急出了哭腔,渴望修郁释放出安抚的精神触角与之交-缠。 啜泣呜咽。 毫无理智可言。 修郁睥睨着这只狼狈不堪的军雌,在眸色浮沉中,忽然,薄情的唇勾起一道近乎完美的弧度。 “想要?” 水声淅沥,模糊了言语间的情绪。 “要……要的。”萨缪尔哽咽出声。 好似垂怜般的精神触角被释放出来,漫不经心挑起军雌的脸。那张清冷艳丽的脸早已被水冲洗得苍白而颤栗…… 如此无辜可怜。 修郁眸色深暗,笑意不达眼底,“教官,你究竟有几副面孔?” 是放浪引-诱,用他的等级做为要挟筹码的?还是转头变得清冷刻板,端做起高岭之花的? 又或是像现在这样摆出一副无辜又可怜的神情,想要得到垂怜的? 修郁并没有忘记,眼前的虫子不仅有婚约,甚至还依附着自己的上级。冰凉的触角划过军雌的脸,修郁冷漠出声,“萨缪尔,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不惜跪在他的身前乞求垂怜。 “为了上位?” 薄唇吐出冰冷的答案,意识不清的军雌难辨情形,恍惚地啜泣附和,“为了上位……” 闻言,修郁的眸色彻底沉冷下来。 而那只“为了上位”,褪着衣服的虫子却奋力支起身,吻上他的唇角。笨拙又青涩的舔吻,如星火燎原瞬间点燃了修郁的躁意与施-虐欲。 不知死活的军雌还在胡言乱语,用将湿濡颤抖的身体贴上修郁的胸膛,黏腻恳求道: “……求雄主享用。” 这一句将修郁胸腔的躁欲彻底点燃。 他猛地攫住萨缪尔的下颚,冷声逼问,“谁是你雄主。” 发狠的力度将萨缪尔的下颚捏红,萨缪尔泪眼朦胧,“是……是你。” 修郁嗓音低沉,“我是谁。” “赛亚·康伯巴奇。” 一个个名字从修郁的舌尖顶出,“温斯特·劳伦斯。” 他对萨缪尔谈不上喜欢,但每一个名字的吐出都令他攫住虫子下颚的力度加大一分,“还有谁。” “不……都不是。”啜泣索吻的虫,终于颤栗地说出了答案,“是修……修郁。” 啪嗒—— 理智的弦崩断。 “呃!” 强势的精神触角猛地闯入萨缪尔的海域(位于大脑中)。疼痛让萨缪尔的瞳孔失去焦距,精神触角随着肢体的起伏不断分离交缠。 情至深处。 抵着虫子腰身的修郁眼神清明,修长的五指抚弄对方的颚颈,下一秒,唇温柔吻上滚烫的耳尖,可溢出的磁性低语却冰冷至极。 “我可不是你的雄主。” …… 撩人的夜漫长粘稠。 当发-情热暂时平息,意识回笼时,萨缪尔猛地从昏睡中惊醒。伴随着难以启齿的疼痛,一幕幕羞耻的记忆疯狂席卷。 “砰”的声,不着寸缕的身体撞击地面。 回眸,一张俊美无涛的睡脸瞬间出现在萨缪尔的眼前。 这并不是梦境。 萨缪尔艰难喘-息,浑身颤栗。他难以置信依仗着发-情热,自己都干了什么…… 还未从这震惊一幕中缓过神,冰冷的嗓音就猛地回响在耳边: ——我可不是你的雄主。 雄虫温柔的吻,将冰冷的话语衬托得残忍至极。瞬间萨缪尔如坠冰窖,潮水般的痛楚几乎要将他掩埋。 被亲吻过的唇没有余温,下一秒就被 咬出血痕。身后修郁还没醒,而对床的杰尼似乎也未被惊动。 他必须赶紧逃离这里。 萨缪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手忙脚乱寻找着自己衣服。好在,床边摆放着整齐的衣物。来不及多想,当即他便忍住疼痛颤抖地将衣物套上。 夜色不再撩人,冷冽的月光无情地打在军雌狼狈青紫的身上。他脊背颤栗,佝偻着将无声的呜咽吞咽。 而后,火速逃离。 一切悄无声息,无虫知那床上熟睡的雄虫早已睁开了眼。 * 因为海域创伤与发-情热的双重影响,当晚回到自己宿舍的萨缪尔就高烧不断、陷入昏迷。 直到翌日上午,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训练场。”沙哑的嗓音泄出。 高烧间,强大的自律叫军雌猛然惊醒。他顾不上虚弱的身体,就要从床上爬起前往训练场。 可奈何高烧无力。 下一秒眼前便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向地面。 “萨缪尔!” 劳伦斯刚推门而入,就瞧见即将摔倒的萨缪尔。他三步并做两步,匆忙接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外甥。 “你这个状态还想去哪?”不要命的军雌浑身滚烫,劳伦斯瞬间皱了眉,“躺下休息。” 但萨缪尔却好似有执念般,抿起干涩的唇重复着,“训练场。” 考核即将开始,他必须过去给新兵训练。 他的士兵们还在等着他。 尤其,还有修郁。 萨缪尔费力地推开劝阻的舅舅,推搡间衣领凌乱,一眼便叫劳伦斯窥探见那脖颈往下不断蔓延、深入的暧日未红痕…… 劳伦斯暗了神色,这并不是他第一眼见到萨缪尔身上的痕迹,从萨缪尔失踪到主动回来的当晚,他就发现了萨缪尔身上的不对劲。 加上发-情热的状态,一切不言而喻。 他青涩单纯的外甥失踪了一晚,竟被虫吃干抹净,还以这样一副糟糕透顶的状态回来。劳伦斯极力压制着狂跳的太阳穴,沉声问,“萨缪尔,你昨晚去哪了。” 逼问令虚弱的军雌一颤,抿着倔强的唇不愿回答。 劳伦斯就知道自己的外甥会是如此性子,当即冷声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查得到。” 儒雅的军官眼里俨然没了笑意,脑海中早已浮现了嫌疑虫的身影。除了那只危险又冷漠的雄虫,还有谁值得萨缪尔如此包庇? “萨缪尔我早就说过。” 他沉沉地盯着自己倔强的外甥,“你该离他远点。” “你和他根本不是该在一起的虫。” 无论是身份、阵营。 还是性格。 劳伦斯的再次提醒,让萨缪尔脸色苍白。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就像那晚修郁亲吻着他耳尖,溢出的温柔却又残忍的嗓音:我可不是你的雄主。 如此冰冷戏谑。 萨缪尔不禁捏紧了泛白的指节。 趁事态没有更乱,趁他的外甥还没有彻底陷进去,现在就必须快刀斩乱麻。劳伦斯直接将另一个重磅消息告知了萨缪尔,“发-情热期间,你都不需要再去训练新兵。” “我已经向军部申请了另一位军雌暂替你的工作,对方正巧也是此次考核的裁判长之一。” 与此同时。 F区的训练场,集合的雄虫们迟迟没有等来教官的身影。 议论声此起彼伏,“不会被换下来吧。” 萨缪尔与赛亚起冲突,惊动了调查组的消息在军校已经传开。贵族雄虫的消息总是最为灵通的,“听说上边又有虫要下来……” 讨论声入耳,修郁眸色微深。 雌虫的发-情状态一般持续7-25天不等,这个期间发-情热会导致雌虫出现黏虫、意识不清且外化触角等一系列明显特征。 如果有雄主直接疏导,那么雌虫的发-情状态7天便可以解除。但依照萨缪尔昨晚的状态…… 修郁微眯了瞬眼,片刻后却又冷却了神情。他怎么会忘,那只军雌的身边还有温斯特·劳伦斯。 那点仅剩不多的垂怜转瞬又被粉碎得彻底。 十几分钟后,“哒哒”的脚步声忽然响起。由远及近,一名军雌朝着训练场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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