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吉随白冬青赶到前厅,难免心内打鼓。 梦傀:“那姑娘肯定是听你的话去洪家亲自确认婚事了,是不是被洪家留住了?还是路上出了问题……” 沈吉心虚中道不出答案。 白冬青虽讨厌杂事,却总能在这种乱子中主持大局,立刻吩咐:“所有人都到镇上寻找!镇外野林也别放过!爹,姨娘,你们在家里等候便好,阿吉,事不宜迟,立即随我去报官。” 【主线任务:道出白浅釉去向】 【坦诚】 【放弃】 沈吉微微蹙眉:不行!现在事态不明,不能引火烧身,洪家那边若没问题还好,白浅釉多半找得回来,若有问题,就算是登门闹事,恐怕对方也有对策,等于平白让自己陷入麻烦。 决定之后,他立刻答应:“好,我去备车!” 白老爷的身体彻底被这一个又一个意外击垮了,他瘫坐在椅子上不停咳嗽,脸憋得发青。 “姨娘,把药给爹煮上吧,辛苦了。”白冬青这般嘱咐着,保证道:“别着急,我肯定能把妹妹找回来的。” 亲女儿不见了,俞卿自然着急,她眼泪汪汪地点头,扶着早已明显隆起的肚子,满脸都是忐忑不安。 * 万万没想到,沈吉刚随白冬青赶到衙门,就撞上了同样火急火燎的苗阳与江之野。 此刻几人之间的关系相当尴尬,他努力显出处事自如的样子,抬手行礼道:“江老板,马夫人,大晚上的,你们怎么也来了?” 苗阳明显不喜沈吉,红着眼睛冷哼扭头。 江之野则语气平和地回答:“是姚大人叫我们来的,说有马老板的消息了,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白冬青语气同样平淡:“我妹妹也不见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进去面见知县吧。这些怪事之间必有联系。” * 几件染着血的衣裤沾满泥巴和草叶,被官兵尽量整齐地摆在桌上,拼凑出原本的形状。 苗阳见到便哭:“这全老马的啊!他到底怎么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姚知县背着手严肃说道,“我上任之前,便听过桃川常年发生的失踪怪案,也一连调查过几年,不过找到遗物还是头一回,就好像……” 白冬青竟然接话,态度十分冷静:“就好像有人刻意告诉我们马老板已经出事了,直接把证据丢到了我们脸上。” 姚知县笑而不语。 苗阳见他们毫不在意,自然火大,哭喊着说:“无论是谁动的手,无论老马发生了什么,都请还他一个公道,我们马家可不是任人欺凌的窝囊废!桃川处理不了,我便要告到上面,查个水落石出!” 江之野劝慰:“别太激动,姚大人没说不查。” 苗阳仍旧心里憋屈,躲到一边不停地抹泪。 姚知县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平静:“查是必然要查的,我已派人去取证且寻白二小姐去了,你们暂时不要离开桃川,等我们的消息便好,时辰已晚,今日就到这里吧。” 苗阳哭着追问:“老马的衣服我能拿走吗?” 姚知县拒绝:“这可是证物,夫人还是稍安勿躁,静待破案为妙,否则,便是干扰公务之罪了。” 白冬青没兴趣听他们啰嗦,淡声吩咐说:“阿吉,我们走,再去发现马老板遗物的地方找找我妹。” “老马不一定遇害了,什么叫遗物?”苗阳立刻激动质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漏了嘴?!” 白冬青不为所动:“事实摆在眼前,夫人还是节哀顺变吧,何必浪费力气与我争执呢?” 话毕,她便示意沈吉跟上自己。 沈吉悄悄朝江之野露个笑脸,跟着白大小姐亦步亦趋地离开了。说不清为什么,虽然她也如其它剧中人一样执念缠身,但却并不惹人讨厌,反而别有魅力。 * 桃川之外的荒林在夜间极黑暗,很适合孤魂野鬼在此游荡。白冬青勇敢地走在前面,并不在意自己大小姐的身份,甚至用灯笼帮着沈吉照亮道路。 附近除了风声与虫鸣,就再无其他声响了,沈吉见惯了副本里的危险,难免紧张:“大小姐,我们还是带多点人来吧?这里很古怪。” 白冬青步伐依然坚定:“躲在背后的家伙非常有心机,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带多少人都没用。” 沈吉眨眼:“你是说我们找不到二小姐?” 白冬青叹息:“很难。” 感觉到她似乎知道些什么,沈吉又问:“那幕后凶手为什么会忽然丢出马福的遗物呢?” 白冬青淡声回答:“或许是想明确告诉马福的亲人,他已经没了,你们必须要重做打算了。” 沈吉听后默默沉思。 梦傀:“你说这个大小姐会不会有问题?” 沈吉回答得很干脆:“她没动机。” 走了段路的白冬青停在歇脚的凉亭处,检查了下早已熄灭的炉子与喝剩的茶叶,而后又把铜壶放回原处。 沈吉记得这处建筑,追问:“这是给往来行人休息喝茶用的吗?我很少出桃川呢。” 白冬青:“是,瓷商行会的福利,白日会有人在这里煮茶招待过客。” 话毕她又环顾四周,叹了口气:“我妹妹怕是凶多吉少了,我们先回去吧。” * 副本险恶,事情当然会朝着最坏的方向一路发展下去:之后无论是衙门还是白家,都没能找到白浅釉的踪影,听闻消息的洪家也鼎力协助寻觅未来儿媳,仍旧无果。 事情一直折腾到次日中午,闹得满城皆知,而向来懦弱不扛事的白老爷则彻底病倒,在床榻上浑浑噩噩的,根本没办法继续作出任何决断。 俞卿一扫之前的幸灾乐祸,彻底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扶着肚子在府上东转西转,见白冬青又如以往般开始烧炉练瓷,不由急了,跑到后院咒骂道:“你好狠的心,妹妹生死未卜,还有心思在这里烧罐子?你心里还有我们白家吗?” “该做的事都做了,我又能如何?”白冬青态度淡然地反问,“再者说,我就是挂怀着白家的未来才如此拼命的,今年若无照骨可卖,我们只能继续走下坡路——还有,姨娘啊,你根本就不姓白,不会在白家待的太久,就把这事忘了吧?” 忽被嘲讽了句的俞卿脸色顿时难看。 白冬青耐心已尽:“如果没别的事,就别在这里打扰我了,烧出照骨,对大家都有好处。” 俞卿面色一僵,甩袖便走。 守在旁边的沈吉趁机问道:“大小姐,照骨白瓷已经很多年没有烧出来了,你真知道怎么烧吗?还有,我们白府留下的那些陶瓷面具,就是照骨瓷中的精品吗?” “半学半猜的,多半了解了照骨的奥秘,只不过还得多试才行。”白冬青等着火势起来,才回答,“院子里的那些都是俗物,充充门面罢了,我爹房里藏了个玉净瓶,当年有人出千两黄金他都不肯卖,那才是仙品。” 看来大小姐所说的瓶子便是心印本体。 沈吉在这副本里几乎没怎么使用技能,始终摸着石头过河,此刻他推断让马福和白浅釉失踪的罪魁祸首,以及照骨的诞生,必是两个最关键的事件,不由摸住下巴走神:白浅釉是去洪家失踪的,除非在路上遇害,否则与洪家脱不了关系,现在杳无音信的肯定是完蛋了,是得去洪家再探探才行,但…… 梦傀问出最令人不解的问题:“马老板和白二小姐毫无共通之处,谁要害他们,目的是什么?” 以沈吉目前掌握的线索,自是回答不出。 谁晓得他刚打算动身,正专注的白冬青却开口:“最近外面乱,你还是别乱跑了,就在这里陪我烧瓷。我有预感,再稍加调整,照骨必要重现人间!” 强行被留住的沈吉只能回答:“……是。” 白冬青卷起袖子继续干活,这烧瓷之事她已重复了成千上万次,从小到大,窑内诞生的瓷器几乎成了她存在于人世的全部意义,看起来多少有些令人感慨。 梦傀稍有不解:“其实这样也挺励志的,白大小姐这么全心全意的追求,真的有问题吗?” “谁规定怎样是有问题,怎样是没问题的呢?”沈吉默默地在心里道出自己的思索,“心印就像一个个精密的机器,在固有的三观之下去捕捉人类那些‘不对’的情绪,将其放大,再利用副本不断扩散……真的很像有另一种文明在拿我们人类做实验呢。” 这些话当然是受了白尘子的启发,梦傀思考不通如此复杂的事情,索性陷入沉默。 沈吉默默地望向白冬青,虽不知江之野为何认为她是个可以被改变的角色,但没来由的奇妙信任,还是让他毫不怀疑自己能够“唤醒”她,只是一时间捕捉不到足以动摇白冬青的契机罢了。 * 这天白冬青又忙碌到很晚,才在私窑旁的小屋里疲倦的睡下,被她强留了一整天的沈吉同样困得眼皮打架,全凭一口气吊着,才趁着夜色强打精神往外溜去,打算到洪家找找白浅釉到拜访过的痕迹。 匆匆路过白老爷房时,里面传出的咳嗽声简直撕心裂肺,听起来就是不容乐观的感觉。 梦傀:“这没用的老头,不会直接被气死了吧?” 沈吉:“……” 被夜色笼罩的桃川照旧静得可怕。 沈吉在窄巷内鬼鬼祟祟地走着,忽听到声陌生的猫叫,他刚抬头试图观察,又察觉到了轻碎的脚步声,赶紧利用体型优势,飞速躲进个大陶罐里。 方才确实有人急匆匆地经过了。 沈吉探出头来,竟望见洪昊的背影,不由愈发感觉这些剧中角色关系扑朔迷离:前面是通往白家的小路,他半夜三更地要去做什么?再闹着退婚?可是时间也不打碎啊? 【主线任务:跟踪洪昊】 【返回白家】 【放弃,前往洪家】 由于至今看不出洪大少爷究竟有何所求,沈吉自然果断地跟在他的后面,试图一探究竟。 * 出乎意料,洪昊不仅目的地是白家,而且连大门都不走,竟是熟门熟路翻墙进去的。跟在后面的沈吉越来越惊讶,直至瞧见他避开巡夜的仆人,直接钻入俞卿的房间,这才目瞪口呆地发懵:啥?! 梦傀也惊了:“人类的多样性!我不理解!” 沈吉着实咽不下这离谱大瓜,手脚并用地爬到俞夫人窗下偷听,不由变得满脸严肃。 俞卿的声音很是责怪:“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来做什么,生怕别人不注意你吗?” 洪昊的态度相对弱势些,平日的趾高气昂全不见了,甚至泛出强烈的委屈:“可我真的很想你和孩子,想得连饭都吃不下。” 沈吉捂住嘴巴:什么?算算他们差了也有将近二十岁吧?不仅偷情,就连肚子里的娃都是……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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