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吉:“……” 这小子,肯定是找机会想去继续杀人! 杨茉思考了番:“也好,不过我有传递消息的好办法,其实不需要跑来跑去那么麻烦。” 说着,她便从包里拿出个小竹圈,里面黑乎乎的动物……竟然是只小老鼠? 杨茉解释:“你把它带着情报放掉,它自然能找到我。这是我爹教我的,逃难时我也常用这法子。” 沈吉接到手里:“好。” 吴弥尔斜视呵呵:“小心鼠疫套餐。” 忍了许久的杨茉抬剑:“这家伙实在聒噪,不如了结了吧!蚕魂塔里那些的犯人,个个作奸犯科,阿吉你年纪尚轻,还是少结交人渣为妙。” 她这话意思明确,显然和吴弥尔不是同路人。 吴弥尔毫无惧色,明亮的眼珠子映着剑刃的寒光,像只随时都会反扑的冷静野兽。 沈吉劝阻:“……他是被冤枉的,杨姑娘冷静。” 杨茉再度飞快地变了态度,她把剑插回剑鞘:“既然你信任他,我也不好多说什么,那你们小心。” * 一日之前,沈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和吴家人在副本里共同行动。 但这次重遇吴弥尔,不愿再动干戈的心情非常强烈,向来尊重直觉的他,终究还是如此选择。 吴弥尔倒能随遇而安。 他虽仍被缚着双手,步履却非常自得,跟在沈吉后面追问:“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要因为我一次没杀你,就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只是意外。” 沈吉失血过多,连唇色都有些泛白,他拿着菜刀凶回头说:“别吵了!讲废话不用体力的吗?” 吴弥尔完全不怕他:“我有的是力气,不像你,弱的像只小猫咪,一掐就死。” 他干嘛提起猫?他是知道什么,还是随便口嗨?沈吉眼神动了下,顿时变得更加提防。 吴弥尔趁机靠近了些,低头几乎蹭到了沈吉的鼻尖:“我说,你是不是跟那个江馆长睡了呀?” 沈吉更生气:“你胡说什么?” 吴弥尔坏笑:“总觉得你们两个不一般呢,是不是偷偷在一起了,你喜欢年纪大的啊?” “为什么要偷偷?”沈吉有些不耐烦:“再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脑子里装点有用的吧?” 吴弥尔乐的非常嚣张:“看来是真的,他没睡你?是不敢动沈家人,还是年纪太大硬不起来了?” 沈吉恼火:“闭嘴,再废话就别跟着我。” 话毕他态度不爽地扭头就走。吴弥尔偏迈着长腿两步拦住沈吉,继续挑逗他的神经:“我忽然想,我在这把你杀了也没什么意思,你说,我要是把你给上了,江之野知道后是什么表情?好想看看呢。” 沈吉彻底对他失去耐心了,抬着眼睛嘲讽:“你幼稚不幼稚,刚刚不是还说对男的没兴趣么,就这么想激怒我?你见不得别人不受你影响是不是?” “我说过吗?”吴弥尔眨眨眼,又把脸凑过去:“不过看着你的脸应该还是可以的,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挺漂亮,就是不适合姓沈,还是别为难自己了。你会把副本里发生的事当真吗?在副本里做|爱对你来说很难忘记吧?这样想象还挺让我兴奋的。” 沈吉并没有他想象中气急败坏:“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变态幼稚,和不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情,不就是被狗咬吗?你兴奋的阈值还真低呢。” 吴弥尔聊的乐不可支:“你会想象我啊?你还想什么了?我没一刀杀了你,是不是让你自我感觉良好?” 沈吉从来不跟人动粗,此刻却烦他烦的不行,忽然揪住吴弥尔的衣领说:“我在想你就像个拼命扮演坏蛋的幼稚鬼!你再废话一句,那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杀不了我吗?” 吴弥尔笑着不回答。 沈吉推开他:“我要进行副本了,你想发疯就趁早滚开,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吴弥尔终于恢复如常:“好好好,那说说你的计划,不把他们杀干净,怎么把心印搞到手?” 沈吉不愿多讲,只道:“让唐忠和那个叫老刑的彼此消耗就可以了,我有我要做的事情。” 吴弥尔正要再招惹招惹他,却感应到危险的靠近,不由马上往前一步拦在前面:“有人。” 沈吉很快也听到了脚步声,此时吴弥尔慢慢簇起眉头,手腕处暗自使力,眼瞧着那束手的麻绳子开始变形发裂,沈吉却朝前方打起了招呼:“雷三?” 来着的确是伙头兵雷三,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穿囚服的犯人,也不晓得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雷三显然没忘记自己对沈吉的“恨意”,立刻下令:“快!这有活的!抓住他们!” 吴弥尔自然不愿意束手就擒,但沈吉偏瞪来个警示的眼神,逼得他没有立即反抗。 瞧着犯人把他们无情按住,雷三立刻得意起来:“说!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呢?那些小崽子呢?” 沈吉非常了解此人的性格,讨好说:“方才遇到伙不要命的,跑散了。我俩当然是在逃命呢,你之前也瞧见了,唐大人根本就不顾旁人死活的。” 雷三呸道:“他自来如此,畜生!” 态度变得真快啊,沈吉打量:“所以你这是……弃暗投明了?真有本事啊。” 唯利是图是雷三性格最好的写照,以他的个人能力,是不足以使身边的犯人们听话的,而今有一幅小头目的嘴脸,定然是在囚犯阵营中得到了好处和重用。 不出所料,雷三得意道:“正是。” 沈吉忍不住微笑:“老刑看上你什么能耐了?” 这话让雷三立刻变脸:“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别以为你干的好事我全忘了!我可不是唐忠,少来迷惑我!” 只是简单嘲讽了句的沈吉:“……”
第97章 蚕魂塔 雷三这家伙心思很好猜, 拍马屁又不是什么难事。 沈吉顺势称赞:“还是你有本事,不跟着你混,我半点出息都没有。不过有件事我得解释清楚, 我真没跟唐大人告你的状, 他们怎么调查到的,我也不清楚。” 瞧见他故意讨好的样子, 吴弥尔忍不住在旁撇嘴,雷三倒是半信不信, 倒没杀他,只招招手道:“带走。” 此人唯利是图, 不可能动什么恻隐之心,留着自己肯定是有所图谋——沈吉心里考虑得很清楚, 又默默地瞧向满脸不耐烦的吴弥尔,示意他稍安勿躁。 * 虽然早就料到, 蚕魂塔关押着的凶徒会在冲突中占据上风, 但没想他们胜利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沈吉和吴弥尔被押送到了位于一层正中央的石殿。 这是唐忠每逢节日才会使用的议会场所, 空间宽敞, 石柱高大, 不仅四周全是凶神恶煞的罗汉神像, 最中央还立着座纯金兽雕,正是那个鸟嘴羊身的心印。 沈吉瞥见大厅内云集着不少狱卒打扮的人,已然和囚犯们混在一起,便晓得唐忠的确是遭到了背叛。 也难怪,他平日作威作福, 仗着狱长身份对大家极尽严酷。而今朝廷已丧失权威, 所谓狱长也名不正言不顺,肯定有不少蚕魂塔的士兵会选择倒戈。 只是如此一来, 局势便更要失去均衡了。 沉思间,雷三已得意洋洋地带路到正殿石座前:“老大,在密道里抓到了厨子和犯人,瞧着模样不错,就给您带回来了。” 又是这套…… 梦傀吐槽:“他上辈子真是老鸨吧?” 坐在石座上面的,正是传说中的老刑,而孙秀才则笑容阴森地站在旁边,搭腔道:“呀,这不是小吴吗?原来是熟人啊。” 而后他又凑到沈吉面前,扶起他的下巴观察:“你是那个负责给我们送饭的小厨子,是不是?模样确实可爱,每次轮到你来送饭,我都会特别兴奋呢。” ……这又什么变态东西? 沈吉尽量不动声色。 吴弥尔却忍不住开骂,毫不客气:“恶心不恶心?你们这是做什么?想占山为王吗?” 不是你自己刚才污言秽语的时候了?真会双标。 沈吉忍不住欲言又止地看向吴弥尔。 孙秀才反问:“怎样?大周都没了,还要继续坐牢?” 说着他便转身请求:“老大,我想要这个小厨子。” 老刑一直默默地在观察他们,听到此话也没立刻答应,只看向吴弥尔:“你之前油盐不进的,谁也不理,怎么忽然和蚕魂塔的人混在一起了?” 吴弥尔:“他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弟。” 梦傀:“好敷衍的语气和台词……” 老刑显然不信,眯着眼睛思索几秒,又问:“现在蚕魂塔变天了,你们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沈吉生怕吴弥尔再乱讲话,忙低头道:“唐忠道貌岸然,我们当然是想跟着老大您寻条生路!” “跟着我,得证明自己有用。”老刑并不容易被忽悠,直言道:“雷三可是告诉了我唐忠兵器库的位置,你呢?” 沈吉瞥向表情毫不尴尬的雷三,而后道:“想必蚕魂塔的人早就对老大掏心掏肺了,老大还想知道什么、想得到什么,直接明示我便好。” 老刑眯起眼睛:“听说,杨守诚的女儿也在塔内,你还跟她走在一起来着?那就把她得人交出来吧。” 他一个人怎么什都么清楚? 肯定又是雷三那家伙说的! 沈吉撒谎道:“就是她把我和吴……吴哥哥伤成这样的,那女人武功格外高强,已经带着几个难民逃了。” 听到这话,老刑并未直接质疑,只笑:“行吧,那你们先留下来,等我想到什么,再找你们不迟——孙茗,擦擦你的口水,给我滚回来!” 孙秀才没能得到沈吉,很是不情不愿。 老刑摆摆手:“雷三,你带他们安顿一下。今晚,我们围剿唐忠,彻底占领蚕魂塔!” 雷三喜上眉梢:“全听老大指挥!” * 什么叫两面三刀?雷三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原本还对沈吉横眉冷对,眼瞅着彼此又要开始共事,很快变了个笑脸,领路到了处还算暖和的石室:“我知道你爱干净,这边的血都擦干净了,对你不错吧?” 沈吉蹙眉:“今天到底死了多少人?” 雷三笑嘻嘻:“刑老大可是个厉害角色,逆他者当然全部亡啦!今晚一过,这蚕魂塔可就不同往昔了。” 沈吉打听:“老邢真能一举拿下唐忠吗……可是狱长的手下也不少啊,还有李腾飞和那些难民……” “问那么多干嘛?”雷三很狡猾,掏出匕首朝吴弥尔勾勾手指,“过来,绑着手不难受吗?” 吴弥尔切了声,竟一用力,便彻底崩断了那些麻绳。 沈吉:“……” 雷三:“……” 面对这种怪力囚犯雷三难免有点害怕,退后半步说:“那你们在这里歇着,我还有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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