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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们西方魔法师练习魔法一样，我们东方的小动物一旦参悟天道，也可以修炼成人，成仙，成神。” 大蝙蝠一边说着，一边动动手指，把白葡萄酒煮过的洁面绒布浸泡在越橘汁里，又准备好亚麻、薄斗篷、浴盆……让所有洗漱用品一次性飞到小神父身前。 但小神父贴在爱人胸膛上，像小猫一样乖乖依偎着，不动弹。 大蝙蝠好奇地问：“想什么呢，亲爱的？” 小神父星眸一亮：“你可不可以教我，怎样修炼成仙呢？” 啊......这。 大蝙蝠一时语塞。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明天国际神界的头条新闻了——“一只东方蝙蝠居然教西方神父修炼？神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陷！ 小神父看到爱人不回答，又抱紧了一些：“怎么啦，你为什么不说话？” 福夜宴犹豫片刻，说：“我感觉吧，你的目标，应该是上天堂才对。” “可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小天使！”小神父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你看，回头等你上天堂，再告诉我你被分配在第几重天当天使，我回国就把灵霄云海区的房子卖了，直接跟你搬到一起住……”大蝙蝠耐心地帮小神父勾画未来，“但如果你要来东方修炼，那就太麻烦了，必须先去南天门办手续、办东天庭暂住证明，我还得想办法给你弄个编制……” “哈哈，逗你呢！我怎么会背叛我的信仰呢！”小神父狡猾一笑，胸前的银十字熠熠生辉。 “这就对了。”大蝙蝠帮小神父把十字架拨正，说，“信仰，就像感情一样，都要专一。不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再后悔也来不及。” “嗯，我明白了！”斐尔森仰头吻上爱人的嘴唇。 两人正在腻腻歪歪，忽听教堂门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斐尔森神父，您在里面吗？” 小神父皱了皱眉头，立刻穿戴整齐，下床走到门口：“谁在喊我？ 大蝙蝠被打断好事，也气呼呼隐去身形，气呼呼倒挂在教堂穹顶上，好好看看是哪个不识相的电灯泡。 斐尔森一打开教堂大门，只见外面站着一名身穿亚麻衫的老人，他满头银发和长长白胡须都打理得整整齐齐，但满头大汗，很明显赶了一段急路。 老者一见斐尔森，立刻双手合十： “亲爱的神父先生，我是拜吉镇的镇长。最近我们的镇子遭到许多狼人的不明袭击，听说您的驱魔仪式很有效果，我慕名而来，诚挚向您求助。” 这位可怜老人一说完，又用颤抖的双手拿出一封全体镇民的委托信。 信中详细记载了狼人是如何疯狂攻击村民与牲口，造成无数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斐尔森看到最后，愤怒地浑身颤抖。他也咬破指尖，蘸着鲜血，庄重地将自己的名字签在委托书底部。 同意！ “请放心，黄昏之前，我一定到达你们的村镇。”小神父坚定向镇长许诺，“没有哪个人的生命应该被轻易夺去，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们！” “万分感谢您愿意考虑我们的处境，庇佑我们免遭不幸。”老镇长感激地鞠了一躬，“也祝您健康长寿、一切顺利！” 送走老镇长，斐尔森开始整理行装。教堂的执事们叫来了马车，准备好了必要的圣具和经文咒书。 可小神父要出门时，大蝙蝠又一次从天而降，用翅膀牢牢包裹住他。 “嘿！别闹了，这次我有正事！”斐尔森严肃极了。 “我知道。”福夜宴勾勾头，心疼地舔舔小神父被咬破的食指，“但你的手指受伤了。” 小神父只觉手指痒丝丝的，低头瞧瞧，大蝙蝠舔舐过的部位，流血的伤口也奇迹般愈合了！ “哦......谢谢你。”小神父一惊，这才明白爱人在为自己疗伤。 “现在还疼不疼？”大蝙蝠关心。 “不疼了。”小神父向外走，“我要赶紧出发了。” “可我要提醒你哦，你还忘带了一样重要东西。” “什么东西？” “我呀！”福夜宴露出尖牙，笑了。 “你别捣乱了，替我好好看家。”小神父嫌弃地推开大蝙蝠，径直走出教堂，“这回我带了足够的圣水和驱魔药草，邪不压正，应该会很顺利的。” “我担心你一个人对付不了。”福夜宴连忙变成一只迷你小蝙蝠，扑棱着追出去，“并且，那封委托书上还有一个细节，让我很感兴趣。” “什么细节？” “食人。”大蝙蝠沉思片刻，“一般来讲，你们西方的狼人可能会攻击人、咬死人，但很少有食人的记录。” 只有东方的狼妖才会！
第3章 过分拥挤的马车 小神父猛地停下脚步。 “食......人？” 他小脸惨白，额头冒出颗颗冷汗。 小神父似乎被“食人”这个可怖字眼吓到了，老半天才缓过劲来。 福夜宴打趣：“怎么，刚刚那个无畏的小勇士去哪里了？” 小神父摇摇头，声音颤抖：“不。我只是没想到，狼人也会吃人！” 福夜宴很满意猎物慢慢进坑：“所以，亲爱的，你重新决定吧——要不要带上我这个免费保镖呢？” 小神父顿时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谁，谁要你保护......但如果你真想去，我可以顺便带上你。” 午后，教堂第一声钟声敲响。 斐尔森终于鼓起勇气，坐进马车。 教堂里的小圣伯纳犬，汉萨，一边望向远方雪山，一边不停地摇尾巴，也随时准备出发。 “等一等，你坐马车，我怎么跟上呢？”福夜宴问。 “你直接趴在马车车顶？” “不可以。”福夜宴笑着摇摇头，“大风容易吹得我头晕脑胀。” “你挂在马车底部？” “不可以。”福夜宴又摇头，“那个姿势太累人了。” 小神父沉默片刻：“不然像汉萨那样，我也用绳子把你拴在车边，你跟着马车跑一跑？” “谋杀亲夫啊。”福夜宴微微一笑，说，“不如，我等会儿先隐身，再跟你一起坐在马车里，怎么样？” “不，不要！”小神父激动得小脸通红，“马车那么小......坐不下我们两个的。” 没事。 福夜宴坏笑：“我抱着你，你坐在我腿上嘛。” 小神父刚想拒绝，忽然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竟然真的坐在大蝙蝠怀里！ 外面的仆人们很惊奇：一转眼功夫，斐尔森神父突然不见了！ “告诉他们，你就在马车里，我们可以出发啦。”大蝙蝠凑近小神父的耳垂，品尝一口，轻声叮嘱他。 “我......我在马车里。”小神父朝外点点头，脸颊红得像一颗熟透的苹果。 “神父先生？您还好吗？” “咦，您什么时候上的马车？” “您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对劲儿啊。” 外面的仆人们七嘴八舌发问。 小神父的声音细弱得像一只蜜蜂在嗡嗡叫：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马车开始缓缓向前。 此时，大蝙蝠终于可以尽情享受怀中的软香温玉。 马车狭小，路途颠簸。 小神父颤巍巍伸出双手，环住大蝙蝠的脖颈，乖巧地趴在他怀里。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斐尔森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脑袋快要埋进对方胸口。 福夜宴已经变回人形。伸出一只手圈住爱人，另一只手慢慢向下。 小神父察觉到大蝙蝠的意图，急忙握住那只不规矩的大手，小声抗议： “不行！” 但大蝙蝠并不理睬。 “大坏蛋！”斐尔森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亲爱的，你别乱动嘛。我是在保护你。”福夜宴大言不惭。 “你胡说！” “我是认真的。假如你全身都沾上我的气息，不管是狼人还是狼妖，就会立刻明白你是我的人。”福夜宴吻住爱人，细细安抚。 像一只雄性动物在宣示领地主权！ “只要闻到我的气息，他们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大蝙蝠微微一笑，语气里有一种强者的自信，“谁敢动你，也意味着，与我为敌。” 小神父紧张地闭上双眼，鼻子里，钻进大蝙蝠的气味。 福夜宴已经位列仙班，他的气息，当然和那些臭气熏天的普通同类不一样。 他浑身充满了一种蝙蝠草的芳香味。这种外形奇特的豆科植物生长在神秘的东方，又称飞锡草、蝴蝶镖。 像冷冽的薄荷，还有一丝丝甘甜。 很快，两人的唇齿间也溢开了甘甜。 小神父紧紧抓住对方衣领，指节几乎攥得泛白，痛呼一声：“可是车夫先生会听见！……” “那你安静一点。”大蝙蝠坏笑着比一个“嘘”手势，动作依然不停。 忽然，斐尔森感觉自己腰间一凉。 “不可以！” 一件墨绿色教袍掉在车底。 …… 温存过后，小神父浑身发软。 他将墨绿色教袍盖在身上，乖乖坐在马车厢里，坐在爱人的腿上，满脸通红。 大蝙蝠埋头，运用五花八门的东方法术，细心帮他好好清洗一番。 小神父感觉全身都轻松了许多，轻声道一句谢，任由大蝙蝠摆布，舒服地闭上眼睛。 不多时，天色渐暗，黄昏降临。 已经在马车上坐了一整天，小神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的教区还挺大的嘛。”福夜宴饶有兴趣看向外面。 按中世纪马车的平均速度，这大半天，他们最起码走了四五十里，居然还没有抵达拜吉镇。 “我出生在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为了守住父亲的封地，我入读索尔邦大学，领任神职。后来，我有幸拜谒教皇，并获得了宫廷主教大人的青睐，几位富有的女伯爵开始接济我……我的人生剧本也变得有趣起来。”小神父闭上眼睛，缓缓讲述自己的前半生。 大蝙蝠认真听每一个字。 但很快，小神父想到另一件事，他一转头，朝外面轻声呼唤： “上帝保佑。汉萨，快上来。” “玉帝保佑。这是你第八次叫那畜牲进车歇一歇了。”福夜宴不满地说。 每次那条狗一上车，原本狭小的空间就会变得更挤！ “它可不是畜生，是我的朋友。教堂三面都是陡峭的雪山，每年都有行人遇险。汉萨是我们教区唯一一条雪山搜救犬，非常聪明，也很懂事。”斐尔森嘴角上扬，“怎么，你堂堂一个蝙蝠神，还要跟一只小狗争风吃醋吗？” 当然。福夜宴点点头，指尖悄悄地释放出隔离法术，开始拼命推搡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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