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 你妈的,基佬都嘴贱,他早该看出来封净不正常了| 结束这个话题,封净简短和赵祁聊了最近两个月发生的事,后者听得连连惊讶,最后忍不住吐槽:“宋怀然练的不会是葵花宝典吧。” 封净想反驳的,但思考了几秒却发现自己还真是不敢确定。 过去的接触里他倒是出现过几次生理反应,但宋怀然好像……没有? 赵祁挥手在他面前做了个抓取动作:“收!不要在我面前脑补黄色。” 封净不置可否,眼神飘到远方,中堂广场上燃夜宗弟子正在扫除积雪,中央搭建的法坛初具雏形,周边黑色幡旗迎风猎猎,在被霜雪覆盖的山林里极其显眼。 秦怀枝也在,她微垂头颅,正和身旁的弟子交谈着什么。身姿端正,后颈露出一截纤细白皙,大概察觉到旁人目光,她随即偏头望来,神色淡漠疏离,在看到封净后轻蹙的眉宇才有了些许松动。 “姐。”封净叫她。 秦怀枝点头,抬手示意几名弟子退散,目光在封净身上逡巡,忽道:“这是怀然的衣服。” 赵祁在旁挤眉弄眼。 封净一哂,目光略不自在:“昨晚回来的,来得急没带衣服。” “晚饭后我让人给你送几套来。”秦怀枝淡淡道,不再揪着不放,倒是对封净身上的变化很感兴趣。 尤其在听到封净是自学成的以后,更是露出一种极其微妙的神色。 “修行一事最忌急功近利,你确实天赋异禀,但也要慢慢来。”秦怀枝思忖片刻,“明天起,每日早上六点到后山与同门一起吐纳练功,巩固根基。” 封净说好。 接着他又道:“我去给爸妈上柱香。” 但秦怀枝似乎在出神,盯着地面随意摆摆手。封净走了,赵祁等了一会儿才试探道:“怀枝姐?” 秦怀枝抬眸望向他,目光平静澄澈。 “我都来这么久了,你也指导指导我呗。”赵祁厚着脸皮道。 秦怀枝淡淡开口:“可你确实没有修行天赋。” 赵祁做作地扼腕叹息。 “快冬至了。”秦怀枝突然道,“你还不下山?” 赵祁笑了笑:“我这不是在追你么,要是半途而废,回头你把我忘了怎么办?” 秦怀枝眼睫轻颤几下,轻声道:“我一心向道,绝无俗念。” “你们燃夜宗又不是什么断情绝爱的门派,”赵祁无所谓道,“你一心向道,我一心向你,哪里冲突呢?” 秦怀枝淡如静湖的神色出现一丝破裂,无奈指余,她极轻地叹了口气。 “而且宋怀然不也跟封净在一起了吗?”赵祁举例补充。 秦怀枝缄默片刻,道:“不一样的。” 到底怎么个不一样法,她却没再讲下去。 这场谈话封净并不知晓,他领了香烛纸钱,轻车熟路去往栖灵地,却诡异发现自己无法靠近父母的坟墓。 有人在这里设了一个小结界,把他父母的坟墓框了起来。
第89章 不是好货 手摸上这堵无形墙面,空气中立刻荡开涟漪,很熟悉的气息,封净立刻就明白是宋怀然的手笔。 从结界范围来看,中心倒像是他父母坟隔壁那个土堆——阔别几月,这个土堆好像长大了点? 不仅变大了,那道无字碑上还斜贴了两张黄符,符文好像是镇压一类的字眼? 封净不太确定地想,摸手机想问宋怀然是个什么情况,后腰突然被戳了一下。 捂腰转身,背后站了个十几岁的小妹妹,正是怀铃。 “封净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呀?”怀铃好奇道。 封净指了指里面:“上个坟。” 怀铃哦一声,又道:“师兄在这里设了结界,你进不去的。” 封净正愁没处找原因,听了当即问为什么。 怀铃眼睛滴溜溜一转:“告诉你可以,但是我想吃上次你弄的火锅。” 小事一桩。封净比了个OK。 怀铃嘴巴一努,示意封净看那个无字墓碑。 “里面埋的东西在长大,师兄担心生变,所以给封上啦。”怀铃说着,晃了晃手里的一对黄符纸,“还让我每天都来加固封印。” “里面埋的什么东西?”封净问。 怀铃摇头。 封净眯眼:“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怀铃唔一声:“火锅里可以放豆腐吗?” ……看来是不能说了。封净没为难她,看着怀铃毫无阻碍地进到结界给无字碑贴上新符,请她帮忙给父母的坟茔上香,自己遥遥磕头。 决定了要吃火锅,封净离开栖灵地便开始准备食材,怀铃在一旁帮忙,晚上赵祁刚踏进屋,就闻到了火锅的麻辣香气。 “哦哟,”赵祁啧啧感叹,“整得好。” 桌上摆了三个碗,他看了会儿,从碗柜里又拿出一副。 “你给谁拿?”封净一边放菜一边问。 “我啊。”赵祁理所应当道。 封净指了指桌面:“有你的。” 赵祁:“难道不是给宋怀然准备的?” 说完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怜爱地看着封净:“果然你最爱我了。” 封净睨他一眼。 倒不是没考虑其他人,但宋怀然和秦怀枝都拒绝了吃火锅的邀请,说在和师叔们商议罗天大醮的事。 “可以开始吃了吗?”怀铃捏着筷子眼巴巴地问。 得到封净点头,怀铃立刻将一整盘虾滑倒进翻滚的红锅。 赵祁战术后仰,他知道这小姑娘食量,顶两个他,于是给封净递了个眼神:你菜准备够了吗? 封净又一点头。 吃完火锅后怀铃礼貌地和二人道别,赵祁收拾残局,见封净往外走便叫住他:“皇上且慢,一会儿准备翻谁的牌子呀?要是想过来,小的好给您留门儿。” 封净继续往前,头也不回比了个中指。 冬日里天黑得早,燃夜宗各处已经挂上灯笼——虽然不妄山通了电,但他们还是最大程度保留了古建筑的整体韵味。 高处仙斓岭漆黑一片,看来宋怀然也没回去。 藏经阁里灯火通明,封净走进去,夜读的弟子竟然不在少数。他认识的人不多,倒也免去了招呼烦恼,默默走到志魔间,翻看记载。 魔,集怨秽之气,聚有形之体,分天、地、神、妖、鬼、人、无智七类。无智魔是魔的最初形态,一缕恶念便可凝成一头。活人修炼出错堕入魔道为人魔;鬼怪飞升失败堕魔为妖鬼魔;神仙心念不正堕魔为神魔;十万人之怨气可生地魔,地魔性暴虐,再杀百万人,便化天魔。 天魔千变万化、与天同寿,非洪荒神器不可杀,而有记载的洪荒神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消灭难度可想而知。因此得天道制衡,六界之中不会同时存在两头天魔。 自盘古祖神开天辟地以来,有记载的一共就两头,第一头诞生于先古时代女娲补天时期,后被时任六界战神所杀,无名氏。第二头诞生于先古时代末期,被昆仑仙尊白泽驯服,镇压于第十九层无间炼狱静修,名唤魇停。 ……然后就没了。 封净合上古籍,这里面并不曾对魇停有过多着墨,但有一个关键点:只有洪荒神器才能杀死他。 好巧,宋怀然背上纹那把就是,读宗门史的时候封净就知道了,那把地漾剑是师祖夜泽传承下来的。 说起师祖夜泽,貌似也是出自昆仑,算算时代,应该和白泽有交集…… 不对——白泽,夜泽。 他俩名字怎么都这么像,不会是同门或者同类吧?可师祖是凡人证道飞升的,按照神话传说,白泽是神兽,既然不是同类,那是同门? 夜泽师祖的生平记载粗略,大多是他位列神尊后如何辅助渊天帝征战六界、扶持霖天帝稳固江山,之前在人界的经历都很模糊。 若是夜泽与白泽师出同门,夜泽肉身归墟后,为何要另立门派不传承昆仑师门? 他离开师门了吗? 封净一肚子雾水,可师祖过往都还是其次,眼下最关键的还是魇停。 白泽虽然早已归墟,但他留下的封印却还是桎梏了魇停将近十万年,怎么会突然被打破呢? 他想起崔判官的叙述,更疑惑了。 普通人的灵愿灯花,所蕴含的契约之力怎么会这么轻易覆盖上古仙尊的封印呢? 山里悄无声息地下起夜雪,静寂无声。 几百公里外的山谷雨停云散,朗月高悬,清辉遍野,草木尚且湿润,残留雨珠颗颗滴落。 迟小晏恍惚感觉自己被谁提着后颈拽了出来,本就因骨折脱臼错位的骨头更深地戳进皮肉,他哇地吐血,从疼痛中惊醒,又再度昏厥。 魇停啧一声,不耐烦地将这个脆弱至极的人类丢到地上,目光阴翳地审视片刻,还是半蹲下来为其疗伤。 阴寒却舒适的气流从天灵盖灌入身体,错位断裂的骨节摆正愈合,连皮肉擦伤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颊被柔软发丝拂过,迟小晏猛地睁眼,一张苍白沉郁的脸映入视野。 这是个气场非常强大的男人,昳丽眉眼有着藏不住的戾气,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类型。 冷肃的血腥气涌入鼻腔,迟小晏被那双红瞳吓了一跳,手脚并用地撑着身体往后挪了几步。 把人救活,魇停便不愿再管了。 迟小晏瑟瑟躲在一旁,看到那个男人站起摊手,宽大掌心就多了支卷轴。 这是白泽图,记有沧海桑田、万物变迁。当年白泽留他在无间炼狱时留给他解闷的,说无聊之余可用来窥视六界。 后来白泽死了,魇停陷入沉睡,白泽图还是兢兢业业记录世间变化,却再没被打开过。 魇停默然翻开白泽图,画幅内光影变幻,自己进入无间炼狱这些年里的人世变迁全都涌入脑海。 迟小晏小心避开男人,来到破损不堪的大巴旁试图救人,可无论是拍窗还是呼唤,都得不到半点回应。 “都死了。”魇停睁眼,身上宽大黑袍瞬间化作黑色衬衫长裤,赤裸的双足也裹在了皮鞋里。 迟小晏回头就见他换了装束,修身的衣物很好勾勒出几近完美的身材曲线——他肯定身高超过一米九了——虽然清楚这个人危险至极,但作为基佬的迟小晏还是有一瞬间的失语。 魇停看着他那副呆愣模样,心中更是不耐烦,他一不耐烦就想杀人。 可面前这个人类和他有契约,不能乱杀。魇停没有犹豫,化作黑雾裹住扭曲变形的大巴车。 迟小晏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逃开,听见黑雾里传出骨肉碎裂的咀嚼声,眨眼的功夫魇停又恢复原型。 他舔去嘴角碎肉血迹,露出个餍足表情。 ……迟小晏愣愣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怪物把车上其他人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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