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郑大导演千帆过尽阅人无数,但面对封净时还是有被惊艳的感觉。 他的喉结微动,抿了口酒,身体朝封净微微倾斜。 平日里这样的距离已经足以引起对方的抗拒了,但或许封净今天真的喝多了,他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狂欢的人群,一口接一口喝着酒。 “谁让你不开心了,”这是一口肖想了很久还没吃到嘴里的肉,郑岩玺飞速地舔过嘴唇,试探着将手搭在封净肩头,指腹“不经意”扫过裸露的锁骨。 ……好滑。 郑岩玺微微眯眼,刻意压低声音,“要不要跟我聊——啊啊啊!” 最后那个字还没出口就化作惨叫,郑岩玺的小臂被人死死攥住,力度之大甚至把他都提了起来。 以郑岩玺的身份地位,很多年没被这么冒犯过了,张口就要骂人,可在见到宋怀然那张有些阴沉的脸时,突然打了个寒颤。 这个人,至少在那个会用蛊的僵尸麻烦解决前,他是不敢得罪的。 “……宋——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郑岩玺脸上带笑,指了指被捏到充血的手臂,“有话好好说嘛。” 宋怀然死死盯着他,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清大脑。郑岩玺被注视着,突然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封净。 而且是出现在他最隐秘的、下流的幻想场景的封净。 郑岩玺惊觉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思想,那些画面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而宋怀然在轻微的诧异后,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一贯端整淡漠的面容微微扭曲,愤怒之色溢于言表。 郑岩玺感觉手马上断了,脸色惨白地嚎着:“痛痛痛!” 他的声音不小,立刻引起了骚动,好几个人都朝这边张望,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封净熟视无睹,淡定地摸出手机,找到郑岩玺,微信转过去两万。 “酒我买了,钱你记得收。”他拿起还剩大半瓶的马爹利,看也不看僵持的二人,转身往回走。 什么狗血雄竞戏码,老子才不陪你们两个傻逼演戏,蠢爆了。 回屋后闲闲已经陷入沉睡,大概是宋怀然把小孩儿送回来的。 小人参精时常睡到一半苏醒,封净不想喝酒被闲闲看到,掐了个确保能让人睡到第二天的决,自己留在堂屋独酌。 躺椅摇摇晃晃,封净闭目养神,听到了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似乎徘徊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掀开帘子进门。 封净眼也不抬:“滚。” 那人站着没动,低声道:“封净,是我。” “是你又怎么样,”封净冷笑,“宋道长,您很牛逼么?” 宋怀然顶着极致嘲讽的眼神,慢慢挨着桌坐下。 从那天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像这样独处过。 被拒绝的场景历历在目,封净耻辱又心寒,抓起马爹利对瓶吹了一大口。 这种喝法实在触目惊心,宋怀然顾不得其他,屈指隔空一握,将酒瓶召了过来。 封净愣住,看着宋怀然,目光不善:“还给我。” 宋怀然温声细语:“喝酒伤身。” “伤的我的身,关你屁事。”封净嗤道,“你要是我老婆,我就听你管,可你又不愿意。宋道长,做人不能光享受权利,不履行义务。” 他从躺椅上坐起,宋怀然大概察觉他要抢酒的意图,掌心收拢,酒瓶当即化作齑粉,腾起一团橙色酒雾。 封净愣住,感觉额头青筋都在跳,深呼吸几次,躺了回去。 “这酒两万,你看着赔。”他轻飘飘道。 话是这么说,可要是宋怀然真的转钱,封净觉得他可能会忍不住动手揍人,他的心态就有这么扭曲。 好在宋怀然并无赔钱动作,轻声道:“跟郑岩玺喝醉酒有什么好处,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封净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先说明——本人喝酒不会醉,醉了也不会耍酒疯,耍酒疯也负得起责。所以,别用你的小人心来度我的君子腹。” 阴阳怪气内涵完才意识到重点抓偏了,封净反应片刻,突然笑出声:“怎么,郑岩玺想睡我这件事,让你不高兴了?” 太搞笑了,管他妈是郑岩玺还是别的张三李四,你宋怀然自己不要也就算了,竟然还不许别人惦记。 “你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封净嘴上在笑,眼里却满是冰冷寒意,“别说只是喝酒,就算我和别人睡了,也跟你没关系。” 这话当然只是气话,封净这辈子遇到过的示好不计其数,要真存了一丁点儿乱搞的心思,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还是个处。 他就是幼稚地、固执地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只想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可他喜欢的人不要他。 在宋怀然看不见的地方,封净简直牙都要咬碎了,抬手将小臂横在眼上。 “你不会的。”宋怀然语气格外笃定,声音位置从右转到左,封净睁眼,看到宋怀然半跪在了躺椅边。 他撞进一双清澈温亮的眼眸,听到宋怀然继续道:“你分明很讨厌他。” 封净目光冰冷:“我现在更讨厌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怀然轻轻抿唇,突然把手搭在他腕上。 封净立刻皱眉:“干什么?” “我学过一种斩桃花的诅咒,”宋怀然说道,“被诅咒的人,不会招来除了自己命定之人以外的喜欢。郑岩玺并非真心待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种下这个诅咒。” 封净定定看着他:“这不会是你专门给我研究的吧?” 宋怀然摇头:“十年前偶然学到的,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给她的弟弟种下了这种诅咒。” 封净眼皮抖了抖,突然问:“你给自己下了么?” 按理说宋怀然的样貌气质不在他之下,但是两人相处这么久,也遇到过那么多见色起意的人,偏偏没见宋怀然受到过任何骚扰。 ……但是,自己还是在有这种诅咒的情况下喜欢上了宋怀然。 所以他是宋怀然的命定之人? 这问题是个陷阱,宋怀然显然也意识到了,没有回答,只是接着之前的故事讲述:“尽管姐姐千防万防,可弟弟后来还是遇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虽然中间遇到了一些波折,但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在生活得很好。” 封净听着,心想宋怀然真是个PUA高手。 他明明知道封净喜欢他,所以杜撰出这么个弟控故事来吸引他、诱惑他,要他心甘情愿相信“虽然中间有波折,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鬼话。 于是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抬起,不算温柔地拍在宋怀然脸上。 宋怀然被扇得头往旁边偏了偏,那只手潦草地摸过侧脸,捏住下巴,把他的脸掰了回去。 “我有的时候真想把你脑子撬开,”封净表情淡漠,平静的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无奈,“看看里头藏了什么东西。” 宋怀然只是看他,并不说话。 封净松开手,眼神放空,目光虚虚落在墙边挂着的玉米上:“算了,你弄吧。”
第70章 没名没分 发明这个诅咒的人修为深厚,即便是如今的宋怀然,也花了快一个小时才把最后一道禁制画上。 他看向封净掌心,墨痕道道融入血肉,除了一点灵气残留,什么都没有。 宋怀然抬头,看向封净。 后者微微偏头,气息均匀绵长,已经睡着了。 细腻白皙的皮肤在黑夜里有种玉瓷般的釉光,睫毛长而浓,投下的阴影把眼下常年熬夜形成的倦怠都遮住了。鼻梁高挺,与人中折角明显,精巧的线条勾勒到唇瓣,终于有了黑与白之外的第三种色彩。 形状虽漂亮,可上唇太薄了,这样的面相应该是凉薄寡性的。 可是他也喜欢我。 这个认识让宋怀然心里泛起酸涩涟漪,他喉结微动,忍不住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 一触即分,宋怀然后退,对上封净突然睁开的眼。 他的心跳立刻没了方寸,脸上出现类似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 还没来得及辩解,脖子就被勾住,宋怀然失了重心,被封净拽到了身上。 躺椅承载了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 封净手脚并用地缠住他,仰头亲吻他的唇。 跟刚刚蜻蜓点水式完全不同,封净吻得急切而用力,宋怀然立刻尝到烈酒的气息。 ……他喝不了酒,一点点都会醉。 宋怀然的理智溃不成军,现在这个姿势,几乎立刻让他回忆起郑岩玺那些幻想场景的封净。 他在读心时嫉妒得几乎发疯,那一刻差点忘了郑岩玺是个普通人——甚至是个极具价值的、需要自己保护的普通人,只恨不得活活捏碎他。 这种情绪极大地影响了他的定力,宋怀然将手插入封净发间,更用力地回吻。 封净的呼吸越来越急,脸都憋红了,又不敢把宋怀然推开,任由对方索取,在密不可分的亲吻里艰难换气。 躺椅狭窄,封净的腿还在宋怀然后腰,由于贴得太紧,磨..蹭间他已经起了反..应。 封净有些心虚尴尬,松开搭在两边扶手,试图后挪,宋怀然像是误以为他要躲,条件反射地摁住他,压得更紧了。 ……我靠。 封净脸上烫得不行,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这个姿势有多……那个啥,简直跟某类型片子的拍摄现场一模一样。 细碎的吻顺着脖颈往下,齿缘在锁骨处轻轻磨蹭,封净仿佛又回到了仙斓岭那个夜晚,怕一些事故重演,于是卡着宋怀然的脑袋,咬着牙逼他抬头。 “这是做什么,”封净恶人先告状,“你想睡我?” 明明在质问,左腿却极其不安分地贴在宋怀然腰侧,轻轻蹭了蹭。 宋怀然死死咬着下唇,不太敢看他,额头沁出汗。 封净把脸皮豁出去了,拉下自己防寒服外套,将里衣下摆撩起,拽着宋怀然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果不其然看见了宋怀然惊慌无措的表情,胸前的手微微颤抖,却没有收回去。 上回喝醉酒封净就发现了,宋怀然特别喜欢这儿。 “可是你知道的,我不跟人乱..搞。”他完全抛下羞耻心,去亲吻宋怀然的喉结,小声呢喃道,“给个名分,我就让你睡。” 其实封净真正想说的是让你先上,毕竟都是大老爷们,没有谁就该一直被压的道理。 但上下问题不必急着在这个时候争,他是真的喜欢宋怀然,所以先敞开腿也没关系。 而且宋怀然分明也喜欢他,这么稳住的人会为了他吃醋、偷亲、失控,不是喜欢是什么。 封净自恋地想,突破底线地作出这样离经叛道的动作来勾..引对方,想要宋怀然彻底抛下未知的顾虑,完全接纳他。 宋怀然用有些粗糙的指腹描摹封净眉眼,封净反手捏住他的小臂,吻接连落在对方的指节、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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