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归晚抱怨了一句,又觉得把青漾抱在怀里实在安逸,顺着身体的感觉闭上了眼,下巴搭在了青漾的颈窝里轻轻蹭蹭,“让我靠一会儿吧。” 青漾便不动了。 夜晚太静谧,青漾一直这么望着白归晚,直到对方靠过来,额头贴着他的,说:“让我进去看看。” 青漾缓缓眨了下眼,勾住了他缠上来的手指。 每次进入青漾的识海,白归晚所有的情绪都仿佛被涤荡了一遍,心境也能渐渐平静下去。 在青漾的识海里烧了半天“黑藤蔓”,又去看了看那朵玄花。 玄花周围没有邪化的黑藤敢靠近,火焰般的花瓣和枝叶在青漾的识海中无风摇曳,倒是安逸。 从青漾的识海中退出来时,白归晚听到青漾轻哼了一声,手指也被缠得更紧了些。 “不舒服?”两人的额头还贴在一起,彼此的吐息交缠在一起,白归晚能轻易察觉青漾的变化。 青漾抬起眼看他,又抬起另一只手抚上白归晚落下来的发丝,最后触了触他发间的那根木簪。 白归晚把木簪取下来,一头乌黑顺亮的黑发散开在软榻和胸前。 白归晚问他:“飞升前为何要把它留给我?” 这根木头被白归晚淬炼锻造之后,已经不是原本的模样。 但青漾触上它的纹路时,还是心情有些激荡,只是这些情绪都被他对白归晚的情绪掩盖了,所以才被他一直忽略了。 “这是我的伴生之木。” 白归晚手臂收紧,继续问他:“为何把伴生之木留给我?” 青漾瞧了一会儿那根木簪上的花纹,仰头望进白归晚漆黑的眸子里,“因为只有它完全属于我。” 白归晚喉结滚动,翻身把青漾压在软榻上。 青漾喘.息声不一会儿就彻底乱了,纤长的手指无力又难耐地抓了抓从他下压的背脊上滑下的发丝,白归晚没有理会,却把他欺负得更厉害。 两人唇.舌分开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青漾苍白的脸颊上染上了一层漂亮的粉色。 他衣领也在方才被扯开了,没有被邪侵染的皮肤上多了几处红痕。 白归晚只看了一眼他这幅样子,坐起身在心里连着默背几个清心咒。 拿起一直没时间打开的传音符,白归晚先挑了相阳子的消息点开。 相阳子语气愤懑又激动:“好你个白正竟然背着我偷学剑术!我呸呸呸!” 白归晚冷静了。 “你的剑术到底从哪里学的?” “定个日子吧!我要和你用剑打一场!” 白归晚方才的冲动彻底没了。 “对了,宋以凌的下落被发现了。” 终于听到点有用的东西,白归晚屈尊降贵给相阳子回了个传音:“宋以凌在哪里?” 相阳子这会儿还在自己的山头上等着他的回信呢,终于等到白归晚的回信,他嘴上骂骂咧咧。 白归晚不耐烦地听他骂了许久,终于听到最后一句“燃春谷后山的一处山洞里”。
第70章 燃春谷后山。 宋以凌已经在山洞里藏匿了小半个月,今夜总觉莫名的心慌。 望着洞口投落下来的一束黯淡的月光,宋以凌心跳越来越快,躺在草铺的塌上翻来覆去许久心慌的感觉也没有消下去。 翻身坐了起来,起身往外走。 刚走到洞口,乌云遮月,眼前忽地暗了下去。 宋以凌脚步一顿,站在洞口往外看了一眼。 燃春谷夜晚寂静,四周只有虫鸣声不绝于耳。 宋以凌目光落在远处黑影重重的林子里,耳边是自己的心跳声。 想到自己在山洞外提前设下的阵法,宋以凌渐渐稳下心神。 他刚转过身,一道微不可察的细响在他脑海里炸开。 宋以凌心脏一紧,下意识往后甩出几张符纸,同时迅速往山洞深处跑出。 凌厉的剑气擦着他的头皮落了下来,径直削断了他披在后背上的一截头发。 “还想跑?”另一个方向,一个中年人冷喝了一声。 宋以凌方才扔出去的符纸已经被迎面撞上的符纸炸成了一串火花。 听着脑后的噼里啪啦声,宋以凌忍不住回头看去,一眼便见到了站在月色下的长微一笛。 长微一笛手持长剑,剑气凝霜。 刺骨的寒意从后背攀爬至全身,宋以凌再次掏出一张符纸,这次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心存侥幸, 第二道剑气劈过来时,眼睁睁身上贴的符纸自动燃烧。 宋以凌被剑气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狠狠骂了一声。 其他人见状,纷纷现身围到长微一笛身边赞誉道:“长微长老的剑果然厉害!” 宋以凌死死盯着这群人,嘴上嘲讽道:“你们为了抓我,竟然还用这么大的阵仗?” 有人冷笑一声:“油嘴滑舌。” “要不是看在万鸿道君面子上,以你犯下的错,你早该万死了!” 听到宋秋鸿的名字,宋以凌的脸色更加阴郁。 长微一笛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物,走到了宋以凌面前。 宋以凌仰头扫了眼长微一笛没有情绪的面容,看向她手里拿着的东西,“驯仙索?” 驯仙索看着与普通的绳子无异,但实际大有名堂。 驯仙索的威力取决于使用者的境界,能够压制使用者境界之下的所有存在。 为了抓他,竟然连驯仙索都拿出来了。 宋以凌望着朝着自己伸过来的驯仙索,思绪万千。 他往山洞外看了一眼,今夜来的人不多,但境界都在自己之上,想要在这些人的围剿下逃脱,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长微一笛用驯仙索将宋以凌捆住,才收起压在他身上的剑气。 宋以凌眼珠一转,问道:“长老这是要我把带到哪里?” 长微一笛瞥他一眼,不予回答。 刚牵着宋以凌走出山洞,上下就传来一阵嘈乱的声响。 “怎么回事?”在外面等候的几人同时往山下望去。 长微一笛眉心微蹙,提醒道:“先带人回去。” 她扯着驯仙索往前又走了几步,身后的宋以凌忽然踉跄了一下,几个小石子被他踢滚到长微一笛的脚下。 长微一笛低头扫了一眼,就听身后宋以凌又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有人给你们透露了消息?” 那几个人都在往方惊溪那几个小草屋的方向踮脚观望。 “是有人在闹事?”一人好奇道。 “事不宜迟,还是尽快离开——”长微一笛身体一僵,感觉到周遭灵气在瞬息之间发生了变化。 她意识到不对,一回头,撞上了宋以凌眸中讥嘲的笑意。 两人脚下腾起阵法的光环,长微一笛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眼前顷刻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微一笛和宋以凌的身影消失在阵法之中。 夜色里黑黢黢的树林被奔涌翻卷的白雾吞噬,取而代之的是冷月下娇艳蛊惑的无边花丛。 一股危机感像针一般悬在头顶,长微一笛低头看了眼还缠在自己手腕上的驯仙索的另一端,站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 她盯着花丛看了几眼,放在剑柄上的手指悄悄收紧。 花海在月色下荡漾,很美,清幽的香气涌入鼻腔,沁人心脾。 渐渐地,她发现周围的白雾仿若活物,从方才一直在缓慢地朝她靠近,随之空气中的花香也愈发的浓烈。 长微一笛意识到不对劲,转身欲走,猝不及防被手中的绳索扯得身子一晃。 “长微长老。” 花丛深处传出一声缱绻的低唤,长微一笛听到这道呼唤后两眼恍惚了起来。 “长微长老……长微……过来……” 蛊惑的声音不断灌入长微一笛的耳中,片刻后,她眼中的挣扎变成了空白,身体也被缠在手指上的绳索牵引着往花丛中走去。 - 今夜注定不少人不眠。 白归晚靠在软榻上,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东青玉佩。 繁自柔:宋道君最后一次出现在百花谷附近,之后就再也无人见过了。 繁自柔:百花谷前段时间举办了十年一次的百花宴,当时不少人去凑了热闹,但因为闹出了人命,已经提前结束闭谷了。 繁自柔:今夜有人因为百花谷闹出来的人命在燃春谷闹事。 白归晚看完这几条传音,又陆续收到了几条来自不同人的消息。 见白归晚盯着传音符的脸色不对,青漾问:“出事了?” “长微和宋以凌失踪了,我去一趟燃春谷。” 白归晚从软塌上起身,往外走去。 青漾也跟着站起来,“带上张景吧。” 白归晚应了一声。 宋以凌能在几个境界在自己之上的人手里脱身,必定是提前设下了阵法。 带上张景,也许能在现场找到更多的线索。 张景在房间打坐修炼,听了白归晚的话立刻从床上下来。 隔壁的妩妩正在熬夜拿着留声符补八卦,听到了动静探出半个脑袋来,有些懵的问:“咋了呀?” 白归晚扫她一眼:“你也一起跟上。” 三人刚走出阁门,张景的传音符亮了起来。 妩妩注入灵力,“是皓阳宗的消息,相阳道君已经带着两个弟子赶往燃春谷了。” 为了尽快赶过去,白归晚直接取出了飞舟。 飞舟一路疾驰,很快抵达了燃春谷上空。 燃春谷中有阵法设限,飞舟只能降落在燃春谷外围。 白归晚带着两人下了飞舟,正巧在通往谷内的小路上遇上了相阳子三人。 相阳子见到他眼睛腾地亮了,快步凑到白归晚跟前,盯着他发间的木簪搓手问道:“我发你的传音怎么不回?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比试一场?” 白归晚拍开他蠢蠢欲动的手,“先解决正事。” 相阳子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张景对师祖恭敬地行了一礼,妩妩见薛云萝和朱风玉正眼巴巴盯着自己,没办法也只能跟着行了一礼。 相阳子问:“路梓康那小子没跟你在一起?长微失踪的事情瞒不住他吧。” 白归晚:“衣有龙说会看住他的。” 他话刚说完,身上的东青玉佩就亮了起来。 衣有龙讪讪道:“梓康他不见了。” 白归晚:“…………” 相阳子过来拍了拍白归晚的肩膀,嘻嘻笑道:“衣有龙哪有靠谱的时候呀?你竟然还想让他看住一个熊孩子?” 衣有龙紧接着又发来一条传音。大概是自知办事不力,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阁主,你现在是不是在燃春谷?要是遇上了梓康,还要麻烦你。” 呵。 白归晚回以一声讥嘲的冷笑。 白归晚和相阳子走在前,薛云萝和朱风玉凑到了“张景”身边,先是欣喜地唤了声“师兄”,然后和“妩妩”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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