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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舟

时间:2024-04-10 02:00:03  状态:完结  作者:谷草转氨酸

  两人停在上楼的楼梯口,谁也没有说话。

  别墅内部的装潢中规中矩,在欧雪看来品味有点暴发户,好像只是堆砌着气派的家具,细节处处不讲究。不清楚还在顺着手电的光照打量四周,他想了想,轻声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里面看一眼。”他说着把手电筒递过去,欧雪接过了,只好说:“小心点。”

  不清楚拿手机照明往里走,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欧雪自我感觉还好,干脆倚着楼梯的扶手等他回来,手电拿在掌心里晃了几圈。细看,屋里的生活痕迹所剩无几,干净得像是样板间。他四处乱看,额头上忽然一凉,欧雪下意识地摸了下眉心,指尖是湿的。

  有一滴水滴了下来。

  他不由抬头看顶上,什么都没有,就更别说他瞬间脑补到的上面有血渗下来里。但他还是警觉起来,想喊一声不清楚,张口同时猛然意识到了,立刻改口道:“小叔!”

  片刻,不清楚打着手机的闪光灯回来了,“怎么?”

  欧雪把抹过眉心的两枚手指冲外,“有水滴下来。”

  不清楚眉心拧住,一手拉住欧雪,一手拿过手电筒噔噔噔就往楼上跑。两人跑上去,灯照随着动作乱晃,欧雪瞥见二层的地板上竟然真的亮晶晶,不是他的错觉,地板真的是潮的!这下他心里真发毛了,没再甩开不清楚,不清楚的手也没有松开的意思,拉着他径直过去推开虚掩住的房门。推开门里面是卧室,门口带卫生间,欧雪无意中扫了眼,洗手台的墙上没有挂镜子。他一顿,但不清楚已经带着他退出来继续往下个房间走,到了连接着阳台的书房。

  书房很大,一侧墙壁空得突兀,大抵就是书架原本摆放的位置。一进来欧雪就嗓子发紧,低声问说:“你闻到了吗?”

  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混合着霉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怀疑这屋里会不会有死老鼠。紧接着就像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似的,几只苍蝇嗡得一声从两人身前飞了过去。欧雪这时心里只剩下恶心,伸手捂住了口鼻,那边不清楚却蹲在了原本应该摆着书架的位置,蹲在地上不知在看什么。

  他伸手摸了一下地板,欧雪凑过去看,书房铺的是木地板,上面有一道浅浅的划痕,看来房主为了吊死自己把书架往外挪了挪方便绳子绕过去。也就是说,两人站的地方就是他曾经吊死的位置。

  欧雪开始四处乱看,后背萌生出了些寒意。他忍不住想把不清楚拉起来,刚伸出去手,不清楚自己站起来了,也转头四处打量。接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快步走向桌椅,把靠背冲着两人的转椅转了过来。

  皮椅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纸扎人,比巴掌大不了多少,转椅一动,倒了。灯照着白色的纸,欧雪这回是真的头皮发麻了。那个纸扎人异常精致,是个衣袂飘飘的仙人形象,仰面倒在皮椅上,画出来的五官却是写实风格!纸扎人的腹部洇出一片暗褐色的污渍,欧雪几乎确定了臭味就是从那儿发出来的。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不清楚动作麻利地把手电筒咬在嘴里继续照明,手从包里摸出一张纸巾垫着、把纸扎人拿到了桌上。不清楚摸了把裁纸刀出来,当即就把纸扎人的腹部剖开了——

  一大团又黏又黑的东西掉在桌上,恶臭刺鼻而出。欧雪硬着头皮看过去,不清楚面无表情地拿裁纸刀扒拉了几下那团东西,把粘连在一起的部分分开,那团东西是半软的!他意识到这究竟是什么了,僵硬道:“这是在装藏吗?这是真的五脏吧……”

  “嗯。”不清楚应了声,把手电从嘴里拿下来说:“五脏俱全。”他边说边把手电放在旁边,隔着纸巾将裁纸刀接触过肉块的部分掰下来,动作飞快地拽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抖开,把那些纸扎和五脏一股脑扒拉进去。他把塑料袋搁在桌上,两手翻飞打起了复杂的结儿。欧雪看不太清楚那团东西到底是碎肉块儿还是别的,勉强开玩笑说:“要真是人的五脏碎块我们就报警吧……”

  “小动物的。”不清楚手上还在打那个复杂的结儿,“可能是老鼠。”

  话音刚落,欧雪蓦地眉心又是一凉。他下意识抬头,天花板上不知何时结了一层细细的水珠。欧雪大脑空白,只听见自己背后传来一片滴滴答答,是水珠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他回身,不清楚的手电筒几乎是立刻就顺着视线的方向照了过去。整个天花板的接缝处都在渗出一枚枚水珠、顺着墙面倏地滑下,四周立刻满是滴滴答答的水珠落地声,像是墙面正在流泪。水珠越滚越多,顺着墙滴下来,仿佛能听见墙面与之摩擦的声音。

  欧雪脑袋一炸,不清楚扑过来,抓着他就往外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直播~


第42章 水滴

  不清楚动作飞快,欧雪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只能跟着也撒开腿狂奔。两人跑出走廊,手电筒疯狂抖动的光束扫到一侧的房间门内都在滚出道道水珠!那些水珠像是活的,一下子就滚到了走廊边缘,顺着二层滴滴答答往一楼坠。

  地板顿时变得又泞又湿,楼梯上欧雪脚下一滑,差点没把不清楚带倒。所幸不清楚反应很快,伸手扶了一下,也不等欧雪重新站稳拽着他就往入户门的方向跑。明明刚才书房外没有异味,此时整个别墅却弥漫着腥臭和酸腐混合的怪味,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地上四处滚出来的一道道水珠成了淡淡的黑色,并且正往两人脚下笔直滚来!简直像是房子跟着也活了,伸出无数藤蔓要抓住他们。

  水从墙面各种位置渗出来,刚才还洁白的墙壁洇出一道连一道的淡黑色竖印,就连入户门的门框上都在往下洇水。不清楚拽开大门,一把先将欧雪推出去,自己再退到外面,关门。他松开欧雪,立刻蹲下用手电照下面的门框,半天无事发生,他似乎松了口气,干脆站起来背倚住了防盗门。

  外面的风闷热,潮呼呼的感觉随着欧雪呼吸平复消失,不远处的小路灯投下白生生的光。他刚要开口,不清楚看过来,眉心还没舒展便说:“你摸到那些水了?”

  欧雪心里咯噔一声,点头说:“滴我脸上了。”

  不清楚叹了口气,欧雪僵硬地辩解道:“我没乱碰!是它自己滴下来的……”

  “我没说你乱碰了。”不清楚说着把手电插在包侧面,低头翻东西。他拿出了那个布包,取下长针,刺破指尖,动作一气呵成眼都不眨。欧雪嘶了声,毕竟已经见识过一次了,他很自觉地低头凑过去。不清楚便抬眼将血抹在了他眉心上,轻声说:“先别擦掉。”

  两人莫名其妙地对视着,欧雪发现,不清楚的眼白里一点血丝都没有,干净极了。而那滴血在额头上快速凝固,但又几乎没带来什么感受,他嘴刚动了下,不清楚头一偏捂住嘴,竟然一副想吐的样子。

  欧雪脸上当即挂不住了,好像对方看着自己的脸要吐似的,怎么想怎么难受。但他还是关心道:“怎么回事——”

  不清楚摆摆手,侧身在旁边,弯腰缓了片刻,眉心拧得更紧了。他不再讲话,又蹲下去拿手电筒照门框下面,欧雪只好也凑过去看,半天没瞧出什么名堂。他直起腰,不清楚却伸手把铺在门口的地垫掀了起来,地垫下面竟然也有几道淡淡的黑色水痕,不仔细看只当是灰尘。他心里一惊,难不成那些奇怪的水滴会从屋里流出来?

  “现在没法再进去了,怎么办?”欧雪说。防盗门彻底锁上了,两人没有钥匙,总不可能撬锁。

  不清楚起身,想了想说:“回去吧。”他走下台阶,突然背着身问:“你觉得那些所谓的水是什么?”

  “什么?”欧雪跟上去,“水不就是水?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哪儿有那么多什么什么的,都能解释清楚也不玄了。”

  说话间两人到了车前,拉开门上去。不清楚在副驾驶座上,拉开包拉链,把一个塑料袋往外拽。欧雪瞥了一眼,大惊失色道:“不许在车上打开!”

  原来那个装纸扎人和五脏的袋子不知何时被他塞进了包里,包不大,估计已经彻底挤成一团了。不清楚见状把拽出来的塑料袋重新塞回去,边拉拉链边说:“那是眼泪。如果尝一下那些水滴,估计会是酸的,或者苦的。”

  欧雪控制不住自己瞪大的眼睛,“谁会去尝那种东西啊!你尝过?”

  “没有。”不清楚面无表情道。他去拉安全带,“说明这个人死得不甘心。”

  在欧雪看来,能跨过“死”这道坎去选择自杀的人,恐怕没什么甘不甘心了,除非他是“被自杀”的。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时也说不上来,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不清楚,不清楚却偏头缩在座椅上,声音轻飘飘地说:“我不舒服,你开慢点。”

  欧雪只好把话又咽回去,发动车子。

  他倒觉得自己开车不是那种横冲直撞的风格,不过,回去路上还是刻意放缓了速度。偶尔瞥一眼旁边,不清楚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脸色不太好,有点病怏怏的白。被刺破的那根手指,他没刻意去按住,指尖上一小点干涸的血污。欧雪想起来额头上的血没擦掉,他趁着红灯的时候拿车上的湿巾擦,也就在这时,不清楚蓦地醒了,直挺挺地坐起来,伸手攥着自己前襟的衣领低头去闻。

  欧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你——”

  “你闻。”他还没说完,不清楚直接倾身过去,攥着自己的衣领要欧雪闻。欧雪僵了一下,硬着头皮凑过去低头,小心翼翼地闻了一下。因为都绑着安全带,两人只能上半身尽量凑在一起,刚好红灯结束,后车暴躁地按了几下喇叭。欧雪忙不迭先往前走,眼观鼻鼻观心只看前面的路。

  衣领上有一股柔顺剂淡淡的香气。不清楚攥着衣领贴过来的时候,他的鼻尖蹭到了领口。欧雪忍不住用指节蹭了下自己鼻尖,“怎么?”

  不清楚顿时又皱眉,把安全带解了,贴过去闻欧雪身上。欧雪抓着方向盘,音调提起来,“前面有摄像头!”

  “苦味。”不清楚说着把安全带重新拉回来,“你身上没有。”

  他靠回椅背上:“我说我怎么越来越难受。”

  欧雪一愣,下意识追问说:“什么意思?”

  不清楚偏头看着车窗外,沉默了几秒钟才说:“体不可损。意思是说,我在跟那些东西接触的过程中,最好一点点油皮儿都别擦破,不然受到的影响会立刻翻倍。我用我自己的血来驱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有效且快,但副作用大。”

  欧雪消化了半天,小声说:“那你刚才……你……你其实可以换个方法的。”

  “那是最快的方法。”不想,不清楚侧过头,口气无比认真道:“我把你带过去,你如果出了问题,那是我做得不好。”

  欧雪想说的话又被自己噎了回去,好半天,他才干巴巴地嘟囔说:“是我自己要跟过去的,没你的连带责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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