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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一把手搭在许白苏肩上，借力坐在他旁边，“帅哥这是咋了啊？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重创似的？” 许白苏一把薅开他的手，“盼我点好吧。” “我说你干脆辞职来舞室兼职算了，你看你哪个周末过来是带着笑脸的？”简一歪头看着他。 许白苏一哂，“辞职？我打三份工都不够，我还辞职？” “诶，我说，”简一十分不解，“你说你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老师进来了，许白苏左手撑地，借力起身，而后侧低头朝简一一笑，“生前买房子，死后买墓地。” 许白苏说完便转回头准备上课，不曾想刚抬眼就看到吴滔正在对他发出友善的笑，许白苏没做反应，只当不认识，垂眼走开。 跳舞是个体力活，一小时下来，额前的发丝尽数被汗浸湿，许白苏甩了甩头发去拿水喝，舞室的大灯明亮，许白苏仰头的动作让他脖颈的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灯光之下，脆弱又危险。 身上的所有细胞都在感受水分的滋养时，耳边却传来一阵陌生的声线，“许组长。” 许白苏的动作一顿，随后将水瓶放下，低头拧瓶盖。 吴滔没得到回应，索性再往许白苏身旁迈了两小步，“咱们的项目应该还没结束吧，你们什么时候再来学校呢？” 年轻小伙子的积极性真的是不容小觑，许白苏没想到这吴滔这般越挫越勇，拧紧瓶盖的水瓶被他搁置在地上，许白苏起身轻轻甩了甩自己的手腕，轻声道：“项目的事情会在项目群里同步，现在是休息时间，休息时间不聊工作。” 得到回应的吴滔双眼放光，言语之间是掩藏不住的兴奋，“那咱们不聊项目，我……” 许白苏当即出声打断他，“我和你之间只有项目能聊，不聊项目的话，我没什么其他的和你聊。” 这样的事情许白苏经历得不少，他知道只有严词拒绝才是最干脆的方式，也甘愿扮演一个冷言冷语的人。 许白苏说完便抬脚离开，独留一脸呆滞的吴滔在身后。 角落里的这一幕，全都落在不远处的简一眼中，他慢悠悠踱步到许白苏身边，轻轻撞了一下许白苏的肩，笑侃道：“不愧是顶级大帅哥啊，你这收割面有点广啊。” 许白苏睨他一眼，没说话。 简一哼笑出声，继续道：“哥，咱们好多学员可都是冲着你来的，你也别太高冷了啊，好歹说话温和点。” “冲着我来的？”许白苏对上简一的视线，“那怎么没见你们给我发点分红呢？” 简一：“看你这话说的，一家人多见外啊？” 许白苏白他一眼，没再说话，刚好第二节课开始，老师让站队，简一便让到一边去了。 许白苏在画室跳了一下午，大部分学员基本都是一到两小时的课，许白苏纯属就是想让自己的身体能得到完全的释放，所以下午的课排得很满。 等他下课出去时，马路上已是华灯初上，周六的街道格外热闹，一周未见互相依偎的情侣，补习结束背着大书包的学生，单休下班拎着蔬菜水果的上班族，都在暖黄灯光下和许白苏擦肩而过。 许白苏依然戴着帽子，此时他将自己完全放松，耳边都是路人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如同音乐的鼓点，而他正踩着节奏一步一步往前走。 “诶，言老师，这不是你那甲方吗？” 乱入的节奏让许白苏脚步一顿，他下意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抬眸，看到的是言澈和他那位好友，两人正并肩站着。 言澈身上还是熟悉的挺阔风衣，脸上依然温和沉静，而他身旁站着的男人，眼角眉梢皆是多情笑意，他手上还捧着一束花。 鲜红的玫瑰印入许白苏眼底，这信息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许白苏脑子里下意识得出结论：他俩是情侣？ 不得不说，这两人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无比般配的一对。 许白苏没打算打招呼，他正欲垂眸继续走自己的路，言澈却先开了口，“许……组长？” 许组长？ 许白苏重新抬起垂下的眼神，回了一句，“言老师。”
第19章 社死日常 初枭扬了一下手里的花，哼笑一声，“不是吧二位？你们这个架势，是要在这儿聊业务？” 言澈没理他，望着许白苏被帽檐遮住一些的眼睛，“我们去医院，你的手还需要去医院看看吗？顺路。” 许白苏视线往初枭手里那捧玫瑰偏了一下，才道：“不必了，多谢。” 他说完也没管对方反应如何，移开视线便继续迈腿离开。 言澈目送他走了一段距离，才缓缓转头。 之前给那位外卖员办理住院时，留的是言澈的电话，人家醒来第一时间便给言澈打电话道谢，外卖员小腿骨折，现在还没出院，言澈便说去看看他。 初枭听闻此事执意要跟着去，这会儿便是拐过来买花，花店的花很多，初枭偏偏就看中了玫瑰，说是这颜色看着驱邪避灾。 两人从拿着玫瑰进入住院部的第一步开始，就惹来行人纷纷侧目，谁也没见过看病人带玫瑰的，言澈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一直和初枭刻意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见到两人后，外卖员自是千恩万谢，言澈对人间的职业基本了解，知道外卖行业都是赚的辛苦钱，便告知外卖员医药费不必担心，让他专心养病即可。 两人回去的路上，初枭都忍不住评判，“言老师，你没发现你的心肠太过仁慈了吗？人家可跟你非亲非故啊？” 言澈坐在副驾微微侧头注视着路边的行人，“我跟你有何亲故？” 没料到他会说出这话，初枭快速看他一眼才继续道：“我俩至少是都是字灵，他是人类。” “人类可没有要抽取灵识的行为。” 汽车猝然急刹在斑马线前，初枭听到这话不由瞳孔轻颤，如若不是在车里，他肯定会下意识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认识他们的人。 “言澈，”初枭难得正经，“我知道你对教所的部分公约内容不太认可，但公约毕竟是时白定下来的，有些话可不能挂在嘴边说，今天这话我听到倒是什么，要是让什么有心人听了，说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来。” 嘀—— 绿灯亮起，后方的车开始鸣笛催促，这声音蓦然让言澈回想起从禁闭室中传来的声音，字灵被抽取灵识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激得言澈有些一阵恶心。 “停车。”两个字说得急促而简短。 “怎么了？”初枭不明所以，但还是进入辅道靠边停了车。 言澈解开安全带下车，“车你开回去吧，我走走。” 初枭身子朝副驾侧了一点，“你没事儿吧？” “没事。”言澈说完便上了人行道。 行道树的嫩芽已经长大许多，一眼望去，枝头皆是嫩绿。 下车的地方离小区不远，言澈慢慢走着，偶有清风拂过肩头，胸中的烦闷减轻不少。 十分钟后，言澈慢慢到了小区，大门口的空地上很多孩子正在嬉笑奔闹，带孩子的家长们一边聊着家长里短，一边分出余光盯着自家小孩。 言澈穿过人群迈进大门，在小区的跑道上慢慢踱步，跑道边种了很多海棠树，繁盛的海棠摇曳在短暂的春光中。 门口小孩一声尖叫，枝头鸟雀惊慌飞离，海棠花瓣被带得缓缓落下。 言澈视线随着花瓣移动，快要落地时，却被长椅下的一只小猫吸引了视线。 小猫看着像是被遗弃的，怕人又很想亲人，言澈试着往里走，慢慢在小猫面前蹲下，小猫没有逃开，很警惕地打量着言澈。 一人一猫对视片刻，言澈缓缓伸手摸它的头，小家伙确定没有危险后，还主动往他手心蹭了蹭脑袋。 此时暮色四合，树荫之下的路灯灯光十分昏暗，言澈半蹲在地上，面庞隐在黑暗之中。 小区绿化区的小径蜿蜒曲折，不远处，许白苏正端着一碗猫粮和一碗水往这边过来。 他已经喂了小区一只小花猫快一个礼拜了，之前偶然看到小猫饿得惨叫不止，马上去宠物店买了猫粮，可惜他没养过猫，不敢贸然把猫带回家。 刚转过一处小弯，许白苏便看到长椅处半蹲着一个人，小花猫夜视能力很好，一转头看到许白苏就开始喵喵喵地叫，半蹲在地上的人也顺着小猫的动作看过来，许白苏身旁刚好就是路灯，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印出眼底的意外。 “是你？” 小猫看到许白苏也不敢动，仍然躲在长椅下，叫得急切。 没等言澈回答，许白苏先抬脚快步走到长椅边，蹲下把两个碗放在小猫面前，小家伙饿了一天，吃得很快。 言澈看了一眼许白苏放在地上的宠物零食罐，问：“你的猫？” 许白苏眼错不眨地看着小猫，“不是，认识它的时间和认识你的时间差不多。” “喜欢？” 许白苏伸手把掉在地上的一颗猫粮捡进碗里，“长得挺漂亮的，我也不会养，就喂它点吃的。” 言澈看着小猫，若有所思，随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零食罐，温声道：“零食罐要少吃，没营养还有诱食剂。” 这东西许白苏听都没听过，他转头看着言澈，“你养过猫？” 两人视线相接，言澈眼神温和，“养了几年了。” “那你能把它捡回去吗？”许白苏言语间充满期许。 这是言澈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语气，许白苏眼底的情绪隐在暗处看不清，但言澈想，此时他的眼里一定带着希望的光芒。 思索片刻，言澈才慢慢道：“猫是独居动物，如果我贸然领回去一只陌生小猫，家里的可能会应激。” 应激是什么后果，许白苏也不知道，但总归就是不能马上把小家伙捡回去的意思，许白苏没再说话。 “但是，”言澈接着说，“你下次给他买东西可以先问问我，哪些不能吃。” “行，”许白苏答得爽快，“你也回去多给你家的猫做做思想工作，这小家伙在外面风餐露宿也挺可怜的。” 两人守着小猫吃饱喝足钻进草丛中去，才慢慢起身。 许白苏正在手机上搜索猫咪罐头，边走路边仔细研读主食罐和零食罐的区别。 两人并肩前行，言澈也未出声，走到单元门前他还专门把着门等许白苏进去，直到两人进了电梯，梯门关闭，言澈才道：“几楼？” “18，谢谢。” 言澈眉梢一挑，抬手按了楼层，而后一语不发。 叮—— 梯门打开，许白苏走出电梯，抬手按指纹开门。 嘀—— 门锁打开，许白苏将手放上门把手，就在他将手压下去的前一秒，突然意识回炉，许白苏猛地转身，言澈正在一旁看着他。 许白苏当即眉头紧皱，一脸尴尬，“那个，我……怎么来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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