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确认了管家一定不是自杀,那么这张纸一定是某人放在管家身上并且想要伪造他死亡的。”溪庆继续说道。 “啊,但是难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将这张纸片放进去吗?”言栖有些困惑。 “不。”溪庆摇了摇头,指向纸张上的某一处,“这上面提到了叙尔湖,这可能是凶手为了让我们确信管家是激情自杀然后临时写下的文字。但这恰恰成为了他是凶手的直接证明。” “首先时间线是管家要出去找园丁,而后我们不放心他独自出门,所以派出谁陪同是不确定的,所以叙尔湖的名字一定是在这件事之后才写下的。叙尔湖名字前几笔的墨水有些浓重也算是一个证明。”溪庆看了一眼园丁,他依旧维持着自若的表情,似乎没意识到溪庆的意思。 “而我们是在楼顶管家的尸体身上发现的这封书信,在此期间没有人单独行动到过楼顶,积雪可以证明。接着就是我和梁玉溪、南北、园丁一同寻找管家顺便查看坠楼发生的环境。园丁很熟悉登上楼梯的路线,当然,这不奇怪。所以,首先接触到尸体的只有我、梁玉溪、南北和园丁。”溪庆紧紧盯着园丁,他不明白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对方怎么还一脸冷静。 “我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南北在旁边站着看起来很害怕,当然,任谁看到南北都不觉得他会是凶手。而后是我和梁玉溪,我们没有任何的作案动机况且我们今天和诸位一起到达显然无法提前安置机关。所以,那封书信只可能是一个人的手笔。” 溪庆自信满满地结束了推理。 “天啊,我怎么忽略了这么小的细节……”言栖有些吃惊,她看向溪庆的眼神里多了些别的意味。溪庆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子啊。 等到众人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溪庆这才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什么在投票之前不说出这些,只是因为我需要证明一下各位的身份。那些指的很果断的人应当就是鹿吧,没猜错的话你们应当多多少少知道了凶手的身份,反而在帮他隐藏。” 他露出自信的笑容,看着梁玉溪和贺峤。 在最终推理没有成型前,所有人都被一团乱麻的线索弄昏了头,只有这两位最先做出了选择。 贺峤耸耸肩,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就像是长辈看顽皮小孩的那种苦恼,他笑了笑,没有解释。 “不,你还有一点没有解释清楚。”梁玉溪倒是冷着脸开了口,“园丁为什么要杀了管家和叙尔湖,他又为什么要杀了馆长,这些都没有解释。” “可以解释。”溪庆说道。 “我猜你身上一定也有可以解释园丁杀害馆长动机的东西吧。”溪庆扬了扬下巴,紧盯着梁玉溪的口袋。 这身华服十分修身,口袋里物品的尖角倒是很清晰。 溪庆清楚地记着在进入希尔先生房间之前,梁玉溪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你说什么。”梁玉溪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口袋。 经过这么多事,九域已经对溪庆万分信任了,他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梁玉溪的手臂,将他生硬掰开。 梁玉溪绷着脸拒绝:“你们无权查看我的口袋,这是侵犯人权。” 溪庆向前走了一步,本打算直接抢过来,却被园丁的一句话拦在了原地:“梁玉溪先生,并没有什么不能看的,我坚信清者自清。” 梁玉溪卸了力,松了手,任凭九域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纸。 “是希尔先生父亲的书信。”他极不情愿地解释了一句。 九域献宝似的将书信递交到溪庆手里,溪庆本来是有些忐忑的,园丁这样随意地将这东西展示给众人看他反而充满了顾虑,万一自己猜错了里面的内容岂不是要出问题。 大厅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盯着溪庆手中的信纸等待他阅读结束。 溪庆快速浏览着,心渐渐落回原位,大概和他所想的一样,园丁和希尔先生其实是双胞胎,只是因为希尔先生父亲的朋友没有孩子,所以园丁被过继给他抚养。那位朋友早亡,家境贫寒,园丁被迫出来谋生,没想到竟进入了坎蒂丝人偶馆。希尔先生的父亲非常高兴,虽然没有父子相认,仍然十分照顾园丁。而老希尔临死前留下一封遗书,将由希尔先生和园丁共同继承人偶馆,财产平分。 “诸位,我得承认这遗书上说的都是真的,可惜,我并不是园丁,我才是馆长。”园丁清了清嗓子,情不自禁地提高了音调,“现在的人偶馆负债累累,财产只有一屁股债。我好心并没有让园丁继承负债,而是由我一人偿还。可他竟然认为我私吞了财产,想要和园丁合谋杀死我夺取人偶馆,我察觉了他们的阴谋,这才逃过一劫。” 溪庆没有心思将书信内容复述给众人,故而递给了一直垂涎的南北。 遗书很快传了一圈,所有人都震惊于事情突然的反转。听了园丁,不,或许是馆长的话,他们更困惑了,究竟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我们暂且还是叫他馆长吧) 馆长在沙发上坐下,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馆长早就发现了园丁和管家的计划,他知晓了他们要将他杀害,同时为了给人偶馆带来噱头,选择了这样一个宾客齐聚,烟花绽放的时刻来实施凶杀计划。在管家准备晚餐的时候,馆长给园丁下药,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而后放在床上。后来便是馆长假扮园丁燃放烟花,在规定的时刻将楼顶的绳索烧断,制造“馆长”坠楼的案件。由于管家还存活着,所以馆长继续假扮园丁,并在楼顶放置周煜所说的药物与烟花造成了管家的死亡。 馆长语速很慢,将每一个细节都叙述清楚,真相似乎就是如此了。 末了,馆长笑了起来:“事实上我该感谢最近的电费快用光了,所有地方的灯光都极其暗淡,不然我也没法瞒过诸位的眼睛假扮园丁。” 溪庆不知道该呈现一个怎么样的表情,他想到了第一层,却没有想到第二层。 他拿出化验单展示给众人:“园丁,啊不,希尔先生在地下室受伤了,我发现在周煜的报告里,希尔先生和死掉的那位血型等项目几乎一样。所以我侥幸拿到了血液样本检测了两位的基因,基本可以确定是两位是同卵双胞胎。” 而后,溪庆转向梁玉溪:“我刚才真的只是诈你,本来想用报告做证据的,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拿出了遗书,现在证据更充分了。” “事情……解决了?”言栖轻声说道。 “没那么简单……”溪庆说道,“如果真的如这位馆长先生所言,那么管家作为最初的凶手,他已经死掉了,为什么还可以继续杀人。” 馆长微愣,下一秒立刻舒展表情:“我也算是凶手吧,毕竟我杀了管家。之后的林以婳是我杀的。” “不,你在撒谎。”溪庆露出了了然的笑容,因为林以婳是他亲手解决的。 副本里的NPC不知道死神可以刀人,这位馆长想必是昏了头,这才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他哪里撒谎了?”南北瞪大眼问着,明明事情已经明朗了,溪庆怎么还在说其他的事情。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掉林以婳的?”溪庆不急着亮出底牌,他循循善诱,试图让馆长露出马脚。 “就……我在饮料里随机下了药,那个女孩喝掉了,也就死掉了,这还有什么技术难度吗?”馆长急匆匆解释着。 “什么毒药,什么剂量,只下了一杯?怎么保证毒发时间?”溪庆步步紧逼,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馆长脑子倒是转得很快,这么短时间编了这么多理由,竟然勉强撑住了自己一轮的询问。 “我……”馆长语塞。 “答不上来吧?”溪庆扬起嘴角,在距离馆长一步远的位置停下,“因为是我杀了林以婳。”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溪庆的身上,溪庆怎么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自爆?难道一直引导大家推理找出凶手和鹿的溪庆才是真凶?馆长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杀了林以婳?
第170章 最后的谢幕舞曲 “你杀了林以婳?”南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恨不得贴在溪庆身上。 “开什么玩笑,你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工具。”馆长一脸不相信。 “现在我想我可以将全部事情梳理清楚了。”溪庆继续说道,“你不是馆长,你只是园丁。你杀了馆长想要取代他的位置,管家有把柄在你手上,你威胁了他,于是他同意帮你作案。你要求他在楼顶杀死叙尔湖,并向他保证可以活命。可惜他不知道你本就想杀了他,在管家杀死叙尔湖的同时你杀了管家。后来的林以婳是我杀的,但只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凶手没有死。” “证据呢?”园丁冷哼一声,“这些不过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我可不信你能凭空杀了林以婳。” 溪庆冷哼一声,上前抓住园丁的手腕,将它翻了过来。 园丁的手心里有红斑,一些位置有些肿胀,他的指关节粗大,指腹粗糙,显然是经常干活的。 “你声称自己是馆长,可真正的馆长怎么会做下人的伙计,还在手上留下火药灼伤的痕迹?看来你本没有计划假扮馆长,只是我们的推理让你不得不编造了借口。”溪庆说道。 “不过,你的演技还是不错的,至少那一大段说辞差点骗过了我。可惜还是在细节处露了马脚,如果你们曾在医院或警局留存过基因数据,想必立刻可以驳倒你的谎言。”末了,溪庆露出了几分赞许的表情。 “不,我和管家的关系是你臆想出来的。”园丁还在狡辩。 “需要我说得更清楚吗?”溪庆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你利用把柄要挟管家,我猜是管家和希尔夫人私情之类的把柄吧,这个并不难办,你只需要亮出你作为馆长双胞胎的兄弟的事实就可以将管家诱骗加入你的阵营。至于你要管家杀死叙尔湖,还准备了假遗书,恐怕是为了将杀死馆长的罪行嫁祸到管家的身上。这样你必须让管家没法再开口。于是,你在楼顶设置了机关,我猜是类似于重力压感之类的,只要将叙尔湖从楼顶的天窗挡板上推下去,就会触发机关,烟花里的火药爆炸,将那种药物气化被管家吸入肺部直接死亡。你自告奋勇带我们去楼顶检查,只是为了第一个找到管家的尸体,而后拿出你准备好的遗书装作在他身体上发现的,扰乱我们的推理。” “但按照遗书的内容,管家是临时想要自杀,那么他第一不可能准备好毒药随身携带,第二没有工具使极低温度下的凝固药物气化吸入,这样太费事了。所以这必定是一起谋杀,遗书是凶手伪造的。那只能是和我们一起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你了。” “至于重力压感装置我也只是猜测,因为你要确保叙尔湖已经被杀死了,那挡板上必定有一个重力从无到有再到无的状态,我联想到了地雷的引爆机制,所以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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