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未分化的那段时间,宋璟凭借这张脸,被无数人猜测未来会是个小Omega,要不是那蹭蹭往上长的不符合Omega的身高…… 不过,到了黑厂,一般也没有分化的机会了。 但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也给他招惹了不少麻烦…… 沈律同宋璟相同,都是从黑厂里走出来的,他比宋璟大几岁,宋璟在黑厂遭遇了什么,他都知道。 当然,他也同样明白,宋璟对自己究竟有多狠…… 长得太过漂亮,在这里就是一种罪。 宋璟被人抓到黑厂没几天,那张脸就吸引了黑厂老板的注意。 在黑厂,所有人都像是活在地下水道的畜生,几十人睡在一个房间里,到了哪里都有人看守。 几年这样的生活,已经将沈律完全训化,他像个被抽离了灵魂的畜生,每天跟着大部队,行尸走肉的活着。 有人拽住他的头发,往他腺体里注射药剂,他也能做到不吭一声,宛如死物。 但宋璟不同。 这个刚来的家伙很倔,每天注射药剂的时候免不了反抗,当然,最后的结果往往也只是被好一顿揍。 “到底是新来的,还有心性。”那会儿的沈律抽着廉价烟,将烟蒂随手丢在床角,浑然不顾着那烟头还燃着…… 他和这里的所有人一般,都默默的在心里盘算,赌宋璟还能傲气多久。 有天晚上,沈律照常坐在床边吸烟,一旁的宋璟褪了上衣,给自己的腹部上着药。 这会……沈律才注意到,宋璟究竟是被打的有多狠。 到底是同情心作祟,他竟是破天荒的问了句:“何必呢,你又逃不出去,乖一点还能少挨一顿。” “正因为你这么想,你才会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肮脏不堪的房间里,少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我,将会成为那个让大厦倾覆的人。” 沈律愣了愣。 宋璟拿着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渗出的血将纱布染红,他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沈律以为,宋璟该是某个家族的少年,毕竟长了这样一张小白脸。 而现在,他否定了之前的想法:“这伤是谁打的?” 他们作为小白鼠,虽然会受些苦,却也从没遇到下手这样狠的。 毕竟,他们身体要是受损严重,实验效果观测就会存在偏差…… “这里的老板。” 宋璟将那件发灰的上衣穿了回去,眸光微寒:“他想让我做他的禁脔,我不愿。” “为什么?”沈律疑惑。 在黑厂,若是能和这里的老板攀上关系,哪怕只是睡过一夜,也可以从这要人命的地方搬出去。 因此,但凡有点姿色的人,哪个不是上赶着挨艹。 “你想出去吗?”少年清明的眸光看向他。 “你想,我就可以带你走。” 沈律笑了,他不敢相信,还有人来了这里还能有逃跑的念头。 他在心里鄙夷着宋璟的幼稚,却又暗自期望着,宋璟当真能够救他出去。 “你要是把我救出去,我以后就做你的小弟。” “好。”宋璟:“永远不能背叛我,不然……我杀了你。”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牢牢的被沈律记下。 而……宋璟还真的办到了。 没人知道他从哪藏的药物,他毒杀了看守的两人,逃出了黑厂。 临走时,还引爆了装着药剂原材料的仓库…… 他是被宋璟救出来的。 他也当真如当时说的那样,对宋璟唯命是从,他看着少年进入公爵府,干掉一切养子,甚至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老公爵…… 沈律也一步步看清了少年的真面目。 那简直是……活在人间的恶魔。 所有人都这样评价宋璟。 他成了宋璟的左右手,做着宋璟给他安排的一切工作,哪怕他明白,宋璟只是把他当棋子,他也死心塌地。 他欠了宋璟一条命,理应如此。 否则,他现在还是在黑厂被人驱赶玩弄的牲畜。 他助纣为虐,他看着宋璟踏入地狱的边缘线,看着宋璟捣毁黑厂,却又暗自接手…… 只是,所有的试验品,换成了当时的黑厂工作人员。 只因他说过,他要将其倾覆。 比起曾经的遭遇,宋璟可以心狠百倍。 他用那群家伙的腺体做着实验,毁了没关系,宋璟会联系腺体捐献组织,给他们换上新的,再次循环…… 缺乏人性,一切的行为都为利益所驱使。 直到,十八岁的那年,宋璟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去到了江家的别墅…… 沈律已经走到了三楼的书房门口,敲门。 “进。”门内,是宋璟压抑而又兴奋的声音。 “老板,江秋少爷已经同裴宴通了电话了。”沈律负手站在一旁,低头听候宋璟的差遣。 “通话录音了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待在宋璟身边,他需要将一切都做到细致入微的程度。 “录下了。” “放给我听听,我太想知道,裴宴会是什么反应了……” 宋璟坐在皮质沙发的一角,指尖把弄着那朵盛放的鲜艳的纯白郁金香。 娇嫩的花瓣在他手里弯曲,折断,浸出汁液…… 不到半分钟,录音播放结束。 宋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半晌,他冷笑出声:“好的很啊,他还真是痴情……自己的人失踪一个多月,也不问问被别人上过没有……” 怕对方受到伤害,连话都不敢问,只敢自己默默承受,再找人来救他? 多痴情的男人啊,他怎么看着就这么恶心呢。 不过,这一切也都快结束了,只要裴宴敢来,他就有足够的手段,让他再不能活着回去。 —— 别担心,裴宴不会死的哈。
第93章 在等谁吗? 半夜,江秋睡眼朦胧,但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期许,他强撑着眼皮,好让自己不要太早睡去。 宋璟用一切手段隐瞒了这里的位置,因此,这时的江秋还以为,这是在国内。 只要是国内,裴宴很快就能找到他…… 他相信裴宴的能力。 环在腰间的大手轻轻磨蹭,宋璟的唇抵在他的后颈,空气中热浪旖旎,而他的视野,被宋璟的另一只手遮住。 “为什么还不休息?”宋璟问他。 “在等谁吗?” 此言一出,怀中的少年肉眼可见的颤了一瞬,黑暗中,宋璟微微垂眸…… 果然。 “江秋,你不该动这样的心思。” “你越是在乎的人,我就越是想铲除……”宋璟的唇贴在他的耳边,忽然,在他耳垂处留下咬痕…… 江秋:“我睡了。” 他不想再听宋璟莫名的唠叨,当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宋璟说对了。 他藏不住事,只能用含糊其辞的说辞蒙混过关。 眼皮沉沉,江秋逐渐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他似乎见到了裴宴。 不过,是少年模样的他。 太久的压抑与思念,让他经常会睡梦中看到裴宴的身影。 来源于年少的依赖,那时的江秋年纪小,什么事都怕,而裴宴,便是充当那个为他遮风挡雨的角色…… 他从来没听过裴宴谈及自己的过去,他也不知道裴宴小时候过的那么苦。 但他就是会依赖这个对自己纵容的大哥哥,家里的人经常不在,夜晚,他一个人待在别墅里,经常会感到害怕。 他最讨厌节假日,因为那个时候,家里的佣人都放假了,别墅里谁都没有…… 出租屋内,少年坐在书桌前,窗台的光照在他身上,为他渡上了一层神明的光辉。 裴宴伏案写着什么,脖颈微微弯曲,修长指尖划过A4纸页…… 江秋觉得委屈。 太真实了,看不出是真的做梦。 他觉得自己眼眶发酸,三两步跑到了桌前少年的怀里:“我被欺负了……” 他感觉到裴宴用手拥住了他,却是不发一语。 裴宴的性子,确实如此。 那会儿的他,习惯将一切感情都压在心里,又默默的为对方考量,做着情绪的宣泄桶。 每次孤独难耐时,裴宴就是他的港湾。 虽然这个港湾没有持续太久,确实让他记了许多年…… “阿宴,你快来找我,我要坚持不下去了……”他要被宋璟逼疯了。 江秋身子都在发抖,他想起了宋璟发狂时候的可怕模样,那猩红的眼睛,就像是地狱里走来的魔头。 抬目间,是裴宴被光线模糊了的脸庞。 梦里的人是看不真切的…… 他感受着对方怀抱的温度,低声啜泣。 像多年前的雨夜,屋外雷雨大作,他和裴宴蜷在一张小床上,拼命的发抖。 不过,有了裴宴的陪伴,他倒是没有从前那么害怕了,夜深时也渐渐睡去…… 不过,他似乎睡相不好,第二天裴宴告诉他,他昨晚抢被子,害裴宴硬生生的冻了一夜…… * 房间里,宋璟垂眸,视线落在紧紧拥住自己的少年身上…… 光线昏暗,他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小心地不惊醒主动搂住他的少年。 长睫如同鸦羽,微微颤抖,在眼尾,一滴饱满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隐没在更深的地方…… 江秋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不过,情绪倒是全写在了脸上。 似乎很难过…… 为什么? 宋璟挑了挑眉,伸手触上少年的额头,想要将那皱起的眉头抚平。 他爱江秋,虽然就目前来看,江秋对他的厌恶情绪更重,但他不在意…… 他相信,曾经江秋为他做的一切,让他不可能不在江秋心里占据一定的份量。 若是比他重要的人都死了,那他将会成为最重要的一个…… 再说,就算是江秋一直不服从,又有什么关系? 他会被自己锁在身边一辈子,哪里也去不了…… 想到这里,宋璟安心的勾了勾唇,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心里盘算着,该为江秋准备怎样的一件礼服,才配得上这样一张精致的脸? 他们该结婚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祸患需要解决…… 待少年平静下来后,宋璟起身离开,给江秋注射了安眠的药剂后,吩咐着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而江秋,则是被宋璟裹在被子里,让人转移了地方。 为了演好这一场戏,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将江秋带到公爵府,而是在伯特勒近郊的一处庄园。 这样一来,裴宴查到的地址,只能是错的。 他对这事情有充足的把握,裴宴再厉害,那也不在自己的地盘,在圣米耶尔,是他统治的王国…… 整个国家最厉害的几大杀手都是他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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