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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立刻化身光明使者，开始指责何明玉： “你是怎么做儿子的，家里大人都要饿死了也不给点钱管管，你知道吧，不赡养父母说犯法的！” 不知道这位大妈是从哪里看出地上的男人快饿死，明明满身横肉，衣服差点兜不下也能算饿死吗？ “我不是…他不是我爸，我是孤儿。”何明玉有种全身长满嘴巴也解释不清楚的无力感。 他跟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哪里相似了，光是看外表，都不会认为他们有血缘关系。 “儿子啊我的儿子……你不能不管我啊，老爸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见周围人看得起劲，大有想将何明玉就地正法的意思，他赶紧哭得更大声，嗓子都嚎哑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批判何明玉： “都xx世纪了，居然还能看见这种人，快快，把他拍下来发到网上去！” 何明玉太被动，谁的手机闪光灯对着他的眼睛照，他的眼睛短暂失明，想抬手，一只手被男人拉住，一只手被女人拉住。 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系统的声音如一道清音灌入他脑袋： 【明玉哥哥，快趴下，我来啦！】 好像是给何明玉加诸了一个命令，他想也不想直接弯腰低头。 当即蹲在地上，头上炮弹一般砸出去一个小孩，正撞在惹事的男人身上，把他撞了个踉跄。 捂着胸口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只能恶狠狠瞪着趴在他胸口的小孩儿。 他还没开始哭诉，结果这小孩先开始哭了，哭得惊天动地，他一边哭一边嚎： “我爸爸没有爸爸，你们为什么要污蔑他。” 在场两位当事人中，符合小孩爸爸的男性只有何明玉。 小孩还在哭，指着刚才骂得最大声的阿姨，鼻头红彤彤，包子脸哭成了大花脸： “你是坏人，你帮坏人做事呜呜呜……”
第一百一十九章 离别的开端 这下吃瓜群众也不知道该怎么决断了，他们互相看看，又看看地上哭做一团的一老一小。 “他们哪个说的是真的？”有人问。 有人答：“小孩吧，我觉得小孩说得更可信，小孩子哪会撒谎？” “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是骗子？” 男人一听别人这么说，赶紧装作伤心欲绝的捂住胸口，一副“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为难我一个老东西”的模样。 他不能失败，不然那人承诺给他的十万就拿不到手了。 管这个年轻人是谁的儿子，反正不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要是能有这么争气能成为总裁的老公，他就能跟着一起沾光了。 多有面子啊，他还能跟着沾光，日后吃香的喝辣的都不是梦。 幸好那个人给了他一个小赚一笔的机会。 十万块啊，够他去赌场潇洒一把了。 这一切只需要让别人相信他是眼前这个小男生的爸爸就行，多么简单的事情。 “你再胡说，我就报警了。”何明玉说完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号报警。 “是的，就在xx商场门口。”何明玉仰头看看右边墙角安装好的监控器，越发气定神闲，“现场有监控，我先让商场经理调监控。” 对面警察说马上到，局子就在市内，出警十分钟都不要。 招手让系统起身：“何系，先过来，我们去找经理。” 其他人不让他离开：“不行不行，你不能走，谁知道你是不是想逃跑，我们可不能确定你报警了，万一你是打给朋友呢？你说对吧。” 最后一句是阿姨询问旁边的老朋友，她朋友也点点头。 就是，最近年轻人之间不是流行跟朋友打电话求助吗？谁知道他是真的报警还是打电话给朋友。 疯了真是，这个阿姨说的每句话都戳在何明玉的雷点上，但是他现在没空理会，最重要的事是先解释清楚。 地上那个老男人的谎言很好揭穿，何明玉在孤儿院生活了十几年，政府可以查到他当时的资料，也可以去跟男人做亲子鉴定。 两种方式都可以揭穿男人的谎言，会浪费时间，但是何明玉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警察很快来到现场，何明玉索性也不走了，就留在原地看男人准备继续演什么情景剧。 “你继续。”他朝地上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继续躺回去。 何明玉是个老实人，但是他不是个蠢蛋，有人专门捉弄他他也不可能完全不反抗。 “说什么呢，你不赡养我你还有理了。”老男人底气有些不足，但是说话依然很硬气。 要是他被抓去警察局了，他就一口咬定说自己也是听别人说的，不清楚何明玉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这种算是小范围的造谣，警察不会过多管教，顶多把他抓进去关个两天，再让他写个保证书，不痛不痒的惩罚，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警察疏通人群，拨开几个最吵闹的中年妇女，看见围在人群中央，满脸苍白的何明玉。 他怀中还抱着满脸泪水的小男孩，地上坐着的老男人哀嚎着自己生了儿子跟没生一样的，老了都没人养。 “你也算老？”警察见坐在地上的是个老面孔，当即放下怀疑，直接拎着人的后脖颈把人抓起来。 这个老男人是个惯犯，在江城的城区跟个老流氓似的，一天到晚也不找个正经工作，就在街上游荡调戏年轻姑娘。 因为这事儿他都进去好几回了，每回都是当做扰乱治安关个两三天又给放出来。 警察局里他的检讨书都夹满了一整个文件夹了，这个人还不知悔改。 “你们干什么？！现在的警察办案都不讲究收集证据了吗？”老男人挥舞着拳头，但他沙包大的拳头里仿佛塞了棉花，看在警察眼里根本毫无威慑力。 跑去商场里找经理要监控的警察此时也回来了，警察转身对何明玉道：“何先生，麻烦跟我们去一趟警局。” 老李全程没看见身影，这会儿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上气不接下去地拽住警察：“小偷，有个小偷…故意划花我的车，然后…趁我下车…抢走我的钱包，商场…商场监控有拍到他的正脸。” 正好警察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拷贝下来，正准备带回警察局慢慢查看，两位当事人现在变成了三位。 加上小孩就是四位，全部上车带回警察局。 他们会知道何明玉的名字是因为他之前有跟段舟去警察局备案过，关于手机短信骚扰和朋友被黑衣人跟踪的事情。 前后见过几次面，几个年轻警察对他的长相都很熟悉。 驱散人群后清理好现场，留在现场取证的警察拍到好几个行迹可疑的成年男子，看着都很壮硕。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拿着本子上去例行询问： “你们刚才有看清街上发生的闹剧吗？” 其中一个男人点头：“看见了，但是没看清，我就看见年轻男人甩开那个大叔的手，非常不礼貌地把大叔推倒在地。” 又问了其他几个人，都是类似的回答，当每个人都回答都很相似时，就要考虑他们是不是在说谎。 那几个人见警察不太信，纷纷补上一些细节，配合警察留下照片做记录，这才打消了怀疑。 他们是宋家派来掌控现场情况的保镖，出于职业习惯，他们光是站在人群里都有些引人注目。 但是这件事他们从头到尾都不参与，那个老男人是宋总丢出去的炮灰，曾经骚扰过宋家的小少爷宋晓星。 这回被逮住也算是恶有恶报，最后那十万块钱他当然拿不到。 背后对接的人也是个普通人，全都是不知情的人，能把宋总完全摘干净。 警局里效率很高，他们花了一个小时看完录像带，又托了关系调来何明玉孤儿的资料。 “跟一个孤儿整这种事，你的良心过得去吗？啊？”老警员把一叠资料拍在老男人面前的桌上，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说说你，老大不小了，咋就没想过去找份正经体面的工作呢？” “今天要是调解失败，你就在咱们局子里关押一个月。”
第一百二十章 浮出水面 一听关押一个月，男人不干了，他刚想起身同这些人类的公仆理论，旁边立马来人把他牢牢按住： “别动，安分点。” 他的身体早被酒色掏空，怎么可能干得过身强体壮的成年男人。 三两下便被制服得妥妥帖帖。 监控录像上面记录得明明白白，再对比收集到的路人的口供，事情的始终如何立刻有了决断。 坐在警局椅子上的时候，何明玉给段舟发过消息倾诉委屈。 他逛商场逛得好好的，谁知道突然冒出个不知道是谁的老男人说是他爸爸。 堪称今年最离谱的事情，系统心事重重地坐在他身边，晃晃他的手臂问他： “明玉哥哥，你是在跟段舟哥哥发消息吗？” “嗯。”何明玉摸摸他的头，眼中盈起一汪眼泪，“我给他发消息让他来接我们回家。” 他现在不敢一个人去打车，李叔跟着他们一起来，刚才被叫去处理车子的事情，小偷没跑远，一下子逮住押送到局子里来。 还有好几个陌生面孔，身上的肌肉很壮硕，看着还挺吓人，不知道什么来头。 看见警察转身就跑的多半心里有鬼，他们就一并带了回来。 耳边是威严的训话声，鼻尖浮动笔墨的香味，何明玉坐在椅子上发呆，手中紧握的手机震动。 拿起看一眼，是段舟发来的消息。 【段舟：乖乖等我，我马上到警局。】 等了五分钟，段舟推开警局大门，看了眼失魂落魄的何明玉，走过来毫不犹豫地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 “没关系，我去跟警察说一声，咱们回家吃饭。” 知会一声，段舟把人带走，送何明玉坐上车，帮他系上安全带，从后座拿来热奶茶放进他手心： “七分糖，喝半杯，留着肚子吃晚饭，带你们去吃私房菜。” 来的路上段舟专门让朋友留出一个包厢，菜式选取都不错，比较符合大众口味。 私房菜剪彩仪式的时候他去参加过，朋友请他试吃过菜品，尝起来都不错，偏向于甜口。 “好哦，一起吃饭。”系统抱住何明玉，趴在他怀里蹭蹭，奶声奶气地安慰，“明玉哥哥不要难过，徐弦哥哥跟他的弟弟妹妹没有危险，他们现在已经找到啦。” “嗯？”听见徐弦的名字何明玉勉强回神，他现在正担心徐弦那边会不会出事，既然系统说没事，那多半就是没事。 “谢谢你告诉我。”何明玉肩膀垮下，弯腰抱住系统，窗外的景色快速变换，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放松下来，眼眶顿时红了一圈。 驾驶座上的段舟看了眼后视镜中仅仅想用的二人，恍惚间真觉得自己拥有老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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