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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用不着，但是保不齐系统哪天抽风让他打电话，何明玉还是心存感激地收下了。 【不给任务对象打给电话吗？这么好的机会。】 “死也不可能打的，而且这肯定是工作号，接电话的都不一定是本人。” 何明玉心力交瘁地换上家居拖鞋，无视系统的催促美美地睡了一觉。 接下来的几天他去医院查了一轮，什么问题都没有，脑部ct也没问题，零零总总地花了他一两千。 不心疼，肉疼，接下来得增加点直播时长了。 【宿主，你相信缘分吗？】 系统不知道抽什么风，几天没布置任务，反而开始搞起浪漫抒情那套了。 “不信。”何明玉都快习惯它的存在了，没事拌拌嘴啥的也挺好的。 死党去年年底结婚了，何明玉不好经常找他聊天，话题总是会对不上。 柴米油盐酱醋茶他又不愁，不知道结了婚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想知道结婚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吗？】 “什么样的？”招手想打辆车，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出租上都亮着‘有客’红灯。 手都挥累了还没找着一辆车，他有些挫败地去了棵遮阴的大树下站着。 烈日炎炎，再抗热，何明玉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汗。 身边都是结伴进医院看病，衬得他一人孤零零的。 好几个中年妇女从他边上走过都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 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真俊真乖，不像他们家的，没一个省心的。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想不想要了】 系统像在对他循循善诱，何明玉还真挺好奇的。 拨开微湿的额发，何明玉从随身背包里翻出水喝了口，眯着眼睛仰头看看太阳。 亮白的日光下，他的皮肤都看不出什么瑕疵，仅仅是眼下坠了几颗晒斑。 “什么机会？”何明玉顺着系统的话问，他态度挺敷衍的，系统让他问啥他就问啥。 【唔，现在，段舟的车正停在距离你二十米外的地方】 “嗯？”何明玉瞳孔微缩，下意识朝四周望了一圈，段舟身体也不舒服？ 【在你的右前方】 系统尽职尽责地提醒，试图立马让他的宿主和任务对象立马在一起。 往右前方看，猝不及防对上段舟望过来的目光。 他靠着黑色奔驰，穿着套灰色高定西装，比穿黑色时看起来柔和一些。 身量很高，贴身剪裁的西装勾勒出他并不瘦弱的身材。 衣服衬人，人也衬衣服，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系统，我的衣服没什么不妥当的吧？发型呢？脸呢？会不会出了很多汗，是不是很狼狈？” 何明玉的语速不快，但是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做足了思想工作，欲盖弥彰地想，反正段舟又不是叫他来结婚的，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系统检测到，任务对象的心跳与宿主的心跳为同一频率】 脚下的水泥路蒸腾的热气快要将何明玉蒸熟，他没有在认真听系统讲话。 而是拿着病历本和检查结果，原地踌躇了会儿，下定决心朝着段舟的方向走去。 【系统检测到，接下来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段舟会向您求婚】 “求您了，别说胡话。”何明玉真服了这个系统，他跟段舟总共才见过几次面。 以前那也全是他单方面见到段舟，完全没有感情基础，怎么会跟求婚沾上关系？ 【会的，宿主，相信自己，我选人的眼光绝对没问题】 “这跟眼光没太大关系吧？”何明玉步入了段舟十米内，他不再说话。 走近了才发现对方正在打电话，朝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何明玉顺从的停下脚步，站在一旁不吭声。 都怪系统，他其实，是不是可以不走过来，当做没看见段舟也行。 那样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 就像刚刚，段舟其实并不是在看他，而是打电话刚好面朝他站的位置。 【宿主，相信自己，我的感应系统检测到了任务对象的目光，他就是在看你】 离段舟太近，何明玉不想被当成自言自语的疯子，就没说话。 放空大脑百无聊赖地等着段舟打完电话。 “久等。”段舟跟对面简单聊了两句便挂掉电话，转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何先生，我们上车说。” “哦…哦，好的。”何明玉受宠若惊地坐上段舟的车，车内的冷空气还没散，一下子缓解了暑热。 段舟也上了车，不说多话，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何明玉。 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扉页上，何明玉听见段舟对他说： “何先生，你愿意跟我协议结婚吗？”
第五章 你穿着不错 腿上放着《协议结婚条约》，耳边是段舟简短利落地讲述协议结婚的优缺点。 “协议结婚后没有办法离婚，我们可能不会产生感情，但是经济方面不用愁。” “我会按照月生最高工资标准每月给你二十万。” 月生就是段舟现在正经营的公司。 “但是，领证后就一辈子都不会离婚，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不会勉强你。” 关于“合适”这个因素，段舟这几天考虑了很多，跟楚怀莹聊过，也托人去调查过何明玉的家庭情况。 何明玉双亲不在世，一家人的人品在昔日邻居口中都不错。 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助理送上来的资料里有提到，何明玉在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做美食博主。 没有金钱资本，没有运营团队，做了好几年才维持住现在不温不火的状态，勉强能赚到糊口的钱。 除此之外，稍有盈余。 “我…我没有喜欢的人。”何明玉悄悄叹了口气，垂眼盯着协议，好半天才接着问，“只是协议结婚的话，需要同居吗？” 秀气的眉头蹙起，眼底闪着迷茫。 “需要。”段舟语气肯定。 要堵住其他股东的口，当然不可能婚后分居，如果他们要来挑麻烦，会让段舟很苦恼。 “……你能接受我天天直播吗？” 何明玉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播要遭，第二反应才是，段舟居然想跟他结婚？！ 虽然是协议结婚，也很令人惊讶了。 “可以。”段舟已经反复翻了好几遍何明玉的资料。 确认上面可能会出现的所有问题他都能接受，何明玉的录播他也去看了。 很安静，并没有其他直播间那么吵闹，全程基本就是在讲如何操作，偶尔跟粉丝闲聊一下。 每次直播出来的成果几乎都很好看，段舟开着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 想起那天晚上吃到的失败品披萨，它的样子跟它的形状不匹配。 某一瞬，段舟觉得那份失败品披萨比当天晚上酒店的菜更好吃。 “那…好吧。”何明玉听着脑子里系统催促他答应的话，脑瓜子嗡嗡的。 头一偏，脑袋往车窗上使劲一撞，好了，清净了。 他舒坦了，又郑重地回复段舟：“我可以协议结婚，你也不用每月给我二十万工资。” 他做出的牺牲还不至于那么大。 “十万？”段舟像是跟工资杠上了，亦或是，他不相信世界上有免费请来的劳动力。 “两万吧。”何明玉随口说了个小数字，他现在直播收入上来了，一个月也能有两万多，吃穿不愁。 只要他不买大牌高定啥的。 “行，卡号发我。”段舟斜睨他一眼，没说别的。 【一月二十万不好吗？】 系统见他缓过来，在脑海中小声发问，全然没了刚才疯狂叫喊着【嫁给他嫁给他】的癫狂模样。 没人回它，系统也不敢再重复问。 车子平稳地开着，距离租房还有五分钟的路程，系统的声音变得正式： 【宿主，检测到任务对象很想现在去领结婚证，现在发布第二个正式任务：邀请任务对象去民政局领证。】 “？”何明玉愣了一下，这回没抗拒，他拿出手机轰炸死党，给死党发去一堆“崩溃.jpg”，最后附带一句： 【明玉：我死了，有事烧纸。】 【黄溪：？？？？你死哪儿了？要不要收尸啊？人呢？！你上回想放什么屁来着！还能不能放了！】 放不了了，也不用收尸了，何明玉在听到脑海中一个小时的倒计时时，默默攥紧了拳头。 从这里到民政局需要二十分钟，运气好四十分钟刚好能排上队，运气不好他就会暴毙在民政局门口。 第二天就能上新闻，还有可能穿出段舟的谣言——“惊！知名企业家段某某的隐藏属性居然是克妻！” 【宿主，如果车子现在掉头的话，我保证，结婚证半个小时就能领到，但是，宿主，你得先找一身靠谱的衣服。】 低头一看，身上是件宽松简单的T恤，下身是蓝灰色直筒牛仔裤，穿着去结婚真的不合适。 但是，一回生二回熟，何明玉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熟练地面对尴尬了。 “怎么了？”段舟从后视镜中瞥见旁边人变换莫测的脸色，以为他是又后悔了。 刚想说要是勉强就算了，就听后者说： “段…总，我们今天去领证，可以不？” 语气中带着试探，段舟没说话，脸色挺冷的，将车缓缓停靠在封闭路段的路边：“今天下午？” 现在是国内时间的下午两点半，说下午，不就是现在？ 迎上段舟疑惑的目光，何明玉被那张又冷又帅的脸狠狠杀到，他的耳朵不受控制的发红，眼神倒是没闪躲。 就是这个距离的接触吧，它有点微妙。 “嗯…应该是的。”何明玉讷讷，他现在知道了，社死是永无止境的。 “用不用吃了饭再去？”段舟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而且人可能会很多。 “我不饿。”何明玉回答的很快，伴随着他的回答，肚子适时叫了一声。 “不饿？” “我可以领完证再吃饭。”何明玉拉扯身上的衣服，撩起眼皮看向段舟，“你有备用的衣服吗？我穿这个去领证好像不太合适。” 段舟视线下移，落在少年颈间白皙的皮肤上，衣领很宽大，被拉开后，里面一览无余。 偏偏本人还毫不自觉。 “有，你去后面换。”段舟的手微凉，抓下何明玉的手，朝宽大的后座抬起下巴，“我给你开挡板。” “谢谢段总。”从段哥到段总，何明玉过渡得还挺快。 下车溜到后排，备用西装是一整套黑色的，内衬雪白。 外套这个天气用不上，何明玉纠结着，拿起衬衣穿上。 衬衣配他的牛仔裤也不行，不伦不类，给段舟丢面子，他换上西装裤，稍微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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