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翻入一间木屋,里面摆设陈旧布满灰尘,早已没了生活的痕迹。 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挥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这才有时间去查看身上的伤口。 一条接着一条的红痕,像是被鞭笞过一般,触目惊心,有些伤口被污泥感染冒出黄白的脓水,翻滚着皮肉露出内里的红色。 “嘶~” 陈洋从空间中翻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嘴唇止不住的颤抖,豆大的汗珠滑落到睫毛处,令他睁不开眼。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看见余渔的身影,只是逆着光,眼前人有些不太真切。 “是,是你吗?我好累呀。” 他再也撑不住,直接昏睡了过去。 余渔蹲下身子将他从地上抱起,用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眸中是化不开思念。 白如皓月的手腕彻底弯折,滔天的愤怒下,只有这样才能令余渔保持冷静。 乳白色的光晕渐渐从余渔身上散开,没入陈洋的体内,开始修复他的伤口。 昏睡中的陈洋眉头舒展,有些消瘦的脸颊变得充盈起来,肌肤滑嫩宛若新生婴儿,发出细弱的哼唧声,浓密卷翘的睫毛颤抖。 琥珀色的眸子缓缓睁开,里面的水雾尚未散去,清澈的宛如林间山泉。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眸中逐渐聚集起水汽,眼角变得濡湿,用力耸动鼻子,才不至于哭出来。
第九十六章 死亡,危机潜伏 “小渔,我终于找到你了。” 陈洋一把将他抱住,死死不肯松开,泪水决堤,很快打湿了两人的衣裳。 余渔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语气又轻又柔,像是生怕吓到他一般,连呼吸都放缓了不少。 “嗯,我也很想你。” 捧着他的脸,吻在了他的眉心处。 温润的感觉让陈洋有些难为情,脸颊升起两团红晕,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莫名有几分可爱。 揉了揉发涩的鼻头,推开了他,将身上的被单裹紧,闷闷的说道:“都是我太没有了,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弄明白你给我留下的暗语。” 一想到诸泽的死,他原本放松下来的情绪又变得紧张起来,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余渔按住了嘴唇。 “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余渔起身推开木质的窗户,夜晚的凉风贯穿整个房间,扬起他的白发,清瘦挺拔的背影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小渔好像不一样了。 陈洋看着他,眸中情绪闪烁,眼底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掀开身上的薄被,赤脚走到了他的身边。 将手搭在了他的肩头,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冰凉,解开他的衣领,发现脖子上盘旋着奇异的图纹,像是一条沉睡的墨龙。 “这是什么?” 手腕被他抓住,陈洋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拉扯,脚步不稳的跌倒,膝盖磕到地板上,红肿一片。 银灰色的月光洒落,余渔眸色暗红,低头看着男人,嘴角勾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缓缓低头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血液喷溅而出,地板墙面上盛开出殷红的梅花。 陈洋捂着脖颈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让他吐不出一个字,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却被他躲开。 “为,为什么?” 不甘的睁大双眼,眼角流出血泪,一半的脸被月光照耀,一半的脸陷入黑暗,琥珀色的眸子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失去光泽。 陈洋猛的从梦中惊醒,坐在床头,偏头看向被打开的窗子,拂去额头的冷汗,掌心早已濡湿一片。 环顾四周,与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心不由的抽痛起来。 不顾身上的疼痛,他快速下床走向门外。 “小渔,小渔,你在吗?” 大声呼喊却没有一点回应,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冰凉,陈洋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摸去了额上的汗水,像一条缺水的鱼一样呼吸。 “怎么会这样真实。” 他没有看清谁将自己送入这个木房中,可那样熟悉的感觉只有可能是小渔,为什么他不出来见自己。 捂着脸,掌心湿润一片,他像只被人抛弃的小兽独自在月下哭泣,周围只有寂寥的风和莎莎的树叶,没人会安慰他。 银鱼咬着金鱼的尾巴将它拖拽出来,围着陈洋焦急的旋转,时不时用脑袋顶一顶他的手背,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陈洋放在手,勉强勾出一抹笑容,安抚似的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轻声说道:“我没事。” 站在树下,望着天边的明月,银色的光辉一如往常,他的心境却有所不同。 伸了伸懒腰,扭动有些僵硬的脖颈。 “一觉睡到了天黑,好久没这睡得么舒坦了。” 目光落在远在,似乎没有焦距又好像在直勾勾的盯着某处。 陈洋将两条小鱼捧在手心中,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可有看清是谁将我捡回来的?” 银鱼刚想回答就被金鱼一个甩尾强制打断,只能气愤的吐泡泡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金鱼见它生气了,赶忙将头底下,垫在它的下巴处任由它戳戳,小尾巴欢快的摇晃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银鱼见它根本没有反省,更加生气了,一头扎进了陈洋的头发里,闹着脾气不肯出来。 陈洋见两小只闹得厉害,抓住了金鱼的尾巴,在眼前摇晃,微眯着眸子尽是笑意,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小金有话想要跟我说吗?” 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却听得金鱼抖了好几下身子,发出可怜的嘤嘤声,祈求原谅。 “算了,不说自有他的道理吧?” 陈洋悠悠叹了一口气,刚才的梦境如此真实,令他有些心绪不宁,揉了揉金鱼的脑袋,也将它扔到了头发里,想着两小只缓和一下关系,可这动作实在称不上温柔。 摔得金鱼眼前有好几颗星星打转,差点吐出水来,狼狈的样子惹得银鱼发笑,好意用鱼尾托住了它,帮它拍拍背舒缓一些不适感。 金鱼感激的流眼泪,死皮赖脸的挤在它的身边,两小只又腻歪了起来。 陈洋趁着月色尚明,独自在山林间赶路,枯枝咔嚓被他踩断,整个人立马警觉起来,环顾四周,只有凉风吹过,可第六感告诉他危险即将来临。 就在他准备转身逃跑时,一个人影从他的身侧冲了出来,直接将他按到外地,无数黏腻恶心的触手顺势缠绕上他的脚踝,猛的收紧力道,令他的皮肤青紫。 眸中闪过寒意,陈洋利落的抬手化刃,朝着自己的小腿坎去。 奶白色的触手落地,不断扑腾着,鲜红的血液渗出将地面染成红色。 “别动!” 白岁一个跳跃扑腾到了地上,捧着自己断掉的触手,满脸惋惜。 “你怎么下手如此狠辣。” 挪动膝盖跪在了陈洋的身前,一手抓住他的衣角,哭的梨花带雨。 “呜呜呜,你陪我的触手,痛死了,呜呜呜,你知道它们重新长出来要花费我多少时间吗?” 陈洋满头黑线,直接一脚踹到他的肩膀,将他死死踩在脚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发现是上次带小渔离开的白发海妖,稍稍减轻了些力道,让他能够坐起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 白岁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就被糊了一脸泥巴,整个人像是到泥地里打了一圈滚,狼狈不堪。 扯过他的衣角擦脸,气愤的说道:“还不是余渔让我来帮你,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这种弱者就该早点死,省的我们费心。” 陈洋一把扯过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拽起,力道之大完全令他无法抵抗就被按在了树上。 砰的一声,树叶哗哗落下。 白岁也从震惊中抽离出来,眼睛瞪圆,惊骇不已,哆嗦着嘴唇说道:“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陈洋偏头微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眸子灿若星海,说出的话却万分薄凉。 “我没心情陪你们玩游戏了,小渔在哪,我要见他,他到底在哪。” 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就加重几分,直到男人面色青紫,无法说出话来才松手。 白岁捂着脖子咳嗽,泪水混着泥土灰黑一片,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抬头看他。 “你不是陈洋,他懦弱又无能,余渔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那种人怎么敢动手打我。” 后背抵在树干上,流苏裙一样的触手开始快速生长,像水一样在地上流淌,蔓延到了陈洋的脚边,企图用同样的招式将他困住。 “有完没完。” 陈洋抬手,掌心中飞出金色刀刃将低声的触手一一砍断,面上已然有了些许不耐。 深吸一口气,平定下心情,眼中闪过一丝血色。 “我现在有些奇怪,若是不小心下了重手将你杀了,你就只能怪你自己太磨叽。” 白岁彻底傻眼,迅速捡起地上所有的残肢,笔直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陈哥,你不亏是王上看中的人鱼,就是厉害,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陈洋伸手扯过他的一缕白发,眼底涌现出疼惜,低声说道:“是小渔派你来的?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见我。” 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带着些许模糊的哭腔。 白岁听的不太清楚,凑近他的脸又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耳背。” 陈洋的面色刷一下黑了下来,一拳打在的他的右眼上。 “滚,没用的东西。” 甩开他独自向前走去。 白岁懵了一会儿,才开始捂眼睛,即使右眼止不住的流眼泪,也不敢停歇,急忙追赶在他的身后,发大声说道:“等等我,我有正事的,你等等我呀,我再也不摆谱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突然,陈洋停住了脚步,却被后面的人撞了个趔趄,向前走了一小步,就是这一小步彻底触发了阵法。 黑雾混着红色血气迅速将两人笼罩,天边的月亮被染成了红色,乌鸦悬在两人的头顶,发出嘈杂的叫声,扰人心神。 陈洋立马捂住耳朵,发现脚下的土地在抖动,拉住白岁的手迅速退到一处安全地带,看着一具又一具白骨爬出,骨头相互碰撞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极为诡异。 扑面的恶臭袭来,白岁捏着鼻子,眼中满是嫌弃。 “这等低阶的鬼物也有脸拿出来摆弄,真当我是泥捏的。” 为了能在陈洋面前出一出风头,这回他是用力全力。 白色触手瞬间变得粗壮,砸在骷髅架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惨白的骨头四处飞溅,很快就没了攻击力。 就当白岁得意之时,陈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向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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