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幼比他们的个子矮,只能仰着头看他们,脑袋不断在他们之间打转,“等一下,什么信息?” 花幼有点慌张,看着他们当着自己面打哑谜,感觉有什么事情超出自己的预计。 他能有什么秘密需要被帝国将军,一方统帅亲自下场监管。 花幼心跳漏了一拍差点没站稳,脚步微顿,除了那件事他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引起这么多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的注意。 可是,可是他还没做好接受身份的准备,他可以保护帝国,可是他不敢想象以后只能待在那一方城堡的日子。 用自由换来的权力,只会让他恐惧。 “怎么了?”时漾察觉到他的恐惧,鎏金色的眼睛关切地看着他。 河翼也第一时间抬手挡在花幼面前,“将军不如把话说清楚。” “不,”河渊摇摇头,难得没有和他起冲突,“这件事事关重大要先等消息,以免出现意外状况。” “……” “那我要待在哪?” 花幼主动开口打破凝固的气氛,小心地抓着河翼的袖子,提醒他不要这样。 河渊轻笑一声,对着河翼道:“难得你做了件让我满意的事,下午出消息前他跟着我,你们随时可以来探望。” 最后还是河渊一锤定音,于是花幼的临时监管权便落到他手里。 “这里是办公室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秘书送了零食和水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他提。” 身为一国将军,前有陛下忽然驾崩后有新任虫母下落不明,现在又遇到明显倒戈向联盟的神盾星系。 话还没说完河渊的终端响了好几次。 花幼被他堪称慈祥的眼神看的浑身一麻,见他要离开,如果现在不问可能就找不到机会问了。 “等一下将军。”花幼上前一步拉住要离开的河渊,和他对视上的一瞬间刚鼓起的勇气泄了一半。 “怎么了?”河渊手腕上的终端不断响起提示音,花幼刚才的勇气一泄而空不敢再说。 “没,没事,”花幼悻悻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 河渊关掉终端的声音,“你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 “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你身份的吗?” “!” 花幼瞬间抬起头,他听见脑中名为理智的线咔一声断裂开。 “我不是!” 花幼不可置信地往后退,自我催眠地不断摇着头,“我不是,我要离开。” “别着急,我们不会强迫你承担这份责任!”河渊见他不太对劲,伸手想拉花幼的胳膊。 “别碰我!”花幼受惊地抬手挡住脸,闭着眼拿起身边的东西就扔。 “别!”河渊躲开没有来得及清理的烟灰缸,厚重的瓷器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碎开的瓷片在屋内飞溅,花幼下意识护住头部。 等声音消散,他听见头顶有一道缓缓的呼吸声。 花幼惊讶地抬起头,见他动作规矩一点也不冒犯,就连保护自己时也是尽量空出最大的位置,不会挤到他。 “别着急,”河渊退开几步留出安全距离。 “我们不会为难你,等结果出来要不要接受全听你自己决定。” “真的吗?”花幼不可置信,他在分化前可是雄虫,自然知道甚至见过雄虫贪婪的欲望。 河渊无力地勾起嘴角,“我曾做过一件错事,那件事让我后悔很久。”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时间很长,有很多机会去弥补,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不可否认。” “而且现在……。” “是和陛下有关吗?”花幼心头一颤感觉读懂了那些未尽之言。 “对。” 不论是在花幼眼中还是在千千万万的民众面前,向来无坚不摧的大将军挺直的脊背在沉重的叹息过后弯下来。 连十年如一日俊秀非凡的面容都染上倦怠,“想听故事吗?” 虽然是这样问的但对方并没有给花幼反驳的时间,“曾经有个轰动帝都的天之骄子,十六岁一人打退上百人的队伍,也是在那次战役中他认识了还未分化的陛下。” “陛下也是后天分化的吗?”花幼举手提问,“可是书上明明说……”他一直待在培育室。 “那不过是对外的一种说法,目的是为了保护流落在外的虫母陛下们的安全。”河渊解答了他的问题同时也打破了花幼长久以来的认知。 “意思就是其实后天分化的虫母才是多数?”花幼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是的,”河渊点点头,对于他灵活的思维表示认可,“不过有一点你需要知道,你其实是先天虫母,一出生便肩负全族的荣誉。” “可是我之前并没有蜜腺!”花幼更加震惊,这句话的含义太过复杂,他明明是刚分化之前一直都是雄虫。 “我可以确定,你在刚出生时陛下非常爱护你,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至于你的身份是怎么被掩盖的暂时还不知道,不过等花岱醒来可以问问他,毕竟是一手将你养大还保护过陛下的人。” 河渊说这话时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收回视线后继续道:“当时他躺在担架上心里不断幻想着和陛下的未来,但是他不敢说害怕自己变态的心理被人知晓也害怕被对方讨厌。” “但不得不承认他对面前笑容甜美,一边细心帮他处理伤口一边扯着各种话题的人儿一见钟情了。” “他们互相交换了姓名,那段时间他们形影不离,关系好到惹人非议,阿阮说他是来修学分的等时间一到就要回学校了。” “他自然是舍不得阿阮离开,但是那些流言蜚语越来越严重,几乎军队的每个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阿阮。” “所以在学校发来召回信的时候,他不顾阿阮的反对点了同意,也是这一个动作让他自己在未来的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
第五十章 小殿下我喂你 “他时常会想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强迫阿阮回去,他们可能会遇到很多阻拦但一定不会是后悔!” “然后呢,是陛下在回程的途中遇到什么了吗?”花幼屏着呼吸,从一段文字里听出了无限的压抑。 他之前不懂爱情这回事,现在却像是具象化地展现在面前。 “嗯,发生了一件很恐怖的袭击事件,”河渊没有否认阿阮的身份,而是红了眼眶。 “其实阿阮在回去之前有很多分化前的临床反应,但那时候阿阮没说,而他们又因为回去这件事产生分歧,一直到阿阮上飞船前都没再说一句话。” “等他再听说阿阮消息时,是那艘护送退役军人回国的星舰遭到袭击,也就是陛下继位前一年发生的“星陨”事件。” “当时大量雄虫被俘,阿阮也在其中。” “等我带兵打入研究所时一切都迟了,整个研究所都被血洗一空,存活的雄虫跪地向上臣服。” “阿阮分化了,在研究所虐杀雄虫的时候,虫母分化雄虫暴动,整个研究所都只剩一片废墟。” “尽管当时的他战功赫赫,名声在外但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分队队长,于是匆匆一面后阿阮被帝国带走。” “……。” 花幼放缓呼吸,后面的事情河渊没说却也能想到,新陛下继位肯定引起了不少的腥风血雨,而那时的他连个家族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被多方争抢。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这位陷入回忆的将军。 “笃笃” “将军,元帅他们在会议室等你。” “嗯!” 河渊收敛脆弱的情绪,看向花幼时还是那种慈爱包容的眼神,“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为难你。” 花幼点点头,他看出来对方和自己刨心刨腹是百分百确认自己已经分化的事情了,再做一遍检查不过是让些人心存忌惮,不敢动他。 不过有了河渊的保证花幼知道自己目前很安全。 没人敢轻易和一位帝国将军对着干,这里深处军事基地中心,花幼来这里时观察过,几乎一半的房间都长的一样,有一些房间连标牌都没有。 “笃笃” 房间门再次被敲响,刚才来传消息的秘书打开门,外面一溜烟的长相俊美能原地出道,身形高大瞧着就很有安全感的雄虫出现在门口。 秘书挡住门,没有让他们进来,“谁让你们来的。” 花幼听见动静抬头看去,外面的雄虫和他对视上。 “我们是时家家主安排来的!” 刚才和花幼对视的雄虫一头璀璨的金发,浅淡的金色瞳孔看向花幼时眼波流转。 “时家家主。”秘书重复一遍想起来他说的那个人是谁。 “快点让开,我,我们是来见小殿下的。”那个雄虫扬着下巴瞧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小殿下,我叫时安间,这是我带的玲珑果,”自称时安间的雄虫殷切地端着手里几颗白色的果实跪坐在花幼脚边。 其他的雄虫也不甘示弱,纷纷介绍起自己。 “我叫时光!” “我叫秋林月,小殿下尝尝我亲手摘的樱桃。” “吃什么樱桃现在都什么季节了肯定是玲珑果好吃。” 时安间霸道地挡开其他雄虫送上来的东西,转头看向花幼时又恢复那种得宠妖妃的模样。 可是花幼记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吧,他怎么这么有自信自己一定会要他。 香甜的果子上还带着水应该是刚清洗过,时安间捏着一块递到花幼嘴边,“小殿下我喂你~” 花幼闭着嘴但他都送到唇边了,尝了一口他说的玲珑果口感和苹果差不多,只是更甜一些。 “靠!” 在旁边看着的雄虫心里齐齐发出一声咒骂,这绝对是提前上过培训班! 时家果然和传闻一样都是些只会勾引陛下狐媚惑主的东西! 得了时安间的光,另一个叫时光的雄虫蹭上来,“小殿下这是我带的香露,安神养颜……。” 花幼被扑面而来的浓郁香味熏的往后躲,这股味道太甜了闻着头发昏。 “哐当!” 房间门再次被推开,花幼被烦的脑壳疼,太阳穴上的神经跳动。 捂着头神情不耐地看去,今天格外热闹从落地后身边人不断,各种味道一直充斥在鼻尖。 “都给我让开!” 河翼阴沉着脸,他不过是离开一会,这里便围满了闻到味的鬣狗。 凶狠的情绪持续到看见花幼的表情,那一闪而过的厌烦像刀子一样捅进心里。 心里大号坛醋被路边的野狗一脚哐一下揣翻过去,刚才汹涌的气势弱下去,警告地瞪一遍这些个花枝招展试图勾搭上花幼的雄虫。 “都滚出去!”河翼呲着牙试图驱赶这些个烦人的东西,直到看见面前这两个眼熟的雄虫,“你们是时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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