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感觉自己从没在方渡燃的脸上见过这副神情。 他好像,在······示弱。 是一眼可以分辨出来的脆弱的哀伤。 这是在方渡燃身上从来也不会出现的两个词。 郁月城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方渡燃可是那个生生熬过戒断期的时候,也会绝地反击,不会让自己显露弱态的少年。 是真实的信息素让理智回笼几分,方渡燃没有做梦,面前这个真的是郁月城。 他僵硬几秒,反应显得很迟钝,没有在身边听到什么玷污了郁月城的录音,这才确定幸好他刚好忍住了。 这是在大白猫的家里。 不能乱来。 幸好没有乱来。挺好。 过了会儿,他看了眼郁月城搀扶他的手,嗓音艰涩地开口:“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在你家这样的。”他抱歉道。 干性发热还不稳定,他不应该忘了这个的。 不应该贪图相处多一点的时间,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身体为重。”郁月城说:“你应该告诉我的,或者至少跟大伯保持联络。这是在国外,你······” “也不是······”方渡燃接着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也不是故意要让你伤心的。”他说。 郁月城的话顿时停在半空。 我知道你伤心。你好伤心。 我知道的。 我知道。 我知道得有点晚。 方渡燃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说,却没能出口,这话只是到嘴边,都全是酸涩味儿,他、他开不了口。 只是垂下头接着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郁月、城。” 他被体温烧得嗓子发干,说话也迟钝。 好不容易让自己稳定一下情绪,没几秒就得大大地喘口气。 “让你伤心,是我的不好。没有、呵护好你,骗了你,对、不、起。” 郁月城的心里有什么东西随着裂缝轰然崩塌。 方渡燃说了他从没说过的话,用他从未有过的姿态。 他那么强悍,他如临深渊,危在旦夕,命悬一线,都从不低头。 他甚至能用自毁的方式去直面所有凶险,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对自己都那么狠。 郁月城以为,方渡燃,他是从来也不会后悔的。 他总是那么干脆,把想要的安排都算好。 走得也比谁都洒脱。 这个人,他说要保护我,他在课间偷偷吻我,他半夜进我的房间和我一起睡,他要我标记······ 他也多次主动地撇清关系,他说我们只是朋友、兄弟。 他要和我肌肤相亲,他要我咬破腺体,把信息素注进身体里,他要做我的男朋友,他也主动地忘掉我,忽略我。 他在除夕前夜的家宴上对我说爱我,也在第二天和我分手。 他答应我保持联络,然后再主动地了无音讯。 他来到这里找我,易感期却躲着我。 现在他说对不起······ 郁月城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信息素,却没有想要收回来的念头。 方渡燃的话说得艰难,他的皮肤也滚烫,嘴里还在小声地呢喃,头也没有抬,看不出神志是否还清醒。 但是郁月城听清了,那气息发出的音调,说得是很多遍的“对不起”。 他的手腕上还有两个明晃晃的血窟窿,他浑然不觉。 好像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不是他的易感期,也不是手里这点“微不足道”的伤口,而是他道不尽的忏悔。 郁月城怔在原地片刻,低下头吻上方渡燃道歉的唇,不仅没有收敛,反而释放出一点点安慰的信息素,融化在亲吻里随着唇舌纠缠扩散开来。 浑身也渐渐散发出一层淡淡的草木香。 房间燥热凌厉的空气,犹如淌进来一股清泉。 方渡燃呆滞一会儿,反应过来突如其来的信息素是什么,于是冰凉的舌尖滑上自己干燥的唇瓣,他立刻启唇回应,把温凉柔软的草木香纳入口腔。 只要沾上一点点,就可以勾起他的心瘾,他努力吮吸汲取草木香里明确的薄荷味,整个人都贴上去呼吸交融,高热的口舌把能触到的所有软□□隙全部都扫荡。 还是不够,还是太少了······ 这就是大白猫的信息素,可是没有浓度明确到薄荷味的气息。 没有······方渡燃这会儿敏感的身心完全不允许这样的情况。 不断吞吃大白猫软软的舌尖也不够,用力侵入口腔也不够,干性易感期把他的感官变成无底洞,怎么需索都嫌不够亲近。 他都快要把大白猫舒适温良的唇舌都搅热了,还是不够。 方渡燃身体里那股异样的渴望,还因为找到了出口成倍成倍地增长。 他头脑迟钝,以至于不敢确认这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身体却立刻拿回主动权翻过去压倒大白猫,疯狂闻他的腺体,埋在脖子里深深地嗅,让鼻腔和肺腑一次次充满清新的草木香,在郁月城的腺体周围胡乱亲吻吮咬。 意识不清的唯一念头,就是不可以咬破大白猫Alpha的腺体。 他忍耐,又进攻,任何一步都只让他食髓知味。 终于,方渡燃找到了清晰的薄荷味信息素——大白猫自身愿意给出的气味明确的信息素。 胸腔里顿时就被安心和满足充斥,又给他带来了更多的不满足。 没有人阻止他,方渡燃宁可让自己沉浸在梦里,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也无所谓。 他扒开郁月城的衣领亲吻,从脖颈到胸口再到线条流畅的每寸肌肤,直至将浓烈的最深处的信息素都纳入口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4-02-17 23:59:04~2024-02-19 01:0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魂穿周公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0章 他可以学 郁月城除了在他戒断期失去理智的时候从没见方渡燃这样疯狂地失控, 即便那会儿,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双手的手腕都被方渡燃紧紧压死, 对方想要把他完全制住,压根没给他起身的余地。 手里的力道强势,不断索取的唇舌却高热柔软,在纠缠不休地纠缠。 郁月城在极度刺激下,很难压抑自己的信息素,薄荷味的香草香越来越清晰,同四周猛烈的蔷薇花香交融在一起。 垂下眼看到方渡燃烧到泛红的脖颈, 他一时分不清方渡燃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此刻的模样, 就像是对自己信息素渴望到失去理智,行为完全不受控制,整个人都被生理天性所操控的发热期顶峰的Omega。 方渡燃不是Alpha吗?郁闻礼明确表示过, 方渡燃已经不会再具备Omega的信息素指向性了。 那么,自己的Alpha信息素也可以让他沉迷如此吗? 吞咽声不停响起,在偌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方渡燃信息素里的暴躁和疯狂一边让身为Alpha的他感到不适,另一方面,对身体赤.裸直接的感官刺激又让他被带动着一起沉入情潮。 方渡燃在发烧, 唇舌也是烫的。郁月城担心他磨破了唇瓣和面颊, 刚意欲起开,方渡燃跟受了刺激一样一把加重按压住他的手。 绵绵吮吸变成进攻似地索取,一直到大口大口地把纯度超高的Alpha信息素都吞进肚子里。 脑海里空档了一瞬间, 不过几次吞咽声结束,就接着无休无止。 感官的兴奋没让郁月城跟着失去理智, 方渡燃这会儿简直不正常。 即便刚得到大量纯粹的信息素, 嘴里全都是淡淡的苦涩味道,草木香把的口鼻和肺腑都浸透, 方渡燃也一刻没停地继续下去, 好像只要他停下来,这股熟悉的气息就会离他而去。 郁月城也提起力道,方渡燃直接对他撕咬起来,在大腿.根上留下齿痕,还把他挣脱的手重新按回去,十指相扣紧紧压在地板上。 郁月城不得已用力把方渡燃从腿上拽起来,对方朝着他白皙的脖颈直直咬上去。 尖利的虎牙将将要刺破皮肤的时候,郁月城抽出手来抚摸他的头,释放出大量温柔安抚的信息素。 生理上的刺激早就被方渡燃调动到高峰,他稳住心神让自己收敛起Alpha过于锋利的指向性和进攻意味,把信息素调和成极为舒缓的尺度。 这个过程放在眼下有点困难,对于寻常的Alpha来说,完全无法操作。郁月城沉住气把Alpha的锐气一再压低,将安抚意味变得更加单纯,避免再度影响到方渡燃。 他现在不能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气里碰撞激烈的两股信息素逐渐放慢流动,郁月城在不断调节自己的信息素。 方渡燃突然停下来,嘴里松开他腺体旁边的皮肤,然后眼泪瞬间大滴大滴顺脸颊淌下去,砸在郁月城的锁骨上。 郁月城想要看看他,他头也不抬。 过了会儿,方渡燃咽下哽在喉咙的气息,喃喃道:“对不起。” 他这时才理智回笼,这是他的大白猫,不是他的敌人,他不应该如此凶悍。 他就是克制不住,他没能温柔起来,他只是想做到最亲密的事情,用能想到的最隐私的方式去占有郁月城。 去侵犯他的感官,去夺取他的情绪,让对方因为他而激动,因为他而兴奋,为他所掌控,在他的手里,在他的侵占里无从逃脱。 他的占有欲和不安,疯狂和渴望,在干性发热期里轰然爆炸。 郁月城沉沉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易感期?抑制剂呢?” 郁闻礼上次联系只是告诉他方渡燃从今以后,都无法回复Omega的身份,只能做一个Alpha。 他对方渡燃的第二性别是什么,一贯是选择对他的健康有利的方向就好,但是现在这些不稳定因素郁闻礼只字未提。 方渡燃过了两秒,答道:“没有。” “我给大伯联系,这里有他们合作的科研机构,会有办法的。”郁月城安慰他说:“别怕。” 方渡燃继续道:“没有。” 他抬起头,脸上已经看不清流过的泪痕,只有被打湿过的睫毛,皮肤烫的好像眼泪都在他的脸上蒸发掉。 “干性发热期,没有抑制剂。”方渡燃淡淡地说。 郁月城正打算联络郁闻礼,身形停顿在原地。 方渡燃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但是干性发热期他知道。 方渡燃他,在发热? 干性发热期是Omega因为先天性的生殖腔未发育带来的特殊生理期,但是方渡燃的信息素里全是浓烈的攻击性和暴躁,一点儿Omega该有的柔弱也没有。 ······这就是他刚刚那么疯狂对待自己的原因吗? 他只是需要我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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