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处粉红色的伤疤是破过皮、流过血,被他抓咬或者抠刮,甚至是击打留下的,伤得一点也不浅。 现在愈合起来,不再平滑的皮肤上三四处大大小小的新长起来的肉。 展露在方渡燃面前第一眼,他就鼻尖酸涩。 平时压抑一下就能过去,他不会让自己露出弱态的情绪,跟野兽不能让人发现软肋一样,警惕万分。 可这会儿根本压不住。 郁月城好像就是那根软肋。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会因为图个爽特意找你睡觉。”方渡燃说出来嗓子里都是涩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你为什么不告诉伤这么重······” 他知道他留下的伤痕跟普通的不能比,会不容易好起来,也没想到几个月过去,恢复的速度就像刚受伤没半个月的样子。 脑子里又会想,这是评价S的Alpha,都这样了,如果换成普通人,得当场躺病床上吧。 郁月城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时隔这么久,他都见过郁月城那时浑身是伤的模样了,带来的心痛一点也没少。 “不重的。” 郁月城摸摸他的眼角,把冒出来将要落下的泪水抚去,耐心道:“只是你身体携带的物质特殊,渗进伤口里,除了你自己以外的人都不能很顺利地代谢掉。” 可能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所以还仔细地一句句解答:“我没想什么,你为了什么来找我,我都不会奇怪,也不会对你抱有别的看法。” “那不一样的。”方渡燃一开口,被擦掉的眼泪就落下来,砸在郁月城的胸膛上,“怎么能一样。” 他也想到自己确实因为郁月城的信息素,因为跟他在一起很舒服,因为他带给自己特别的体验,所以碰过他。 “我是个畜牲。”方渡燃没头没尾地骂。 郁月城拉他的手臂,少年一动不动,郁月城用点力把方渡燃的后背揽下来,少年还在怀里挣脱几下。 “对我来说没有区别。”他双手把方渡燃整个拥在怀抱里,对方才安静下来,脑袋抵着他的肩膀。 郁月城感到一点发凉水渍变得温热,变得多起来。 “有的。”方渡燃固执道:“有区别。我就是个畜牲。” 郁月城的语气里似乎染上一点柔和的笑意,不断抚摸他的短发:“想靠近就是畜牲吗?” 方渡燃闷声谴责:“想那些就是!” “我不觉得。”少年瘦了一圈,但身量跟自己相差不大,所以能把郁月城的怀抱占得满满当当。 同样,反应明显的地方也硌在两人小腹上。 “想在一起,想追随本能做点什么,很正常。”他说:“你因为我有了冲动,这不可耻。对我而言是你想和我靠近的反应,不会不好的。” 郁月城释放出多一点的信息素,跟怀抱一起笼罩在方渡燃周围,就像他脾气反复无常状态失控的时候一样,给足他安全感。 “可我关心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方渡燃贴在他身上不抬头,语气朦胧地说。 “在你房间的时候你摸我的腺体,我会错意了,还以为你是想跟我拥抱,一起入睡。” 郁月城解释道:“没有高低贵贱,你想这样抱着我,我也接受。······是我没想到。” 方渡燃那阵劲过去,情绪被冷香安抚,伸手抹掉脸上湿乎乎的泪痕。 奇怪,他在实验室的时候,那么痛苦,也没掉过一滴泪。 戒断治疗,要承担成百上千倍超过身体极限的撕裂和剥离的痛楚,他也没投降没湿过眼眶。 怎么看着郁月城的伤,鼻尖就酸得不得了。 想想就会难过。 他清清嗓子:“没想到什么?” 郁月城口吻自然道:“没想到你不在易感期,不在易感期的前兆,也想跟我睡。” 方渡燃把酸涩都变成理直气壮:“为什么不想?我不是易感期也想跟你睡觉!” 他都不明白自己这么不要脸的话,怎么义正言辞说出来的。 还清楚明确地表达:“你都不知道,要不是学习没时间,我每天都想跟你睡觉。”
第236章 随心所欲去占有的Alpha 郁月城鲜少露出愣住的神情, 这回着实没想到方渡燃会说出这种话。 会有这样明目张胆的含义。 尽管对方经常夸赞他,也常常表现出对他的亲近姿态, 像这种明确彰显心意的语句,很少很少。 他们之间放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会因为没有任何承诺和没有正式缔结关系,所以方渡燃会精准地避开一切这类会引人遐想的表达。 没等他回应,方渡燃撑着一只手,眼眶还红着,就拿另一只手去碰触他的发梢。 把郁月城散落在被面上的黑色短发摸一摸, 手指再拢进发丝里抚摸, 少年动作轻柔地在给大白猫梳理毛发。 一旦开了口,方渡燃什么也不在乎了,清清楚楚讲给他听:“你也不知道, 你多勾人。我看见你,就想再多看一眼,摸一下就想再来一下,时时刻刻跟你呆在一块儿也不腻。” “不对,不是不腻。”方渡燃肯定道:“是高兴。我高兴死了。跟你在一块儿我就高兴。” ······当然也有不那么高兴的时候。 方渡燃刚知道郁月城对他好, 是因为跟他不在一个时空, 毫无关联的“小竹马”的那会儿,第一次走在路上喘不上气。 第一次确切感受到心脏的位置会痛。 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酸的,知道他也是个有感情的人, 心里会难受,不是一堆在实验室里用数据堆砌的东西。 他也会有那些跟在不在意、喜不喜欢有关的体会。 还有和郁月城前一阵子, 因为跟自己的过去无法和解, 他还让大白猫离开他的房间,把他赶出去。 ······ 他确实是个畜牲。 可是纵使在这些不高兴的时候, 他也想跟郁月城在一块儿。 知道自己身份时,他很不爽,他装不知道。 跟郁月城不联系的时候,他刻意不去想,还是会经不住安靖阿姨提起他的名字,就去他房间里呆一夜。 找他留下的气息,睡在遍布他痕迹的地方。 会想他,特别想。 “我在这里。” 郁月城的信息素里透出一丝清冽的草木气息——是薄荷的味道。 他在方渡燃面前把经常隐藏的明确的信息素散发出来。 “你什么时候来找我都可以。”他拍抚方渡燃的后背:“为了什么都可以,没有原因也可以。” 方渡燃看着他,不管多少次用目光描摹大白猫的脸,都好看得让人心惊。 我得快一点变得好起来。 要很好,要做到最好。 郁月城都那么好。 “只是馋你的身子,想摸你想抱你也行?”方渡燃不会这样想,却刻意这样问。 “嗯。”郁月城坦然道:“你是Alpha,没有排斥我的信息素,很难得。” 方渡燃:“那是因为你控制力好,耗费精力把信息素里的攻击力都剔除了。” 郁月城诚然:“如果有,你也不会对我有敌意。” “这么相信我?” 方渡燃看着他:“我失控的时候没少对你有敌意,你没招惹我,我都能冲你动手。” 郁月城:“相信。” 方渡燃跟他对视片刻,周身已经被薄荷味的冷香萦绕,作废的收款单落在被面上。 房间里温度适宜,光线是暖色调,把郁月城冷白的肌肤显出一层圣洁的轮廓。 大白猫就那么温驯地躺着,美好的身躯上是斑驳的伤痕,好像任由他做什么都可以。 不管是伤害,还是缠绵。 抚摸发丝的手指往下滑,停在脸颊上。 方渡燃低下头,偏过角度错开郁月城高挺的鼻梁,正正地在唇瓣上印下一个清浅而深重的吻。 同时嗅到更多贴近他的草木香,这些信息素终于肯没有间隔地落在他的皮肤上。 他的身上会沾染上郁月城的冷香。 打湿的睫毛触在眼睑上,郁月城也垂下眼,把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加深。 方渡燃的药贴阻隔了他的没有规律的信息素,他早就无所谓自己有没有信息素的味道,此刻却有点可惜,他也想要和郁月城的进行信息素地交换,也想让大白猫身上带着他的味道。 越是可惜,他就越显得毫无章法。 这比他在青苗基地的易感期里,那些乱七八糟、头昏脑涨的吻要深刻多了。 头脑无比清醒自己在干什么。 他尝到的是郁月城的味道,对方把薄荷味都放出来,只为了满足自己。 有亲密含义的信息素只用来给他闻。 这是我的Alpha。 让我随心所欲去占有的Alpha。 意识会让需索加重,方渡燃对亲吻唯一的技巧都是在和郁月城接触里学会的。 说是学,其实全凭身体的本能去侵略,去尝到更多的气息来据为己有。 把大白猫柔软的唇瓣吻得湿乎乎也不够,淡色的唇已经发红也不够,舌尖要强势挤进对方的口腔里扫荡,要得到含有他味道的液体。 里面满满的都是薄荷味纯净的冷香,方渡燃吞咽的声音夹杂在缠绵的亲吻里。 吃到清甜的味道他收拢腰肢,把郁月城抱得更紧。 再也不害怕暴露自己的渴望,就坦诚地抵在两人的拥抱间。 郁月城太甜了,跟他们第一次接吻时一样的甜。 比那还要甜。 湿润的软舌带着Alpha信息素里的凉,方渡燃一遍遍地舔掉这些气息,全部当美味来进食。 仔仔细细把郁月城口腔里能碰触到的每一寸都反复扫过,把刺激出来的唾液都卷进自己嘴里,然后一口口咽下去。 要化进身体里,要变成他的才行。 方渡燃是想要很郑重地吻的,可根本忍不住。 大白猫的嘴唇好软,也好甜。 碰到的一瞬间就星火燎原。 郁月城的拥抱和回应更让他积累的情意充盈胸腔。 既满足又渴望,要从对方的身上索取个够才能平息躁动的心。 郁月城搓揉他的后脑,像是安抚,也像是跟他更近一步。 方渡燃开始有些急切,缠着大白猫滑溜溜的湿润不放,强忍下想要咬破舌尖把鲜血也吞下去的念头,紧紧含着吮.吸,汲取到的味道一丝不漏地吞咽。 他还想要把大白猫拼命揉进怀里,又怕圈太紧的手臂会让郁月城的伤口发疼。 清醒的头脑都沉溺进薄荷味的信息素里,只知道从粘腻的交吻当中找一点安全感。 郁月城已经做得很好了,是自己不够好。 所以心虚,所以怎么都不够。 方渡燃伸手去抚摸Alpha的腺体,不断摩擦那块皮肤,直到它开始微微发热,直到拥抱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才停下快要窒息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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