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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口罩不就行了。” “你说的巧，那些狗仔的摄像机可不简单。”季席边往他脸上涂粉底液边说：“你在几公里外他们都能精确地拍到你。” 半个小时过去了，在季席高超的化妆技术下，他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记得戴上口罩。”季席嘱咐道。 俩人坐电梯下地下停车场，在停车场里，叶烬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她站在角落，隐在暗处，叶烬旻眯眼眺望，认出了她是钱筱筱。 她也住这？ 这里虽是有名的明星区，可大家都很忙，每天早出晚归的，根本没时间偶遇，所以叶烬旻并不知道她也住这。 “我说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钱筱筱语气里含着卑微的哀求“能不能…” 叶烬旻苎在原地不动，想听她的后话，可惜，季席开车过来了。 听到引擎声，钱筱筱身体一颤，她僵硬地扭头，死死盯着叶烬旻。眼神中含有被人看见卑微一面的羞愤。 她前面的人压低了帽檐，挡住脸，准备离开。看身形，应该是男的。“别走，别走…”钱筱筱拉住他的衣角，他强行拽扯出被她攥着手里的衣料。 他瞥了叶烬旻一眼，又快速低下头，离开。 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离开后，钱筱筱面如死灰，整个人像没了重心，跌坐在地，低低的呜咽声传入耳朵， “你还好吧？”她哭到不能自已，或许是因为觉得同病相怜，叶烬旻终是不能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被男人甩了？”啧…这嘴！ 叶烬旻真的很想抽自已一巴掌，本想安慰两句，说出来的话却如此伤人。 听到这话，钱筱筱哭的更伤心了，无论叶烬旻再说什么也停不下来。“喂，你不好好说话，我走了。” 钱筱筱还是不说话，只顾着哭，叶烬旻不耐烦了。心想，她哭不哭关自已屁事，闲的慌才多嘴，浪费时间。自已都没能从失恋的痛苦中出来，哪有耐心安慰她。 叶烬旻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钱筱筱大喊：“等等。”钱筱筱跑过来。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跑过来时摔了一跤，可她并没有因此停下，爬起来踉踉跄跄到了车头前，拦在了车前。 “sb。”季席摇下车窗，破口大骂：“你找死啊？” “等一下，叶烬旻。”钱筱筱双眼通红，满脸写痛苦疲惫。她的膝盖还在流血，看上去十分狼狈。 “要上来坐吗？”他打开车门，向里挪动了一些位置。 钱筱筱咬着嘴唇，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你不上来的话，就别挡着，我还有事要忙。” 听到这话，钱筱筱不再犹豫，迅速钻进了车里。 “季席，拿碘伏给钱小姐。”季席闻言，倾身勾拿放在副驾驶的化妆包，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递给钱筱筱一瓶药和棉签。 “消消毒吧。” 钱筱筱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她接过药和棉签，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叶烬旻看着染红了的白裙摆，皱了皱眉。很疼吧？ “我帮你。”钱筱筱把棉签递给叶烬旻，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谢谢。”似乎在忍着疼痛。“我下手重了？” “不会。”钱筱筱虽这样回答，叶烬旻还是放轻了手中的动作。 叶烬旻给她擦好药，把药递给季席。 “好好的姑娘，怎么把自已弄的那么不堪，就算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啊！”陷入太深的一方很被动的。 钱筱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可笑容中有些苦涩。 钱筱筱低头看着自已的膝盖。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叶烬旻。”钱筱筱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地问：“你能不…”她支支吾吾的，眼神飘忽不定，手手攥紧裙摆。 她弱弱地说：“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钱？”还以为她被瞧见了难看的一幕，想让我隐瞒呢，结果是借钱，“据我所知，你现在的身价应该是三十万一集吧？怎么会穷到跟别人借钱？”叶烬旻问出心里的想法：“还是说你钱都给刚刚那个男人了？”钱筱筱名声虽然不好，可黑红有是红，片酬不会低，怎么可能会没钱，看她刚刚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叶烬旻越想越觉得那个男人是软饭男。果然深爱的都卑微！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经纪人。”她双手捂着脸，弯腰把脸埋在大腿内侧，瘦弱的背影刺痛了叶烬旻。 这个女孩子太瘦了，瘦的皮包骨。 叶烬旻狐疑地问：“经纪人和艺人是互相成就的，你怎么会求他？” 钱筱筱的身体剧烈抽搐，沉闷的哭泣声从指缝间流出。 “钱小姐，我不是会安慰人的主，有话请好好说。” “对不起我…我就是控制不住了。” “我知道。”叶烬旻抽了两张纸给她。“所以能说吗？” “我有一个姐姐，她住在妖族医院里，需要很多钱。” “妖族医院？”叶烬旻狐疑地问：“你不是人族吗？”妖族和人族有生殖隔离，人妖结合根本不会有孩子，她怎么会有妖族姐姐？ “我是孤儿，是姐姐的妈妈收养了我，妈妈是妖族联盟的队长，有一次她捣毁了一个反共和国的妖族组织，可有漏网之鱼，妈妈在联盟里他们找不到机会，那个组织里的妖就对我和还在上学的姐姐出手，姐姐被抓去实验了。”她眼睛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神情难掩悲痛，却装坚强地扬唇一笑。“妈妈为了救出姐姐牺牲了，姐姐也因为是实验失败品，变的有攻击性，住院费一个月五十万，我没钱了。” “叶烬旻，我求你了。”钱筱筱说完，毫不犹豫跪下了下去。“只要你愿意借钱给我，我愿意做牛做马。”
第44章 试验失败品 “你的钱呢？” “我的钱…”钱筱筱深呼吸，控制着快要决堤的眼泪。“我的合约要十年后才到期，违约金一千万，我付不起。” 钱筱筱没说钱去哪了，但叶烬旻已经明白，她的公司就量定了她赔不起违约金，所以不给她报酬。“所以他们扣压了你的报酬？” “他们给的钱少的可怜，上次综艺只分给了我五万，他们原本承诺我，只要我在录制期间作妖，他们就会把所有的报酬给我，分文不取，可他们食言了。” 人心啊！太恶了，贪婪与私欲占据心灵，道德与良知便被抛诸脑后。扼住一个人的命脉使劲榨取她身上的价值，难道就不心虚吗？ “季席，调头，去妖族医院。” 可以不帮她，可为什么要将一个拼命挣扎求生的人吊死？ 车内无尽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在空气中回荡。季听她讲述完，虽然没有发表言论，可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窗外的风景如电影般不断闪过，却没有人留意。阳光透过车窗，斑驳的光影在人们脸上跳跃，却无法打破车内压抑的气息。 榆城的妖族医院在市中心，紧挨着人民医院。对面就是榆城妖部联盟的所在位置。 到了妖族医院门口，叶烬旻和钱筱筱下了车，季席开车去找停车位。 妖族医院并不是专门给妖看病的，而是被想撕毁和平条约组织抓去做试验体的人和妖，正因如此，妖族医院才建在榆城妖族联盟的地界。人族联盟则是在医院后面。 踏入医院的大门，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味道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宽敞的大厅里，人群匆忙地穿梭着，有的人面容焦急，有的人则显得疲惫不堪。电梯和走廊上不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忙碌与紧张。 这家医院专收被救出来的实验体，探病流程也很麻烦。 先是要到前台做登记，确认身份，搜身，确定没有带危险武器，为的就是防止危险分子混进来以探视的名义杀人灭口。 妖族力量大，要戴上电流镣铐，一旦有任何伤人动作就会被电晕。 叶烬旻戴好电流镣铐，和钱筱筱前往病房区。 病房区的走廊安静而肃穆，白色的墙壁反射着微弱的灯光。每一间病房都像是一个小世界，里面承载每一个病人的痛苦记忆。 这里的病房门都是一道厚重的金属门，由密码控制。带叶烬旻他们上来的护土输入密码，又在显示屏上照了一下，金属门缓缓挪移，隐在墙体之间。 叶烬旻进去时，瞟了一眼，金属门大概有三十厘米厚。他们全进去后，金属门极速关闭。内壁凹凸不平，有着上千道划痕。叶烬旻仿佛能在如镜子般的门面上看到血痕。 房间内的病床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的四肢被铁链紧紧束缚，链子的另一端连接着床头的墙壁，仿佛无尽的枷锁将她困在牢笼之中。她背对着病房门，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一动不动。 “姐姐。”钱筱筱轻声呼唤，女人缓缓转过头，脸上和脖子上那些狰狞的伤痕，如条条沟壑，触目惊心。 叶烬旻本来不信她的话，所以才过来看看，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现在他没有一丝怀疑。 女人微微一笑，嘴角却突然咧出诡异的弧度，露出尖锐的獠牙，如猛兽般朝他们扑来。好在有铁链的束缚，她无法靠近。 “223 号病号发狂！223 号病号发狂……”护土对着对讲机不断重复，同时急促地驱赶他们离开。 钱筱筱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紧紧抱住膝盖。没过多久，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匆匆赶来。 “这就是失败的试验品，失去理智，只剩下攻击性，如同野兽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妖族，为什么要拿妖实验？ 他们到底是想让妖族回归自由还是单纯的喜欢杀戮？ “她就是这个状态杀了妈妈。” “……” 亲手杀了亲人… 叶烬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静静地坐在一旁陪伴。 他可怜病房里的她，因为失智，失手弑亲，也可怜钱筱筱，不但失去亲人，还要扛起重担。那个可恨的公司欺她孤身一人，拿着一份合同困住她。 “我带你去个地方。”叶烬旻拉着钱筱筱往电梯口走去。“去哪？” “你到了就知道了。” 叶烬旻拿出手机发信息给季席，俩人到了医院门口，季席正好驱车赶到，“开车。” “钱小姐，想逃吗？” 钱筱筱不明其意，呆呆看着叶烬冥。“我再问最后一遍，想从那虎狼窝出来吗？我借钱给你。” “可…那是一千万…” “你怕自已还不起吗？你想在那个公司永远待着吗？我的想法一天一变，你只有一次机会。” “你真的愿意帮我？”钱筱筱不相信他真的会帮自已，跟他借钱也只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她打心里觉得叶烬旻不会借钱给他，结果他不但愿意，甚至愿意多借一千万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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