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抚摸寒时的手,眼眶,和眉心,静静地看着他眼睫毛随着呼吸轻轻的颤动。怀里的人兴许感知到了,腾得一下坐起来。 “黎想!” 黎想吓了一跳,表情微微怔住了。随后笑了起来,语气有点嗔怪:“我在,哈哈哈。你拴着我,我怎么跑。明明说好了给我解开,没想到某人却自顾自睡着了。” 之后,像是哄孩子一样,拍了拍躺在床上的寒时。 “折腾了多久也不知道,你身子弱,累坏了吧,好好躺着。” 说完贴上寒时的耳朵,说道:“终究是我的错。” 黎想慢慢的清醒了,自已即使是最危难的时刻也没有像这样。自已昨天的一幕幕行为简直不能称之为人类,完全不知羞耻。两个大男人放弃了一切道德礼义廉耻,毫无顾忌的滚在一起。世界完全乱了序。 “现在气消了?”黎想柔声细语,一边低头亲吻身下的人,一边手不停在游走,最后停在那张欲张不张的珊瑚色小嘴上。 寒时低垂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说瘦了一圈,本就深邃的眼睛现在更深了,那脸上身上还有自已抓过得印记。一道道红色的血痕十分吓人。 心里暗暗得有些后悔。 昨天地区局部地震,地震级别不高可震感非常强烈,墙皮脱落,尘土飞扬,可这一切他们就跟看不到似的。 也不考虑,如果真的遭受不幸,被别人发现的时候得是多么尴尬。果真入了境界,目下无人,只有彼此。 而此时寒时才意识到,一切有些不对劲,马上失控。没想到黎想疯狂起来完全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锁链一直哗啦啦作响,他像一头困兽。 说是服务,简直是要命。 寒时都到了可黎想却泛起了坏:“这可不行,等我一起啊宝贝。”说着手上的力气更重了。 黎想却不加理会,只对寒时索取。寒时知道这样下去自已非得死在他手里,于是奋力给了黎想一脚,可寒时的手有力气,腿就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一脚反而被别人拿了破绽,黎想抓住了寒时的脚踝。顺带着往自已怀里一拉,那人又回到了原点。“不不不,不要再继续了。” 可惜太晚了,一切如洪水猛兽,又是一场无法想象的酣畅淋漓。 寒时的回忆断断续续的,自已不禁被吓了一跳。顿了顿,转身下了床。回来时候,拿出一把小眼钥匙。刚要解开黎想的铁链。没想到被人一把搂住了腰往怀里一带,又被拉到了床上。 寒时惊恐,连忙喝道:“你还要干嘛!” 这不是装的,这一句几乎是喊叫了。寒时昨天差点死亡的恐惧挥之不去,已经留下阴影了。 黎想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逗逗你嘛!看你下次还敢张狂,说不靠谱的话。” 两人回到客厅吃午饭,黎想的时间感终于回来了。两个人都算是经历过生死,之前的对错已经不重要,谁都没提关键的问题,只是对于饭菜和案子开始了讨论。 黎想又加了一勺饭,说道:“我现在能够肯定的是,自燃这个事根本就是个幌子。” “也就是不是超自然现象,而是有人故意设计,让人不要查下去!”寒时接着话茬。 “那个大巫说道他们有一种术,叫做祝由术,能够控制人心。原来是治病用的,后来被不正的人用来控制人。挺邪门的,史记里就记载过差点掀翻皇权的人张角,当年他据说用的就是祝由,不过后来他失败被杀回去我得去好好翻翻历史书,这块真是我的短板。” “嗯。”黎想不太熟悉历史人物,寒时就更指望不上了。他童年就在美国长大的,对老祖宗的历史也只是从教科书上看到的,还不一定能看懂。文言文对于他来说就是天书。 “我们先回去队里估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黎想给寒时剥了一个鸡蛋,一点点喂给寒时。 看得出来寒时没有胃口,黎想送了几次都没把饭送进去,抬头看他:“怎么了?” “我回去也当不了警察了。”寒时淡淡的说。 即使没有法律上的罪罚,也难抵得过心理的折磨,韩雪两个字像是一把刀扎在两人心中。 黎想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托起寒时的脸。 “别怕,先回去,一切都是我的错。”细声细语,如蜜如毒。 寒时眼圈红了:“不,我当不了警察了,我现在只有你了。” 黎想此时却像是哄孩子一样,用尽了自已所有的温柔:“没事没事,不当就不当吧,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 其实黎想也在嘀咕,自已真的能够一直陪着他吗?他记忆里答应说陪他长大的爸爸,妈妈,园长,发小,一个个的消失,到了一个时间点就如同一滴水入江河再也找不到了。而此时他想要遵守这个誓言。 黎想带寒时走了一天的山路,终于在公路上搭上了车。外面的风吹得好大,像是一个个巴掌扇在自已脸上。不仅是案子,自已和寒时失踪了这么多天,局里一定急疯了,估计连盒儿都给造好了。即使是现在也没能联系他们,没有信号。 寒时跟黎想说明了他醒来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偶然当时发觉村里那个洗衣服的女人很奇怪,隐隐觉得她是听得懂普通话,只是在装傻,于是就用能力看了她,结果发现她不属于这里,不过上山时候一直没说,第二次见面两个人做了一笔交易,女人秘密地给他们提供一间房子和饭,寒时答应回去后找人救她。 “黎想恍然大悟:“哎,你不说我真的没注意到。要不说你是天才。” 寒时是抱着被劈头盖脸骂一顿的准备说得那些话,不过黎想的反应寒时完全没想到:“你不生气吗?” 黎想用英语回答道:“我人都是你的了,以后还得指着你生活。怎么能发脾气呢。”
第66章 你再不回来,六队就给别的队了。 “我说嵩宝,现在什么情况?”黎想找了距离公路最近的地方的电话亭给许嵩打了一个电话。 许嵩一听声音,瞳孔都跟着颤抖:“想哥,你……”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黎想确认了信号没断,反问道:“结巴了?” 许嵩高叫着:“你去哪了?大伙都以为你死了。” 黎想正在拨弄着寒时的头发,把手埋进去又总有种别样的滋味,让人心里擦出了点什么。听到这话,黎想的手顿了顿。 “行了,我知道了,寒时跟我在一块呢,我们现在回去。” 另外一方面,小五姐和小梁此时到达监狱,监狱自燃事件以后,相关的犯人都分开管理,死者的牢房也没有再让人进去过。从此以后,这里没有发生过自燃的事件。 小五姐在监狱的图书馆发现了关于魔女的资料,一本奇怪的书,连出版社都没有。小梁在死者吴亦凡的牢房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粉末,沾在墙上,很浅,但打开灯就完全看不到。赶紧叫来了小五姐,正在研究。 突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原来是监狱长,他先是客气了一下,转而说道:“两位警官,有个人他应该对案子有所帮助。” “哦?” 一个小中子,削肩膀的犯人被带了进来,他说,命案发生前听到了一些话,觉得小青土豆很奇怪。 “他反反复复的说,「到底在害怕什么。」而且每次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两人回去的路上也在聊案子。 小梁说道:“也就说,从头到尾只有他能看到魔女?” “听起来是这样。” “书也是他先发现的,而且除了他没人见到过魔女,这正常吗?” 小五想到那本书,点了点头:“确实有疑点。” “我倒是觉得有些掩耳盗铃,监守自盗的意思。” 警局里。 许嵩拿了个小玩意在黎想面前显摆:“老大,我在鹿身上放了定位器,只是觉得凶手开头的目标绝不是死的那哥们,而是那个姓鹿的。” “姓鹿的。”黎想若有所思。拿起定位器的控制器先聊起来。 突然许嵩挽上黎想的胳膊,像是弟弟缠着大哥哥一样:“想哥,我差点就去找你了,你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 黎想挠了挠脖子,想要找个话题遮掩过去,总不能说和寒时在小屋子里打扑克吧:“这不是没信号吗?急着找线索顾不上。” “可是十天啊,整整十天啊。我成宿得做噩梦。你再不回来,六队就给别的队了。” 黎想忽然觉得背后发烫,转过头,发现一双眼睛盯的他和许嵩,连忙找了理由支开了许嵩,得意的向眼睛的主人走去,贴近寒时的耳朵,用只能他们听到的声音说道: “其实你吃醋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寒时显得有些局促,当着这么多人,有气不能发,却只能自已暗暗较劲的样子真是太有趣,敢问一生能有几回,看冰美人吃瘪。实在是人生乐事。 ————— 既然回来了需要先拜见局长,总有秋后算账。一进门,就发现石坚已经在里面了,局长和他正在讨论案情,都没有听到黎想进来。反而石坚发现了黎想,客套道:“黎队,在啊,听说出外勤了。时间够长啊,可查到什么了?”黎想查案子把自已弄丢了的事情,大家其实都知道,碍于面子没捅破。这几年大案基本都在六队,黎想也不会为人处事,得罪了不少的人。这次危机,看笑话的人居多,石坚就是一个。 石坚为人不坏,富有正义感,身材高挑,脸有些方,做过一年卧底,头脑非常聪明,到最后他的枪指在毒贩头的前一秒,毒贩还在为他卖命。黎想没来之前,一直是他办大案,做人高调,喜欢炫耀。可是黎想来了以后,这片天就同时出现了太阳和月亮。而他只能那个月亮。 黎想淡淡地答道:“为了查案,万死不辞。多亏我身后有局长,有石哥你帮我料理,否则我哪能安心查案子。” 石坚赔笑道:“是呀,太认真了,怎么不再晚一点点回来,那时候直接结案了,你手下人也都来我这边了。” 黎想肚子里藏了一堆气,正无处发,没想到他非要来找不痛快。 局长出来主持大局:“哎,别吵了,我现在要知道案子查到什么程度了。” 石坚一早就把小梁和小五支去了男子监狱,他的思维是那种地方女性的感观会更加灵敏,其实自已也不认为会有自燃的事情发生。说不定是人搞出来的。 他的意思黎想明白,如果怀疑的话,最先应该被怀疑的就是被逼疯了的青土豆,如果这样下去,一次两次马上就会被屈打成招。 这次小会以黎想承诺三天后把案子调查清楚为条件结束。 “叮叮叮。”许嵩的定位器奇迹般地有了反应,目标地点是学校。于是,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六队剩余人以及五队的人火速集合并赶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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