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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鸢尾栽养日记

时间:2023-08-17 11:00:52  状态:完结  作者:是笙

  只是机舱一有动静就摇摇晃晃,傅宗延也跟着东挪西滑。这到底不是办法。温楚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然后将自己另一套作战服划开两只袖子。作战服材质特殊,韧性极强。他用两只袖子将傅宗延的右手和右腿固定在座椅边,这样,待会机舱坠落,傅宗延也不会跟着撞到什么地方。

  似乎因为之前赴死的决心,做事的时候,他的力气大了许多。动作十分凶,神情也更专注,透着狠意,只是眼泪还总时不时在发红的眼眶里打转。

  做完这些,温楚没有耽搁,爬下了机舱。他站在乱石遍布、杂草丛生的峡谷里,仰头瞧着最近的几根藤蔓,看清了它们的长势,温楚爬上一旁的山壁,小心翼翼地从最边上割断其中一根。

  瞬间,被牵连的机舱发出剧烈的摩擦声,一头高度直线下降。

  心脏也跟着轰隆作响,尽管心底万分焦急,担心万一没绑牢傅宗延怎么办,但温楚还是十分利落地又割断了三根。

  很快,整座机舱以一种忽急又忽慢的滑行姿势重重落地。

  温楚赶紧爬进去看傅宗延。

  Alpha被他绑得牢牢的。伤口也没有渗出血。

  温楚长舒一口气,跪坐在傅宗延身旁,表情有一会的茫然。

  他满头大汗,两手脏兮兮,手腕也破了皮,身体却轻松许多。温楚摸了摸自己额头,发现好像不是那么烫了。但是又担心自己摸不准,便低头凑近Alpha摊开在身侧的宽阔掌心。

  只是傅宗延的手掌从没这么冷过。

  温楚抵着额头,很快,眼泪蓄满眼眶,掉了下来,这次,全部落在了傅宗延掌心。

  这大概是他们最凶险的境地了。

  以往那么多次有惊无险,他都很害怕,唯独这次,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一定要说害怕,也只是害怕傅宗延死掉。更多的是伤心,伤心傅宗延受这么重的伤、流那么多的血。

  傅宗延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峡谷里的光线已经很弱了。淡淡的余晖映照在头顶的枝叶上。空气里有干燥的泥土气息。

  他发现自己被安进了一个窝里。

  身下铺着厚厚的干燥草叶。身上盖着一整片作战服,就是缺了两管袖子。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袖子。炸开的机舱顶不知何时盖上了一片机翼,机翼两端各被一管袖子牢牢绑住。

  傅宗延伸手碰了碰,发现绑得还蛮死。

  温楚不知道去了哪里,腹部疼得厉害,傅宗延忍不住闭上眼,咬紧牙关,下秒,没等他脑子里去想温楚,整个人再次陷入昏迷。

  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鸢尾。

  小鸢尾正低头给他注射针剂。

  他神情紧张,眼眶红肿,不知道哭过多少回,浅棕色的眼瞳睁得又大又圆,瞪着针管,鼻尖都出了汗。

  待注射好,抬头,猛地撞进傅宗延沉默的眼里,几乎是立刻,清澈的泪水唰地成线,直直掉了下来。

  温楚对着傅宗延张嘴就是大哭。

  他像是终于找到家的小猫,就算精疲力尽也要放声大哭,以宣泄心头的委屈和害怕。

  只是傅宗延没有和往常一样将人细细安慰。

  他注视着哭成泪人的温楚,神情严厉。

  慢慢地,一个人哭到抽抽的温楚也察觉了什么,对上傅宗延看他的眼神,愣了下。

  他十分乖巧地挪过去,十分不解地低头凑近,破锣嗓子十分小心地问:“怎么啦?”

  傅宗延看着他,没说话。硬挺的眉宇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本就严肃,这会配上暗沉沉的眼神,愈加威严。他盯着温楚,好像要揍他似的。

  这家伙看着乖巧,力气小小,听话又讨人喜欢——实则不然,动不动就拼命的,拼起命来,力气比什么都大,小疯子似的,特别惹人恨。

  傅宗延气噎,干脆闭上眼。没理他。

  温楚想了想,想明白了,看着Alpha隐含怒意的表情,低头摸了摸自己手臂。

  说不上心虚,毕竟那会他就是要杀了那个Alpha,一起死就一起死好了。

  “要不要喝水......”

  过了会,温楚凑近问。

  傅宗延还是不说话。

  他似乎没法对他说什么重话,也实在摆不下什么脸色,只能闭上眼自己一个人尽力消化。

  温楚抿抿嘴,见他死人一样躺着,嘴巴干燥破皮,扭头去看一旁的小半瓢水。

  这是他在路上捡的。这片峡谷还算友好。白天收拾好机舱,他抱着发射器往周围转了转。一路没闻到大型猛兽的气息——国家公园那会,他就对这种气息很熟练了。溪水从岩缝里淌出来,淌成一条浅浅的清澈水流,顺着岩壁弯弯曲曲。估计再往前,就能看到一条宽一点的溪流。温楚没有再往前走,拣了一些树枝就回去了。

  入夜气温降低,峡谷底的风阴嗖嗖的。

  温楚伸手轻轻碰了碰傅宗延肩膀,小声:“喝水吧……”

  “喝完水再生气好了……”好像在哄人。

  傅宗延:“……”

  气笑了,他也知道自己生气。

  就在傅宗延以为温楚会反省自己主动找死的行为,耳边传来温楚硬气的声音:“我就是要他死。”

  “大不了一起死。”

  “反正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Omega语气坚定,凶巴巴的。

  听到这样的话,傅宗延猝然睁开眼,他盯着温楚,眼神极其严厉。

  “再说一遍。”

  温楚从没听过傅宗延这样冷肃的语气,他微微愣了下,望着面色阴沉的傅宗延,不说话了。

  但表情十分倔强,颇有种“我怕把你气死算了还是不说了”的慷慨大义。

  傅宗延真的是要吐血了。

  两人僵持片刻,温楚低着头,不看他,指尖拨弄水瓢,只是说:“喝水吗……”

  傅宗延干脆闭上眼。

  没听到回答,温楚抬头,见他这样冷淡,也不再问了,自己拿起水瓢抿了口,俯身凑到傅宗延面前贴上他又冷又硬的嘴唇。

  感受到柔软湿润的触感,傅宗延愣了下。

  带着些微暖意的水小股小股哺进他的口腔。

  气到脑子发昏是真的,但舍不得推开也是真的。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温楚。他希望他珍惜自己的生命,希望他健康平安,希望他快乐无忧,但不知为何,自从遇上他,温楚好像一直在颠沛流离、受伤发烧、胆战心惊。

  那会,看着温楚奋不顾身调转风隼不顾一切撞向追击的流亡军,傅宗延感觉心脏都要裂开。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席卷而来,让他痛不欲生,他只能紧紧抱住他。

  嘴唇被人轻轻舔了舔。

  小鸢尾明白他心底的情绪,在小心地安抚他。

  可不知为何,一种挫败又沮丧的情绪渐渐袭上心头。

  傅宗延神情疲惫又无奈。

  喂完水,傅宗延睁开眼看他,温楚不和他对视。过了会,傅宗延的视线移到温楚的手臂,似乎一直没处理。只是作战服是黑色的,也就不大看得出来伤口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不包扎?”片刻,傅宗延问。

  温楚低着头检查剩下的两管针剂,动作小心,闻言闷闷道:“不要你管。”

  傅宗延:“……”

  这大概是一种本事。

  一种自己闯了大祸也能有恃无恐记仇当债主的本事。


第五十一章

  玻璃针管上有细微的摩擦纹路, 温楚两指轻轻捏着举到面前仔细看。淡褐色的高纯度液体缓慢淌过管壁,黯淡火光里,泛着莹亮柔和的光泽。

  好一会, 确定只是表面的划痕后, 温楚稍稍放心。

  他不知道这两管够不够,心底总是忧虑, 沉默地坐在一边, 整个人安静许多。

  流亡军肯定在大肆搜捕,眼前的这道峡谷也不知道位于哪个方位。温楚不敢烧太多的树枝,以防烟雾扩散或是火光闪烁暴露位置。

  傅宗延很快又昏了过去。

  夜里他的状态不大好, 眉头紧皱,冷汗直冒, 体温忽高忽低。温楚守在他身边,根本不敢合眼。有时候觉得傅宗延在发高烧, 有时候又觉得傅宗延快要冻死。温楚躺在傅宗延身边, 隔一阵就起来给他喂水,然后闭眼躺一会, 摸摸傅宗延的手掌。

  偶尔有那么几个时候, 傅宗延似乎知道是温楚在摸他,他也会动一动手指,轻轻拍拍温楚的手背。温楚会开心许多。

  到了后半夜,傅宗延的呼吸不是那么急促了,好像陷入了睡眠, 又好像是更深的昏迷。

  温楚更加不敢睡。

  背包里尚存的物资全被他拿出来一一清点。

  当初从指挥中心带出来的物资还是很齐全的。两架发射器还能用, 就是弹药只够一架。不过温楚的那架发射器被改装过, 不装能量石也可以。压缩食物和真空丸子,还有药盒, 都还完整,就是原先圆鼓鼓的丸子此刻变成了一块块小圆饼。

  针剂受损最严重。傅宗延最后一管Alpha抑制剂也被压碎了。碎玻璃到处都是。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给傅宗延换了药和绷带。用过的绷带被他扔进火堆。一晚上下来,傅宗延伤势没有丝毫好转。Alpha出了一身冷汗,垫在下面的干草都潮了。伤口边缘的溃烂更加严重,隐隐泛着腐烂的气息。

  温楚不知道内里的感染是什么情况,但是从昨晚傅宗延昏迷的情况看,应该是不大好。

  他一边哭一边给傅宗延注射了第三管针剂。

  做完这些,温楚就着昨晚剩下的一些水拆了一包已经扁成粉末的饼干,他仰头直接往嘴里倒。一点味道都没有,又干又涩,吃的时候呛了好几下。

  但他没有一点心情去烤丸子。

  吃完原地坐了会,温楚一个劲出神发愣。想起蓝识恩又要哭,哭完太阳穴隐隐作痛。高烧似乎完全退了,温楚没有再吃药,毕竟这个时候,药还是得省着用。手臂上的伤口一直没有包扎,经过一晚上倒自己结了痂,温楚脱下上衣,看了看,抹了一点药膏,就不管了。

  等外面光线充足了些,温楚抱起发射器,拎上两个背包,带上他的水瓢再次去往溪流边。

  淡淡的阳光从很高的地方照射下来,十分干燥的气息。温楚简单给自己擦了擦,将上衣在水里过了下,挂到了一旁的藤蔓上。

  背包也彻底清理了下,碎渣子全部倒出来。

  有了两只空出来的背包,这回捡的干草更多。

  看着眼前一茬一茬的浅黄色干草,温楚有些疑惑,明明在南特还是明媚的夏日光景,短短几日难道就已经入秋了?

  不过他没想太多,他也想不了太多。脑子里乱得很,忧心忡忡,心思沉重,做事的时候,温楚一整个面无表情,就是不怎么哭了。

  衣服来不及干,他先带着两包干草回去换。

  傅宗延身上脏兮兮的,他换完把傅宗延的衣服干脆全脱了,然后给他擦身体。温楚还是有点害羞的,但看到隐隐渗血的绷带就不害羞了。他想起两个人在阁楼里的亲密温馨,想起那会傅宗延健壮的腰腹,但是现在他都不敢使劲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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