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季天蓼进去弄销案手续了,贝缪尔就说:“太低调了哥,哪有omega不爱人民英雄的,早让人家崇拜崇拜你不早到手了。” 封聿却说:“假身份。我不想骗他。” 贝缪尔环顾四周,又看封聿桌上的专家名牌:“公检法傻逼真是不分哪个国,还真又让你打进内部了。” 他把两只手拢着乱了的金发,朝耳朵后推过去,噗哧一笑道:“贼喊捉贼,够有趣的。”
第30章 绛唇得酒烂樱珠 ======= 贝缪尔领着一个alpha进了封聿的办公室,露出一个海派小妞般的笑,说:“好啦,都介绍一下,Fenrir,这位是蓝血八号,宣传说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仿生人原型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挺耐操的。” “沈贺,这个是Fenrir,也呢是我在‘白道’的福尔摩斯朋友,‘无形的死神’哦。友情提示千万别跟他说一个不字,这位Fenrir长官的控制欲强——到——爆——炸,没办法enigma嘛。虽然是你这种量子计算机,但我劝你也不要和他玩猜字游戏。你想想当了十年双面间谍,这个人的心机得有多可怕。哈哈,哥,我是说你心理素质强大。祝你们合作愉快。” 不久他们就走了。季天蓼坐在会客沙发上说:“藏太深了你,这地方装修挺气派。” “喜欢就经常过来吧,蓼蓼。” 季天蓼呵呵笑说:“勿敢来的呀,怕打扰封警官为人民服务。” 墙上挂着勋章和奖证,季天蓼仰头看了好一会。他从小一个人过生活,凡事只求诸己,性格坚毅是好,但长久了有点性别倒错认知,爱好全都带a味。 “你现在有空吗?问你几个问题,比如说枪弹痕迹鉴定是干嘛的?” “看子弹痕迹,倒推作案现场的活动。” “你就敷衍。”季天蓼太好奇了,不满寥寥几字回答,走过去把他桌上的钢笔碰了一下,让它滚到桌沿去。没任何意义的动作,纯粹为了吸引注意。 “属于法医鉴定的范畴,包括弹头、弹壳、弹孔、着弹点、附着物,枪支发射后的特有痕迹,计算射角、落角、弹速、弹头动能变化、弹道高度、飞行时间,判断射击的距离和方向,枪支种类。” 封聿把钢笔笔帽拧好,向他招手:“过来蓼蓼。” “听着很神奇,再具体说说啊。”钢笔又被滚回去,“晚上没吃饭,没力气讲话是不是。” “鉴定过程一般靠仪器鉴定。但有些时候,弹头痕迹的提取难度大,弹头撞击后严重变形,不可能提取到完整的膛线痕迹。这个时候弹道理论不会有用,而要靠一种对子弹的感觉,需要悟性。”封聿没说,这要的是在弹雨中多年磨炼与积累的实战经验。 封聿带他进去一间小房间,橱窗里陈列着各式手枪、冲锋枪、非自动步枪、半自动步枪、全自动步枪、突击步枪、班组精确步枪、狙击步枪… “每种枪的感觉都不一样,像朋友,熟了就会心有灵犀。”封聿确认着安全保险,“来摸摸看。” 几十把武器中,季天蓼偏偏挑了一把型号落后的狙击步枪,看它前端的护木都已老旧了,可omega情有独钟。 “MK12,SR25的变型。”封聿说。 季天蓼把枪端起来,封聿伸出手在下面托着,然后就被瞪了,被质疑看不起omega。 “你说啊,我要是想当个狙击手是不是很难。”季天蓼在对瞄准镜,黑乎乎一片,闹半天是盖子没打开。 “你聪明,不难。我教你。”前车之鉴,封聿主动扩充回答范围说,“五个礼拜吧。一个星期狙击训练,二到四潜行训练,第五星期反器材狙击训练。最后考核。主要要会计算风力和下坠。” “你这叫不难。”离普通人的世界太远了,季天蓼说。 “你不用学,有我。” “就学。”季天蓼用枪托磕一下他肩膀,“快教。” “嗯,可以速成。新手不用追求准度,现代步枪子弹动能大,没必要打头,也能一枪致命。”封聿坐着笑着看他,看他古典直鼻子下的红嘴唇,然后目光顺延往下,像一寸寸用手指抚过肌肤的目光,“比如…胸部,就是我最喜欢的瞄准目标。” “那还要很沉得下心吧?我性子挺急的。” “嗯,尤其是对于高价值目标,耐心是首位的。”抚爱的目光像在观一支贵重的兰花,“但我会等他慢慢放下戒备,主动走进我的瞄准镜。” “因为当猎物自以为安全的时候,就最容易一击致命。这样……”若有所思地微笑之后,封聿微微眯紧了眼睛,“他会永远学会听话。”
第31章 林间戏蝶帘间燕 ======= 季天蓼在家里踱步开电话会议,脸上敷着面膜。他大干皮敏感肌,冬天容易红血丝,保湿必须到位。也没很信赖护肤品,丢进医美无底洞里的钱倒有许多。 一开始还很优雅,他英语的嘴形、舌位都很讲究,嘴巴肌肉绷紧,刚说两个词发音就能听出来高贵,重金砸出来的牛津腔能不纯正吗?但后来价钱一没谈拢,脸色突黑,直到嗖嗖冷笑:“八十万做四个scope,fine,Aaron,问下咱们这不是扶贫项目吧?” 时间太长精华液干掉了,他表情一多,面膜纸掉在地上,封聿捡起来扔掉。但季天蓼现在正在气头上,谁只要呼吸了就是大罪,封聿被连坐,刑罚是保湿喷雾怼脸喷。 然后季天蓼开始鼓捣那一堆美容仪。射频的先上,就看他拿个亮晶晶的球在脸上滚,接着厚涂一坨导电的凝胶,继续滚。还有能变色的灯,红光美白修护,蓝光祛痘祛印。拍拍拍、滋滋滋的声音响了半个多小时,封聿就一直在旁边看他如何施法。 “干嘛啊,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季天蓼不满,“你没用过你以前对象没用过?” “他以前不用,现在用了。” “你谈过几个?”季天蓼求知欲忽然上来了,“不说话是数不清了?suai gu,嗲了勿得了噢。”是说帅哥,你好棒棒哦。 “没那么多。” “几个啊。” “一个。” “一个?旁友帮帮忙噢。”他那话鬼都不信,季天蓼后半句纯讽刺。 封聿在镜子里和他认真对视,说:“我不会骗你,蓼蓼。” 季天蓼没当真,但莫名心情尚可,打算早点上床睡觉,谁知一进卧室,笑冻在嘴唇上,人傻了。 巢呢?我筑的巢呢! 季天蓼阴着一张脸,旁敲侧击去问封聿,封聿遥指洗衣机。季天蓼敢怒不敢言,生怕对方瞧破了他近日的诡秘,刷牙几致牙龈出血,香喷喷地坐在床边上生闷气。 这两天,omega都是枕着封聿的毛衣,套着封聿的衬衫入睡的,还把他的领带绑在大腿上,甜甜蜜蜜睡足八小时,突然这么一下倾家荡产,他的灵魂不知所踪。 他躺床上把两只手垫在头颈底下,气恨恨地看了一会天花板,把手插在头发里一阵搔,蹬脚把被子掀了,走到门口,终究还是没有出去。 给一步之遥的封聿发微信:故意的是吧? 封聿只回了一个问号。 似乎是外籍人士不明白,“?”在中国网络文化中的强大嘲讽意味,季天蓼盯着半天没动静的聊天框,更加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出去面质。转念又心理建设,我跟这人几天的交情,犯得着跟他拉下脸来吵嘴么?他配么?太掉价了。 可是很快,有什么东西把他的恼火搜括干净了。每次都是这样先从心里热起来,点燃一具只想被他的alpha尽情支配的肉体,伛下头去,大腿之间的水渍是最得力的翻译家,前后都湿了,走得急一点,都能磨出来“咕叽咕叽”声。 想被封聿的气味裹住,现在立刻马上,很想,必须。 封聿在客厅打了个地铺,关了灯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鬼鬼祟祟的开门声。那脚步声好像是知道自己莫得办法,犹豫了没多久,就加紧了速度变急。 季天蓼与自我和解颇费了些时间,五分钟以后才听见他说:“想不想学上海话…我教你,起来…”眼睛望的是卧室方向。握住嘴打了个呵欠,用来掩饰尴尬的。 封聿没说话,戴耳机划屏幕中。 “耳朵聋了还是嗓子长疔了?”季天蓼扬声说。 “不是,蓼蓼。我有在自己学。”封聿打开一个app,叫沪语三千句。 “…我说了我教。起来啊。” “嗯,明天吧。太晚了,早点休息。” 季天蓼脸熟得像虾子红,他是在邀请一个易感期的alpha进自己的卧房。羞耻心快把他人送走了,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刺耳惊心,更对封聿的柳下惠行为充满了惊奇赞叹。把茶几上的残茶一饮而尽,试图降一点温,但脸更红得像一只喜蛋,耻得眼睛里快生出泪珠来。 但他的意志力已塌得极薄极薄,此时此刻只想得到一只alpha,想他想到生命快垂危,还能顾得上什么颜面? “我让你进来陪我听不懂吗?omega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能怎么你?” 封聿待笑不笑的,还要说什么,手腕却已被攥住。季天蓼把他的手臂一勾,拽着起来了。 紧张得肾上腺素狂飙不止,季天蓼踢上卧室门的时候,差点把一只拖鞋夹掉。
第32章 晕潮莲脸君王侧 ======= “你睡觉不打呼吧?” “嗯。” “把抑制剂吃了。” “嗯。” “我不发烧了,明早你就走吧。” “嗯。” “复读机?就会说嗯?说句别的会死吗?” “你快掉下去了,蓼蓼。” 床比单人床稍宽一点,季天蓼本来就大只,封聿更不肖说了。这样一个人平躺一个人侧身,空间挤窄得可怜。 季天蓼背对着他,在身后划一道幻想的楚河汉界。他知道自己干了多么不知廉耻的事,为了洗脱不洁的罪名一样,身体不断往外挪,头都已经磕到床头柜了。 然后腰被封聿一捞,往回抱了抱。 “摔下去疼,蓼蓼。”封聿往旁边礼让了些许,挪腾出来一点位置。 季天蓼死活不愿意动弹,正是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还劈头劈脑堵搡说:“嫌小自己买个房去。正好永嘉路有几套刚放出来,早点睡,明天早上带你去抢。” 他在说老洋房,其抢手程度,以及和它在有钱人心中的地位相比,汤臣一品、华洲君庭都是洗脚婢。 “你想去我陪你。” “我是让你买啊。” “嗯,买给你,只写你名字。” “写我名字,害我还贷到天荒地老?”病病哼哼的。 “我付全款。” 季天蓼觉得他开国际玩笑:“这位外国友人,你知道那儿多少钱一平?” “五六十吧,没具体了解过。”计量单位自然是万。 季天蓼看这人不像信口开河,心里更风急天高地酸了起来。虽然在钱方面的手腕他都很圆活,后年就能还完二环大平层的贷,但住得上市中心的独栋洋房,把十里洋场繁华尽收眼底,那是阶级再跃迁两个层级,也不能冀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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