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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若是他的动作在慢些，那毒是不是就会侵入天阙的心脉，到那时，这人是不是又会离开他！ 天阙没有理会顾清辰话中的气恼和担忧，这毒对他的身体造成不了影响，最多会带来些许的疼痛。 段九华上前：“尊者。” 天阙看了过来，说道：“这是蛇毒。” 毒？ 刚才的变故发生的太快，他是背对着天阙和顾清辰的，在顾清辰的话后，急忙走到天阙的身边。 他天阙的身边正好趟着一人，他掰开那人的口，发觉这人的舌尖发紫，是中毒的征兆，而身为妖情都蛇族的前首领，他自是知道这是何毒。 蛇类妖族，最厉害的便是自身的毒液，所以大部分蛇族都带有毒素，多数的蛇族毒素都显于外在，也就是说中毒之人，他的双唇会发紫，或者皮肤发紫溃烂，但也有少数的蛇族毒素是显于内在，最为严重的是，心脉溃烂。 而眼前这毒便是少数中的一种，称为月蜀。 “这是月蜀。” “月蜀？”天阙问。 段九华答：“是的。”他眼眸冷得骇人，继续说道：“月蜀在我蛇族中，毒素是最为诡异的，这毒进入体内，外在不会有任何的显明，但最先会让那人感到口涸，而后暴食，最后再是嗜血，可当他尝到血的滋味时，就意味着，他迟早有一天会吞噬自己。” 绝美的挑花眼如寒潭般亮着冷光，他释放灵息，剥去一名村民的衣袖，便见那衣衫之下，是密密麻麻地咬痕，让他们头皮发麻。 他接着剥开第二第三个，有的身上甚至已经溃烂凝结。 顾清辰道：“他们没发现吗？” 这样的伤口怎么会没发现，可这些人身上的衣衫是完整的，顾清辰与天阙四目相对。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说谎，隐瞒了事实。 灵息游进每一个人的身体，天阙从他们的身体当中检查到了妖丹，心脉的生机已然停止，也就是说，这些现在是靠着妖丹而活。 他们是活人，也是死人。 交叠在一起的躯体，有人的手指动了动，但天阙几人并未察觉，那手指一弹，随即慢慢曲起，而后手指带动手掌，手掌引动手臂，在天阙他们看不到的角度，如同鬼魅在悄无声息地移动。
第六十章 看下来，天阙大致也知道了这些人的情况，他们不仅被植入了妖丹，同时还被抽去了灵魂。 想要找回他们的灵魂，只能用一个东西聚魂灯，这物只在魔阎城，天阙想了想，用自身的灵息覆盖这群村民，灵息刚触碰到他们，顿时一双鬼手出现在天阙的身后。 顾清辰眼疾手快，空明剑现。凌冽的剑气直直地看向那接近天阙的鬼魅。 天阙大喊：“九华！” 段九华出手极快，在那剑气要触碰到那身体时，甩出一道符咒挡住了这道充满杀意的剑气。 符咒碎裂，那冲上前的村民被击得后退，如破布一般，摔倒在地上。 顾清辰不解地看向天阙。 天阙说道：“别忘了，你是来救他们的，你杀了他们如何向村民交代。” 那人匍匐在地，以一种攻击地模样对着天阙等人。 他四脚着地，躬着身子，嘴里发出低吼声，天阙眸光微敛，这是狼妖？ “九华。”天阙给了九华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的点头。 他甩出多道符咒，在那村民要靠近之时，将其封在原地。 这人还在挣扎，试图睁开符咒带来的束缚，不过可惜，他虽拥有妖丹，但并不知道如何运用灵息，嘴里不断的发出低吼，好似天阙他们闯入了他的领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九华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这人明明就是一个活死人，现在居然活过来行动。 天阙用灵息探入了这人的身体，发现他体内的妖丹此刻极有活性，心里明白了过来。 “看样子这些人有两种状态，当他们体内的妖丹具有活性的时候，他们就受妖丹的控制。” 只是不知这些妖丹从何而来？ 难不成妖帝会将死去的妖族的妖丹保存下来不成？ 出了这里，天阙想让顾清辰待在村子当中，而他和段九华则是前去魔阎城寻找聚魂灯，但遭到了顾清辰的拒绝。 “我不要！”顾清辰的态度很坚决，天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的反驳。 他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有村民朝这走来，是一个妇人带着孩童，那孩童天阙认识，是名为丫丫的女童。 见到天阙几人，丫丫撒欢似的跑了过来。 “仙人！” 妇人在后方无奈道：“丫丫，不可冲撞了仙人。” 小孩子才不管那么多，她一个劲儿地冲到天阙的面前，将手中刚摘的话递到天阙的面前。 “仙人，送给你。” 这种野花模样生得好看，但散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天阙笑着接过，看天阙收下，小女孩笑得灿烂，妇人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天阙，见三人是从后村仓库的方向走来，连忙问道：“仙人，我的丈夫可还有救？” 妇人的眼中是期待，是好不容易才有的希望，天阙张了张口，最终点头。 可结果是如何，他清楚，那群村民即便找回了灵魂，今生也只能成为妖。 小女孩拉着天阙的衣袖，甜甜一笑：“仙人最厉害，您一定有办法。” 天阙柔和一笑，摸了摸女孩的头顶。 晚间，村民送来了些食物，段九华礼貌地接过，与村民道了谢，他将这食物端到天阙的面前。 是干饼和一些茶水。 段九华还有些担心，天阙的食物向来都是最好，有时楼汉乐所摘的灵果并未甜，但也比眼前的食物好上万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天阙并不介意，拿起其中一块干饼，小口地吃了起来。 干饼很糙，是直接用米粉加水烤起来的，若不和着茶水，很难下咽。 这就是这些村民日常的食物，他微微蹙着眉，段九华和顾清辰误以为天阙不喜这食物，俩人同时从储物袋中拿出灵果递到天阙的面前。 后者好笑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顾清辰不善言辞，段九华倒是先开口。 “尊者这些食物您吃不习惯，这灵果是钟北山中最香甜的，您尝尝。” 这是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了？ 天阙挑眉，他的身体的确更加需要灵果，而不是这些食物，在灵魂契合身体之时，他苏醒了过来，同时也注意到，这具身体充满了杂质，灵果中蕴含的灵息可以很好的清除这些杂质。 他接过段九华手中的灵果，余光瞥见顾清辰落寞地神色，一口咬下，绵密地质地在口中化开，舌尖很快传来一阵清甜，并不是他意料中那甜腻的味道。 在钟北山中，他还没吃过这种灵果。 “这是什么？”他好奇一问。 “尊者，这是栖无果。” 天阙咬灵果的动作一顿，大脑深处的记忆开启，他好似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手臂一颤，将灵果摔在了地上。 要不是天阙面色平静，段九华真的要以为这是什么脏东西了。 天阙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道：“明日我们出发去往魔阎城，顾清辰你留下来。” “我不要！” 意料之中的答案，天阙也想好了该说的话。 “这群村民仰仗你，他们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需要留下来安抚他们。” 窗外森冷的月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与屋内的烛火争艳，靠近西林，这村子夜间还是有些阴冷的，身为渡劫期的强者，这点寒冷根本影响不了他，但顾清辰就是觉得全身似乎都被冻僵了。 “他们需要你顾清辰……” 闻言，顾清辰小声道了句：“可我需要你。” 这话很轻，但是天阙听得一清二楚，好似灵魂没有完全的契合，身体产生了一丝迟钝，他掩饰似的将目光转向掉在地上的栖无果，上面还留有他的牙印。 顾清辰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这一回，顾清辰靠近了几分天阙，段九华站在一旁，不知此刻该不该护着天阙。 “我知道，我是顾清辰，是你的师尊。” 好大的胆子，段九华再次在心底暗叹，在钟北山中，根本没有灵兽敢直呼天阙的名，除了楼汉乐那个小丫头，但现在顾清辰竟敢直说自己是天阙的师尊。 他不禁插嘴道：“顾仙尊，您可知您现在在说什么。” 顾清辰回答：“我知道。我不在乎他们的生死，我从不是为守护天下苍生而修仙。” 诋仙一般的人，却说出如死神的话。 但没想到，天阙笑了，他微笑着看着顾清辰，看着对方眼中浓浓化不去的执念，这一笑让这屋子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最终天阙也没有同意顾清辰跟着他离开，在段九华和顾清辰走后，他一人坐在窗边，看着外头森冷的月。 这个大陆真的变了好多。 “所以你才会失望对吗？” 他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外头的黑暗随着月光被云层挡住也不断地被放大，隐藏了那躲在黑暗之中蠢蠢欲动的阴谋。 天阙不见了…… 翌日清晨，段九华是被外头的动静吵醒的，刚推开房门，一把半青半红的长剑抵在他的脖颈。 “阙儿呢？” 长剑不稳，发着颤，段九华对上顾清辰那双蕴含着杀意的清冷眼眸，他知道顾清辰强大，但却不知他是如何的强大，就如孩童，在年幼时，父母便告诉他们摔倒会疼，但如何的疼只有摔倒了才知道，就如现在，凌冽的剑气在一瞬间摧毁了院中的一切之物，现在的顾清辰就是一头发疯的野兽。 他不得不小心翼翼，防止野兽突然袭击他。 “尊者应该是独自去了魔阎城。” 闻言，空明剑发出剑鸣，顾清辰欲要御剑离开，就在这时，一把黑色的长剑挡在了顾清辰的面前。 是天阙的愧天。 愧天压着空明，明摆着一副不让顾清辰离开的架势。 这长剑是天阙的伴身剑，顾清辰因此多了几分耐心，若是其他人的，早就被折断了。 “让开！” 愧天一扭，继续压着空明，主人叫他撒泼打滚，说顾清辰不敢伤它，但见着顾清辰周身越来越冷的气息，愧天深觉，他的主人在骗它。 空明躁动，想要挣脱压制自己的愧天。 顾清辰已经不能冷静了，他想要召回空明，除掉任何阻挡他去找天阙的人。 “仙尊你先冷静下来，尊者留下愧天显然不想您去找他。” 顾清辰冷冽的眼神扫了过来。 “为什么？” 段九华一顿，为什么？他怎么知道为什么？ 这边的动静引来的村民的注意，有人在逐渐靠近这里，想起天阙曾说过的话，段九华开口道：“仙尊，请您记得尊者说过话，别惹尊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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