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顿时冒出一片冷汗,他们再傻也是能看出来,那块血肉是被花非鱼硬生生咬下来的,若是花非鱼在狠点心,说不定还会将这名妖奴的头咬下来。 其中有名妖奴愤怒,他们几人是一起在这地下牢笼做看守的人,妖情都中嫌少有妖作乱,因此这地下牢笼几乎无人,他们几人兢兢业业地看守着这牢笼,随着时间,感情也愈加深厚,虽不及亲如手足,但也有上几分,如今看着其中一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怎么不愤怒。 “堕妖,你好大的胆子!妖帝不让你死,那我们就让你手些皮肉之苦!” 囚牢中的刑具向来都是折磨人的,那妖奴手中的鞭子是一把软鞭,布满了倒刺,若是打在身上立马就会皮开肉绽,而在收回时,倒刺会将那绽开的皮肉撕下,只要几鞭,就会血肉模糊。 花非鱼像是知道害怕了一样,向后缩了缩,她抱住双腿,缩成一团,那妖奴双目发红,声色俱厉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你杀我兄弟,我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罢,他长鞭扬起,狠狠地朝花非鱼抽去,花非鱼伸手去挡,骤然间,手臂上炸裂的疼痛,让花非鱼一缩,紧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 花非鱼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嘴还挺硬!” 妖奴眸光阴冷,他看向了自己的同伴,后者心领神会,取下腰间的烈水,这是一种行刑时所用的辣椒水,在犯人被抽得皮开肉绽时,倒在伤口上,在嘴硬的犯人也会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花非鱼被打得眼前阵阵发白,她忽感那妖奴停下了手,抬眼看去,未等她看清,软鞭再次朝她抽来,她来不及躲,正要咬紧牙关,突然眼前白光一闪,一阵无法承受的疼痛在脑中裂开。 “啊啊啊!!”
第三十五章 花非鱼是在第二日醒来的,身上的伤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已不再出血,她动了动手指,失血过多让她身体里的无力加重,费了点力气爬起来,余光瞥见一抹紫色,眼眸猛地一凝。 妖帝白芍笑看着一幕,昨日收到消息,地下牢房的妖奴私下对囚犯动刑,现在地下牢笼关着谁,白芍还是知道的,所以也就默认他们的行为,只是今日一早就来到地下牢笼之中,查看花非鱼的丑样。 见对方一身的伤,脸上的红纱早已破损,露出溃烂的脸,想起这人之前嚣张的模样,白芍的心底倒是没露出几分痛快。 “竟是如此狼狈,为了一个男人。” 花非鱼不以为然,白芍身为妖帝,可没那闲功夫一早来这里嘲讽她。 果然就在下一刻,白芍说出了他的目的。 “花非鱼,你是我妖族的污点,我身为妖帝,就需要亲手斩除你,三天后,与行刑场对你除于死刑。” 花非鱼冷笑一声,讥讽地看着白芍那张俊美的脸庞,“你不过是发现,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到底我是妖族的污点,还是你的污点。” 话音刚落,纤细有力的手掐上花非鱼的脖颈,白芍用力地将花非鱼抵在墙壁上,眼中是毫不掩饰地杀意。 “花非鱼我杀了你。” 潮湿阴暗的牢房中,烛火映在那双含笑的凤眸之中,又荡进深不见底的黑瞳里,窒息感让花非鱼微微张口,随后勾唇。 “那你就杀了我。” 白芍一挥手,将花非鱼摔去一旁,理了理袖口,“杀你,脏了本座的手。” 说罢,转身离开了牢房,走出时,对着身边的妖奴说道:“传令下去,三日后将在行刑场对罪妖处以死刑。” 妖奴点头应下。 罪妖将在三天后处以死刑的消息很快传出,烛末在客栈听到这个消息时,先是愣了愣,罪妖?他看向谦绍,见后者也看着他,便明白这罪妖就是花非鱼。 烛末蹙眉,不过才一天,花非鱼怎么就落入了妖帝的手中,更让烛末想不到的是,妖帝会对花非鱼处以死刑。 谦绍看出烛末眼中的疑惑,解释道:“阿末,花非鱼曾伤过妖帝。” 烛末道:“为何?” 他可不认为是花非鱼亲自去挑事。 谦绍说:“因为林尘生,那个男人联合妖帝,想要致花非鱼于死地。” 想起那双阴毒的眼眸,烛末心底一阵怪异,谦绍继续说道:“阿末,你也知道林尘生是人,可他的身上,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虽然他的样貌看起来像是青年,实际上他早已年过古稀了。” 想起林尘生那满身的皱纹,烛末不禁问道:“你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 谦绍摇头,关于花非鱼的事,实际上他并不知道,当年花非鱼失踪后,直到他沉睡,他便没有见过花非鱼,经过这么多年,花非鱼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但他隐约能够猜到。 妖族一生要经历许多的劫难,其中最是难过的便是情劫,林尘生就是花非鱼的情劫。 谦绍不确定地问道:“阿末,我们要坐视不管吗?” 烛末抿唇,若是他还是以前的他,那他不能坐视不管,但是现在,他就是烛末。 烛末早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大善人,花非鱼将他带到妖情都,是因为他对于她而言是有用的,烛末自己愿意跟来,也是因为他想要靠着花非鱼复活他的阿姐,烛末与花非鱼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何况,以他的实力,他救不了花非鱼,他也没义务要求顾清辰前去救花非鱼。 正要摇头时,突然,一道流光飞到烛末的们面前,化作了一张白纸,谦绍一瞬间警惕,他竟然没有感觉周围有人。 白纸缓缓落在烛末的手中,他定睛一看,下一秒,身体一颤,瞳孔猛缩。 烛末哈地一声笑起,在谦绍不解的目光中,烛末伸手扶向自己眼角的红痕,而谦绍在这一瞬间白了脸色,这一变化,没有逃过烛末的眼睛。 “那罪妖到底是什么妖呀?” 外头传来妖族人的议论。 “听说是花妖!” “真想不明白,那花妖为何要去刺杀妖帝。” 妖族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烛末无暇关心,他摸着眼角的红痕,瞧着谦绍的反应,在对方苍白的脸色中,烛末起身,祭出愧天,直冲城外。 “阿末!”谦绍连忙跟上。 这一动静引来不少妖族目光驻留,可是烛末动作太快,他们没有看清是何人,烛末便已消失在客栈之中。 御剑来到城外,这里是后山,树木散着绿叶,有藤条缠绕在他的树干上,一缕阳光穿过叶缝,投下斑斑点点。 宁静的氛围被打碎,一白衣青年跑入这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名黑袍人。 “阿末,快停下!” 闻言,那在前面奔跑的人停了下来,谦绍急忙站住身形。 “阿末,到底出什么事了?” 青年身形一颤,慢慢转过身来,那双绝美的桃花眼此刻布满了血丝,谦绍心底一紧,伸手去抓烛末的手臂将灵息缓缓注入烛末的体内,担心烛末如上次那般走火入魔。 谦绍就这么么为烛末输送灵息,最终烛末开口。 “天火,我的体内有天火对吗?” 该来得还是来了,抓着烛末手臂的手微微用力,撇弃城市的繁华喧嚣,这里显得过分安静了。 烛末声音幽幽,浸满了痛苦,他不断追问谦绍,“你告诉我,我的身体里面是不是有天火。” 谦绍垂着眼,叹了一口气。 “阿末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在问了吧。” 烛末头脑发昏,甩开谦绍的手,后退两步,神情之中的痛苦加剧。 “所以你知道,你知道我的身体里面有天火,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谦绍张了张口,他应该安抚烛末的情绪,但是现在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花非鱼那个女人从来不做没有退路的事,她知自己若是被妖帝抓去,烛末不会去救,但是现在却让烛末不得不去救。 “对不起阿末,我一直瞒着你,只是我……” 只是他没想到,烛末的身上会出现天火。 “难怪……难怪……” 烛末抬起手来,无风的树林此刻缓缓刮起大风,浓郁的灵息争先恐后地朝烛末的身体里涌去,在谦绍的眼中,那妖冶的红痕在灵息进入烛末身体后,发红,随后延长生长,不多时就布满了烛末整张脸。 “阿末!”谦绍惊呼。 烛末停下了手,灵息流断开,竟然周围飘散的落叶静止了一秒。 谦绍看得心惊,灵息不再涌入烛末的身体,那红痕渐渐消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谦绍干涩的双唇动了动,他费力的问出:“阿末,你这样子的情况多久了。” 烛末泄了气,他突然不想问了,谦绍的反应还不明显吗?他的体内就是有天火,而这天火会因为他境界的提升,不断地侵蚀他的灵魂,到一定的程度,他就会因为灵魂的灼烧而死。 “所以就如花非鱼说的,我迟早有天会死,因为这天火!” 谦绍犹豫了一番,“阿末,我有办法_脚c a r a m e l 烫_的,我能找到办法的。” 其实这个办法就是用椿寒花瓣来压制烛末的修为,这样天火就不会因为烛末修为的提高而焚烧烛末的灵魂。 可是现在的花非鱼已经没有椿寒花瓣了。 烛末站在树下的阴凉里,碎金的阳被那浓密的树叶割成千万道,烛末抬头望天,还真如他之前说的,自己这条命是偷来的。 “我们去救花非鱼。”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烛末瞒着顾清辰离开了客栈,去了行刑场,不少妖族人涌入那里,人山人海,烛末身披黑袍,脸上带着一张面具,掩盖自己的样貌。 一走进行刑场,他顿时察觉出一丝异样,这里有不少如他这般装扮的人,难不成都是来救花非鱼的? 有人从烛末的身边经过,风扬起那人的衣角,露出对方灰白的皮肤。 烛末移开目光。 刚才那是魔族? 人群当中传来声响,烛末看去,两名妖奴压着一红衣女子走上了行刑场,随后将红衣女子重重地压在行刑台上。 “这是花族吗?” “怎么可能,花族样貌虽不及狐族,但各个都生得美艳,怎么会事这般丑陋的模样。” 被妖奴压着,花非鱼无法动弹,身上的伤口多处崩开,猩红的血液滴落在行刑台上,她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烈日洒着她,竟让她回忆起那日被妖奴鞭打的痛苦。 溃烂的伤口被妖奴割开,此刻已化脓流水,如此狼狈的模样,连她自己都想笑。 周围是声声议论,烛末将人群扫视了一遍,他惊奇地发现,在人群当中混有凌仙弟子,未等他做出反应,人群中的议论戛然而止。 视线当中出现了几朵翠涛色的蝴蝶,一名紫衣男子缓缓踏入这里,这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子,有着狐族特有的狐狸眼,五官自带一股魅惑,烛末便知,这人就是妖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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