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是邀请道童留下吃个晚饭,毕竟这两天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但没想到道童战战兢兢地摆摆手。 “不可!不可!烛末师兄我就不打扰您用饭了。” 说完,急忙跑开,好似背后有豺狼虎豹在追他一般。 烛末不明所以,他不知道,道童并非叶凌峰弟子,外人长时间留在叶凌峰会引起顾清辰的注意,更会引得顾清辰不喜,道童可不想被顾清辰一顿揍。 这一桌的食物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秉着不浪费的心理,烛末果断将自己吃撑了,可是桌上还有不少食物,或许是过去生活的影响,烛末的食量不大,盯着桌上的食物发愁,现在天色一暗,若将这些食物送到苏相那里去就有些晚了。 烛末叹一口气,将食物保存好,明日需要和道童说声,下次不要送这些多的食物过来,他根本吃不完。 烛末这边愁,陈渊城这边也愁,近日他收到消息,妖族那边有了动静,据说是新妖帝上位。在间元大陆不止人族一族,而是还有妖族和魔族。自上一任妖帝死亡,妖族就再也没有诞生新的妖帝,但是现在…… 难不成要变天了吗? 顾清辰来时就见陈渊城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来啦。”给顾清辰倒了杯茶水,招呼对方坐下。 陈渊城喜茶,平时外出总会带回来一些上好的茶叶,只可惜凌仙派其他的长老无一个愿与他品茶。 “想必你也听说了妖族那边的动静,新妖帝诞生,那些被压制的妖怕是要蠢蠢欲动了。” 顾清辰点头,轻抿了一口茶水,“刑南鸢不是在外面吗?” 对方这满不在乎的模样让陈渊城一阵头疼。 “南鸢传来消息,钟北山有开启的迹象,如今新妖帝诞生,我担心人皇会派人进入钟北山。” 顾清辰又抿了一口茶,“普通人进入钟北山只有死路一条。” 这点陈渊城当然知道,只怕人皇想要不是进入钟北山,而是他们凌仙派。 “能确定钟北山何时开启吗?”顾清辰问道。 陈渊城沉思了会儿,说道:“估计是在一年后。” …… 一年的时间对于修仙者而言就如茫茫大海里的一瓢水,这一年里面,烛末已经完全适应在凌仙派的生活,每日早起前去听课,晚上回来修炼。 让烛末没想到的是,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面,他即将从练气期迈入筑基。 少年规规矩矩地坐在位置上,听完老师的最后几句话,鸟鸣声时不时入耳,外头一片春意盎然,微风勾起少年一缕墨发,绝美的桃花眼紧盯着手里的书本,他听得认真。讲堂老师说完下课,烛末默默地收拾着书本。 今日下课的有些早,烛末想着也无事就打算去找苏相三人。 只是没想到刚走出学堂,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面前的俩人烛末认识,时常与他在同一堂上课,也在这一年里面烛末知道了凌仙派中大多数的人都不服他成为顾清辰的弟子,甚至在私底下传他利用自己的样貌诱惑顾清辰。 “你好,请问有事吗?”即便知道对方是来找茬的,烛末仍旧礼貌的问好。 带头的人名叫欧阳重,据说是欧阳家的大少爷,烛末并不识得什么欧阳家,但总听他人说,想来是有一定背景的。 欧阳重上下打量了会儿烛末,盛气凌人道:“狐狸精,以为自己这张脸能迷得顾长老几时,你是不是每晚都会穿得风*骚,前去顾长老的住处?” 烛末并不想与他们多话,这些人无非就是在嘲讽他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在嫉妒他成为顾清辰的弟子。 见烛末抬脚要走,站在欧阳重身旁的谢十三上前就是一推。 “和你说话呢?哑巴啦!” 猝不及防来一下,烛末踉跄了两步,路过的弟子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呦!身子骨竟这般弱呀?想必你就是用这幅模样讨好的顾长老吧?哎呀呀,这柔弱可欺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伴随着欧阳重的话,四周不时响起讥笑声。 烛末蹙眉,这人说话真是好生难听,他不想惹事,师尊也说过,他即成了叶凌峰弟子,就需要安分守己,他不想闹事,自然也无心与他们多说。 “若无事,还请让我离开。”烛末低声说道。 欧阳重“噗呲”一笑,伸手摸了一下烛末的下巴,回来时还搓了搓。 这一动作让烛末眸光骤然变冷,犹如九天之上,倾泻而下的银河之水,冰冷却是高洁。 谢十三嗤笑,“这是生气了?怎么我们调戏你不得?” 欧阳重可不把烛末的冷脸放在眼里,这会儿伸手去捏了捏烛末的腰,软乎的手感让他脸上笑意加重。 “身段真是不错,我说……” 话未说完,烛末突然发狠,猛地扑过去,抄起拳头对着欧阳重的脸就是一拳,他下了重手,欧阳重被打一懵竟忘记了反抗。 倒是他身边的谢十三反应过来,上去一脚将烛末踢开,谁知烛末不依不饶,再次扑了过来,三人因此扭打在一起。 直到有弟子将他们拉开,他们才停了手,欧阳重的嘴里仍旧咒骂着。 “怎么?恼羞成怒了,像你这种人只配去青|楼待着!” 烛末被一名弟子扶着,他先是向对方道了声谢,随后理了理衣袖,不给予欧阳重俩人一个眼神,转身离去。 有弟子说:“你们不怕他向顾长老告状吗?” 欧阳重啐了一口,“怕什么?可是他先动的手。” …… 烛末忍着四周怪异的眼神直径走向了叶凌峰,身上多处隐隐作痛,他抹了下嘴角,白衣沾染上了点点血迹,极为明显,眼角和嘴角都有乌青。 走进叶凌峰,他猛地将手中的书本砸向地面,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怒火。这一年里面,他谨遵师尊的话,安分守己,每日不是上课就是修炼,可总有人对他冷嘲热讽,就像在百口村一样,那些与他一般大的孩童,对他说着不符合他们年纪的辱骂。 他紧握双拳,最终还是捡起了地上的书本,回了竹屋。 晚间,道童来时就见烛末一人坐在外处发呆,对方出神地望着一处,白净的衣衫沾染了些许泥土,似是没注意到他来,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道童将手中的食物摆在桌上,想要叫烛末进来吃饭,刚要开口,下一秒直接楞在了原地。 他没看错吧?烛末师兄身上怎么有伤! 烛末便在这时注意到道童的到来,起身对他说了声抱歉。 “烛末师兄,您身上怎么有伤?” 烛末抿唇,随后一笑,说道:“无事,辛苦你了。” 道童连连摆手,见烛末不愿说,也就不多问,对烛末说了句告辞,便离开了。 桌上的食物,烛末简单地食用了一番,想起明日还有课要上,就算他不想见到欧阳重几人也无法,将身上的衣物换了下来,沐浴了一番,正要准备休息,忽的一阵清风抚来,淡淡的竹香将他包围,这竹香他再熟悉不过,是他的师尊顾清辰。 他推开门,果就见顾清辰站在门外。 烛末太过着急,以至于就穿了件里衣,手腕和脖子上的伤藏不住,顾清辰一看,眉头紧蹙。 “为何身上有伤?” 烛末正要作揖的动作一顿,沉默着,低垂着眼眸看向自己的脚尖。 顾清辰又问了一遍,“为何有伤?” “今日……与他人……起了冲突。” 身上的伤并不严重,也就是一些皮外伤,毕竟顾清辰的威严摆在那里,那些人也不敢下重手。 一阵风吹过,在看时,顾清辰已不在了。 烛末眸色暗淡了几分,师尊这是生气了吗?他没有遵守师尊的话,在外惹事了。 这么想着,烛末回了里屋,套上衣服,在凌仙派,弟子间是不可私自斗殴的,否则就要去邢凌峰领罚,阿姐教导过他,即错了,就要承担后果。 烛末穿戴完毕,那阵离去的竹香再次将他包围,烛末一怔,转身就见顾清辰站在他的身后,也不知对方何时推门进来的。 顾清辰见烛末穿戴整齐不由得问:“去哪?” 烛末下意识回答:“去邢凌峰领罚。” 看着对方一身伤,还要出去,不悦的气息顿时在周身蔓延。 “我顾清辰的弟子还轮不到他人来管。” “师……师尊……”烛末不敢说话。 顾清辰将手中的药瓶放在桌上,“这是药。” 他的话少,语气间尽是清冷,可烛末还是察觉出了关心,这一年的时间里面,顾清辰虽不常出现可烛末还是知道,师尊是关心他的。 烛末仰脸一笑,“谢师尊!” 后者点了点头,交代了句早点睡,就离开了。 顾清辰的药不仅抚平了烛末伤口的痛,也安慰了他的心,原先的低落一扫而空,师尊并没有生气,但罚他还是要领的,即犯了错,他不能仗着自己是顾清辰唯一的弟子就如此放肆,明日他还是要前去邢凌峰领罚的。 【作话】 作者有话说:我们末末可是乖宝宝
第五章 翌日清晨,烛末早早起了床,顾清辰给的药很有效果,才一晚上的功夫,身上的伤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了。 他收拾了一番,直径去了邢凌峰。 邢凌峰峰主是一名女子,烛末见过一次,那次对方似乎刚从外面回来,听说顾清辰收徒掩饰不住好奇,跑来了叶凌峰。 彼时烛末上完课回来,就见竹屋外站着一人,他本以为是顾清辰,连忙上前,忽的视线被一抹粉色占据,烛末抬眼一看,就是一张极具妖媚的脸。 邢南鸢有一外号,叫邢美人,原因无他,只因她的样貌,据说在邢南鸢刚刚成名时,有不少男子上门求亲。 奈何邢南鸢挑剔,没一个看上的。 去邢凌峰花了点时间,烛末想着今日还有课,领了罚或许还赶得及上课。 刑罚司很好找,铜筑的大门上就刻着这三字,也不知建造这儿的人是什么品位,坐在刑罚司门口的道童见着一人朝这里直直走来,还心下奇怪,这是谁大早上来了这地,在见到烛末白衣上的青竹纹,一时间震惊大于好奇。 整个凌仙派可只有一人有这样的衣饰,就是顾长老新收的徒弟。 “烛……烛末师兄,您怎么会来这地?”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来到刑罚司就是犯了错,来领罚的,但他不敢直接问。 烛末朝着道童作揖,“我是来领罚的。” “这……这……”道童一时为难,“烛末师兄是犯了什么错?” 烛末老实回答,“昨日与弟子发生冲突,私下斗殴。”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在凌仙派中总会有弟子产生冲突,若是不大,他们能够私底下解决也就不会来这刑罚司,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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