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瓷没什么兴致的扫了眼房间, 两个上下铺,中间的过道勉强能站2个人。 “我还有任务要外出, 等回来再看你们。”吴峰风风火火的走了。 2位原住民见凉瓷他们和吴峰认识,那是十分热情。 只可惜现在的凉瓷心情不好,温别声也不是一个对谁都话多的人,一双眼睛始终黏在满脸不高兴的凉瓷身上。 那俩人还以为他们是瞧不起他俩,偷偷翻了好几个白眼。 凉瓷没有精气神地坐在床上,屁股还没等坐热乎,门从外打开出现3人,其中一个穿着银色制服指着凉瓷他们的床位向另2个人说道:“你们就住那儿。” 接着向凉瓷他俩说道:“让让,这床位分配出去了,别占别人地方。” 那俩人东西可多,四五个大包小包一股脑全放到了凉瓷旁边,摞得太高,上面的包滚下来砸到凉瓷身上,把他腿边塑料袋里的牙缸砸裂。 那人还不耐烦的“啧”了声:“能让一下么。” 凉瓷眉头跳了下。 温别声:“这是我们的床位。” 银色制服看了下手里的本子:“你们名字?” “温别声,凉瓷。” 银色制服翻了下本子又退出去看了下门牌号。 “你们不是这间,进来时不看门牌号么,真是给我添麻烦,行了行了,拿着你们的东西跟我走吧。” 银色制服嘟嘟囔囔地走了。 场面不是很好看,但是他们占了别人的位置,俩人沉默着跟着那人一直去到了走廊尽头。 刚要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赤着上身的刘明露着他没什么看头的排骨,见状斜着身子往门口一靠,挡住了进去的路。 “王哥,这怎么又往我这儿送人啊,不要了行不行?” “我能有什么办法,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现在人是越来越多,每天都忙死了。” 俩人嘀嘀咕咕,完全不背着人。 就好像身后那俩人是什么添麻烦的东西,谁都不想要的垃圾。 说得正来劲,凉瓷横冲直撞地走了过去,把没完全拉开的门一把拉开,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重响,他冷脸迈过男人的腿。 房间里脏脏臭臭的,原本该是空着的上下铺现在上面堆满了东西。 他走进去,那俩人的视线跟着他转,就见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危险的年轻男人,直接拽起薄薄的床垫一遭扔到了地上去,上面的东西滚了一地,碎了不少。 “操!你干什么!” 刘明吼着,身前忽然一黑,他抬眼,高大的男人有着一张很不好惹的脸,乌黑眼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悬殊的体型差,让他一时不敢嘚瑟。 战争没有爆发。 —— 19:00 凉瓷独自向吴洁的住处走去,他已经整理好了情绪,脚步还是有些轻快的,他并不太担心,第七区隔壁那家的妈妈也把孩子撵出去过,最多到晚上就会打电话让孩子滚回去。 他现在主动回来,吴洁应该会更开心。 他敲门。 吴洁为他打开了房门,这让他更有信心,笑得又乖又甜:“吴姨,你别生气啦,我去干你给我安排的活儿还不行么。” 他想吴洁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故意拿捏他。 他接受,然后一切就会恢复如常。 凉瓷笑嘻嘻的伸出手向吴洁肩膀揽去:“好啦,别生气了,我走了谁还……” “那份工作已经没有了。” 凉瓷愣了下:“没事儿,你给我安排别的,安排什么我都去,你不生气就行。” 肩膀从他手下躲开。 “我不会再给你安排什么,你也没必要再来我这里。” 凉瓷这才察觉到吴姨的态度和平时不一样,现在的她真得是完全冷漠的,就好像他们是完全陌生的人,再也没有好似妈妈的温柔和温暖。 他不大理解:“为什么?” 吴洁:“告诉你的同伴,未经允许进入别人房间是件没有礼貌的事情。” 门不留任何情面地关上,带起的风呼到凉瓷脸上,又冷又疼,让他变成一个被冰封的小丑。 温别声在公共卫生间的隔间里抽着从刘明那“借”来的烟。 外面声音突然嘈杂。 “鸦哥,消息给你打听的明明白白,一个叫温别声一个叫凉瓷,不过他们好像和开发者吴峰的关系挺好。” 温别声无声地吐出个烟圈。 “老子管他们跟谁关系好,害老子躺了这么久,我非弄死他们!” “必须弄!鸦哥你说咱们先弄哪个?” “先弄那个白皮鸭。” 一阵猥琐的笑声:“那家伙那长相的确像鸭子,鸦哥,咱们再弄死他之前能不能……” 鸦哥:“老子更喜欢弄死之后的。” 几人饶有兴致地讨论了一会儿,温别声旁边隔间走进个人,是那个鸦哥,还在骂骂咧咧挨揍的事。 “鸦哥,我们等你。” “滚吧,老子得撸一把。” “好嘞。” 很快卫生间安静下来,温别声叼着烟从马桶上站起,面无表情地解开皮带,抽出后在手上转了圈,大长腿一抬踩上马桶,轻松爬上隔断上方。 正忙活着的鸦哥就感觉听到了点动静,抬头看去的瞬间就听扑腾一声,身后侧就多了个人,吓得他顿时就萎了。 “谁……” 声音被勒断,黑色皮带卡着他脖颈,两端被温别声缠在双手上,不断加重着力气,手上青筋凸起。 鸦哥抬手向皮带抠去,脸眨眼的功夫红得发紫,一双脚无助地向前蹬着。 他转动着快要爆了的眼珠,看到了明灭的火光,烟灰轻飘飘落到他脸上。 外面又有人进来,鸦哥放弃抠皮带向门口使劲儿,想要叫人,想要发出些声音。 缥缈的烟气从高挺的鼻飘出去,模糊了那双墨色的眼珠。 鸦哥缓缓停止了挣扎,手脚全部无力地垂下。 凉瓷回到他们现在的住处,温别声正在收拾他们的床铺,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床垫和被褥,看着还很干净。 “回来啦。” 他看向笑呵呵和他说话的刘明,对方的眼睛之前是青的么? 不过和他没关系。 来到温别声身后:“为什么要进吴姨的房间?” 开门见山。 温别声在铺好的床铺上坐下,仰头:“你去找她了?” “到底为什么?不是住过去的时候就说好不能进人家房间。” “你现在是为了她怪我?” 凉瓷怔住:“我现在说得是……” “那你压着我过去给她赔罪吧。”温别声没有温度的扯了下嘴角,“用不用我跪下?” 凉瓷懵懵地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即气红了脸:“你有病啊你!你们都烦死了!” 他气冲冲地扭头走了,有毛病,他说什么了?他不就是问问为什么?他是说什么狠话了? 操!狗东西吃炸药了! 凉瓷也不知道自己走哪去了,好像是休闲区,他随便在张椅子上坐下。 操! 踹了旁边椅子一下。 狗东西也给他添堵,明明一直以来做什么都是告诉对方的,他问一下理由到底有什么错! 泪花闪烁着,他用力擦了下眼睛,他才不想哭,这有什么好哭的。 该死的眼睛!连眼泪都关不住! 凉瓷垂着脑袋这一坐就是好久,像是被遗弃的小猫,可怜到尾巴都打了蔫。 “妈妈,为什么是小乌龟啊?我想要大狮子,大狗狗,小兔子。” 童稚的声音响起。 凉瓷抬眼,一个女人牵着个小孩走了进去,一脸温柔的笑。 他自嘲的笑了下,他也是贱,上赶子想给人当儿子。 没人想要他这个儿子,没人。 眼泪落下,他自己都没察觉。 女人和小孩坐下,打开一个小蛋糕:“因为乌龟长寿啊。” 凉瓷定住,好像有什么要从他的心里长出来,或许种子早已存在,只是还在等待一个发芽的契机。 “长寿是什么?” “长寿就是宝宝可以活很多很多年,从小宝宝变成老爷爷。” “你可以没有狮子勇猛,没有狗狗活泼,没有兔兔可爱,妈妈只希望你在这个世界可以像小乌龟一样长命百岁。” 小孩拿起那个塑料小乌龟。 凉瓷从衣服底下拿出专属于他的小乌龟。 嫩绿的芽儿冒出头,眨眼间疯长,占据他整个心脏。 原来他不止送我夜夜安眠,他送我的是长命百岁。 门刷地打开,凉瓷呼吸剧烈地出现在门口,床上刚要起来去找人的人一动不动继续装睡。 凉瓷跑过去不客气地挤上去,半个身子都压在温别声身上,直勾勾地瞧着他:“你道歉。” 睡着的人:“我错了。” 凉瓷笑了:“我原谅你了。” 温别声睁开眼睛,他不知道凉瓷是怎么把自己哄好的,太傻了,也不知道等自己去哄他就这么开开心心地回来了。 “去里面睡,你会掉下去。” 凉瓷眼珠转动了下,眼睫害羞垂落:“……那你就把我抱紧点。” 他说过太多胡话,温别声已经习以为常,手搂上凉瓷用力把人一翻,俩人就换了里外的位置。 被塞到里面的凉瓷也不惊讶,枕着温别声手臂:“我们等小五好了就离开。” “好。” 单人床睡两个人,就要两个人抱紧成一个人。 知道了自己秘密的凉瓷根本睡不着,故意问道:“我心跳的好快,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你之前情绪比较激动又是跑回来的,现在心跳快是正常情况。” 温大医生如此回答。 凉瓷撇了下嘴,眼睛一闭,还是睡觉吧。
第58章 凉瓷今天早早就醒了, 窝在温别声怀里漂亮眼睛亮闪闪的盯着温别声的睡颜瞧。 真帅。 这眉毛,这鼻子怎么长得呢? 之前没发现,现在这不是妥妥长他心尖尖上去了。 小猫抿嘴偷笑, 忍不住抬手虚虚向温别声浓密的眉摸去, 又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指尖停在人中上方,看向那两片薄薄的嘴唇。 想起他之前做得梦,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那样的梦还是和温别声了。 梦里的这张唇柔软又温暖, 不知道现实中会是什么滋味? 小馋猫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察觉到温别声要醒后, 很没胆的放下手闭眼装睡。 温别声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他的小猫,还在怀里,没丢,只是今天嘴唇怎么这么润? 润得让人想…… 眼底闪过一丝情欲又眨眼消失, 他抬手隔着衣服摸上项链的吊坠。 不能再过界了, 那晚他已经做错了。 温别声起身下床。 之后一切看似正常,两人一起去食堂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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