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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瓷想提醒他，他要的第一张床是要给温别声而不是给他的，不过说出来好像在嫉妒，他沉默着。 “不过你如果想离开，我不勉强你为我留下，我希望你能幸福哪怕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毕竟我们一起长大，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所以就当你最后帮我一次，不要告诉温别声，好不好？” 他泪眼婆娑的哀求着。 凉瓷恍然大悟，说了这么多原来是为了这个，一起长大这几个字开始让他厌恶了。 “必须告诉温别声。” 苏苏的哭声一顿，这一次他的眼泪没换来凉瓷的心软。 “你这是要我死！”苏苏激动起来，“被人戴绿帽子他会怨恨我，他是受重视的医生我又是什么，他一定会找我麻烦的。” “他不是那种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别太单纯了，凉瓷！” “他为了你不顾危险到这来了！”凉瓷紧握着拳头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如果不是苏苏他早已经打过去了。 回想到这里的这一路，以及温别声那个安全，物资充足的家，他不该被苏苏这么对待的，苏苏可以拒绝他，可以不喜欢他，但是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知道他们要过来后，在他还是温别声的相亲对象时做这种事！ 更不可以在他们已经到了后，背着温别声做这种事！ 盛天出现在上面的转角，抱着手臂听着热闹。 苏苏一时哑口无言，谁知道你们真得会不顾危险跑来这儿，是你们蠢！多少人死在路上！你们既然是为我来的就该听我的！为我所用！ “你如果没办法自己说，我去和温别声说，我会求他别把这件事声张出去，别为难你。”凉瓷转身就要离开。 苏苏咬着牙，眼底闪过一抹狠色：“我去说。” 凉瓷停下脚步，回身看他，讶异他态度转变之快。 苏苏扶着护栏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倒也是我见犹怜，他柔声哀求着：“可不可以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做下准备，我保证明晚一定和他说，在这之前你帮我保密好不好？” 凉瓷现在有些无法相信他说的话，这让他觉得悲哀，他以为他们至少还会是朋友的。 早上时他还这么想，但现在……他明白他们不会成为朋友，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有着不契合的属性。 不过也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恨他，最多，以后的日子里再也不会想起他。 苏苏情绪平静了些：“就当你最后帮我一次，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在帮我对付那些欺负我的人，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了。” 他羞愧地低下脑袋。 凉瓷在他的这番话中彻底释然了，自己没冤枉他，他果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然后再一次次利用自己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需要对不起，做那些事是我自愿的，我也有我的私心，其实你的演技没那么好，善解人意的苏苏什么都能注意到，却唯独注意不到我总是受伤实在是太奇怪了。” 7、8岁的他察觉不到这些，13、4岁的他已经看得清楚明白了。 话说到这里，好像已经无话可说了。 凉瓷：“我只给你明天一天时间，你如果不说我去说。” 他不再逗留，脚步坚定地离开了，这是他第一次把背影留给苏苏，他不会再在原地等他了，这次是他做出选择，他要离开苏苏，永远的。 苏苏抬起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羞愧早已消失：“恭喜你考上法学院，只是可惜在这个世界没什么用了。” 凉瓷脚步没停地离开了，是啊，没用了，就像这句迟到的恭喜一样没用，他不需要再为了谁想在第7区站稳脚跟，就拼命学习想要出人头地给他买大房子了。 盛天从楼上走了下来。 苏苏脸色铁青阴狠，那张秀气的脸都变得狰狞：“如果你想我们能继续下去，有个人就该在明晚之前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第21章 凉瓷站在房门口, 一想到温别声就在里面，这脚就怎么也迈不进去，正犹豫着, 门从里面打开还差点撞到他。 突然打了照面, 两人都脸色微变。 凉瓷语气生硬：“你、你要出去？” 温别声打量了他一眼：“去卫生间。” 凉瓷“哦”了声, 两人一进一出的交换了位置，门关上后凉瓷松了口气，用最快的速度躺下, 等一下温别声回来自己就装睡着了。 温别声停在门外, 最后拿出根烟靠着墙抽了起来。 凉瓷听到开门的动静用力闭上眼睛，没一会儿被子盖到了他身上，他在心里默默感叹温别声这个医生做得真是太到位了，然后就觉得更对不住他了, 默默把自己团成一团。 他就这么怀着歉意睡着了。 第二天他虽然醒得比平时早, 但房间里依旧没有温别声的身影，他好像变得更忙了。 凉瓷去楼上洗漱, 回来的路上遇见了苏苏, 从对方神态来判断他是在等自己。 苏苏向他使了个眼色，向走廊尽头的转角走去。 凉瓷揣着手跟上。 “小瓷, 你能帮我个忙么？”苏苏连忙解释, “你放心，我不是要你帮我隐瞒秘密, 昨晚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一时有些错乱说了很多不应该的话, 之后我回去想了一晚，你说得对, 这件事情应该告诉温别声，让他来决定是放弃我还是原谅我。” 说着又要落泪。 他能这么想凉瓷脸色也缓和了些：“你要我帮什么忙？” 苏苏擦了下眼泪：“我知道我应该向声哥承认错误, 可我有私心，我想他能原谅我，我会很真诚的和他道歉但我觉得这样还不够，我想为自己再加些筹码让声哥能感受到我的真心。” 凉瓷：“你直说吧。” 他已经不想再听这些圈圈绕绕了。 “是这样的，每天都会有一组联盟兵外出去附近收集物资带回来，我希望这次你可以参加帮我带回一束花，最好是玫瑰，这样我就可以拿着玫瑰去向声哥道歉了。” 凉瓷满脸你没事吧，花？都什么情况了，还搞这种浪漫的噱头，送玫瑰花不如送玫瑰花饼，起码还能充饥。 失去滤镜再看苏苏，真是槽点太多。 苏苏注意到他的表情：“声哥他是个有生活品味的人，所以……” 凉瓷抬手打住他：“我是不会为一束花去冒险的。” 他没有生活品质，他只知道食物有滋有味。 “但你不是要离开？我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能让你带上，其实我也是想你跟着出一次任务，出一份力，等离开时我也可以借此为你申请些物资带上，你就当顺便帮我找找有没有花，我不强求的，主要还是以你为优先。” 苏苏怯怯地伸出手只敢抓住凉瓷衣袖：“就当你最后一次帮我，我们以后也许这辈子再也不会见面了，看在那晚我把受伤的你带回家的份上……” 凉瓷瞄了眼他的手，些微动容，苏苏虽然利用他但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主动提这件事。 “你走后就再也没有人会像你一样保护我了，这个世界又这么危险，就当你为我铺一条生路吧，让我有更大的机会得到声哥的原谅，有更大的机会在这个没有你的世界活下去。” 凉瓷抬眼看向苏苏，浅色眼珠到底还是有残存的情谊，他没有他想得那么绝情，就像当初他按下电梯键，冒着危险为那时还是情敌的温别声再次打开了门。 “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带回花。” 苏苏欣喜道：“你尽力就好，你的安全最重要，那我带你过去。” 联盟的车子停在了后院，凉瓷睁大眼睛，这里有一架直升机，一辆装甲坦克除此之外还有一辆武装越野，3辆军用卡车。 其中一辆把棚拆了的军用卡车上坐着5个人，小五正热情的向他挥手，由于他是最后到的被催促着上了车。 屁股还没坐稳，车子就启动了。 “瓷哥，你居然会参加这次行动，不过我们又一起行动了，真好。”小五戴着个毛茸茸的雷锋帽，笑出两排大白牙。 凉瓷看了眼他们手里的枪：“谁带队？” 小五撇了下嘴：“盛天。” 听到他的名字凉瓷心里升起不对劲，他回头看去，联盟兵正在把大门关上，苏苏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窄。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盛天带队苏苏居然还让他一起行动，他不知道是盛天带队？还是不在意这个？ 苏苏望着关上的门，眼泪倏地落下，他梗着脖子：“是你非要强迫我，非要告诉温别声，是你自找的！是你该死！” 无情转身。 你的命是我救的，现在我要回来你也别怪我。 车内副驾驶盛天单手撑着脸咬着指甲，回想着昨晚的情况，嗤笑了声，他没想到苏苏居然会让他杀人，杀得还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 当时他抚上苏苏脸颊：“如果是杀人，只是维持现在这种关系还不够。” 掐着苏苏下巴把人往身前一拽：“我要你洗干净等我回来。” 苏苏举起手机：“我要你带着他死亡的证明回来。” 他接过手机：“熄灯后，就在药局。” 他注意到苏苏变了脸色，有些排斥和纠结但最后点头同意，呵——真是个狠毒的人，不过一想到回去就能大干一场还是在温别声的药局，他整个人已经按耐不住地躁动起来。 后边的车玻璃被敲响，盛天转过头就瞧见凉瓷那张漂亮的脸，一个猥琐念头在脑海里闪过，这个可是更漂亮，更带劲，不过更危险。 想起那天在楼上凉瓷杀丧尸的身手，不过自己先废了他的手脚，他也就只能认自己摆布了。 “什么事？” “我没有武器，给我武器。” “每人一把武器是配备好的，没有多余的武器给你。” “那停车我要回去。” 盛天当然不能让他回去，敷衍地从后边掏出了一把斧头：“你先拿这个对付一下，行动时你跟着队员一起别落单，不会有危险的，他们会保护你。” 他把斧头从车窗递了出去。 凉瓷揣在兜里的手抠着他一直带着的那把手.枪，在跳车回去和留下来之间犹豫了下后，把这柄有他臂长的斧头接了过来。 这附近他们之前已经搜罗得差不多了，车向更远的地方缓慢开去，车斗里的六人左右各两个，前后各一个警戒着周边。 凉瓷和小五趴在左边，丧尸们晃晃悠悠，只要不是一大群直奔他们，他们是不管的，车子的速度丧尸们追不上。 雪花静悄悄地落着，这个冬天的雪格外多。 小五依旧小嘴叭叭：“瓷哥你运气真差，第一次出来就赶上盛天带队，我悄悄跟你说我可讨厌他了，他骂人，骂得可脏了，而且还动不动就打我脑壳，有次明明不是我的问题硬怪我，把我脑壳打出血不说，回去还和领导告我状，害得我被大家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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