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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目是对的。 苏木继续细看，他捻起那小小的硬片，了然。 “你们真的是在医院抓药的？” 苏木反问这对夫妻。 他不认为小秦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们……” “我们就是在医院抓的。”女人抢先在她的丈夫面前说，她的丈夫是个老实人，看了眼女人便没再说话了。 苏木看到对方的反应，已经知道一二。 几分钟后，刘哲源带着小秦过来。 “这个方子你有抓过吗？”苏木直入主题。 小秦是带着眼镜的二十多岁的女生，只是她五官有些厌世，让别人以为是不好惹的三十多岁女人。 她低头看了眼，冷着脸说：“不是，我抓过的方子下都写了备注。” “你们俩就是唱双簧的，我可是按照医院的提示过来的。” 小秦听到质疑声，转头，提了提眼镜，打量对方。 “我对你有点印象，我给你抓了药，结果一听要好几百，找了借口离开了。” 女人脸色变得难看。 “是是是，我承认我没有在医院抓的，才几副药，就要快破千了，普通人家哪吃的起。再说，方子在手，到哪抓都一样吧，我现在需要的是，为什么我儿子病症重了。” “我们并没有责怪您，只是医院医生偶尔会有自己的行文习惯，别人不会懂。” 苏木微笑，他和煦的声音缓解了办公室中的剑拔弩张。 “您是在外面的中药堂抓取的吗？我们是为了尽可能找到病患的身体症状原因，请您谅解。” 女人脸色才缓和下来：“是的，他们的便宜一倍，都差不多的效果，傻子才选贵的。” “所以问题出在这儿。” 苏木指着方子的某处：“我写的白芍，药堂老板看错了，把它看成了白药子。” “或许他误解了我的书写方式，而白药子会有呕吐的副作用，药方不完整，对于您儿子的身体也会修复不明显。” 苏木放平语气慢慢向女人解释。 默默听着的丈夫偷偷上百度查了查，对自己的妻子点点头。 医生说的是对的。 “那我儿子没事吧？”女人不明白这句话啥子意思，但她知道是药三分毒，西药吃错药副作用有强有弱，中药就不知道了。 “没事，庆幸这个药材和其他的并不冲突。”苏木耐心回答女人的疑惑。 “医院抓取这种日常药材是可以报销的，报销后和您在外面的价格相差不大。”小秦在旁边补充。 女人对小秦印象很不好，故意不回答。 “您现在还剩多少副，可惜草药都混在一块，把白药子提取出来，至于白芍，便看您想去哪里买了。” 女人下意识说：“我来医院买。” 中药堂出了事，她着实对那儿的医师没啥信心了。 “您跟我来。”小秦说完后，走了出去。 需要抓药的人太多，她不能离开岗位太久。 真相大白，虚惊一场。 大家吃瓜也吃够了，开始唠嗑起来。 “这个苏医生看起来性格不错，那个人都这么吵，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发。” “知道什么，人的最高境界是不生气，中医医生自己都养生，你看他旁边的水杯，都可能泡着枸杞。” “刚才他这么准确把草药分出来，他的水平应该够水平吧，先试试。” 苏木咳了一声。 “下一个。” 他又调整到了营业状态，刚才的事故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 苏木加了点班，最后巡查了一遍病房，才脱掉工作服下班。 已经晚上九十点了，天空完全黑下去，路灯照亮一路，路上的车子都少了不少。 风一吹，有些凉。 苏木拢了拢大衣，往停车场而去。 今晚的气温比平时都低，苏木穿的不算多，能感受到凉意。 莫名地，他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的房子内，暖色灯光下，是穿着围裙的男人，明明对方的五官和气质是多么不食烟火气息。 看到他回来后，会点头很矜持说：“回来了。”
第9章 害怕染病？ 苏木能看到他的猫耳瞬间立起来，眼神都亮了几分。 很像是曾经他那傲娇的缅因猫，等他回来后，才围着他转一圈，最后不紧不慢地卧在某个角落。 苏木想到这儿，这才清晰感知到孟煜和他的五味子之间的相似。 他们俩本来就是同一个。 只是苏木一直以来并不愿意承认。 五味子只能是五味子。 孟煜只能是孟煜。 可能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快一月了，苏木仍然无法接受消化。 毕竟之前他对五味子，完全是对毛绒动物的慈爱，跟当爸一样，看着自己孩子成长，而孟煜更多的是成年特征，身上的荷尔蒙太过浓烈，苏木内心还想象着他的身子。 由父慈子孝变成一夜情的室友。 身份变换太快了。 苏木这般想着，眼尖发现路灯下一个人的身影。 穿着运动衣，带着帽子，衣服宽松，外头的风呼呼往他身上刮，也勾勒出对方肩宽腰细的完美身材。 和他身后若有若无的猫尾形状。 在冷风中，孟煜依旧没什么表情，提着购物袋往前走，紧接着，一个喷嚏发出来。 苏木立即脸黑了。 他把车窗摇下来。 “孟煜。”苏木语气不算多好。 孟煜有一瞬间的茫然，转头看到是苏木后，冷硬的五官柔和下来。 “苏木，好巧。” 语气却和平常一般平淡礼貌。 巧个鬼。 在咄咄逼人的女人面前都不变动情绪的他，竟然因为这些无意义的细节中不舒服。 苏木敏锐察觉到。 他只是关心一下自己的猫而已，目前是晋升关键期，他不能掉链子。 苏木给了自己解释。 “上车。” 苏木语气不算多好，他打开暖空调。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 孟煜主动解释。 “你怎么不问别人？”苏木看着眼前这条路，离商业圈有些远了，要不是这是他下班的必经之路，恐怕这人要在外面风餐露宿一晚。 孟煜取下帽子，摸着猫耳：“不想给你惹麻烦。”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下午四五点，家里没有菜了，我出来买。”孟煜乖巧回答苏木膜问题，“对了，我用了茶几上的纸币，剩下的一直揣在口袋里，没有丢。” 他知道人类的纸币很重要，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也值钱。 苏木长久地沉默着。 “我也没有你的电话，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孟煜说的平静，似乎这很正常。 苏木觉得面前这猫妖还是有不食烟火，这么单纯。 在人类社会怎么活下去的？ 在等待绿灯的间隙中，苏木随意扯了张纸，手腕压住纸张，盲写出一排数字。 随后，递给了孟煜。 “我的电话号码，下次迷路打我电话。”苏木考虑到猫妖和人类的思维不一样，又补了一句，“过几天给你买个手机。” “嗯，谢谢。” 孟煜低头看着撕的坑坑洼洼的纸张上的内容，字体随意飘逸，却每处转角都带有锋芒。 和苏木这个人一样。 看起来随和好相处，其实冰冷像是锐利的笔锋。 他嘴角浅浅上扬。 果然。 lord主动给的糖才是最甜的。 “胡亚氏推出新口味宠物粮，据专家分析，里面含有各种对宠物有利的微量元素，适应宠物口味风格，才能让宠物主动吸收营养，快乐生长……” 电台中，主持人的声音慷慨激昂，似乎对于胡亚氏的做法态度肯定。 苏木因为之前养宠物，便对宠物方面的信息难免多放个心眼。 他刚想着要不要给五味子买一盒，虽然五味子很乖，有什么吃什么，不挑食。 想到这儿，苏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猫已经成人和他一起吃饭了。 他的念头就这么微妙被消除掉。 随后他专心开车，苏木没有发现身旁的孟煜听着这些信息，面色阴沉下来。 孟煜一直以来都怕冷，一降温就必须加衣服开空调，导致他体质不算多好。 吹了一下午的冷风，孟煜成功的感冒了。 他感冒的时候，可怜兮兮变回了缅因猫，一步一个小喷嚏。 苏木回家后还要照顾孟煜，孟煜一直以来抗拒去医院，加上他自己是中医，也没打算送他去。 毕竟对方身份复杂，不是简单的宠物身份，挂什么科都还要斟酌一番。 苏木熬药，深棕色的液体泛着苦味，放在孟煜面前，作为缅因猫的孟煜用鼻子嗅了嗅，头往后退，眼睛眯起。 ——孟煜抵触这种味道。 厨房还有未消散的中药味，苏木放下碗就去打开窗户通风，等他再次回来，孟煜还是在原地，手中的中药一点未动。 他看到苏木，没有说话，只是猫耳垂下。 或是走过去，猫尾蹭着苏木的裤腿，喵声低促好听，试图引起苏木的怜悯心。 那一瞬间，苏木确实心软了，但也只是浅浅的一个念头。 他想起，猫不爱苦味。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苏木略过孟煜可怜的目光，走进了书房。 孟煜叹口气。 有的时候，美色还真的没用。 他继续和手中的药水进行抗争。 孟煜一直都坚持锻炼，很少生病，就算是生病也有家庭医生看病，怎么也用不上中药。 他一开始看到苏木在厨房熬制东西的时候，他心里暗自高兴，猫的嗅觉灵敏，等着他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苦味，他才觉得不对劲。 这让孟煜很苦恼。 广告都是骗人的，苏木怎么一点保护欲也没有激起。 他可是生病了！ 正想着，孟煜打了一个喷嚏。 再怎么样，身体重要，不能浪费药材。 孟煜紧皱眉头，舔了一下，差点要呕出来，只能变成人形，一鼓作气，仰头全部喝完，苦味弥漫在他的口腔内，他根本不敢回味，快步冲到饮水机，喝水冲散。 “啪嗒。” 书房的门打开了。 孟煜挺直了背脊，猫耳竖立，似乎想得到苏木的注意。 不料苏木连眼神都不给，径直往厨房方向而去。 今天是苏木做饭。 苏木的时间管理很严格，五点下班，半小时路程，六点半吃饭。 现在到点了。 果然…… 孟煜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拉耸的猫耳展现了现在的心情，他拿着空碗也来到厨房内。 两人都沉默不语，本就空间不大的厨房在压抑的气氛中更显得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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