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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煜一手拿着手机，苏木的目光似乎穿透屏幕照在他的身上，好似在怒视，孟煜怎么可以对他有如此不堪的想法。 这方刺激下，孟煜靠在床头，眼神半眯着，低声喊着一句句“苏木”。 可能是昨晚发生的事情，苏木一早到办公室，桌上摆着一个小玩偶。 萌宠Q版的银灰缅因猫，它坐在桌上，眼睛较大，还透着疑惑看向苏木。 它的四肢紧紧抱着一支玫瑰花。 鲜花带着露水。 应该是刚采摘的。 苏木看了几眼，又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冷漠无比，过了几分钟后，他终于没忍住。 像摸自己的五味子一样，摸着缅因猫玩偶。 一连几天，苏木桌上会放着缅因猫玩偶和鲜花，玩偶都是不一样的表情和姿势。 苏木在思考，孟煜到底还有多少不同的玩偶。 玩偶过多，苏木一开始先放在抽屉，回家把它带回去，可实在麻烦占地方。 十几个玩偶排排放在沙发边缘，冷色调的房间带着童真元素，还有些违和。 苏木扶额，还是给孟煜发了消息。 很快，孟煜发了条语音。 “lord不喜欢吗？” 孟煜除了床上，基本上不会喊这个称号，语气还带着浓浓的绿茶味，似乎不接受是苏木的错。 苏木脸颊发烫。 这句话，也是孟煜晚上爱说的一句。 隔空勾引苏木那点阴暗。 苏木平息身体的异常，一板一正打字：“我不是小孩子。” “还有。” “说人话。” 孟煜没有回了，翌日桌上还是放有一只要落泪的缅因猫玩偶，怀中除了玫瑰花，还有一张纸条。 上写着： 等玫瑰开满16朵，我会来到你身边。 苏木确定是孟煜的字迹。 之前他喜欢在冰箱上写下各种对他的话，明明可以当面说，但孟煜很喜欢这种生活里的仪式感，隔三差五便会出现一张。 苏木看着被他放在瓶罐内的鲜花。 这些花他没有丢掉，自己找了一个大容量水瓶，插在里头。 一开始只有孤零零一朵，现在几乎放不下了。 哪怕有些已经要枯萎了，苏木也没有丢掉。 13朵了。 还有三天。 苏木看着那张纸条，心中下意识算了日子。 “苏老师早啊。”刘哲源看过去，打趣，“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高兴？ 他没有高兴。 等他侧头看到电脑屏幕中的自己，黑色背景下，他的五官端正，嘴角上扬到根本压不住了。 如同触了电一般，苏木心一颤，嘴角绷住，抿成一条线。 “原来是有某人的消息了。” 刘哲源看到了苏木手中的纸条，眼神揶揄。 “谁？” 苏木面不改色把纸条皱成一团，丢在垃圾桶里面。 评价一句：“油腻。” 医院的评选活动结束了。 每个名额都有限。 副主任的名额只有两个。 赶往大厅会议室的路上，苏木对自己仍有信心，即便杨翊选上去了，还有另外一个名额。 每个人都就座。 坐在评委台中心的陈主任年纪半百，依旧老当益壮，他笑眯眯着，对每个人都礼貌点头。 只是苏木打招呼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陈主任叹了声气。 评选结果由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主任的层级进行宣告。 上层的评职名额较少，下层会相较很多。 每次有人入选后，大家都会给上掌声。 很快，就到了副主任名额了。 苏木坐直起来。 他听着杜主任说话。 “由以下成员获得我院的副主任名额，在这些年来，他们认真工作，追求完美，精益求精，根据他们的工作态度，我院将给予副主任名额。” “杨翊！” 苏木看着带着金丝眼镜的白大褂男人站了起来，走上去拿到荣誉证书。 大家也会以热烈的掌声，不过这个讨论度就比之前的要多上许多了。 “杨翊为了这个副主任职称真是太努力了，有局他必去，喝到吐也不说，不仅如此，他工作还很少出错，算是我们这儿就诊率算高的了。” “更别说，杨医生还是本科水平，一开始就是从实习生底层做起，一步步爬上来，太励志了。”
第33章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苏木对于杨翊的传闻也听过几句，起点比别人慢上一步的，总要比他人更努力去奔跑，苏木没有意见，也从心底为他高兴。 不出意外，下个名额就是他了。 “胡志成！” 苏木的笑容随着名额的揭晓而渐渐消去。 为什么？ 不只是苏木，也有些医生经不住交头接耳。 “怎么是他啊，是不是搞错了，胡志成也不说是技术不好，脾气差，还只会用钱消灾。” “我记得苏医生也参与了这次评选，按理来说，应该是他了，他的就诊率比杨医生还高，还同样是经典科科室的。” “难道是……” “嘘。”另外一个人紧急打断他的话，“这种事情不能说，被别人听到我们两个都完蛋。” 他们不知道，他们说的苏医生就坐在他们的后座，且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苏木知道他们要说的什么。 黑箱操作。 胡志成用不少东西贿赂了上层人。 这种事情太敏感，枪打出头鸟，每个人都是有家庭要养的，谁又敢说。 胡志成短发，很像是一只刺猬，他脸上的笑容都掩饰不住，走到苏木旁边时还挑衅看了他一眼。 杨翊也感觉到了不对，抬头看了眼苏木。 苏木脸上没有表现任何不悦，他心里已经因为这种龌龊事暴怒起来。 曾经他父亲就跟他说过，越往上走，水很深，苏木一个人面对不了。 苏木当时还保留着对社会的期待。 他说，他会整治。 当年的狂言妄语还历历在目，长征刚起来，这种事情就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苏木并不是不接受自己的落选，而是原本可以属于自己名额的东西被别人夺走。 还是以最不堪的手段。 苏木绝不可能会便宜给那个小子。 “再接再厉。” 胡志成刚要接过杜主任手中的证书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安静。 “我认为，这次的评选不公平。” 苏木站了起来，他站的很直，像寒雪里的松柏，声音坚定，哪怕面对众多领导的目光压力，他仍旧说了出来。 “我不接受胡志成能获得副主任的评选。” 这种事情可不能在公众场合下说，虽然这个评选是主任所做的，但这次评选几乎医院的人都到了，不能因为这个事情而让领导不开心。 果然，院长听到苏木的话，他疑惑皱眉，看向总负责人陈主任。 “怎么回事？” 院长是收到了评选结果，他没有看到苏木，还以为苏木没有参加进来，也没有过多询问。 “有误会。”陈主任笑容勉强，他起身对苏木说，“我记得你也是这次评选的人选吧。” “我们有自己的评选方法，不止我一个人选择，还有一些老前辈，所以，你有疑惑是正常的。” “据我所知，原因是你的从业年龄还挺小，你的专业过于传统，不能高效率解答病患的问题。” 苏木懂陈主任说的话。 他身后还有其他老前辈，他要是还想纠缠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结下梁子。 苏木不怕这些。 老前辈，他的父亲怎么也是他们这个级别，他天天和他父亲吵架，难道他还怕这些素不谋面的前辈吗？ 最后一句，不就是说他年龄小和对中医的歧视。 苏父一直都是以传统中医治病，但是传统过于繁杂时间也长，一天能诊治的最多四十个，如果有仪器相辅，这个人数会相较于要增多许多。 中医院说是以中医为主，其实里面也与时俱进结合了西医。 每个医生的风格虽然不同，治疗流程都大差不差，可是苏木是纯中医形式，最多是用听诊器听心脏声音，其实这个也用不多，诊脉也能看出心脏情况。 “我可以不知道具体的评选方法，我只对胡志成的结果抱有疑惑，我要求将我们的资料进行比对，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哪项超越了我。” 苏木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要是真的比对，那他们不就露馅了。 陈主任没想到苏木竟然这么犟，还知难而进。 “这个评选过程已经完毕，再次评选，会影响其他进度。” 院内评比后，他们还要上报给国家，进行建档。 每一步都不能有差池。 “没关系。”苏木盯着脸色阴沉的胡志成，“这仅是对一个名额有疑惑，我不影响其他名额的建档，如果是我错了，我相信以胡医生的才能，下次的评选一定可以。” 只是一年时间。 医生最不缺的是从业时间。 更别说他们这种才三十多岁的，即便到了高位，病患仍会多少不信任。 院长听着两方争执，看到陈主任的脸色，他大概知道这个事件的起因结果了。 他同样脸色沉重。 “胡医生觉得呢？” 苏木背影挺直瘦削，丝毫不惧场。 “我都可以。” 胡志成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到了，他要是真的硬来，恐怕还真的会揪出不少人来，只能应着苏木的话。 “胡志成的评职待定，进行主任的评选。” 胡志成看着自己快到手的证书被收了回去，气的牙痒痒。 不就是一次评选，让他一次不行吗？ 胡志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因为苏木的硬碰硬，后面的进度也大大降低了积极性，大家也没心思听后面的讲话，心思全在刚才的闹剧上。 等退场时，苏木身上依旧有目光投过来。 他并不怕，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该把事情闹大。 私下调解能有答案几乎为零。 “没用的。” 苏木听到身旁有人说话。 他看了眼，是杨翊。 苏木和杨翊接触不多，一是两人不是同一科室，诊治风格完全不一样，二是两个人的性格也都不是自来熟，没有必要交流的时候，两个人没打算有交谈的趋势。 “没想到，你还挺单纯的。” 杨翊看了苏木一眼，双手插兜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苏木皱眉，他并不认可这句话。 果不其然，苏木被喊去了院长办公室。 虽然说院长是苏木父亲的学生，也因为当初的关系多给了苏木照顾，其实苏木并不没有这种需要别人帮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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