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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域的语气不紧不慢，一字一句间却让江识初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江识初揉揉太阳穴：“行了行了，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杀了……施咒者……就可。” 猫少年趴在椅子扶手上，睁大一双异色眼睛，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如此血腥。 有够……反差。 摸摸他的脑袋，职业假笑嘴边挂，江识初开口：“我记得梅梅给你取了个名字叫纯纯对不对？” 纯纯……蠢蠢…… 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江识初笑话梅梅没品味好多天。 猫少年似乎也不喜欢这个名字，不高兴的撇嘴别脸：“不好听，讨厌。” 江识初暗戳戳的笑：“我觉得挺好。” “我有名字，我叫，少倾。” “纯纯多好听。” 江识初不放过他。 少倾气得背过身去，面墙生气。 见他就这么光屁股坐在地上，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白大褂简单遮住身躯，江识初不忍心。 “车借我一下。”江识初转身对时域说到。 “去哪儿？我现在没事，可以送你。” “回家。” 跟潇潇打了个招呼，江识带着少倾和时域回了家。 “都成这样了，回来做什么？” 满地的碎屑，破损的窗。 江识初心如刀割地绕过玻璃碎片走进房间，把少倾捣腾好了，这才走到客厅去看自己的手机。 早已经碎成了渣渣。 江识初痛心疾首。 还好他机智，到店没多久用新微信号重新加上了何先生的微信，打卡了幸福的疗程，不然又得来店里闹腾一翻。 把电话卡取出，装到时域给的新手机上，登录了原先的微信号，陆陆续续有人给自己发微信。 有顾客的，也有一些男孩儿聊骚的。总之，一长条的小红点。 “兄弟，江湖救急。” 从众多好友列表搜出家装公司的微信号，江识初把消息发过去。 ““江海風王需要找我借钱？真是喜大普奔，我要发朋友圈！”” 江识初：…… “业绩不想要了？” “（震惊表情包）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要找我搞装修？” “您就是我亲爹啊！” 江识初发去翻白眼的表情包，点开时域的微信：“手机多少钱，我转给你。” 无人回答。 江识初疑惑回头，身后哪有时域，人早跑到门口，从惨不忍睹的破门板中捡出碎裂的八卦镜碎片，若有所思的打量着。 “捡它干什么？都碎了。”江识初走过去，有点闹心最近总是跟他扯不清。 “问你呢，手机多少钱，我转你。” “车钥匙没坏，我呆会儿自己回医院。” “已经联系过家装公司了，他明天会抽空过来看。” “以后我们还是少联系……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江识初一句一句说着计划，时域却在破门板中翻出另一块八卦镜，放在手中端详。 少倾好奇他的行为，也从门板中扒拉出一块，放在掌心仔仔细细的看。 兽性未退化，看起来笨笨的。 江识初很想rua他毛茸茸的头顶。 “这八卦镜……哪儿来的？”时域偏头看他，弹润的唇厚实而性感。 “我妈给我装的，谁知道哪个江湖骗子给她的。”江识初语气不太好，烦躁的抽出烟点上。 时域把东西放进口袋，顺便拿走少倾手中那块。 电梯叮一声响。 有人朝他们的位置走来。 “1018帅哥？！” 是对门的小姐姐。 因为一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她们就用他的门牌号1018称呼自己。 同时跟来的，还有警察同志。 江识初就知道，对门小姐姐看到自家这个景象，铁定要报警。 “听说你们遭到歹人袭击，家里被破坏得挺厉害？” 警员目光犀利，看得江识初一阵紧张。 时域上前一步，稳如泰山的拦在江识初面前：“没有，警察同志，我们只是想重新装修一下房子。” “装修？” 警察同志狐疑地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家具齐全，只是破破烂烂的，但完好无损的那部分看起来还很新，完全没有装修前清场的痕迹。 “你这房子……怎么看也不像重新装修啊。”警察同志边说着，边往屋子里走，除了门，客厅，自己窗台破损得厉害，其余地方完好无损。 对门的女生也跟进来，饶有兴致的打量他的家。 少倾拽着他的衣角，躲在他身后，他走一步跟着走一步。 “这怎么弄的？”警察指着窗台上的抓印。 “敲窗的时候留下的。”时域回。 “桌子呢？” “我和他吵架的时候，我掀的。” “你们两什么关系？” “警察同志，你说呢？” 警察同志目光来来回回扫了一眼他们三，合上本子：“行，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与江识初擦肩时，把他叫到了一边，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背：“现在社会恋爱自由，但找对象还是要擦亮眼睛，毕竟人不可貌相，小兄弟，日后遇到家庭矛盾，也是可以报警的，哪怕是男孩子，也是会受到伤害的，明白了吗？” 江识初茫然的看他一眼，回味过来他在暗示时域有暴力倾向的可能，不禁笑起来，递给他们一支烟：“我知道了，警察同志，谢谢提醒。” 送走警察同志，转身时看到时域站在门口，手里摩挲着八卦镜碎片，目光意味深长。 “不好意思啊帅哥，出门看到你家变成这个样，又没有人，所以就……”女生尴尬地朝他道歉。 “没事，女孩子嘛，见到这种场景难免紧张。”江识初面笑皮不笑。 被她这么一耽搁，醒过来的梅梅不停打电话催促他回去值夜班。 江识初收拾好行李，家里贵重物品都没丢。 他也是心大，醒来第一件事居然不回家而是先上班。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少联系？”时域跟着他一路走进停车场。 夜幕降临，停车场里的灯光很灰暗，时域的影子同自己的重叠在一起。 原来他有在听自己说话。 江识初有瞬间的尴尬：“我……” 时域把手放在他脖颈间，那处被下咒的位置：“我有暴力倾向，所以你害怕？” 江识初哭笑不得：“那是警察同志说的不是我说的。” “呵~”时域低笑：“我不管，你都亲过我了，你要负责。” “喂喂！那又不是故意亲的！”江识初急了。
第9章 双龙互斗 夜里，焰心咒发作，江识初感觉脖颈处烫得厉害，撩开衣襟，看到它扩散了许多，已经蔓延至锁骨。 不能沾水，也就不能洗澡了，只能用湿毛巾擦一下其余地方。 江识初顿觉很痛苦。 “我……帮你……”少倾走进浴室。 乖巧的拿过毛巾，拧干水，帮他擦背。 唰…… 力道给得很足，江识初只觉得后背皮似翻了块，痛苦的止住少倾：“还是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少倾委屈的退出浴室。 江识初弄完出来，看到他窝在沙发里，撇嘴别脸，朝墙生闷气。 江识初哭笑不得，揉他的脑袋哄他：“少倾乖，是哥哥凶了，不生气。” 少倾双手环胸，别过身去，依旧不理他。 江识初只能拿出杀手锏——一根火腿肠：“哎呀，我这火腿肠本来是要送给某人的，只可惜他在生我气，我只能自己吃喽。” 少倾耳朵动了动，快速转身抢过火腿肠，咬在嘴里。 江识初满意的rua了把他的脑袋，起身往监护室走，少倾咬着火腿肠跟在身后。 仪器指标都很正常，江识初把快用完的药剂补上，做着记录，少倾好奇，想伸手摸，被江识初制止：“少倾，这里的东西不可以碰哦，不然狗狗会有生命危险的。” 少倾这才发现白色的小床上躺着只大黄，他立刻龇牙，退到江识初身边。 江识初有些想笑：“别怕，它受伤了，还昏迷着呢。” “吃宵夜。” 时域买了宵夜回来。 江识初收起记录本，带着少倾走出监护室的门。 一眼看到他半干的发，时域微蹙眉：“你洗头了？” “啊……没有……你看错了……”江识初打哈哈。 “他还洗澡了……不让我……搓背……”少倾像个诚实的娃娃，一五一十交代他的行径。 时域周身气压低了下来，严厉地看向江识初：“不是告诉过你，不能碰水吗？” “我又没碰到那里……”江识初想狡辩，却被时域一把拉过来，坐到腿上，撩开他的衣服看。 呼吸喷洒在他耳根间，传来一片瘙痒。 皲裂块迎着脖颈蔓延至肩胛骨和锁骨处，往上则掩进发丝中。 时域深吸一口气，在指尖凝聚一点冰霜，触在他脖颈，冰霜沿着皲裂的纹路，将其覆盖住。 “这样，你就可以洗澡了。” 江识初感觉脖颈间有丝丝凉气渗入，减缓了灼热感，立即起身走进浴室查看。 脖颈处似是被冻住，火焰与冰霜的完美交融。 然而，脑子里全是时域抱住自己坐在他腿上的画面，暧昧中有几分缱绻的悸动。 捧水浇了把脸，遏制脑海间的无限瞎想，然，四周似乎起了雾，朦朦胧胧间在镜子上凝结出一层水汽。 江识初抬头时，看到模糊的镜面有分散的人影，他疑惑地伸手去摸平镜面，刹那间，白日里见过的黑衣脑子出现在镜子里，正伸长着锋利的爪子朝他抓来。 “啊！” 江识初吓得往下一低头，躲过这一击。 黑衣男子的利爪在镜面抓出一个窟窿，镜片碎裂，噼里啪啦砸下来，江识初躲这么一下很仓促，滑倒在地。 抬头看向黑衣男人收回手，再次朝自己抓来，而他避无可避。 “锵~” 是两只利爪碰触时，如同金属撞击的声音。 时域及时赶到。 医院的浴室主要是给小动物们洗澡用的，做了很多玻璃隔层，他们在这狭促的地方过招，片刻间就将浴室弄得乱七八糟。 江识初逃跑间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破了脸颊。 少倾听到响动，先是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躲进桌子底下，蜷成一团，瞪大眼睛惊慌失措地盯着浴室方向。 黑衣男人的目标似乎是自己，见他逃走，立刻甩开时域追了出来。 江识初吓得拉起少倾冲出医院。 入冬的帝京极冷，呼吸间有冰碴子带进肺腑的感觉。 黑衣男出了院门，瞬间化身成硕大的龙身，张开腥臭的嘴，直咬向江识初和少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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