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话音刚落,心里就升起一股疑惑。 为什么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沈渊要不要举办生日宴会,怎么举办生日宴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声音促使他去问这句话,并且有种希望对方同意的跃跃欲试感。 到时候就能在宴会上见到想见的人——谁啊? 言言彻底迷茫了。 “你希望我办吗?”沈渊把问题抛还给言言。 言言试探着回了一句:“希望……?” “好。”沈渊点点头,同意了言言的要求,“你希望的事,我都可以替你办好。” 所以不要离开他。 沈渊隐下了后半句话。 —— 好奇怪,太奇怪了。 言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还是觉得昨天晚上的沈渊很奇怪。 说话、语气以及神态都很奇怪,如果不是确定这个世界没有超自然常识,言言都要怀疑昨天晚上的沈渊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不行。 他猛地下床,准备换衣服出门。 不能再睡懒觉了,他要找一些外援问个明白。 同居的“恋人”奇奇怪怪总给他一种不好的联想。 今天白天沈渊依旧去上班,他因为懒得起床睡到现在。 出门下楼的时候,言言又看到了上次来敲门的女房客。 她似乎比上一次憔悴很多,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嘴唇上有一层厚厚的死皮。 “……嗨?” 黎言言不是很想和对方打交道,心里一跳一跳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楼道只有这一条,不打招呼好像不太好,于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呃,你找到人了吗?”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要糟。 女人死死地盯着他,最后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我好饿啊……” 是这几天忙着找人,所以没吃饭吗? 言言好想转身走掉或者说一句饿了就去吃饭,可是他一想到女人为了找自己的同伴,不吃不喝在外面游荡这么久,身上的衣服似乎也很单薄,就没办法下狠心离开。 “我请你吃个面包吧。”言言最终还是说了这句话。 没想到女人摇了摇头,说:“现在不是出去的时间点。” 言言不会做饭,连最简单的面条都不会下,尽管房间里有食物,但他做不了还是白瞎。 “你家有吃的吗?”言言问。 女人摇了摇头。 想想也是,假如家里有吃的,就不会饿成这样了。 言言皱着眉想了半天:“不行,还是要出去,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不能让人白白饿死。” 他拽着女人的手就要出小区,心想女人看着轻飘飘的,实际上特别沉,他差点没拽动人。 要不是对方愿意配合,他说不定要摔一跤。 言言心里默默地想,浑然没注意到女人看着他的目光。 好饿……好饿啊…… 为什么只有她弄丢了食物…… 女人眼睛的颜色逐渐变深,嘴边不断地流出口水,滴到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好香,这次轮回中最香最香的人类,大人还没有吃掉他,是因为不喜欢吗? 假如大人不喜欢,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吃掉对方? 好饿,真的好饿啊…… 言言一股脑地往外冲,思考一会保安把他拦下来要怎么说。 但是他顺利出来了。 保安亭里的保安似乎在睡觉,用厚厚的报纸挡着脸,像是没看到刚刚走出去的两个人。 言言有点惊奇,对那张所谓的房东守则产生了怀疑——不是说只能在一天中的特定时间段出门吗?难不成就是这样? 也没有很严格啊。 说不定那张守则上的内容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内容,什么要注意房间整洁啦,不能随便乱丢垃圾之类的。 “哪有那么夸张嘛,我们这不是顺利出来了?”言言回头去看那个女人,却见到对方浑身冒着冷汗,紧张到浑身颤抖的样子。 言言吓得松开手:“你,你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叫救护车?” “不……不用了……”女人颤颤巍巍地回答,眼神惊恐得要命,整个人陷入了极端恐惧之中,“我,我不饿了,你别来找我!”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紧接着飞快跑回公寓楼,背影也消失不见。 言言站在原地,歪了歪头。 真奇怪,说饿的是她,说不饿的也是她。 人家都走了,言言也没打算冲过去把人硬拖出来,耸了耸肩往地铁站的方向出发。 他要去昨天的那个咖啡馆,说不定能在那里得到答案。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这一层的其他餐厅全都人满为患,只有这家咖啡厅,安安静静的。 言言一边想咖啡厅的声音太差了吧,一边推开门走进去。 门上悬挂的门铃发出叮铃一声响。 “不好意思,中午休息,下午三点上班。”一个穿着制服的红发男人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靠椅上,双手举着手机在看电视剧。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言言说。 “来找谁啊?”红发男人把视频暂停,抬头看了一眼来客,“卧槽,又是你?!” “又是我?”言言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你见过我?” “这个问题很难解释。”红发男人挠挠头,原本就杂乱的头发被弄得一团乱,“你是来找人的是吧,等会啊。” 他撸起右手袖子,露出一块智能手表,在上面胡乱戳了几下:“好了,老大马上来。” 言言看到手表的时候眼镜一辆,伸出右手,展示自己的手表:“我也有!” 不得不说,他现在终于产生了一点对红发男人的信任。 从来到上场到推门,他心里一直充满警惕,纸条上的字迹的确和本子上的不一样,但谁又能保证纸条上的一定是对的呢? 也许两个都是假的。 咖啡厅位于人流量极高的商场,他才敢独自前来。 红发男人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老大还真偏心。”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块手表的来源和他们的一样,都是来自主世界,功能有很多,最主要的功能是联系不同世界的队友,只要联系方式被储存进手表,就绝对不会失去联系;而且手表绑定宿主之后就不会丢失。 “是不是证明我们是一伙的啊?”言言天真地问。 怎么可能? 红发男人刚想反驳,看见言言亮晶晶的眼睛和不自觉流露出的信赖,话到嘴边,硬生生换了一句:“唔,差不多,总之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言言得到这句保证,总算放下了心,露出失忆以来最真心的笑容:“嗯呢,我相信你。” “言言?” 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红发男人先看到簿和,喊了一句:“老大!” 言言看看他,又看看新来的陌生男人,也跟着喊了一句:“老大!” “嗯,你来了,先过来吧。”簿和带着言言走到昨天的角落,“来一份巧克力蛋糕和牛奶。” 后面这句话是对红发说的。 言言诶了一声:“不是说咖啡厅下午三点才开门吗?” “我是老板。”簿和淡淡地说。 红发男人去后厨准备食物,听到这句话,心里不停腹诽。 确实是老板,昨天也不知道老大发了什么癫,搞到一笔钱把咖啡厅买下来。 现在组内的资金充足,但红毛总有种老大不会给他们交房租的不妙预感。 反倒是黎言言。 反正亏待谁老大都不会亏待他。 言言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你认识我吗?我的意思是,失忆之前的我?” “认识。”簿和淡淡地回答,伸出右手,“我叫簿和。” 言言傻愣愣地看着伸到眼前的右手,愣了半天才意识到对方是准备和他握手,急急忙忙捏上去,脸红了一大片,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叫言言!” “嗯,言言。”簿和温和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的长相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温和又不具有攻击性,和沈渊俊美到锋锐的相貌截然相反。 “我来是有事情想要问你。”言言说,他犹豫了一会,“我跟沈渊说,让他办生日宴会,他同意了。就是态度很奇怪。” 他把沈渊的表现简单说了一下:“我不知道以前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是之前,就前几天,他还没有这么奇怪的。” 簿和沉默了一会。 “没事。”他艰难地说,原本想喊出言言的真名,让他恢复记忆,但现在他不想这么做了,“他和你是什么关系,普通室友?” 言言摇摇头:“他说是我的男朋友。” “但是他不喜欢我的,我也是被笔记上的内容误导。”言言强调。 光是自己知道还不觉得,但是讲这几天的经历告诉别人后了,言言浑身都不自在了。 复述一遍才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天真,为什么会随意相信陌生人和陌生笔记本上的话。 “总之,大致就是这样。”言言硬着头皮说,“我现在已经在尽量疏远他了。” 他越说声音越低,整个过程中,簿和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光是看表情就知道对方现在的心情不太美妙。 言言:“怎,怎么,我哪里做错了吗?” 他神色凄惶,微微咬着下唇:“是不是我以后都不能离开他?” “不是。” 簿和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微微叹气:“言言,你很天真,不适合这个游戏,假如我没猜错,你的初始评定等级应该在c以下,是不符合游戏规则的。” 言言啊了一声:“你在说什么?” “我们所处的地方不是真实世界,而是一个游戏副本,副本任务是在限定时间内从你的室友手中逃离。”簿和跟他解释。 跟恢复记忆的黎言言说这些作用不明显,因为在这个游戏副本内,系统很少会让黎言言出来,就算通过呼唤真名让他出现,也很快会被外界的风吹草动影响,变成“言言”。 昨天关门的门铃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只是一道清脆的铃声,就能立刻让黎言言失去记忆。 所以簿和决定尽量和言言沟通。 “你选择了特别的难度,所以现在会失忆,假如没有别人的帮助,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记忆。”簿和又谈了一口气,很无奈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选择不符合自己水平的难度。” 言言听懵了。 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副本以及系统,心里有一股隐隐的尘埃落定,也让他确定对方说的话是真的。 “那本世界道具——就是手机——上面的联系方式,可以拨通吗?” 言言首先问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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