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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转了一下手腕，将刀片飞出了掌心，旋转着切向了石梓尧的后颈，石梓尧眸光微动，伸手抓住了这个尖锐的小东西，刀片很快地将他的手割出了伤口，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握紧了拳头，把柳叶飞刀包裹在掌心，摊开手掌时，这把刀片已经化成了碎片。 什么？！ 影卫闭着一只眼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看着石梓尧，石梓尧丢掉了手中的武器，用利爪去分割影卫的身体，影卫地抵死挣扎在石梓尧的攻击之下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他的力量绝对凌驾于影卫之上，鲜血唤起他兽性的一面，他渴望着更多的鲜红。 石梓尧的眸光越发地贪婪起来，利爪掏向影卫的胸口，影卫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喷在了石梓尧的脸上，被血覆盖着的面容恐怖又惊悚，他甚至还挂着一抹浅笑，好像是在玩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游戏。 影卫的喉咙中吼出最后一声哀嚎便再没了声音，血糊的石梓尧到处都是，他的行动顿了一下像是卡了壳，手中的人已经没有了生的迹象，眼中的清明开始一步步地恢复，顿时石梓尧头痛欲裂地支着脑袋，觉得五脏六腑都传来了不一样的绞痛，浑身的冷汗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浸透了，他颤抖着用手把对应的解毒剂掏出服下，依靠着短刀的支撑才站了起来。 孟婆汤对自己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大，这点他很清楚，但是却又像上瘾一般不得不用。沉殷说他是完全体，是独一无二的，他就要做到最好，这点小小的疼痛就当是为了换来夸奖必要付出的代价了。 石梓尧得意地想着，他这一次又给沉殷解决掉了一个麻烦，谁都不能去打扰他家主人。 他啐了一口，把口中的血水吐了出来，小巷中弥漫着腥浓的血臭味，过不了一会就有人会发现这里的事情，他才不想管，倒不如说他就是想做的更加张扬些，才能让沉殷看到自己的动作。 不过就这么白白走了好像又有点不舍，石梓尧看着死去的影卫，阴笑着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 洛谦喝得醉醺醺地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上，已是半夜十分，树林的阴翳让街道都蒙上了一层恐怖的氛围，他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寒意顺着脖颈一路向下，连背脊都绷紧了，他的脸泛着潮红，努力地睁着眼睛，不让上下的眼皮打架，突然一个浑身血气的少年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去路，吓得他酒一下清醒了大半。 “洛谦？是吧。” 石梓尧出口说道，洛谦见来人不善，赶紧向身后张望，刚想喊人，眸光被一抹寒光晃到，石梓尧冷漠着脸，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嘴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洛谦吓坏了，差点给人跪下了：“我真的没钱了，不能再赌了！现在房子也没了，也回不去家，你在宽容我几天，我一定想办法把钱凑够了还给你！一定一定！” 洛谦怕石梓尧不相信他，又几番做了保证，脸上鼻涕眼泪连成了一片：“只要你不杀我，我肯定能还清的，我还不想死啊！”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石梓尧皱起了眉头，他用刀在洛谦的脸上轻拍了两下：“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沉殷托我来带个话，让你自己掂量清楚。” 洛谦的眼中是恐惧和无尽的害怕，是沉殷，又是沉殷，他虽然和沉殷有过几次交易，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少年身上的血腥味浓郁，一看就是刚杀了人的样子。 洛谦瘫坐在地上，手抓着地上的沙石，想往后挪动，但是腿就像瘫了一样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才知道自己好像惹了一个不得了的人。 石梓尧不慌不忙地接着说道：“你呢，现在就在年晖身边好好打探消息，怎么告诉沉殷你也清楚，就和以前一样，钱的事不用担心，我们会出一个理想的价格，足够你下半辈子吃好喝好了，只要你别动别的心思。” 石梓尧蹲下来，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锐利而冷厉，洛谦看着他不寒而栗地点了点头，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满腹的苦水不出诉说，这回真是骑虎难下了。 “很好。”石梓尧微微一笑，“我呢，也不喜欢为难别人，既然话说开了，那就都是朋友，来之前我也准备了一点薄利，还希望你喜欢。” 洛谦听到有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惨死影卫的眼睛就对着自己，无神却凄厉。洛谦的瞳孔睁到了最大，呼吸急促，他感觉有黏腻的血液爬上了自己的衣裤，尖叫了一声，石梓尧看到他的反应哈哈大笑，还用手摸了一下眼角的泪花。 “喜欢吧？” 石梓尧说道，笑容残忍而艳丽：“这是一个不听话的人，现在他归你处理了。” 洛谦吓得魂不守舍，颤抖着身体面色惨白，石梓尧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不想再和他耗下去了，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记得自己的身份，我们等着你的消息。”随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洛谦摇晃了几下，终于还是没忍住，倒在地上吐了个七荤八素，就差把胆汁也呕出来了。 - - 子夏收到了洛北发来的信件，他们约定好了在民居碰面，兰守先她一步到了这，讪讪笑着，给年蕴赔了个上次发酒疯的不是。 年蕴早就不在意了，还想试探他对百合的态度，不过看起来还是不太妙，兰守眼神闪躲，没有正面回应，年蕴也就不问了，反正还有时间，慢慢来就好。 “我来了。”子夏推开了门，顾不得放下医药箱直奔着年蕴而去，语气显得十分焦急。 “听说你身体又不好了是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就说出来。” 子夏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自己研制出的试做解毒剂，洛北给她说了雪凌草和鹤半壶的事，倒是让她对配药有了新的想法，但是这药现在只是个试用阶段，她拿不准会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是先带在身上了。 年蕴看了洛北一眼，略有埋怨，子夏认真地说道：“你的事是最重要的，一点都耽误不起，洛北这样也是太着急了才告诉的我。” 我也没有说洛北不是啊。年蕴叹了口气没有解释，他的目光被子夏手中的药剂吸引了过去：“这是你给琥珀的Omega调的解毒剂？”年蕴的眼眸亮了几分，“这么快就做好了，不愧是你。” 子夏摆了摆手：“可别抬举我了，理论上可行罢了，但是没有试验品，我也不清楚这个药效怎么样，给琥珀的Omega用，又是注射过孟婆汤的孩子们，说真的我心里没底极了。” “不如先让几个孩子试试，看看效果？”兰守试着提出解决办法。 子夏点了下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年蕴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我来试试吧。” “不行！” 洛北不容置疑地说道，紧皱着眉，目光盯着年蕴的眼睛，年蕴直视着他，露出了一抹笑容带着商量的语气。 “我们总得有人要做尝试吧，不是我，就是那些孩子，况且我相信子夏的医术，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子夏有些语塞，目光隐露不忍，什么都不知道的兰守爽朗地笑了：“对啊，你身子也没有好透，子夏的药肯定对你是有效的，你就放心试吧。” “兰守！”洛北吼道，吓了兰守一跳，他缩了缩肩膀，“怎，怎么了啊，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没说错。”年蕴向子夏伸出了手，“如果连我都能有所缓解的话，那些孩子用起来就更放心了，毕竟我服用那副药剂的时间可远超过他们。” “我……” 子夏犹豫着，无措地看着洛北，洛北的目光没有一丝的游移，心疼地看着年蕴。“真的要试吗？”他说，看到了年蕴坚定地点头，准备拍年蕴的肩膀的手暗暗使了一些力气，在他的肩头上轻捏两下，“好，我陪在你身边，不论你发生什么我都会在。” 年蕴把药剂注射进体内，静置了一会，突然他攥紧了眉头，脸上冒出了冷汗，靠近胸口的地方疼的厉害，仿佛针扎一般，年蕴揪着胸口的衣服，咬紧了牙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耳边传来若有若无喊他名字的声音，但是他无力回应，浑身都痛得厉害，气血上涌，直直咯出一口血。 “年蕴！”洛北心如刀绞，把年蕴抱紧在怀中，不住地叫着他的名字，年蕴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子夏的眼中也弥漫着泪花，双眼紧盯着年蕴的表情，年蕴轻咳了几下，口中满是血污，洛北拿来了帕子，帮他擦拭干净，隐忍地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我没事的。”年蕴说着，却听到洛北在他头上低声说着“骗人。”子夏连忙抓过他的手腕，细细诊起了脉，脸上的表情从惊愕转为了喜悦。 “成了！成了！” 子夏兴奋地叫着：“年蕴郁结在心口的毒血被咳出来了，他有救了！” “太棒了子夏！”兰守惊呼一声，抱着子夏原地转了好几圈，“我就知道你是个神医！” 年蕴撑着洛北的臂弯坐了起来，缓缓做了两个深呼吸，洛北紧张地看着他，不忍发问，年蕴依靠在他的怀中：“真的没事了，子夏说的你不信，我说的还不信吗？” “我现在谁的话都不信了，我要亲眼看着你好起来。” 洛北蹭了蹭他的耳尖：“你可不要再吓我了，我的心脏实在是太脆弱了，再来几次真的要崩溃了。” “不会再有了。”年蕴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哑声说着，“我保证。” 洛北不语，只是更加搂紧了他。 “这样的话，就要麻烦子夏多做些解毒剂了，琥珀那边的孩子都被注射过，现在他们还小，治起来更容易些。”年蕴说着，子夏连忙点头：“放心吧，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她看着兰守，“不过这么多药剂我一个人完成不了，兰守，你这段时间可以帮我一下吗？” 兰守受宠若惊地愣了一下，连忙说着没问题，子夏悄悄挂上了一抹笑意，真好啊，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感觉未来越来越有希望了。 “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回去开工。”子夏说道，兰守积极迎合，两人说笑着离开了小屋，打打闹闹地走远了。 ………… “原来在这。” 石梓尧站在屋顶上，将这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年蕴这家伙的脸上居然还有笑意？他果然还活着？他又在笑什么？究竟有什么好笑的！ 石梓尧的眸中满是嫉恨的怒火，他盯着那间民居，想到了一个主意。
第六十八章 我已经快记不起你的样子 石梓尧的脸上了无表情，眼眸如同冻水凝结成了坚冰，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的身影在月色的映照下快速移动着，不一会就出现在了407一个分区的入口，那是专门用来陈列实验数据的地方。 石梓尧谨慎地环顾了一下周围，确保身边没有人才拧下了暗石，石门在树木的掩映下徐徐开启，石梓尧闪身进入了室内，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有些陌生，但是没有关系，这里有所有407实验人员的数据，包括他们注射和排异反应的全纪录，石梓尧的目光扫过一排排书架，顿了一下，目光锁定在最上层书架的位置，踮着脚把档案取了出了，果然，是43068年蕴的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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