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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走。” 洛北拧起了眉毛：“琥珀严令禁止Alpha出入，你没有狡辩的理由。现在你的证词真假参半根本起不了佐证的作用，怕是你说的那个默竹根本就是为了给自己开罪胡编出来的人吧！” “我没有，我没有，少将军！” 监管者趴伏在地上抓着洛北的裤腿：“我不敢再说假话了，这都是真的！是他故意把我留在现场好让你们看到的，我要是能逃我真的不会留到被总部发现。” 他沧桑的面容上鼻涕眼泪流的汹涌，喃喃道：“我真傻，就不应该大半夜去管这档事还把自己搭进去，但是这个默竹！”他的眼神闪过了诡异的光芒，“他绝对是个不得好死的怪物，我一定要杀了他！都是因为他我才沦落成这样，都是这个小兔崽子！” “来人，送入地牢。” 洛北看着这个神经不正常的Alpha顿觉厌恶：“盗取身份进入琥珀塔，没有一点监管者应有的自觉，还在这盘算自己的生活，像你这种败类还是去大牢里好好呆着反省吧。” “哈哈哈，我在琥珀的这一年里，虽然短暂，但是日子可还算得上不错。” 他舔了舔嘴唇一副撕破脸的样子：“那可全是柔弱无防备心的Omega，就算是皇帝佬儿也享受不到这种天堂的待遇吧。” “混账！” 洛北给了他一巴掌，他目光中带着恨意和痛苦。 “带走！”洛北怒吼一声，监管者骂骂咧咧的被押了下去。 子夏顿了顿，像是在消化刚才的事情，“……真是令人恶心。” 洛北揉了揉太阳穴：“当一个琥珀出现问题的时候，就说明其他几个也都脱不了干系。”他有些无力，“这样下去我还怎么找到小家伙，怎么给他一个交代。” 子夏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是那个你在北地遇到的小男孩吗？这么多年都没有他的踪迹，也不好找啊。” 洛北回忆着记忆中的男孩，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有些曾经清晰的轮廓现在也变得模糊了：“当时我从火车上逃亡到北地，那里一片冰雪覆盖，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伤，但是死活也不肯说他是从哪来的也不肯说他叫什么，我们俩一边养伤一边找地方过冬，也就相处了一个冬天，等我那天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 尼诺坐在一边悄悄的听着，队长的故事他从未和被人细讲过，他也是才知道的少将军为了建立琥珀塔，一路努力辛苦只是为了找一个人。 “那是性别战争开始的第二年，北地地方偏远，民不聊生。那一年的冬天应该是我过过最寒冷的隆冬。”洛北目光下移，陷入了回忆，“当时的我就给他说，我一定要让这一切恢复正常，一定要建立一个能真正保护Omega的地方。十四年，终于结束了这一切，琥珀塔也在各个地方实施开了，我本以为我承诺的东西都做到了，但是却变成了这样。” 尼诺抿了抿嘴：“但是队长，他当年的不告而别，究竟是自己走的还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就算琥珀建成了，他又怎么会去呢？” 洛北哽了一下喉头，声音听起来有点涩。 “他消失的那一天正好是他分化的一天。” 洛北的手攒握成拳：“那一天他正好分化成Omega。” 这倒是有点意料之外。尼诺缩了缩脖子：“那真的不好说了，队长。” “那种条件，那样的情况，说是他自己走打死我都不信，队长你有没有可能觉得他已经……” 尼诺没将后面几个字说出口，洛北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弃，国王下令所有的Omega都要被送进琥珀，所以各个分区的Omega入塔人员照片我都收集过，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但是如今琥珀的局面，我又庆幸他没有进来了。” 子夏想了想：“按照年龄推算的话，少年应该也成年了，琥珀一般管理的都是未成年的无抵抗能力的Omega，往好了想，有可能他现在人生安全是没问题的，或者已经结婚成家了呢？” 洛北的拳头莫名握地更用力了一下，不知道刚才的什么字眼刺痛了他的神经。 他摇了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了，先不提了，重要的还是手里的案子，结合监管者提供的几个线索和默竹的所作所为，如果排除他是在故意挑衅的目的之外——” 洛北眼中闪过一抹疑问：“难道他是在警告？” 故意带走所有塔内人员造成轰动，故意让消息传到总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在有抑制剂掩埋的情况下识破了Alpha的伪装并以此作为警告…… 洛北感觉事情的发展逐渐走上了正轨，不如说正按照那位“默竹”安排的一样。 这人是敌是友？洛北现在有些犹豫了，为什么大费周折要安排这样的一出？ 他们究竟是个什么组织，有什么目的，被困的Omega又都被藏在什么地方？ “尼诺。”洛北下令道：“马上去查和他描述相关的组织，应该不是个小规模，把相似的名单都列给我。还有，让这一片区的开始搜查Omega的下落，他们带着这么一群人肯定跑不了太远，估计有一个基地，去让相关部门介入，明天我要得到消息。” 尼诺应了两声赶忙出去找线索去了，子夏拉了拉洛北的衣袖：“我呢？” “你回去好好休息。”洛北准备出门子夏跟在他身后，“这两天你太玩命了，黑眼圈都重了。” “我也想帮你们。”子夏很认真的看着洛北，“总有我能做的事情吧？大家都在忙着侦破案子，我不能白白待着什么也不做。” 洛北按住子夏的肩膀：“这事太危险了，我不想你出事。” “大男人的磨磨唧唧，我自己有分寸，你现在什么都不让我干我才难受！” 子夏毫不客气回呛道：“再说了，在你边上我也没什么好怕的。”猛地子夏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我这什么记性！我来找你是因为化验结果出来了，那个狂化Alpha用的违禁药品已经被我查出来了！” 子夏兴奋的掏出化验单：“你来看。”
第十一章 孟婆汤 洛北抬头看向子夏的化验单子，伸手拿了过来。 快速浏览了一遍，洛北皱了皱眉：“他全身血管爆裂，死于失血过多和精神混乱，但是为什么检测出的信息素的浓度……” 洛北琢磨出点不对劲：“这个标准值应该还低于正常Alpha的信息素含量吧？” 子夏点了点头：“说的没错，也就是凭着这一点才能确定他是中毒死的，而且是‘自觉、主动的’让自己陷入了崩溃的地步。” “怎么讲？” 洛北来了兴致：“一般情况来说，Alpha受到暴力冲击或者失血过多之后，信息素水平会骤然提升到一个很高的水平线来维持正常的防御抵抗，这个也算是为了自保的本能了。” 他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这种情况下的Alpha依靠信息素浓度来保护自己，有点类似动物发出吼叫、散发气味来威慑敌人，一个原理。” 子夏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第一学院毕业的优秀毕业生，理论知识真的门儿清。”她揶揄的看着洛北，话锋一转，“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是个Alpha的基础上。” 洛北瞳孔一怔，一个未曾设想过的念头涌了上来：“你的意思是，他不是Alpha？” 子夏打了个响指：“bingo，他确实不是，服用药剂之前他是个Beta，这一点倒是对应上他琥珀监管者的身份了，但是他服用了药剂之后强行把自己变成了Alpha，而且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来，就连事发现场他身上的味道让人一闻就觉得这是个铁Alpha。” “关于这个药剂，我也在多方面渠道搜了一下，嗯……看起来应该是个违禁品，而且比较难获得，相对可靠的信息来源说这是一种名叫‘孟婆汤’的强化剂。这个药剂最早追查能追查到异端组织的使用记录，不过他们都是对Alpha使用，用来增加战斗力的，Beta服用还是第一例，还有一件事吧……” 子夏顿了顿，脸色不太好看：“这个药剂服用过后的Alpha死状都极其凄惨，而且完全丧失人的意志，就像一件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无差别攻击看到的东西。” 异端组织是王国军的一块心头大患，他们行踪隐秘、巢穴众多，领导人沉殷是一个相当有手段且反侦察能力极强的人，他挑起了性别战争，还私下研制非法药剂，这条老狐狸现在都还没有被抓捕归案。 这话到是让洛北想起两个月前异端组织的一次火灾事件，那一次异端也死伤不少药剂师，幸存者的描述与子夏所说有些符合，他抱着胳膊开始分析：“所以这个药剂十有八九是异端生产出来的。” “是，这个药剂可以让人的实力大增，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买点，黑市上也有不少这种药剂的货，但是鱼目混珠假货也多，就算是真的，这个孟婆汤应该还是有缺陷的，毕竟再怎么样完美的伪装都不可能真正的改变一个人的性别。” 子夏叹了口气：“这次也算是黑吃黑吧，监管者一点便宜没摊上把自己搭进去了。” 洛北此时却有了别的想法，他墨色的瞳孔中在反复思考着一个东西。 “如果你的假设是成立的话，面对一个失控的狂化Alpha，应该怎么做才能和他对抗住？” 子夏愣了一下：“你是说……” 洛北双手交叠放在颌下：“一个少年，动作灵敏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还是只身一人将他制服。” “有没有可能他也是孟婆汤服用者？”洛北抛出了一个设想。 子夏为难的嘶了一声：“不可能啊，Alpha服用短时间就会爆体而亡，太不现实了。而且还从来没有意识清醒不会伤害自己人的孟婆汤服用者。” “那也就反向证明他是在清醒的情况下打败狂化者的。” 洛北放下了手，嘴角却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亦敌亦友的强者？有点意思。” 事情的真相正逐渐剥离抽丝，洛北心中的算盘颗颗分明，默竹，你究竟是谁。 安置区。 跑过五圈之后的小家伙们明显蔫了下来，天气转暖逐渐有了暑气的影子，莫葭擦了把汗坐在阴凉地里，蓦地她的脸被冰了一下，抬头看到年蕴拿了瓶水来：“给。”他递过水瓶。 “谢谢。” 莫葭也不客气了，她确实很渴，拧开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 年蕴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豪爽的喝完还抹了一把嘴巴觉得有点可爱。 “你和其他人还真是挺不一样的。” 莫葭小心地瞥了他一眼：“您也觉得我不像个正经Omega吗？” “那倒没有。”年蕴毫不犹豫的否认了，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的弧度让整张脸显得都柔和了许多。 “我挺喜欢你的性格的，能保持一份初心在琥珀也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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