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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山烬

时间:2024-03-22 12:00:46  状态:完结  作者:撩一

  沈绻面色不由沉了几分,到了现在哪里还会不明白,这个幻境本就是翋造出来的,自然什么都逃不过翋的双眼,翋对这里有绝对的掌控权,沈绻沉着声。说到:“谈谈你的条件。”

  岂料翋只是眼珠一转,便说到:“我不与你谈。”随后看向另一边的故予酌:“我与他谈。”

  沈绻气极,但也只是愤愤瞪翋一眼,不再说什么,只眼神示意故予酌,故予酌了然点头,问翋:“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翋看似漫不经心,可握着匕首的手却是十分稳当,他刚想开口,就听故予酌再次说到:“最好不要超越我的底线。”

  翋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本就没打算提太过分的要求,若是,若是能绑到那穿藏蓝袍子的娃娃把握就更大些,可他刚刚被法则压至重伤,现在的力量难以长时间困住那娃娃,就只能挑这两个最弱的下手了,不过好在效果也似乎不错。


第85章 尾声八

  故予酌眉头虽依旧皱着,似有不悦,但还是点了头,刚想说他可以答应,但翋必须先放一个人过来,猝不及防间便见堂溪允生竟是不管不顾的朝着锋利的匕首撞去,同一时间身后的信平阳身上也爆发出了惊人的灵力波,直直朝翋而去,翋没见过这样上赶着找死的,当即也吓了一跳,锋利的刀锋擦过堂溪允生脖颈,留下一道刺目的伤口,便是这一瞬的分神,信平阳的灵力波直接将翋震得后退了几步。

  沈绻大惊,一瞬的怔愣过后便趁着空荡立马去抢人,可他依旧是慢了一步,只身体状况好些的堂溪允生被故予酌接进了怀里,虚脱了的信平阳则是再次落到了翋手中,刚刚那一下的爆发显然伤了信平阳,他此刻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呕着鲜血,也是,是他自己大意了,他自己的师兄他还能不明白吗?

  他们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拿自己来威胁旁人,他们宁愿死,沈绻懊悔不已,看着堂溪允生脖颈上一道汩汩流着鲜血的伤口和依旧还在翋手中的信平阳,急红了眼眶,故予酌在接到人的时候就已经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灵力,沈绻由不放心,便又往堂溪允生嘴里不停塞着丹药,他没有时间思考太多,他还有一个师兄在翋手中。

  信平阳的状态显然不太好,鲜血染红了他大片衣襟,此刻已经失去意识,沈绻心中一纠,难得冲动的想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将信平阳带回来,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行,翋的手还死死掐在信平阳脖颈上。

  “别动手,我们可以放你离开,可倘若我师兄有任何不测我第一个剐了你。”沈绻气极了,翋已行至穷途末路,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他不敢赌,他也赌不起。

  翋果然放轻了掐着信平阳脖颈的力道,但依旧眼神怀疑的看向沈绻,讥笑道:“你觉得我应该再信任你们一次?”

  “刚刚那时意外,我没想到师兄会那么做,现在他已经没有意识了,什么也做不了,刚刚师尊说过的话依旧可以作数,只要你保证师兄无恙我们就放你离开,但仅此一次,倘若日后你再出现在我们眼前或是被我们找到,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沈绻急迫开口,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倘若这次不成功,信平阳真的就要撑不住了。

  也好在沈绻是越到紧要关头越是能冷静下来的人,没有因为急着救人就把所有好处都许出去,这样留些余地反而可信度会更高,果不其然,翋的手又松下了几分,甚至还有微弱的灵力顺着流淌竟信平阳的身体为他护住心脉,沈绻这才微微松下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着是赌对了。

  翋虽依旧有些怀疑,可还是不敢赌,要是这人真死在他手里那他可就真的再也没机会了,故予酌先前说的不错,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合并三域,且不说合并三域后六界生灵还能剩下多少,就说他确实也没有办法将三域合并,三域是当年兀山圣女和天道近乎耗尽力量才劈开的,且他们那还是在顺应法则,三域哪是那么容易就合上的。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消散在人世间,虽骗悯落成了轮回之镜,可轮回之镜对他来说根本就没用,他便只得另觅他法,这些年来功夫不复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那就是法则的力量,拥有法则力量的只有神族,他们顺应天道而生,身上自然而然的也就沾染上了法则的力量。

  尤其是凤祈和池莲,他们的力量就源自法则,其中池莲更甚,只因他掌管这世间的气运,只要,只要能将池莲的力量据为自用,只要能抽取到这天地间的气运,那他就可以取代那位名存实亡的天道,成为新的天道,不死不灭,而悯身上虽背着业债,可同时也是大功德加身,这世间除了真正的兀山和那位天道便是她身上的功德最大,而悯和兀山身上的功德足够帮助他逃过法则的‘诛杀令’。

  自从他意外间知道了新秩序会诞生,而届时一切功过都将开始清算的时候新的计划便在他脑中出现,他也未知付出了相应的努力和代价,可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另一个天道,且他身上的气息很奇怪,与轮回之镜下的那一位并不完全相同。

  翋做了这么多归根结底就是不想死,只要有机会他就不会放弃,所以他手里这个脆弱的修士决不能死,想到此处翋便又加大了灵力输入的量,眼睛看向沈绻,说到:“那你如何向我保证你的话绝对可信?”

  沈绻刚想说什么就觉衣角被人轻轻扯了下,低下头后才发现是堂溪允生,堂溪允生依旧很虚弱,他勉强半撑开眼眸,目光依旧有些散乱,嘴唇张张合合半晌,可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但沈绻看出来了,他在说“救他”。

  沈绻心间一酸,用力握了下堂溪允生的手,轻轻应了声,便在这时异变陡生,堂溪允生比沈绻更快做出反应,他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大力将扶着他的两人推开朝着前方飞扑而去,他速度极快,快得没人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错眼间沈绻看见他那好不容易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鲜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脖颈涌了出来。

  “不要。”

  他的声音在沈绻耳侧响起,那样沙哑微弱,却又像是海浪拍打礁石,低沉悲鸣,叫人心间一瞬跟着麻木,震得沈绻呆愣在原地,随后便是滚烫灼热的气息和剧烈震动的地面,沈绻像是失了智,双眼圆睁,惊恐,不可置信和巨大的哀痛将他笼罩,是信平阳,信平阳神识自爆了。

  信平阳神识自爆的瞬间强大的灵流震伤了翋,凤祈和故予酌反应过来后来不及多想,瞬时团团将翋困住,翋许是真的被信平阳那一下震伤了,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他脸上有些呆,直至凤祈五指成爪将他的心脏贯穿,故予酌身上再次涌出所谓法则将他身上最后一点生气带走,他面上的表情依旧无甚变化。

  信平阳就像是一只单薄的纸风筝,随着风轻轻坠落下来,堂溪允生将他接住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就好似接到了一片轻薄的羽毛,毫无重量,他就那么静静躺在堂溪允生的怀里,鲜血源源不断的往他嘴里涌出来,就像他的生气,正在一点点消失。

  堂溪允生轻轻抱着他,手上多半分力气也不敢使,深怕将这脆弱的人勒碎在怀里,他只觉手脚冰凉僵硬,心口处后知后觉的才泛起疼痛,那痛感迅速涌向四肢百骸,每一呼一吸之间都带起腥甜的血味,直直鲜红的液体滴滴哒哒落在信平阳原本就脏污的衣襟上,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那并不是他的错觉,鲜血自他唇角淌下,他的意识逐渐回笼。

  他颤抖着手,轻轻触上信平阳紧闭的眼睫上:“师兄。”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极轻极浅的自唇齿间滚出来,信平阳眼睫轻轻动了下,然后费劲的微微撑开了一点缝隙,他目光涣散,好半天没能聚焦,可他似乎感觉到了此刻正抱着自己的人,嘴唇张合,他在叫允生。

  堂溪允生眼中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颊边滚落下来,一下下砸在信平阳额间:“我在,师兄我在,你听见了吗?我在。”

  信平阳听不见,他早就听不见了,他不止听不见,他也看不见,四下黢黑一片,寂静无声,可他能感觉到周身一片温暖,那样熟悉,他想叫一叫他的名字,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喊,喊他的师弟,他的道侣,他至死也放心不下的人。

  三百年前的收徒大典上,少年一身玄衣立于高台之上,眉目英挺,笑容明朗,逢风华正茂,正少年意气,他站在台下,惊鸿一瞥,久久不能忘怀。

  他不算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尽管人人都说他天资极佳,出生时就注定了是要飞升的,可他不在意是否能飞升,他只在意师弟是否康健无忧,是否顺遂如意,哪怕他不喜欢自己。

  他等了三百年,这样短暂又漫长的岁月,他终于看见星河开始涌动,终于拥月辉入怀,他真的,想和师弟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可是啊,天不遂人愿,他就要死了,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他再也看不到他的师弟了,看不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只一眼便骗了他三百年岁月的少年郎。

  堂溪允生脖颈处依旧源源不断淌着血,将他的衣襟染得鲜红黏腻,可他浑然不在意,只轻柔将信平阳笼进怀里,一遍遍答着:“我在,师兄,我在。”信平阳叫了多少遍他的名字他就应了多少遍,不厌其烦,可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发出了声音。

  信平阳混混沌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还活着亦或是死去了,只觉疼痛,不知是身上疼还是心里疼,他怕他的允生难过,怕他以为是自己不要他,他想解释,想说不是的,想说他没有不要他,他只是,看到了翋在一瞬的愣神过后表情便变得诡异了起来,仇恨,阴狠,以及怨毒,他在那张扭曲的脸上看见了鱼死网破的疯狂。

  只那短短一瞬他便明白了,翋或许贪生怕死,为求一线生机留他一命,不论如何他总有法子脱困,可翋似乎在那一瞬间失了智,他没法赌一个没有理智的人会按常理出牌,果不其然,便在下一瞬,翋另一只手在瞬间运气灵力,似含着雷霆万钧,狠厉的杀气直至朝对面的三人而去,他本就爆发过一次,现下正是虚弱的时候,唯一能阻止翋那一击的只有神识自爆。

  他还想再抱抱他的允生,想告诉他没关系,告诉他他曾说过的永生永世都要缠着他的话不作数了,告诉他飞升后就到忘川河畔讨一碗茶水,将他忘个干净,告诉他千万不要做傻事,修士有漫长的一生,他还有大好的人生,无限的前程,甚至可以有新的道侣,他不会生气的,他只想他的允生能够好好的。

  可临了,他终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更没能再抱一抱他的允生。

  杀了翋之后,故予酌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可他只是默默记在了心里,什么也没说,沈绻依旧坐在原地,呆呆看着不远处一跪一躺的两个身影,慢慢将自己蜷了起来,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故予酌什么也没说,只静静坐到了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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