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予酌思索片刻,拉着沈绻后退一步,凌空画了个符咒,那符咒在空中散发出浅淡的光芒,最后一笔落定之时,那符咒便飘飘荡荡飞向了那九命猫,当符咒落在九命猫身上时,那九命猫第九条尾断尾之处便开始源源不断的溢出鲜血,随后便是九命猫撕心裂肺的叫声传来,九命猫挣脱开那女修的怀抱,在地上死命挣扎,痛苦不堪,断尾处还源源不断流出鲜血,那女修却没事人一般蜷在池边睡得香甜。 不需片刻,那九命猫便在嘶吼声中膨胀了数倍,一身雪白的毛发尽数成了黑色,腾起滚滚黑烟,眼珠血红,好似下一刻便能滴出鲜血,他口中凄厉的叫声也成了愤怒的吼声,八条细长的尾巴在它身后舞动着,似下一刻便能刺破人的咽喉。
第8章 初相识七 故予酌拉着沈绻往后退了两步,召出佩剑当空一剑劈下,只见一道凛冽的剑气直直朝那九命猫的命门劈去,那九命猫嘶吼一声,一尾挡住了那道剑气,故予酌皱起眉头,将沈绻护在身后:“后退。” 他现在在这也帮不上故予酌的忙,反而会拖后腿,便乖乖往后退了十几丈远,站定后就见故予酌转过身朝他捏了个灵诀,他便觉周身笼上了一层保护罩,沈绻看了眼保护罩,朝故予酌笑着摆摆手,表示不用管自己,自己就算不用灵力也有保命的法子,叫他安心去对付九命猫。故予酌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说谎后,提着剑便朝九命猫奔去。 那九命猫实在难缠,八条尾巴灵活至极,堪比人的双手,从不同的方向围攻故予酌,故予酌修为不低,就算跟不少老一辈的比起来也不遑多让,沈绻自认为自己虽实力不俗,但对上故予酌也绝无胜算,但就算如此他和这九命猫对上还是显得有些吃力。 沈绻紧紧盯着故予酌,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叫人受了伤,盯了会儿,沈绻发现故予酌手中的剑有些眼熟,那剑剑身雪亮,剑柄比起一般的剑来说略长,上面凹凸不平当是刻着什么图案,通体银白,在剑柄与剑身相接触,似有镂空小字。 沈绻越看越觉得这剑眼熟,忽地,他似想起了什么,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自己的佩剑细细对比片刻,拔出了剑身,这剑剑身并不像故予酌手里的剑那样雪亮,反倒是看起来灰蒙蒙的,剑柄略长,上面凹凸不平的雕刻着繁复的祭文,剑柄呈玄色,剑身与剑柄相接处镂空雕着三个字--破惊天。 沈绻看一眼手中佩剑,又看一眼故予酌手里正跟九命猫战得难舍难分的剑,再看回自己手中的破惊天,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这剑似乎原本是一对,他手里的叫做破惊天,而另一柄,则唤作破银霜。 他这剑算是上古宝剑,据说是数万年前一位飞升大能在临飞升前夕亲手手锻造。 据他父母所说,他手里的是在他出生那日一位仙人游历至桑郡觉得与他有缘送的,后来他上了苍和山庄,便也一直带着,这剑他用着也颇为顺手,就好像天生为他造的那般,所以他一直觉得他得到这柄剑是他的天缘,后来在苍和山庄的藏书楼里意外看到这剑本是一对,没想到另一柄竟然在故予酌手里,还当真是......有缘? 想到此处,不由觉得好笑,什么狗屁缘分,又不是定契的道侣,但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高兴,估计是中了邪。 蓦然想起故予酌还在与那九命猫大战,随即脸上笑容消失,担忧之色更胜,朝那一人一猫望去,就见故予酌一个旋身轻巧避开那九命猫尾的攻击,手中挽了个利落的剑花,狠狠将那九命猫的一节猫尾斩了下来,九命猫顿时发了狂,嘴里发出兽类般的嘶吼声。 远远望去,竟像是只九尾天狐,九命猫的攻势越发凶猛,所露出的破绽也越多,此时故予酌又隐隐占了上风,故予酌不再强攻,而是四处躲闪,每次都只堪堪避开九命猫的攻击,次次攻击都落空,九命猫终于开始暴躁,就在这时故予酌发现了九命猫一个致命的破绽,蓄满灵力注于剑中,朝那九命猫的命门狠狠刺去。 九命猫被刺中要害,顿时恼羞成怒,仰头嘶吼一声,便是一爪狠狠朝故予酌扇来,故予酌忙侧身避让,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那巨大的猫爪挠伤了右臂,被挠伤的地方瞬时涌出鲜血,染红了清浅的袍子。 沈绻看得心里一揪,下意识就想冲出保护罩,却被故予酌一伸手阻止了,那九命猫还在发狂,疯狂的在半空中扭动挣扎,故予酌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结了个法印,顿时那九命猫上空便出现了个圆形的阵法,阵法发着清浅柔和的光,那阵法正向九命猫慢慢靠近,直到清浅柔和的光将它围绕包裹,顿时,那九命猫嘴里便发出了凄厉的嘶叫,随着阵法光芒渐渐暗淡下来,九命猫的叫声也逐渐虚弱,体型渐渐缩回了正常大小,直至渐渐没了声息,阵法的光芒也彻底熄灭。 这时,就见九命猫的身上忽然散发出柔和的光,接着从它额间飞出了一团光球,那光球升至半空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人儿,她眼睛紧紧闭着,一动不动。 只是细细望去就能发现这小人儿的长相竟与那位庚桑姑娘如出一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竟是那位庚桑姑娘的元婴。 这九命猫竟是生吞了人族修士的元婴,难怪变得这样强大,能凭借灵识形成幻境,证明这九命猫早已不存于世,至少不算是活着,一只能生吞人族修士元婴的九命猫又怎么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死了,且九命猫均有九条命,少一条命断一条尾,如今这九命猫不过断了一尾却死了,此事过于离奇,由不得人不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故予酌结了个印,将那元婴锁住以防溃散,又掏出个乾坤袋将那元婴收进了袋中,将乾坤袋收好后,才转身解了沈绻周身的保护罩,保护罩才一消失,沈绻就忙不迭冲了出去,只见故予酌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气息依旧沉稳却有些乱。 来到故予酌身边,低下头仔仔细细的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尤其是右臂被九命猫爪抓伤的地方,更是看了又看,满眼尽是心疼之色,故予酌被他这样盯着伤处看颇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微不可查的挡住了受伤的右臂,道:“无妨,小伤,不碍事。” 一听这话,沈绻顿时皱起了眉,这半边袖子都快被血浸成红色了,还说无妨,这都叫不碍事的小伤,那什么才叫大伤,是不是非得整只胳膊都没了才算大伤。 沈绻听他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语气中便不自觉地带上嗔怪,阴阳怪气的说:“是啊,不碍事的小伤,反正你这右边胳膊还在呢,又没被那猫一爪子挠飞出去,当然是不碍事的小伤。”说完甚至还想翻个白眼,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模样。 嘴里阴阳怪气也没阻止他拽着故予酌就往山谷外走,路走了一半,沈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奇怪,像是在......撒娇? 想到此,沈绻不由得面上一僵,心中一阵恶寒,什么毛病,两人又没熟到这种份上,怎么就不由自主用那种语气跟故予酌讲话,还这么顺其自然,果然有病,还病得不轻。 虽然那九命猫已经被打散了,可是这谷依旧是幻境,只要不走出去,就没有办法为顾予酌疗伤。 见人生了气,故予酌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忙找补了一句:“我也不太疼。”不说话还好,听他这样说,沈绻眉头皱的越发紧,脚下却又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不太疼那不就是疼,就连故予酌都开口说疼了,那得多疼。 说来说去故予酌受这伤也怨他,若不是他非要来,若不是他重伤未愈又在芙蓉城中不慎中了圈套,中了毒,不说能保故予酌不受半点伤,至少不该受这么重的伤,越想越是懊恼,跟自己生起了气。 见人不说话,故予酌越发慌了,嘴唇蠕动了下,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得垂着脑袋,蔫巴巴的跟在沈绻身后,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山谷外走去。 周深黑暗逐渐退去,变成了雾蒙蒙的灰,越是往谷外走,就越是接近天明,直至完全踏出谷的一瞬间,周身事物顿时清晰活跃了起来,洒在身上的阳光也变得温暖。 才一走出谷沈绻立马转过身看着故予酌,两指抵在故予酌手腕间,一丝灵力便顺着故予酌手腕游遍全身,将故予酌的情况反馈给了他的主人,沈绻立时皱起了眉,一脸纠结。 故予酌在刚刚与九命猫的战斗中,心肺受到了震荡,最要命的还是手臂上的伤,原本手臂上的伤不过是些外伤,只是流了不少的血看起来有些严重,敷些上好的灵药灵膏要不了几日便可痊愈,只是他的那一丝灵流竟探到了伤口处有一丝魔息,那九命猫竟与魔族有关。 沈绻收回手,往自己胸口里掏出了个乾坤袋,往乾坤袋里找了半天,找出几个青玉小瓷瓶,一个个拿在手中仔细看过之后,最终挑了两个瓶子,各往手心倒了一粒药丸塞进故予酌手心里,叫他吃。 故予酌看了下自己手里的两粒药丸,发现两粒药丸竟皆是九品灵丹,一粒调养内伤,一粒治外伤。 故予酌瞬间面色复杂,心中百转千回,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要炼制一颗九品灵丹须得至少元婴级别的炼丹师耗费不知多少心血和天材地宝方能得一粒。 多少门派中也只有门主手中有个一两粒,就是一粒也没有的门派也数不胜数,而沈绻却随随便便就拿出两粒来给他疗伤,且看他往瓷瓶里倒药的架势来看,瓶子里应该不止一两粒丹药,甚至是可以像倒豆子一样倒出来,而且这两粒丹药皆为上品,那信平阳到当真是疼宠沈绻。 故予酌看着手中两粒丹药,眼神尽是带上了些敌意。 “这被猫挠伤的伤口处,竟有一丝魔息,想不到这九命猫竟然还跟魔族有勾结,此事实在不简单,我得向师兄禀报才是。” 边说边往乾坤袋里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往里面挑挑拣拣,半天听不见对面人的回应,沈绻抬起头就见故予酌正低头盯着手心里的两枚丹药愣愣出神,气得拿手指去戳人脑门:“我说你这是发的什么愣,这胳膊是当真不想要了,不想要就提剑砍下来,别放在这血糊糊的吓唬人。 沈绻:“............” 这话又是脱口而出,不自觉的就出口了,而且自己心里居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千百次了一样,他就该这样和眼前这个人说话,沈绻被心中这个下意识的想法吓了一跳,忙敛起了思绪。
第9章 初相识八 故予酌正愣神间忽然被人戳了额头,心虚之际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下去,吓得沈绻连忙伸手拽人,把人扶到一旁的树下坐好,放缓了语调:“没事吧,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叫你赶紧把这药吃了,这是师兄给我的九品灵丹,是疗伤用的,吃了很快就能好的,以往我受伤吃的都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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