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人居然都有红桃2?! 众人哑然,这么大的牌面本就少见,今天不仅见证了四组AT的黑杰克,还见到了四张红桃2同时作为最后一张牌下注。 庄家季雨单赢,原本给狐狸莱尔德下注的人长吁一口气,瞬间没有这么心痛了,他们赔,但赔率远没有双赢来得高。 侍者理好了桌上所有的牌,拿到后台汇聚四人所有押底的扑克,分成原本四个人的牌面,一一理好后重新拿了上来。 季雨神色不变,也无意去追究莱尔德那天的“最后一张牌”为什么会输给齐小羽,他挑眉,放大音量道:“刚才我‘下池’了,让他来帮我抽一次吧。” 站在角落的侍者闻声惊讶抬头,对上季雨的视线,他就是刚才在门口被塞入方块10的人。 一切计划按原定行走,季雨忍痛割爱的方块10终于要派上用场了,他好奇心足,原定就让侍者帮自己抽牌。 莱尔德当初说下池越大帮忙抽到点数越大,季雨眯眼,他要试试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 站在角落的戴手套的男人走上前,他年纪不大,脸上甚至还有一丝稚气,首次上二楼参加大型开局,内心多多少少有点紧张。 季雨拍拍他的肩,抬抬下巴,示意他去抽莱尔德的牌:“去吧,随便抽。” 他在地下房间的门口蹲了整整三天,眼前览过无数侍者,他们有的目中无人,有的冰冷高傲,有的视生死为无物,唯有这个长着东方面孔的男人就单纯站在看门。 季雨不得不承认,自己看中这个侍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有种苏素学生时代的影子。 今天是栽大了。 莱尔德点了根雪茄,吐出一个烟圈,心都在滴血,红胡子跳了跳,他气得用手去揪直。 狐狸从季雨赢的那一刻开始,就越来越沉默,见到“下池”侍者后眼神暗了暗,身体不住前倾。 侍者从铁托盘中取出四摞扑克,分发给方桌四角前的人。 莱尔德把雪茄叼在嘴上,没好气地接过,大叠扑克牌在他手上刹那间开了个花,绕着双腕飞动。他右手抓牌,左手发力,张张甩出,任由它们在空中飞散翩跹。 莱尔德玩牌和洗牌的技术季雨是见过的,但此时此刻还是看得目不转睛。人群发出惊叹,甚至有人为这眼花缭乱的炫技欢呼。 空中的扑克牌彻底被打乱,随机落下,莱尔德叼着烟洗得飞快,一手叠起后直接摁着背面直直碾了出去,成摞的扑克滑开,留在桌上相隔的间距都相同。 他对众人露出一个笑,眨眼间另一只手收起,反复洗牌,最后右手推开,扑克堆宛若花一般层层交叠,在方桌上盛开。 “请。”不过是莱尔德吸口烟的时间,他吐出浑厚的眼圈,对季雨的侍者说道。 “低配打工仔苏素”深吸一口气,伸手犹豫片刻,径直拿出其中一张扑克,递给季雨。 季雨缓缓翻开,只见上面画着拿有权杖的红袍人,2赫然写在对角。 红桃2,确实是再好不过的牌。 众人寂静,被他的好运气惊得鸦雀无声。 季雨抽到好牌,神色却点点暗了下去,验证没错,看来轮船上的侍者自有办法判断扑克点数的大小。 莱尔德要气死了。 纵使他家底丰厚,也经不起季雨这么折腾。狠狠咬了口烟,他手上收齐自己剩下的牌,转头一并交给使者:“拿去按单赢的比例分了。”随即又转头下逐客令,“行了,下池也抽了,剩下两个你自己抽完赶紧走吧。” 荷官分别来到林雨初和狐狸身边,洗好牌后一字摊开。两大长条扑克在桌上反着光,场面非常壮观。反正是随机,季雨也不犹豫,在林雨初这里随便抽了一张,看也不看就塞进上衣口袋。 “抽吧。”略微嘶哑的声音终于响起,狐狸深深看了眼季雨,把面前的牌往前推。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又错开视线。季雨眼睛很尖,就在刚才目光交错的结尾,他发现狐狸居然有点紧张,眼神末尾停在手下角里的某张牌,时间很短,大约也就一秒,但还是被季雨捕捉到了。 扑克背面大多相似,季雨心中不知怎么地,突然就跳了起来。虽然从小到大运气都普普通通,但今天……前所未有的幸运。 一丝精神力溢出,不多,它轻微跳到桌上,弹着在手下走过。在场的哨兵向导均感觉到了,他们视线集中于场中的季雨。肖楠挑眉,好奇向导动用精神力想干什么。 狐狸肌肉一紧,但还是没有在一众普通人面前点破他的行为。 那丝精神力在牌堆里转了两圈,最后附着在狐狸刚才视线停留的终点——那张扑克牌上。 前期停顿略长,时间久到吊足好奇观众们的胃口,但季雨只是轻轻从牌堆中抽出那张牌,没有翻开,直接塞进口袋。 “切——”群众里一个男人说道,“留什么悬念,自己抽反正抽不到好的。” 三次抽牌均结束,侍者欠身。 “其余三位先生随我来赔付输家点数,若点数不够,只能按两条性命计算。观众下注点数待合计,下午会一一送到各位房间的。” 他率先理好桌上输家所有的牌,按比例分配,最后整理到丝绒大袋子中递给季雨。 万众垂涎欲滴的目光中,季雨穿着那件金线西装,随手接过袋子,不做停留,直接朝着电梯口走去。 好戏散场,原本开局的土豪真的变成了大土豪。人群或唏嘘或痛心疾首地散开,口中议论纷纷。 亚力克斯冲上去直接给了林雨初一拳,心有余悸地说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要搭在这里了。” 狐狸和莱尔德底牌丰厚,足够保命,输了没什么,但对于贸然上场的林雨初来说,如果不是及时下了赌金,今天很可能就走不回去了。 他推推眼镜,话术左右不提己:“他会成为众人眼中钉的……既然拿了这么多走,希望有能力笑纳吧。” “谁?”亚力克斯不解。 林雨初挥挥手:“没什么。赔钱去,走了。” 直至所有人散得差不多了,狐狸和莱尔德还坐在原地。 莱尔德又重新掏出怀中的手绢,擦擦额头的汗,刚才洗牌的架势荡然无存:“……这么多年我还是不敌你,呵呵…呵。”他眼神乱瞟,嘴里的话干巴巴的,“走了。” “所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方块。” 狐狸不耐烦地开口,挥挥手,示意他滚,见人背影离去、又突然说道,“等等。” 要去交付点数的莱尔德打了个激灵,僵硬地回头:“怎么?” “不是说你。”狐狸一指站在角落,还没来得及离去的人,“说的是你,你过来。” 角落里逐步退下的男人闻声抬头,露出一张年轻且惊讶的脸——正是刚才替季雨下池的侍者。 …… 季雨走出电梯,直上楼梯,一直到住房层才放慢脚步。厚重的丝绒地毯让整层楼都悄然无声,他感觉心脏突突地跳着,血液流得很快,五感和神智半晌才归位。 肖楠快走几步,一把扶住有些跌跌撞撞的人,摁住小臂带他回房间。 关上房门,狭小的房间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世界仿佛只剩下两个人,冷冽而又熟悉的气息环绕鼻尖,季雨深吸一口气,抱住肖楠。 刚才的举动回想起来还是太过冒险了。 肖楠一手环住季雨的肩,一手搂住偏瘦的腰,随着上下摩擦,衣摆被掀起,季雨猛然浑身一抖,五感回忆中曾经那些让他辗转反侧的感觉销魂蚀骨,直直涌上大脑,盖过恐惧,刺激得人头皮发麻。 再摸下去要擦枪走火了。季雨这才放开肖楠,从怀中取出成堆的扑克。 拿出刚刚押下的“最后一张牌”,季雨食指轻轻一弹,红桃2瞬间变成了红桃3。 是的,他出千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大点数的牌,坐在场上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那张被侍者帮忙抽出、原属于莱尔德的牌露出——这才是真正的红桃2。 偏激、冒进,又直接,用假的牌去骗真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越来越像肖楠了。 “看看你自己抽的两张。”肖楠给他倒了杯橙汁,看着人垂眉温顺喝了下去。 季雨这才想起来刚才还抽了两张牌,他把整叠扑克倒置:“我运气一直都一般,抽到的能看就不错了。” 林雨初的牌塞得最靠外,他率先拿起来,是一张梅花8。 肖楠评价道:“还行。” 季雨不置可否,随手翻过从狐狸手中抽得的最后一张,光滑牌底反射着窗外的阳光,一道金灿灿的亮光闪过,扑克正面被掀了过来,静静躺在桌上。 只有黑白两色的牌面,人物是大头,形象写实逼真,头发凌乱,半张脸埋葬在面具阴影下,半张脸露出一个极大弧度的微笑。 虽然总体是黑白,但画得极其狰狞,恶心又可怖,嘴角看上去似是在淌血。 扑克对角以花体写着五个字母,Joker。
第61章 六十 做庄 游轮房间分外安静,海浪声放大,风吹动窗帘,雪白纱质长帘如少女裙裾翩跹,阳光照得一室安逸。 季雨指间微颤着抚上桌面的扑克牌,眼中写满难以置信。 “这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与一旁的肖楠对视,声音重叠说出两个字,“小王。” 黑白图像,扭曲表情,以花体字写的“Joker”,季雨抽到的正是扑克副牌之一,小王。 比起季雨的失态,肖楠眯起双眼,以大手覆住他指间,骤然收紧:“还好刚才没翻开给他们看,这张牌收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 抽牌的时候季雨多留了一个心眼,只展示了侍者“下池”的结果,并未告诉众人自己从林雨初和狐狸那里抽到了什么。倘若这张小王在暗场里被看到了,那估计是所有人趋之若鹜要来截胡。 弱肉强食,在这艘船上,幸运是一回事,能否保住手里的牌又是一回事。 季雨点点头,脑中却无法制止地围着狐狸乱想。 他怎么会有小王?为什么又这么轻易的……让自己抽到了? 答案是无解的。眼下他能做的只有收好这张牌,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行了。”肖楠揉揉他的脑袋,强行揽到肩头,让季雨彻底放松下来,“晚上该我上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季雨内心宛若劫后余生,身体被圈在怀里,整个人都静了下来。他像只猫蹭蹭肖楠的胸膛,直到肖楠按住他,才开口更正刚才的话:“不,晚上也是一场硬仗。” 视野从一派祥和的房间拉出,阳光明媚,最终聚焦于波澜壮阔的海面。 季雨悄然说:“今天晚上……我和林雨初要把所有牌都收入囊中。” “阎王!阎王!”兴奋的尖叫无限放大,刮得人耳朵发疼。人群伸长手臂,尽可能地去触及中央场地,眼中甚至隐隐发红,热切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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