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尘被气笑了,“你当初要是不抄袭,我至于跟着你遭殃?” 任慕黎哭的更厉害了,“可当初不是老师你非要我用那个去参赛的么?” 袁尘气道:“你脑子里但凡有点墨水,我会让你拿着那个东西参赛?” 任慕黎抽泣着,“我脑子里有没有墨水,老师您还不清楚么?” 袁尘好歹也算别人口中的大师,什么时候听话如此不讲道理的话。 当即便被气到挂断了电话。 其实早在任慕黎拜到袁尘门下不久,袁尘就发现了他没有天份这事。 但任天奇给的多啊! 值钱的东西不要命的往他那里送。 左右也是一个徒弟的名额给就给了,他也不算吃亏。 最近这段时间,任天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他那边送的东西也少了起来。 他琢磨着是不是他敷衍带人的事被任天奇发现了,于是便提议让任慕黎去参赛。 参赛的事一出,任天奇那边果然又给他送来了一大堆稀奇的好东西。 袁尘一时被迷了眼,没想到当初一念之差,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灾祸。 眼下任慕黎那边怕是指望不上。 或许,只能从霍衍舟这边下手了。 他先是联系了熟人托了关系要到了霍衍舟的联系方式。 彼时的霍衍舟正带着沈既白去见人的路上。 电话一接通,袁尘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先是诚恳在电话里道了歉,说什么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人。 然后又说自己很欣赏沈既白的画画天赋,想把人收在自己名下。 到时候他会以协会的名义带人去参加各种各样的国际性赛事。 相信以沈既白的天赋,一定能够获得优秀的名次,也算为国争光了。 霍衍舟垂眸看了看在自己怀里睡得安稳的沈既白,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发。 明明是泛着温柔的眼底,可薄唇吐出来的话却极其无情: “你也配?” 随着电话里冰冷的提示音传来,电话那头的袁尘怒不可遏的摔掉了手机。 霍衍舟这边才刚挂了电话没多久,便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过。 “臭小子,你还有多久才到?” 震耳的声音传来,霍衍舟当即便挂断了电话。 然而怀里的沈既白已经被这道乍然响起的声音给惊醒。 “吵醒你了?”他问。 沈既白眨了眨眼问他,“还没到么?” 一大早,霍衍舟突然跟他说今天要带他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因为地方不在市中心,车程有点长,不知不觉他就在霍衍舟怀里睡了过去。 霍衍舟扶着人的头重新将人压进怀里,“困了就再睡会。” 反正好东西不怕晚,让那老头子多等会是他该得的。 但这会的沈既白已经没了睡意。 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像是郊区。 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霍衍舟为何会带他来这种地方。 他看他,眸中充斥着疑问。 霍衍舟道:“你知道金荣么?” “金荣?”沈既白有些惊讶。 凡是画画的人就没有不知道金荣的。 与袁尘不同,金荣那才是真正国宝级别的大师! 他的成画曾被拍卖出几亿的高价。 更是因为金荣从不看重金钱,画画也只随心意,所以后来便有了一画难求的说法。 难道霍衍舟要带他见的人是金荣? 不知为何,沈既白突然就开始紧张了起来。 他不知道霍衍舟带他去见金荣的用意。 霍衍舟看出了他的紧张,掌心轻抚上了他的手背出声安抚:“别怕。” 没有提前告知沈既白就是怕他会紧张。 眼下他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们来的地方是一处山庄。 虽是冬日的天,山庄里却暖意一片。 沈既白觉得奇怪。 霍衍舟解释:“老头子会享福,就连建山庄都得靠着温泉眼建。” 霍衍舟这么一开玩笑,沈既白心底那点紧张顿时被拂散了许多。 他轻笑了笑没说话,随霍衍舟揽着他的腰往里走去。 进入山庄内部,简约古朴的装修扑面而来一股大气之感。 沈既白一时有些感慨。 霍衍舟察觉到了他的反应,低头问道:“喜欢?” 沈既白摇了摇头。 霍衍舟挑了挑眉,没再出声。 两人在尽头一间屋子停了下来。 霍衍舟抬手敲了敲房门。 直到里面有人应声后才推门进去。 门被打开,入眼便是一间客室。 客室里,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坐在桌子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沈既白是见过金荣的,但那只限于宣传海报。 霍衍舟揽着他在金荣对面坐下。 金荣给两人递来了两杯茶。 “你小子,敢挂我电话?” 霍衍舟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吵到我老婆睡觉了。” 金荣气笑了,“好小子,秀恩爱都秀到我面前了是吧?” 说罢,他又看向旁边的沈既白。 沈既白礼貌朝他点头,“金老先生好。” 金荣立刻喜笑颜开,“好好好!” 也算在那臭小子身上扳回了一局。 “你就是小白吧?”他问。 沈既白笑的客气却不失真诚,“劳金老先生挂念。” 金荣哈哈一笑,更开心了。 看着旁边的霍衍舟,忍不住点评道: “算你小子有福气,这样的宝贝都能让你捡到。” 到了金荣这个年纪,只是看一个人的面相大概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心性如何。 眼前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随性淡然。 从进屋到现在,一言一行皆随心所欲,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尤其是那双看人时不沾染任何名利的清冽眸子。 简直天生就像是为了艺术而生的!
第60章 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金荣虽激动,但也没有忘了正事。 霍衍舟是带人来拜师的。 虽然他很喜欢眼前这位进退有度的青年人,但他有自己的一套原则。 如果没有吃这碗饭的本事,就算今天霍衍舟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他也绝对不会妥协。 他笑看着沈既白,“听这小子说,小白你喜欢画画?” 沈既白点头,“嗯,小时候接触过一点。” 金荣一笑,“那现在呢?还有在画吗?” 沈既白低下了头。 霍衍舟警告似的盯了金荣一眼。 金荣讪讪笑笑。 他只是想了解的更清楚一点,他有什么错? 沈既白忽然抬头,“现在偶尔会画一点。” 他笑了笑,“只是画技拙劣,入不得眼。” 其实大学选修,他修的就是美术。 还是高鸿帮他给美术学院老师搭的线。 四年里,他每年都会跟着美术学院的学生一起外出写生几次。 但他的画技放在金荣面前那就是班门弄斧了,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金荣眸中闪过一抹可惜。 不然的话,沈既白可能真是个好苗子。 处于信息化时代的年轻人们大多浮躁,遇见事情咋咋呼呼沉不住气。 但他却在沈既白身上看到了一种仿佛经历过岁月沉淀的内敛从容感。 他只好侧眸看向沈既白旁边的霍衍舟。 一脸‘我没办法,我尽力了’的表情。 霍衍舟轻挑着眉心拿出手机,翻找到了之前沈既白发的微博,然后扔进了金荣怀里。 “自己看。” 金荣疑惑接过。 结果越往后翻看,眸中惊喜越甚。 他抬头,眨巴眨巴眼,把手机举到沈既白面前,一脸激动问道: “小白,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沈既白侧眸看了一眼霍衍舟,不明白他把这个拿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轻扯唇角礼貌道:“十几年前的画,让先生见笑了。” 金荣哈哈笑着,脸上的笑意更深。 十几年前就能有这样的领悟力,即使隔了十几年,又能差到哪去呢? 这般天赋,这般心性,不用来画画着实可惜。 他其实已经有些心痒了。 画技拙劣没关系,只要肯勤学苦练就行。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霍衍舟,对他使了使眼色。 霍衍舟懒洋洋瞥了他一眼,“我管不着,我只牵线,其他的你自己来。” 金荣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沈既白搞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直到金荣重新为他添了茶,将茶递到了他手边。 沈既白慌忙双手接过。 然后在金荣热切的注视目光下,轻抿了一口。 金荣则看着他,一脸笑眯眯的开了口: “小白,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咳咳!” 沈既白成功被呛住。 霍衍舟急忙去扶人。 金荣一双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 末了,又略带窘迫地收回了手,随手摸了摸鼻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也没想到一句话就能把人给刺激成这样啊。 看看霍衍舟那小子,那眼神凌厉到恨不得当场将他给刀了。 金荣这句话的威力实在太大,沈既白一时间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这会顺了气,才后知后觉刚才的金荣都说了些什么。 他看了眼霍衍舟。 原来这才是他带他来找金荣的用意。 沈既白心底有暖流划过,但更多的是可惜。 他看了看金荣,又看了看霍衍舟,毅然从座位上起身。 他满脸歉意,对着面前的金荣深深地鞠了个躬。 金荣作为国内瑰宝级别的大师,想拜他为师的人多到说是踏破门槛也不为过。 可金荣常挂在嘴边的就四个字:“宁缺毋滥。” 眼下金荣能开口收他为徒,虽不知有几分是看在霍衍舟的脸面上,但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 可没办法,他今天必须婉拒这份好意。 “对不起金老先生,晚辈真的很认可和崇拜您在画画方面的造诣。但今天,晚辈可能要不识相地辜负您的期待了。” 话一出口,别说金荣惊讶了,就连霍衍舟也有些没想到。 金荣一般不开口收徒,结果每开一次口,都要遭遇一次人生的滑铁卢。 他眼神在这夫妻俩之间来回轮转。 要不说这俩人能成一对呢?就连拒绝人都赶着趟的。 但他实在是有点舍不得沈既白这样的宝贝人物。 “小白,能跟老头子我说说为什么吗?” 沈既白沉默了。 这里面牵扯到一些沈家和任天奇的事情,有些东西他不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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