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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明亮，永远闪耀，永远代表着世间一切最美好的意象。 而言羽最竭尽全力的努力生长，与之相比也算不了什么。 言羽一方面觉得自己已经成长得足够努力了，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依旧成长为了一个对家人对社会有用的人，可有时候又会觉得，他和顾淮琛离得太远了，顾淮琛仿佛永远在他触摸不到的地方，永远是他最缥缈又美好的梦。 言羽闭上眼，假装学习学累了，翻了个身面对沙发靠背，把自己埋在了沙发里面，不让顾淮琛发现自己情绪的波动。 顾淮琛家的沙发很舒服，很柔软，躺在上面时，仿佛不管摆出哪种姿势，都会是永远舒适的姿势。言羽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准确的说，是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可以是不会有人进入的房间里面，可以是关了灯后的被子里面，也可以是宽大的沙发里面。 听到言羽翻身的动静，顾淮琛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言羽没做什么之后，又静静地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书。 但是在心里，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果然，自从言羽把自己埋进沙发里面，背对着顾淮琛后，顾淮琛心里就在默默地数着时间，直到十分钟后，言羽既没有翻身回来继续看讲义，也没有像睡着似的发出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顾淮琛便感知到，言羽似乎是在伤心。 言羽其实也不能算是伤心，只是情绪有些低落罢了。
第113章 讲解题型 可能是最近几天的考试太过劳心劳神，也可能是还没吃中午饭已经有些饿上了，不管怎样，言羽现在有些伤春悲秋的。 要是放在平时，这样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言羽总是有些莫名的伤心。 而至于伤心的原因，甚至言羽自己也都只能说出个模模糊糊的感觉，理不清自己现在混乱的思绪。 在心底无声哀叹了一口气后，言羽闭上眼，想着干脆睡一觉算了，等刘姨做好饭再喊自己，到时候一觉醒来就有美味的午饭吃了。 但是不管言羽是紧闭双眼，还是有意识地放缓呼吸，言羽脑子里想的事就是越来越多，不睡觉还好，一打算睡觉后，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冒出来了，扰得言羽心神不宁的，恨不得一榔头把自己打晕过去，好让自己陷入美妙的长眠。 但是打晕是不可能打晕的，言羽只好无奈地又睁开眼，和沙发面对面无声对峙。 终于，在言羽实在忍受不住打算翻身回去继续看讲义时，身后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喊声。 “言羽？” 那是顾淮琛的声音，从言羽身后极近的地方传来，嗓音带着顾淮琛一贯的平静柔和，言羽甚至听出点不易察觉的安慰来。 不想让顾淮琛看出自己的不对劲，言羽只好故作镇定，稳住自己的声线，保持着面对沙发靠背、背对顾淮琛的姿势，低低地回了声：“嗯？” 没有过多说些什么，言羽担心自己说多了后，会让敏锐的顾淮琛发现自己情绪上的不对劲。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嗯？”，给了顾淮琛一个回应，问顾淮琛怎么了？ 身后传来轻缓的书本被合上的声音，而后是顾淮琛的说话声，顾淮琛向言羽轻声提议道：“我帮你梳理一下一中历年来，化学考试的题型吧，要不要？” 这次的声音更近了一些，像是顾淮琛朝着言羽的方向坐近了些。 物理化学这两项，就和数学一样，是言羽比较薄弱的学科。虽然之前也一直有对这两科进行强化训练，但是留给言羽复习的时间毕竟只有半个月，言羽所有考试加起来一共要考九门，需要把时间按需分配给不同的学科，只好多多地复习下数学，再把剩下的时间留给物理化学这两门。 仔细算下来，这两门加起来的复习时间，也不过只有几天。语数外这三门言羽做过几张模拟卷子，顾淮琛也帮言羽梳理过可能会考的题型，但是化学这一门，言羽既不是很擅长，也没有多少时间复习，没做过一张模拟卷也没时间梳理题型，所以一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能考多少是多少。 现在顾淮琛提出来帮言羽梳理一下下午化学考试的题型，既合理，又很有用，完全看不出顾淮琛是真的在为言羽下午的化学考试而担心，还是顾淮琛想找个话题开导一下言羽的低落情绪。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言羽没有任何理由会拒绝。 于是言羽轻轻地长呼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翻身坐起正对顾淮琛，朝顾淮琛点了点头，说道：“行。” 顾淮琛刚刚问了言羽两句话，而言羽对每一句都只回了一个字，可谓是惜字如金。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了现在言羽的语言动作，只会觉得言羽是个高冷的帅哥罢了，但是顾淮琛却能敏锐地发现，言羽只是在自己面前遮掩他的不开心。 再加上言羽面上那副强行装出来的“我什么事都没有”表情，更能让顾淮琛看出，言羽是心情低落又在假装豁达，不想让自己或其他任何人看出他的不开心。 面对着言羽的小情绪，顾淮琛轻轻笑了一下，起身回卧室拿出了之前整理出来，但没有时间给言羽讲的化学真题合集，而后坐到了言羽身边，把资料平铺到了言羽面前。 顾淮琛坐得不远不近，距离刚刚好，正好让言羽感觉到有人陪着的安心感，又不会过于贴近让言羽感到不适应。 “我们从头开始看……”顾淮琛拿出一支笔，把言羽的视线吸引到笔尖，让言羽跟着自己的笔走，一点一点地给言羽梳理起题型来。 只是梳理题型的话，其实在短时间内，对言羽的成绩提升没有多大的帮助，毕竟只是知道了题型，又不是知道了确切的题目，没法做的提前预知考试答案。 也是因为这点，顾淮琛在给言羽辅导复习化学时，才会多把时间花在讲解知识点和考点上去，而没有单独拿出一段时间来给言羽梳理真题。 而这回，顾淮琛在午休时突然提出要给言羽梳理题型，更多的是注意到了言羽的低落，想做些事情来分散下言羽的注意力。 一个人的时候，某些事情便会越想越心乱，但其实不久之后回顾同一件事时，便会觉得那件事其实就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没有什么值得黯然神伤的。 虽然不知道言羽是在为什么低落，但顾淮琛现在便是想，借着讲题目的借口，让言羽不再去想那件事，让情绪再次恢复成平日里乐观开朗的样子。 “这一道题的话，经常会玩一些文字游戏，把实验器材的名称里写个错别字在里面，让你去找，这是个不太有趣的游戏，但是每年出卷人都会乐此不疲地出这种题目，实在是很让人没有办法……” 随着顾淮琛每讲一点，言羽都会安静地点点头，像是在附和顾淮琛，又像是在把顾淮琛所说的东西默默地全都记到脑子里去。 顾淮琛一边柔声讲着，一边侧过脸来，静静地观察着言羽的神情。讲到卷子后一页的时候，言羽整个人已经专注起来，仿佛面前只有这一张化学卷子似的，神情认真而严肃，是言羽最标准的认真做事的时候会露出的表情。 看到这个表情，顾淮琛就知道，刚刚困扰言羽的事情已经被言羽抛到脑后去了。 目的达成，顾淮琛望着言羽的侧颜，微微勾唇笑了一下，而后继续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化学题目上去，一边给言羽讲解题型，一边等着刘姨烧好菜叫他们下楼吃饭。
第114章 吃剩菜的剩菜 “最后这道题会有些难度，量力而行，实在做不出来的话，就把时间用在其他更有把握的题目上去……”顾淮琛这样说着。 等到顾淮琛给言羽把一张卷子的题型都基本讲完时，楼下刘姨的菜也烧好了，满满登登地摆了一桌子，言羽和顾淮琛在二楼都能闻到悠悠飘上来的香味。 “淮琛，言羽？”刘姨一边端上最后一盘菜，一边把湿漉漉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提高了声音朝楼上喊道。 言羽和顾淮琛纷纷朝楼下应了一声。 “饭做好了，都下来吃饭吧，吃完了再学也不迟。”刘姨这样喊道，笑着招呼两人下来吃饭。这两个孩子哪儿都好，就是一碰到学习就容易刹不住车，从刚才起刘姨就看到两人在楼上写卷子，直到自己一顿饭都要做好了，两人还在那里讲题目，明明刚刚才考完试，就又要这样马不停蹄地学习，身体该有多累。 之前刘姨大晚上出来上洗手间时，会不放心地去楼上瞧一眼，看两人有没有睡好，避免出现些什么意外，但是每次十一二点快凌晨的时候，刘姨已经睡完一觉起来了，这时候都能看到两人房间里的灯都还亮着，门内传来些书页被翻动的声音，或者笔尖在纸业上书写时发出的唰唰声。 每当这时，刘姨都会想去轻轻敲敲他们的门，让他们早点休息不要太累，但是心里又知道，两人是在为过几天的期中考试做准备，两人都有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 对此，刘姨只好抑制住自己敲门的冲动，放轻脚步又轻轻下了楼，在心里想着明天该做些什么给两人好好地补一补。 之前接到言羽的语音，听言羽在手机那头哭诉上场考试有多难时，刘姨心里就一阵一阵地心疼，虽然言羽是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来说的，甚至招得刘姨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但是两人每晚挑灯夜读、刻苦学习的场景，刘姨一直都记在心里，无时无刻没有记挂着两人的身体。 所以在听到言羽说很想吃刘姨烧的菜的时候，刘姨才会放下烧了一半的菜，急急忙忙地出门买言羽想吃的菜，说什么也要给两个孩子好好地加餐一回。 听到楼下刘姨的叫声，言羽和顾淮琛刚好讲完卷子，往后稍微坐正了身子，伸展了一下筋骨。 顾淮琛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桌面上的书本试卷，一边侧身看向言羽，柔声说道：“走吧，下楼吃饭吧，去看看刘姨都给你额外做了些什么好吃的？” 言羽略有些疲倦地往沙发上靠了靠，哼哼唧唧地伸了个懒腰，每次听顾淮琛讲完卷子，虽然精神上依旧很亢奋，但身体上却会有点吃不消。顾淮琛总是讲得很细、很深入，带着言羽把卷子从头到尾都细细地看了一遍，甚至会时不时地向言羽提问，考言羽一些相关的知识点，每次讲完一张卷子，言羽就像在短时间内刷完了三套题似的，精神上愈发亢奋，身体上却愈发疲倦。 舒展完懒腰，言羽伸手够了够宽大的落地窗外斜射进来的温暖阳光，动作像只猫儿似的慵懒，这才慢慢地缓过劲来，找到了一点活着的感觉。 鼻尖传来诱人的饭菜香味，一想到刘姨要给自己加的菜，言羽就找到了失去的活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甚至原地垫脚跳了两下，笑着对顾淮琛说道：“可算是学完了，累死我了，我们快下去吃饭吧，我都要等不及了，再吃不到我心心念念的午饭我的胃都要把自己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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