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片刻,翻过的书都整齐的回到原来的位置,有两本书飘到孤听寒的手中,他扬起手中的书:“墨离,我找到了。” 君墨离走过来看着空中的灵珠问道:“这是什么法器?” 孤听寒将灵珠收起来,他似乎不太愿意说这个,眼神暗淡,“没什么,普通法器罢了。” 孤听寒不愿意说,他也不再追问。 翻开手中的书,孤听寒念道:“万历年间,南山东移百米,虞阳山上移百米,此乃沧海桑田,人事变幻之常象,然此变化,一年内生,甚异。” 又翻了翻书,没有再发现其他有关的记载,孤听寒道:“好像只有这么多记载了。” “没有了吗?那么多人失踪就只有这一点记载?”君墨离有些怀疑:“会不会那个法器没有找到。” “不会的。”孤听寒又仔细翻了一遍,看到最后一页写的是:“江城东南,不安,常有异象,阴日黑气冲天,此后年年,星河不明,皓月残缺。” 合上书,手中的书在孤听寒掌心里瞬间化为灰烬,消散空中。 “你这是干什么?” 孤听寒道:“墨离,这件事到此为止,骨山已死,追查下去没有什么意义。” 君墨离不理解,“这些书都记载着重要信息,你怎么能把书烧了?” 孤听寒态度强硬:“这件事你不要在查了。” “为什么?” “你也看到骨山规模巨大,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仙寓山那几个长老又能如何?”孤听寒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墨离,听我的,你要真想查的话,等你师父出关之后再说,好吗?” 孤听寒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他看着孤听寒一脸严肃,想来骨山之事不是小事。 或许孤听寒是在为自己担心。 骨山沉寂了那么多年,师父还有几个月就要出关了,君墨离想着再等一等,应该无事。 挣脱孤听寒的手,他道:“等师父出关,我会立即禀报给他。” “那就好。”孤听寒轻轻笑着。 将君墨离送回客栈以后,孤听寒离开江城来到了妖族流离界,他怀疑骨山一事与妖帝夜洛溟有很大关系,说不定就是他所为。 流离界外的那些小妖,根本不堪一击,孤听寒一路势如破竹闯进妖宫。 一脚将碍事儿的小妖踹到了墙上,孤听寒冷声问道:“夜洛溟在哪里?” 众小妖被他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作声。 孤听寒将仰月剑架在小妖脖子上,“我再你最后问一遍,他在哪里?” “哟,今儿是那阵风把魔尊给请来了?”妖帝夜洛溟在众妖簇拥下走过来,他看着孤听寒:“一千年了,魔尊还是头一次登门造访,看这架势,你是要给我舞剑祝寿吗?” 妖帝夜洛溟杀人如麻,作恶多端,孤听寒和他不对头不是一天两天了。 “少油腔滑调,夜洛溟,管好你的手下。”孤听寒把剑收起来,“你流离界的妖风再乱吹,早晚有人收拾你。” 夜洛溟语气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不清楚吗?好,我提醒你一下。”孤听寒道:“东篱可是你的手下?江城活骨山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在竹山居的时候孤听寒发现那里的人都是妖时,他就猜测东篱背后的主人是妖帝夜洛溟,不然东篱一个普通的狐狸如何在短时间内成为名扬江湖的南柯公子? 昨夜又恰巧在江城查到骨山的事,孤听寒不难将此事与夜洛溟联系起来。 之所以烧了那两本书籍,是因为他不想让君墨离继续查下去。 若君墨离真查到夜洛溟头上,夜洛溟肯定会和君墨离见面,如果夜洛溟发现玲珑上仙还活着,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凌微还在闭关,仙寓山那群老东西肯定不会护着君墨离的,君墨离又不肯跟自己走,孤听寒不知道自己如何去保护他。 只要君墨离和夜洛溟不见面,这一切都好说,孤听寒此时最担心的事,就是这两个人见面了。 那些被尘封的往事,就该掩埋在时光里。
第27章 “东篱是谁?”夜洛溟一脸无辜的问旁边的小妖:“活骨山又是什么事?” “属下,属下不知。” “哈哈哈……”夜洛溟笑道:“听到了吗孤听寒,我们可都不知道呢,再说了孤听寒,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你又能奈我何?” “你做什么我不管,可要是让我发现你流离界的妖风吹到我头上。”孤听寒顿了顿,狭长的眸子带着锐利的光扫视四周,他平静的话语里带着杀意,“我定将你流离界翻个底朝天。” “你!” “你可以试试。”孤听寒不同他废话,转身离去。 脸上汹涌的怒意化为嘴角的笑意,夜洛溟说出的话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一般,“孤听寒,我早晚杀了你们所有人。” 听见他的话,孤听寒转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一千年前就说过这句话了吧?黄毛小儿,滚回你的被窝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黄毛小儿是孤听寒那晚在集市上新学的词,用它来教训夜洛溟,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孤听寒,你给我等着。” 其实孤听寒同妖帝夜洛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仇怨,两个人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也一起蹲过仙寓山的大牢,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太大矛盾。 大概一千年前,两个阴狠的人一个成了鬼哭城的魔尊,一个成为流离界的妖帝之后,他们的关系从那时起就差到了极点。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可能是两个人都太自负,孤听寒看不惯夜洛溟的种种恶行,而夜洛溟又瞧不上他的虚伪清高。 一个是魔尊,一个是妖帝,立场不同,他们自是水火不相容。 况且他们是一类人,两个人的脾气都差得很,用阴狠毒辣,睚眦必报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今天是讲学的第一天,司文长老正在里面给众人讲授仙寓山的规矩,君墨离事情都安排好了,他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客栈门口,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 孤听寒走的那样急,他是干什么去了? 他不是说要来听讲学吗?这都开始半天了他怎么还不来? 是有事情耽搁了,还是压根就不想来? 茶都准备好了,他不来怎么不同自己说一声。 远处传来一阵响亮悲怆的唢呐声,君墨离抬头往前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人身披白衣走了过来,前面的人吹着悲伤的唢呐,中间众人抬了五具棺材,后面的跟随的队伍每个人都满面凄楚之色,一个一身孝服的女子跟在人群的后面泣不成声。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作孽啊,这位姑娘命真苦,丈夫是经商的,勤劳又能干,本来能有一个好的日子,可是没想到的是丈夫一家人接二连三去世,现在就剩下她的一个人了。” “唉,可怜啊,好好的一家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可不是吗?前几日她丈夫还到我店里买米,我看他当时有说有笑呢。” 唢呐之声吹的震天响,漫天都是白色冥纸在飞舞,鞭炮过后升起的白色烟雾笼罩在长安街的上空。 君墨离听了几句旁边人的对话,送葬的队伍从他眼前经过,他盯着那五具棺木出神。 黑色阴棺,漆带桃香,镇钉满钉,此必惊尸。 悲怆的唢呐三声高五声低,几乎要把周围人的耳朵震聋了。 看着逐渐走远的人群,君墨离陷入沉思,古人一向很迷信,对丧葬之事更是有很多规矩,这些棺材明显有违常理。 想到这里,他拿起剑跟在人群后面。 讲学当天还需要人维持秩序,叶青澜看见大师兄离开客栈,不知道要去做什么,追上去问道:“大师兄,司文长老还在讲学,你要到哪里去?” “刚才那些棺材有蹊跷,我过去看看。” 叶青澜也看到了前面送葬的队伍,他们对江城人生地不熟,虽然不知道大师兄说的那些棺材有什么蹊跷,但他还是不放心大师兄一个人去,“大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吧。” 怕大师兄赶他回去,叶青澜走到君墨离面前,“我们一起去,有个照应。” 两个人去确实彼此间有个照应,万一有意外,也能有人回来报信,君墨离答应了叶青澜的请求,“嗯。” 两人循着长安街主路跟着他们走,地上都是洒落的纸钱,他们隔着不近不远的跟着前面那些人。 走了一会儿君墨离发现他们走的方向和前夜里他追的那个妖物走的方向一致。 他们是去往江城外东南角,虞阳山上江家祖坟附近。 一想到虞阳山下面埋葬的活骨山,君墨离就很不安,他心想说不定这只是一个巧合,那骨山已经被遗弃了,应该不会醒来。 看着大师兄皱着眉头,盯着那群人一言不发,叶青澜心里有些忧虑。 大师兄一向冷静,能让他这般担忧的事,绝不会是小事了。 “大师兄,你怎么这么严肃?那棺材的事很严重吗?” “青澜。”君墨离低声道:“你听说过骨山的事吗?” 骨山?听到这叶青澜不由得想起那古老的传说。 传说万年前有一国君以万人骨,造再生魂,但这是逆天之事,最后那国君还是失败了。 “大师兄,你说的是传说中的山人万骨吗” 君墨离点头道:“不错。” “听说过,但是这只是一个传说。” “不,它不是。” 如果今天这丧葬队伍是和骨山一事有关的话,君墨离他们就遇到大-麻烦了。 看着周围萧索的树木,贫瘠的土壤,一派了无生机的样子,君墨离心里的不安更加重了。 他决定把骨山的事告诉给叶青澜,万一他有个什么意外,师弟还能将此事告诉给长老们。 “江城东南的虞阳山下埋葬着一座骨山。”君墨离道:“青澜,如果一会儿遇到什么危险的话,不管怎样,你一定要逃出去把这件事告诉给司文长老。” “大师兄……”叶青澜有些害怕,他不想让大师兄陷入危险的境地,“大师兄咱们要不别去了,我们现在先回去把这件事告诉给司文长老,到时候我们和师弟们一起来好不好?” 行至荒野,及至江家墓地,几个年轻力壮的抬棺小伙子放下手中的麻绳开始卸下棺木。 明明是午后,天色却渐渐阴沉了起来,乌云很快聚拢到他们头顶的天空上,挡住了本就有些灰暗的太阳。 君墨离抬头看着天:“来不及了。” 墓坑下面就是骨山的心脏位置,抬棺人把五具棺木首尾相接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圆环。 圆环上方的太阳已经被乌云遮住,君墨离猜的不错,果然有人试图利用这五具棺椁唤醒骨山人。 骨山人杀人如麻,绝不能让它醒来,君墨离走上前去拦着那些人,“不行,你们不能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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