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听寒笑了笑,吩咐道:“小二,饭菜送我房里。” 交代完店小二后,孤听寒起身上了楼,等孤听寒离开,江玉琅问君墨离:“大师兄,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 “不用,天已经黑了,外面客栈不好找,住这里就行。”君墨离道:“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他要是真想杀我们的话,在恒暝谷就动手了,何必追到这里。” 大师兄说的有道理,江玉琅和叶青澜不去想孤听寒的事,认真吃饭。 吃完饭他们三人上了楼回到各自的房间,君墨离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面,房子有些年头了,踩在木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君墨离一推开门,就被房子里面扭曲的空间吸了进去,只听到一声关门声,他映在墙上的影子便消失不见。 刚才君墨离眼前突然一黑,两脚像踩在云端一样空悬,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客栈里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看着脚边盛开的花朵,君墨离明白自己这是又回到了恒暝谷。 “君墨离,我们又见面了。” 月华如流水一般泄了一地,孤听寒站在他前面,整个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光晕。 眼前的这个魔尊,仿佛永远都是暗香盈袖,隔着很远的距离,君墨离都能闻见他身上姬凰花的味道。 “孤听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干什么?” 孤听寒痞笑着说:“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见你。” 见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孤听寒眼里藏起黯然,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一千年听寒,白头想见墨离。” 君墨离知道自己打不过孤听寒,他不想招惹麻烦,“若无事,在下告辞了。” 孤听寒愣了一下,踩着月光,走到他眼前:“今天在恒暝谷,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我现在特地来回答你的问题。” “我问你你会如实相告吗?” 见他不相信自己,孤听寒再次开口:“墨离啊,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真的会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 师父待君墨离很好,可每次他问自己眉间魔印时,师父都避而不谈,虽然师父替他封印了魔印,可是在君墨离心中,只要魔印在他身上,他就永远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仙寓山弟子。 或许,孤听寒真的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为什么我有魔印?”君墨离将一直以来压在心中的疑问问出,“为什么我和你的魔印一样,都是姬凰花?” 为什么我看见你的脸心底会涌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为什么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千年万年。 这都是为什么?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孤听寒沉默了,没有回答君墨离的问题。 这些问题的答案,说得清吗? 孤听寒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紧紧盯着君墨离的眼睛,就好像身处荒漠之中看到了一眼泉水,黑暗之中瞧见了一点光亮,孤听寒舍不得挪开一点目光,他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虚无的梦。 孤听寒的眼神让君墨离心慌,他道:“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孤听寒仍旧没有开口,他欺身上前,步步紧逼,冰冷的眼神瘆人的很,君墨离只得步步后退。 不能再退了,他的后面是恒暝之水,晶莹透彻的泉水蕴含着不少灵气,一汪泉水,滋养了整个恒暝谷的毒花。 再往后他就要跌进潭水里,君墨离惊慌开口:“你,你干什么?” 在君墨离以为自己要掉进去的时候,孤听寒伸出手拉着他,轻轻一使力,就将他拉了过来。 孤听寒醇厚嗓音带着空谷的回响,轻声道:“小心。” “你怎的问我这么多问题?”孤听寒笑着说:“让我想想怎么回答才好。” “凡我魔族之人从出生之日起眉间便有魔印,只是随着岁数的增长,在他们修习了法术之后,他们自己便可随意隐去魔印。” “不过当他们极度悲愤,抑或是非常喜悦的时候,魔印可就没有那么好隐藏了。” 孤听寒看着他,说道:“君墨离,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到你眉间中隐藏着姬凰花。” “所以,魔都有魔印?”君墨离难以置信,“我也有魔印,那我也是魔吗?” “你仙根与魔根并存,我只能说,你命中注定不是凡人。” 魔印,曾让君墨离在荒山野坟被小妖和孤鬼欺负,撕咬,也因为这魔印会保护他,所以他没有被他们生生吃掉。 “君墨离啊,你信吗?”见他还在发呆,孤听寒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你我很有缘。” 月玲珑,你的话我一直记着,记在心上,凌微是我最好的徒弟,而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此言,永不会忘。 一千年前鬼哭城一战,玲珑上仙月白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封印魔剑,孤听寒想过很多次,月玲珑死前最后悔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没能杀了自己吧。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他敢跳诛仙剑阵,又怎会在乎生死? 君墨离一心向道,如今他体内有魔印,那他有一天是否会走火入魔? 君墨离问道:“那我可以修仙吗?” “为什么不可以?”孤听寒不禁好奇,“你有仙根,只要潜心修炼,有朝一日,一定会得道成仙。” 他能修仙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消息,他朝孤听寒抱拳作礼,“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不必客气。”孤听寒道:“除了回答你的问题,我还想告诉你的是你们借宿的这家客栈是家黑店。” “黑店?” 孤听寒点点头,“不信你看。” 孤听寒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转过身,君墨离的视线瞬间从恒暝谷幻移到客栈房间,他看见从门外伸进来一支竹管,尖端冒出缕缕白烟。 有人在他房里放迷烟,君墨离立即打开门,“什么人?” 门外拿着竹管的是客栈小二,他看见君墨离出来吓得慌忙逃窜,君墨离立即追过去,将剑架在他脖子上,“你放迷烟准备做什么?” 自己脖子被长剑抵着,店小二吓的不轻,连连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江玉琅和叶青澜听见动静也赶紧出来,他们看见眼前的场景,问道:“怎么了大师兄?” “这是家黑店,他刚才在我房间里放迷烟。”君墨离将剑又近了三分,冷峻道:“说,你们有没有害过人?” “大侠,饶命啊,不关我的事,是我们老板让我这么做的。” 江玉琅道:“你老实交代,我们就不为难你。” 店小二腿都是抖的,“我们没想过害人,就是用一些迷烟迷晕客人,偷一些钱财罢了。” 君墨离回头对江玉琅道:“二师弟,你去抓住这里的老板,别让他跑了,三师弟,你去看看客栈里的其他人有没有受伤。” “是。” “是。” 店家老板知道这次是摊上大-麻烦了,这三个侠客一看就来历不凡,他只好老老实实的全部交代。 他们这家客栈,位置比较偏僻,来往的都是一些远行客,为了获得等多的钱,他们就趁着客人睡着的时候,放一些迷烟偷些钱财。 叶青澜道:“大师兄,幸亏你发现的及时,那些人吸入的迷烟不多,休息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其实如果不是孤听寒提醒他,他可能也会中招,他很少下山,没有经历过这些江湖上的黑暗。 山下的人原来也不都是单纯善良,江玉琅看着地上被绑着的店家老板和小二,问道:“大师兄,怎么处置他们?” 君墨离他们是仙寓山弟子,不染世俗琐事,以他们的身份不好去见当地的官府衙门。 “等那些昏迷的人醒了之后,让他们把这些人送入官府。”
第4章 离开那家黑心客栈,君墨离他们在下午的时候赶到万朝城,万朝城城主南宫温书一生行侠仗义,为人刚正不阿,在夫人离世之后,更是终生未娶,江湖上始终流传着他的传说。 君墨离敲了敲南宫府的大门,小斯打开门后看见三人手持长剑一身白衣像是仙寓山弟子,他满脸喜悦的问道:“三位道长可是仙寓山弟子?” 君墨离点头:“正是,我派长老受南宫前辈所托,命我们前来驱邪。” “道长快快请进,快快请进。”小斯热情的带他们进入大殿,等了片刻,南宫温书老前辈出来见他们。 南宫温书老前辈虽头发斑白,但依然气宇轩昂,前辈礼貌而谦和地说道:“三位道长,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前辈客气。”三人朝他拱手行礼。 这位老前辈气度温和,给人感觉平易近人。 南宫温书还不知道他们三人叫什么名字,问道:“不知三位道长怎么称呼?” “在下仙寓山大弟子君墨离。” “在下仙寓山二弟子江玉琅。” “在下仙寓山三弟子叶青澜。” “好好好。”看着三人年纪轻轻就在仙寓山修行,南宫温书也回忆起自己和他们一样岁数的时候,忍不住感慨道:“后生可畏啊。” 南宫温书问道:“细细想来我已有二十年未见你们的元华长老了,他现在还好吗?” “二长老一切都好。”君墨离道:“元华长老也一直挂念您,收到您的来信后,元华长老特地派我师兄弟三人前来为您解忧。” 提到昔日的好友,南宫温书脸上带着淡笑:“他总是那么细心周到,我就跟他说了一下他就让你们大老远的来一趟,真是辛苦你们了。” 君墨离笑着说道:“前辈客气,我们不辛苦。” 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一身暗绿色锦绣长袍,黑履绣的是波浪云纹,腰间挂着青龙玉佩,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南宫雨泽看见他们三个人高高瘦瘦,一副不经风的样子,怀疑仙寓山那群人是不是糊弄他们,随便找几个弟子来。 南宫雨泽抬起下巴,故意为难道:“仙寓山二长老就派了你们三个年轻人来?你们会捉妖吗?这看起来也太不靠谱了。” “不得无礼。”南宫温书瞪了一眼南宫雨泽,朝着他们赔笑道:“这是犬子雨泽,平时骄纵惯了,我教导无方,失礼之处还望道长海涵。” “无碍。”君墨离礼貌的对南宫雨泽说:“您请放心,我师兄弟三人自当竭尽全力,不负南宫前辈所托。” 迂腐的道士,南宫雨泽不屑道:“切,仙寓山弟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住口,你给我下去。”南宫温书瞪了南宫雨泽一眼,然后对君墨离他们赔笑道:“是我教导无方让你们见笑了,三位道长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你们了,来人,带几位道长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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