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君墨离关好寝殿里的门,他可不想半夜再被孤听寒吓死。 今天从睁开眼后发生的事有点多,君墨离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孤听寒以那种方式强行灌醉带到这里,他就气的牙痒痒,孤听寒,真让人讨厌。 但他今天斩杀水妖那一幕,还挺帅的。 但是他俩在冥潭的时候竟然被人看到了,好丢人啊,唉,今天的糟心事可太多了,令他身心俱疲。 以后他都无法直视苏穆他们三人了,要不然他总想起那尴尬的时刻。 君墨离极为烦恼的翻了个身,不想他了,头疼。 鬼哭城的饭菜,药膳都是苏穆负责的。 吃饭的时候,孤听寒把白泽抱到自己的腿上,夹了一块胡萝卜,放在它碗里,柔声问道:“来白泽尝尝这个,还喜欢吃哪个,我给你夹。” 白泽一脸弱小,无助,它望着君墨离求救,它内心害怕极了,平时孤听寒不怎么管它,今天这是怎么了,哪根筋搭错了?还是昨晚抽风了? 君墨离有些看不下去,怎么着也不能虐待神兽啊,他道:“神兽不吃菜,不吃素,食吃肉,也可吸食灵气。” “哦是吗,我忘了。”孤听寒放下白泽,拍拍它的小脑袋:“去玩吧。” 白泽如临大赦,匆忙逃窜。 孤听寒将刚才夹的萝卜放到君墨离碗里,“你尝尝这里的饭菜可还合你胃口?” “嗯。”君墨离给他面子勉强吃掉他夹的菜,讲真的,同样是胡萝卜,但是鬼哭城的菜似乎比仙寓山的好吃些。 君墨离神色有些复杂,他皱着眉头艰难开口:“还可以。” 见他说还可以,孤听寒又殷勤的给他夹了清炒笋片,“尝尝这个,这是你最爱吃的。” 君墨离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明显不相信:“你怎么知道?” “哦这个啊。”孤听寒想了想,道:“我听江玉琅说的。” 其实不是,玲珑上仙喜欢吃的东西,这些年他天天吃,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君墨离吃了一口,这个味道和仙寓山的一样,都挺好吃的。 吃完饭孤听寒道:“墨离,你第一次来鬼哭城,我带你出去走走。” “我不去。”君墨离不依道:“你说了让我今天回去,你不能出尔反尔。” 孤听寒故意装傻,“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昨天晚上说的,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孤听寒,你现在立刻马上送我回去。” “思过崖没有一个人,能陪着你的只有连绵无尽的群山,你在这里,我们拿你当祖宗招待,这还不好吗?”孤听寒不理解:“你干嘛非要回去受罪?” “不是受罪,我顶撞长老,理应受罚,现在你带我来这里,我又违反了仙寓山的规矩,等于是罪加一等。” 这些话孤听寒听得烦极了,君墨离受仙寓山死规教条毒化很深,他无奈道:“行,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我送你回去就是。” 孤听寒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概念,坚持把君墨离送到思过崖,他指着周围的山石满脸不悦的问君墨离:“你说这里有什么好,冷冷清清的哪里比得上我鬼哭城?” “没有人强迫你来。”君墨离淡淡道:“你随时可走。” 让君墨离一个人在这孤山上,孤听寒怎么舍得,他只能收了脾气,“不经历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锻炼一个人的意志,想来真正的朋友都是能同甘共苦的,也罢,我也无甚大事,索性陪你在这里清修好了,我也能锻炼一下我自己。” 两人又争执了一会儿,孤听寒以君墨离一个人不安全的理由强行留了下来,说是要和他一起反思自己的过错,好好从头来过。 等君墨离练完剑走进石屋的时候,孤听寒果然还躺在床上,说什么清修,都是骗人的把戏。 见君墨离进来,孤听寒立即坐直身子,假装在入定,君墨离看了一眼不理他,不想揭穿他幼稚的真面目。 孤听寒伸了伸懒腰:“我这坐了一下午有点累,刚躺下你就来了。” 君墨离不搭理他,自己面壁而坐,认真清修。 “一个人练剑无聊吗?要不我叫些小鬼来陪你练练?” “不必。”君墨离道:“我现在要入定了,你别打扰我。” 两个时辰后,君墨离睁开眼看见旁边的石桌上多了一些鲜红果子,他看了一眼睡着的孤听寒,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摘的。
第18章 这里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君墨离话少,从不与孤听寒主动说话,只是对方问一句自己答一句。 思过崖也就巴掌大的地方,即使没有语言交流,通过声音他们也能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即便是在思过崖,君墨离依旧按着平时的生活规律约束自己,他和孤听寒两个人互不打扰相处的也挺好。 这里隔绝尘世,日子苍白无趣,两个人默契相处,倒是叫人生出了些寒尽不知年的感觉。 石屋内只有一张床,晚修之后,君墨离趴在石桌上睡觉,山上的夜间气温很低,他常年练剑,这点寒气还是受的住。 但第二天君墨离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孤听寒紧紧抱在怀里,孤听寒的怀抱非常温暖,却烫的他比油锅边的蚂蚁还煎熬。 即使是和自己朝夕相处十余年的同门师弟,君墨离也是不和江玉琅,叶青澜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别人与他身体上过度亲近,倒不是说很厌恶,只是心里有些排斥。 孤听寒竟然不经过他同意就把他抱到床上,还搂着他睡了一夜,一想到这,君墨离就气的不行。 除了愤怒,还有些自责,他怪自己警惕力变的如此低,连被别人抱到床上都没有发觉。 这要是遇上心生歹念之人,恐怕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君墨离立即连滚带爬的从石床上跌落下去,从桌上抽出长剑利落的抵在孤听寒白皙的脖颈处。 孤听寒侧躺身子闭着眼睛,呼吸浅淡悠长,似乎是未发现他的一系列动作。 不知道孤听寒是真睡还是在装睡,君墨离剑又近了三分,在他脖颈处的皮肤上压下一道浅痕。 耳边呼吸的频率没有变,君墨离仔细盯着他的侧脸瞧了好一阵子才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 也罢,兴许孤听寒是担心自己受寒才好意把他抱到床上,君墨离不再盯着他看,收回自己的剑,出去晨练了。 只是这件事情没有那么轻易结束,一连几天君墨离醒来的时候,都发现自己和孤听寒不仅睡在一起,还抱在一起,偶尔翻个身,嘴唇还可能会蹭到他的锁骨。 虽然君墨离一直很讨厌与别人肢体接触,但是当孤听寒扣着他腰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排斥。 这可能与孤听寒那张绝美的脸有关,要是换张稍微有点瑕疵的面庞,他估计自己早就一拳打烂他的头。 君墨离比孤听寒稍微矮了一些,当他被孤听寒揉到怀里的时候,看着那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肤,精致锁骨,他就觉得头脑发昏,有种想噬烂嚼碎,将他生吞活剥,吞咽下肚的冲动。 姬凰鬼花能致人上瘾,君墨离猜测自己的这种荒唐想法与他身上的淡香脱不了干系。 每次君墨离对孤听寒讲自己不喜欢和别人睡在一起的时候,孤听寒都笑着满嘴答应,可第二天的时候,还是老样子,气的他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暴打孤听寒一顿再说。 久而久之,他对这件事也就渐渐麻木了,孤听寒又不听他的话,他每天为此那么生气不值得。 环境有时候真的会影响人的行为习惯,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怕吵醒孤听寒,君墨离小心翼翼的拿掉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看了一眼尚在熟睡中的孤听寒,忍住打死他的冲动,拿起剑出去晨练。 虽然每天晚上他都提醒自己一定要谨慎,可一点用都没有,他每天醒来的时候,都睡在某人的怀里。 君墨离今天决定假寐,他倒要看看孤听寒是怎么把自己抱到床上的,于是晚上的时候,他刻意早早地趴在石桌上睡觉。 假睡了一会儿,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姬凰花香,他再也抵挡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君墨离果然还在孤听寒怀里,这简直见鬼了。 打又打不过,他心里虽有许多怨气,但也只能推推他的胳膊,“孤听寒,你在这里呆好几天了,你什么时候走?” 没人回答他的话,君墨离扭头一看,孤听寒还在睡觉,他侧身趴到孤听寒耳边喊道:“喂,孤听寒,你醒醒。” 对方还是不搭理他,君墨离只好换个法子,偷偷捏着他的鼻子,大声问道:“你听到没有?” “别吵,我再睡会。”孤听寒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然后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两个人的手交叉着都放在君墨离的肚子上。 “你整天都在睡怎么还睡不醒?”君墨离像一个暴躁的大虫一样在他怀里胡乱的扭动着,“别睡了,你起来说句话啊,到底什么时候走?” “再陪你几天。” “你几天前就是这样说的。” “有吗?忘了,睡觉,别吵。” “唉,你这人真的是。”君墨离咬着牙平静自己的呼吸,反复提醒自己要儒雅,要有气度,不能骂人,和这种无赖讲什么道理,他翻了一个白眼道:“太过分了。” 就是以这样的生活方式,孤听寒陪着君墨离在思过崖呆了几天又几天,一直到君墨离该下山的时候他才离去。 “今天我要走了。” 心里窃喜极了,但君墨离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他勉强应了一句,“嗯。” “嗯什么嗯?”孤听寒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会想我吗?” “不会。” “不会?我陪你这么多天就换来这个?”孤听寒翻身压在君墨离身上,将他的两只手按在头顶上,“你再说一遍?” 身居人下,君墨离没有一点安全感,心里慌得不行,他推搡着孤听寒,“你压我身上干什么?” 孤听寒压低身子,故意往他脸上吹气,“那你再说一遍,我走之后你会不会想我?” 双方力量有些悬殊,君墨离试着挣扎了一下没什么用,他有些自暴自弃:“我说不会你会下去吗?” “不会。” “行行行,会想我会想行了吧,你快给我下来。” 孤听寒很吃这一套,他眉眼带着笑意,得意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烦人。” 君墨离的嘴唇泛着嫩红,像是未被人采撷过的樱桃,上下唇瓣一张一合仿佛在诱惑着他去品尝一下味道。 孤听寒低头在他嘴角轻啄了一下,果然很甜,君墨离似乎在一瞬间似乎生出了无穷力量,他握紧拳头挣脱孤听寒的束缚,狠狠的锤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怒道:“你他妈还要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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