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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自相鱼肉第一天 行动一队为庆祝余贤可以自主使用殊力,决定晚上集体聚个餐,杜亦请客。 这帮家伙很久没出去聚餐了,酒过三巡个个兴奋得脸红脖子粗。行动一队最近两天又来了新人,气氛正酣,小新人终于鼓起了勇气去给自家队长敬酒。杜亦温和地笑笑,他不喝酒但不好让新人失落,便回身拿起桌上盛着白水的杯子。 杯里的水还余下三分之一,杜亦歉意地笑道:“抱歉,我需要以水带酒。” 小新人得偿所愿,哪里在乎队长喝得是什么。 “啊,队长那是我的......” 杜亦一口喝掉剩余的三分之一,回头问余贤:“怎么了?” 那双笑眼升起一层雾气,余贤没见过这样的杜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没……没什么。”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杜亦朝着自己的肩头斜斜地倒下,余贤大惊:“队长!!!” 两个字惊起千层浪,一群壮汉“唰”地围上来。 “杜队今儿没伤到啊?总不能是犯胃病疼晕了吧?” 鲍豹灵机一动,嚷嚷道:“他喝酒了?你们敬他酒了?” 余贤扶着杜亦低头看了眼自己空了的杯子,队长约莫是把杯里的白酒当成了水…… “我送队长回家吧,我知道他家在哪儿。”余贤主动提议。 鲍豹打量了他两眼才道:“他醉了可不是很好伺候,”尔后放弃似的摆摆手,“行吧,你替我们看顾好。” “务必完成任务。”余贤答得十分诚恳。他搀起杜亦,揽着人的腰就往外走。 杜亦个头有一米八,又不是干巴瘦的身材,幸亏余贤力气不小,带人回到家倒也没费太大力气。 半扶半抱地带杜亦进了卧室,余贤左脚踩右脚一个没稳住,杜亦就被摔到了床上,惯性所使余贤也被带了过去。 低微的闷哼声传来,杜亦眉头轻蹙。 余贤手忙脚乱地将双掌撑在两边,连忙道歉:“队长,对不起对不起!” 杜亦紧闭着眼,脸红得不正常,两只手都扒在衬衫领子上,又是扯又是拽,露出的脖颈染上一层淡粉色。 余贤见状忙握住杜亦的手腕,结果一只手没了支撑,另一只手受力不够,刚撑起的身体又趴了回去,来了个胸膛对对碰。 啊,我是笨蛋吗? 余贤偏头闭上眼,暗骂。 接着,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挪开身,脚在地上踩稳才敢伸手去试探杜亦额头的温度。 不出所料,滚烫。 见人难受地一直乱抓,余贤再度上前,不过是解开两颗纽扣,就废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没了领口的遮掩,余贤这才发现杜亦的身上已经起了大片的红疹。 过敏? 左右看看,余贤没法子了,找了条毛巾敷在杜亦额间,又翻出块手帕细细为人擦汗。 忙忙叨叨老半天,他自己出了一身汗,却不见他的队长好受半分。 余贤紧抿着唇,心道:不行就带回审异局吧。 只是,他夸下海口,这会儿再把人带回去会不会显得不值得托付?可他又不能不管杜亦的身体状况。 还没等他多想,一只烫人的手就伸了过来,在余贤的身上扒拉了一下。 这下可倒好,脚底又不稳了。 第三次,余贤重复了转身扑倒的动作。 然而这次他的嘴巴蹭到一片柔软,脸霎时红得像熟透的大樱桃。 他死死地闭着眼,等了半响不见杜亦有动静,余贤先睁开一只眼,便看到杜亦微张着嘴艰难地呼吸,接着余贤又睁开另一只眼,眼一垂,就瞧见杜亦挂着细密汗珠的脖颈。 余贤觉得自己越来越热,仿佛迟钝的、麻木的酒精拖延到此刻才开始作祟。 他也醉了,也过敏了吧。 鬼使神差地俯身上去,余贤用自己的双唇将杜亦微张的嘴严丝合缝地关上。 良久,杜亦的眉间拧出一道川,他的双手虚浮地推着余贤,余贤才似梦中初醒。而紧接着,他竟听杜亦舒服的喟叹。 抹了把额上吓出的冷汗,余贤像偷腥的猫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杜亦。 杜亦常年冷白的双颊染上几分红晕,胸口起伏得愈加明显。他习惯了隐忍,就算高热烧得他如同浸在燃得正旺的熔炉里,也只是偶尔忍不住似的嘣出几声难耐的轻哼。 余贤呆住了。 对长……队长竟然还有这样的神情? 队长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好喜欢。 他开大了数倍滤镜,眼前的一切宛若罂粟,让他欲罢不能,催促着他前进。 余贤吞咽了下,附在杜亦耳边试探地问:“队长,能听见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似害怕又似兴奋,“队长,我……可以吗?” “嗯……” 高热的人蹭了蹭枕头,那模样像在点头,乖巧极了。 “砰”地一下,余贤的头顶炸开了绚丽的烟花。 他太热了,似久离水的鱼。 鱼是要入水的,在盆里扑腾终究不是归处。 入水的动作有些着急了,引得水面溅起大面积的水花。那汪清水猝不及防地接纳了鲤鱼莽撞的动作,发出淅沥沥的水声,原本平静的水面荡起水涡。 鲤鱼不动了,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忽然泛起涟漪的水面。 好在,清水在清醒与沉醉中默许了它孩子气的行为,荡起层层水波轻轻怕打鲤鱼的身体,仿佛在催促它再来个漂亮的飞跃,或是一个勇猛的翻腾。 小鲤鱼开心坏了,身躯较之前更为灵巧,它纵身跃起,在水面划过一道道优雅的弧线。 清水与鲤鱼低语,又鼓舞鲤鱼飞跃。 小鲤鱼的身上闪着清水赐予它的晶莹水珠,而视线落在银光粼粼的水面,那简直漂亮极了。它轻掠过水面,听到水面发出轻轻的响声,似在回应它逐渐灵敏的动作。它在盆里那些无水的日子就像把干枯的柴火,如今回归属于它的天地,却似遇到了火折子,一把心焦的火灼热的火期盼已久的火开始燃烧。 它纵情地翻滚、跳跃,一次次破水而出,水花迸溅的声音奏响此起彼伏的鸣唱,为它助兴。小鲤鱼情不自禁不能自控全力以赴,将最动听的声音通通收纳。 鱼沉浸在清水里,感受着潺潺水声与自由驰骋的快乐;水陶醉在鱼身上,体验着矫健身姿带来的拨动与被需要的安心。 于是,清水漫过小鲤鱼的身体,抚摸它在陆地上落下的疤痕。 长及尾骨的疤痕打破了鲤鱼戏水的纯净,自投罗网的人侧过脸,额发擦过床头,落下一片水渍。 触到狰狞疤痕的刹那间,杜亦似被烙铁烫到一般,他的手转去抓床头。只是,他仿佛如何都寻不到一个支点,空落落的感觉迫得他眉头拧起,挤满眼眶的水雾争先恐后地滚落。 擦掉。 余贤细细地将它们全部擦干。 没有任何时候能比这一刻更让余贤确定,他对于杜亦一定是特别的。 整夜无梦,一觉睡到自然醒。 杜亦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睡得这么好了。大概是进了审异局后,除了伤重昏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踏实。 不对,进审异局前他也常常因为怕被丢弃而不敢睡得太实。 毛毯包裹下的一颗小脑袋缓慢地动了动,杜亦睡姿标准,老老实实的,醒来后毯子还规规矩矩地盖在身上。 肌肤与毛毯的接触让杜亦感觉很舒服,不过他很快地意识到自己只穿了条小裤衩。 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感到浑身酸痛非常,像被大卸八块似的,胃也隐隐作痛。但身上却很干爽,应该是余贤给他洗过澡了。 昨夜的画面半点不少地在脑子里回放,侧过脸就能瞧见熟睡的余贤,杜亦一动不动,双眼专注地描摹着余贤的样子。 室内的温度刚刚好,眼前又有令人愉悦的好景可以欣赏,这番惬意晃得杜亦的眼皮开始打架。腰部忽地被抱紧,身边这个不老实的家伙像条蛇一样缠了过来,砸吧了两下嘴睡得心满意足。 他被抱得不大舒服,但他乐意放纵余贤让他不舒服。也许只有这一刻还可以沉沦吧,杜亦想着,轻轻地闭上眼。 这觉睡得太香,像吃了顿满汉全席。 余贤抓了两下头发,睡眼惺忪地怔了会儿,杜亦略微苍白的睡颜渐渐冲进他的视线。那些红疹子已经退下,昨夜里红得发烫的肌肤恢复了往日里的冷白。只是那优雅的脖颈上的淡红色印记似乎在展示着余贤的赫赫战功。 翻身而起,余贤猛地拍了下脑门:糟了! 他捻手捻脚地为杜亦穿上睡衣,又试了试人额上的温度,才安心地出去准备早餐。 余贤独自生活了很多年,自力更生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他现在心头很乱,手下不受控地叮叮当当起来。 “你是要把我家厨房拆了吗?” “啊啊啊!”余贤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狗,“队长,你醒了!“他望着杜亦半开的前襟,紧张得语无伦次,“你,你......你记得昨晚......” 他窘迫的模样过于明显,杜亦怕他太过在意便主动找台阶给他:“我昨晚?” 杜亦带上点适当的疑惑,随后捂着额头似乎恍然大悟:“一时大意,竟然又喝了酒。是你照顾我吗?多谢了。” “啊......” 叮叮当当的声音停了下来,余贤怔住,一时间分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来帮你吧。”杜亦自然地接道。 只是,他严重低估了昨夜狠辣的战斗。 杜亦初次经历如此霸道之军,战斗的余响竟然绵延至今。他刚迈一步,只觉得腰不是腰,腿不是腿,整个人一软就往地上扑棱。 余贤吓了一大跳,几乎是飞身过去将人拦腰抱住。 这双手臂强劲有力,对于杜亦极具吸引力,不过他向来能抗,不但能抗疼也能抗诱惑。杜亦借力站直,轻轻推开余贤扶着门靠稳,微笑着道:“多谢,腿突然用不上力。” 余贤讪讪地收回手,他熬了粥,热了面包片,虽然食物做起来简单,他还是认真地对待每一步骤。 用餐的细节自然也要记得,他嘱咐杜亦慢些吃,昨夜喝了那么烈的白酒,他怕他胃又不舒服。 早餐吃得余贤惴惴不安,他总觉得杜亦有话要讲。 刚坐上智浮车,杜亦便开口了,似是准备已久。 “余贤,我们谈谈吧,”他欲言又止,佯装轻松地道,“关于我的殊力。” “抱歉,先前出于某种原因骗了你,”杜亦攥紧拳头,指尖陷进掌心,他还在不断用力,“我其实也是S型殊力拥有者。” 杜亦垂下眼,紧接着笑笑:“你听过S与S命定相克的说法吗?所以……”他迟疑了下,“越昱应该已经向匹配中心为你申请合适的Partner了。” 余贤“嚯”地站起身,脑瓜子瞬间撞在了车顶,他顾不得疼但不得不弯下腰坐回去:“队长,我们就是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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