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笑了!他还故意说自己没什么好玩儿的呢!他这模样我一看就够劲!” 一个年轻狱警蹲下身,用手背拍了拍巫辞的脸,轻蔑地嗤笑道,“告诉你吧,小子,那女人是被她爸妈卖了才死的,杀她的是天际财团,你只不过是被大人物人送进来的玩意儿呢!让我们调教好了送过去呢!” “你们…说什么?”巫辞沉默片刻,若有所查,他的视线缓而慢,终于,转移到隐藏的摄像头上。 有人…在镜头背后看着他,看着他的苦难,并以此为乐吗? 他终于拨开那些愧疚,发现了恶意的存在,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气音,“…你们,玩我?” “玩的就是你!” 多年来在社会求职的经历让巫辞下意识扯出一个笑脸,却格外勉强,“是…是在下做错了什么吗?” [哇,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但…玩的就是你!] [好有趣啊,这么圣父的人,会不会真的气的哭出来?] [哈哈,他这语气,我太爽了,这直播也太解压了吧?就玩你就玩你!你又能又怎样?] 弹幕一条又一条,狱警们也咧起嘴巴,“就玩你,你能怎么办呢?你是什么都没做错,可谁叫你是个下层人?” 一身狼狈伤痕的巫辞愣住了,那勉强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原来,是这样的吗?”他轻轻垂下眼眸,睫毛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看不清神色。 “既然如此,那我…我…在下…请恕在下,不能接受。” 锁链碰撞的声音,束缚巫辞双手的手铐立刻反转勒上压在他身上那个预警的脖子! 脊椎断裂!窒息绞杀!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哪位最先被用来开刀的狱警尸体还未倒地,指骨脱臼的声音便咔哒一声,巫辞的双手从手铐中脱出。 抬手握拳,手铐变为指虎,直冲年轻狱警的面门! 鲜血淋漓的眼珠和鼻梁在头颅中央让面部凹陷,脖颈和大脑甚至在着巨大的冲击下直接扭曲! 其他狱警也都是节目组特地挑选的,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立马反应了过来,抄起电棍就冲上来! 巫辞抬腿直踹,清出一条空档。 一根属于狱警的电棍脱手而出,他脚尖一勾,脚踝上哗啦啦的铁链响动,鞭腿横扫! 咔哒一声,脚踝上的锁链不知何时解禁。电流最大功率顺着鞭击的铁链传播,随着铁链残余的动力势能扫过! 巫辞收腿,身上再无束缚,周围的狱警则全部倒地。前两秒双方的地位,在这一刻反转了。 [我操,好快!刚才发生了什么?] [就一秒钟的时间!他怎么摆脱的手铐?到底触到他哪个雷点了,突然就暴起!吓死人了!] [好大的力气,这一拳下去估计能打死100个我!] [巫辞不是圣父人设吗?怎么杀人啊?短短三秒钟就杀了十个专门挑选出来身经百战的狱警!] [疯子!疯子!他怎么真的杀人啊!] [艹,他怎么这么熟练啊?细思极恐,节目组不会选到真的罪犯来参加节目了吧?] 巫辞看不到弹幕的一片混乱,只是背对着摄像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他的衬衣刚才被撕了,上半身赤/裸着,在镜头面前露出满是新鲜伤痕的背肌。苍白的皮肤带着血痕,落在黑色的长裤上不太显眼。 那些伤都是因他不反抗的默许才能留在他身上。现在一想,可真是愚蠢。 巫辞捡起自己被撕烂的白衬衣,抖了抖灰尘,索性撕成更烂的布条把比较严重的伤口包起来,避免待会儿离开时浸血。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又很有效率,极其具有美感,简易包扎完成后,毫不顾忌摄像头,直接扒下狱警的衣服给自己套上。 待他转过身来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在他的刻意控制下产生了极大的改变,看上去和刚才的他完全不同,要不是摄像头直播完整的记录了全过程,绝不会有人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巫辞带上狱警制式的警帽,压低了帽檐,只露出一个苍白的下巴。 他赫然走近摄像头,修长的食指竖在嘴唇前,语气轻而温和,不含有任何愤怒和怨恨,“既然您想要玩,甚至不惜用诬陷罪名的方式操纵在下的人生…那么,在下奉陪到底,由衷希望您作为人上人的地位能够控制局面。” 他捏碎了摄像头,低声道: “请藏好,千万别被在下发现了,相信您也知道在下是个疯子,下手没个轻重,当心在游戏途中要了您的命。”
第87章 镇山河番外.顽石作玉 阿石是矿洞里一个普通的奴隶,和其他所有这个年龄的孩子一起日日在昏暗的矿洞里开采玉石。 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父母欠了天际财团的贷款,干到死都没还上,导致他也被按照法律程序抓捕,成为了天际财团的私有财产,被分配到这个子公司旗下的玉石矿发挥他的价值,偿还父母的欠款。 这是负责他们的管教说的,所以一切都真假难辨。不过,真假对于阿石这样作为消耗品的奴隶来说来说并不重要,面对天际财团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丝毫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欲望,只需要每天都努力干活,让自己能够活到第二天。 活到第二天,这是阿石每天的目标。 想来这个目标是短暂的,因为他们的生命作为消耗品也是短暂的,不需要什么长远的计划,简简单单就好,目标失败甚至还不用受苦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对于底层人来说,死反而是最轻易的,而活着却是一件这么艰难的事,且没有什么意义。阿石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快些去死,反而要继续麻木地活,他没读过书,不懂那么多,完全说不上来这是人的求生欲还是漫无目地的期待。 这一切都截止在那个普通的一天。 在奴隶每天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内,阿石饿得受不了,在守卫的默许下偷偷溜出他们居住的棚屋,去河边找点水垫肚子。 凌晨的天空中没有太阳,就像矿洞里一样。阿石很久没见过太阳,记忆里也再没有比矿洞里的探照灯更亮的东西。他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便在河中看到了淡淡的青色反光。 他跳入水中,发现那是一块玉,一块挂在人身上的玉佩,玉质通透,反射着月光,被流水冲刷,与河底的那些灰扑扑的石头完全不同。 玉佩的主人是一个衣着高贵,身上还有一些伤口的少年,他不知道遭遇了些什么,显得格外虚弱,见了人来立即惊喜地小声呼唤,“救我…我是天际财团的继承人,他们要夺权,故意告诉巫辞我的行踪想要杀了我!我一直都在家里没出过门,之前父亲又死了,很少有人认识我,他们不会看出我们长相有不同。你穿上我的衣服,把证明我身份的玉佩拿去把他引开。快按照我所说的做!等我回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阿石不太理解少年所说的话,也不知道“巫辞”是谁,可“天际财团”这个词他听清了。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词。 恶意和扭曲的怨恨在心中滋长。 天际财团,天际财团…天际财团让他像现在这样每天麻木挣扎,他的一切痛苦都是天际财团带来的。 阿石曾经也痴心妄想过,如果没有天际财团,他是否会有父母? 会的,会的。 他说不定会在父母的庇护下安安心心的上学,而不是在这里看不见天日,吃不好,穿不暖,每日劳作,稍不注意就会遭受鞭打,还时时刻刻担心一觉睡去就再也见不到明天。 那该有多好啊?那该有多好啊?那样的日子…是他有可能会得到的吗? 阿石开始迁怒于这个少年了。 少年没有做错什么,他现在也是一个天际财团的受害者,不过他的身份就是错的,他靠这个身份享受了天际财团的一切尊荣,这个身份从底子里就是扎根在下层人的血肉上。 啊,是的…是这个身份引起了阿石的怨恨。 是的,是的,少年甚至还用着习惯性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叫阿石伪装他的身份,代替他被追杀,或者代替他去死,完全没有想过阿石该不该为了性命拒绝。那个什么都可以给出的承诺也只不过是空口无凭,这就是天际财团带给这位少年的资本。 阿石忽然感到很难过,他很想把少年打一顿,出一口恶气,或者是更狠毒一点,将少年杀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自己的棚屋里去继续睡觉。 不…还有更好的方法。 一个更为贪婪,更为荒谬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阿石的脑袋里。 既然…这少年说,很少有人认识他,那么,假如…他替代少年,成为了天际财团的继承人会怎么样? 他是否会拥有少年拥有的一切?脱离这暗不见天日的日子,不用再为见不到明天而每日担忧? 这想法如燎原的野火,冒出一点点火星就无法熄灭,只会越发繁盛,无法压制。 是的,是的,可以尝试…只要有一点点成功的几率,就可以尝试,毕竟再没有什么能比死在矿洞里糟了。 这只是一场不需要筹码的赌注,阿石本身的命太轻,算不得筹码。 取代,取代天际财团继承人的身份! 阿石早已麻木的的心脏在此时此刻剧烈跳动了起来,几乎要为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发狂,他阴暗的兴奋让他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出恐怖的狠戾,却努力把脸上不应出现的笑容扯成了担忧,“原来是这样…少爷,不过我是天际财团的奴隶,不太清楚你们的信息,万一他们问我,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的意思是,您叫什么?我出去以后又该向谁求救,好请他们来救您?” 小少爷显然没想到自己家公司的一个奴隶竟然会有以下犯上取而代之的想法,没有多少防范意识,把所有事情都一股脑说了出来,“嗯,确实是个问题…你记清楚了,我叫玉和,是天际财团的嫡系长子,从小被父亲养在外面…要求救的话,你就去找我爷爷的旧部,就是天际财团董事长那派…他们会保护我继承天际财团……” 他想了想,害怕阿石还没找到自己爷爷的旧部来救自己就死掉,不放心地反复强调,“你记得避开那个长着双青眼睛叫巫辞的家伙,他就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暗星有史以来最凶恶的犯罪分子和反人类分子!他之前好不容易落网被抓进监狱都煽动了一整个监狱暴动,还能随便用一支铅笔就无限制杀人,铅笔随便一扔甚至能造成火山喷发或者是海啸之类的!玄乎的不得了!你千万别落到他手上,绝对会死的很惨的!” “我记住了。”阿石换上了小少爷的衣服,把那枚证明身份的玉佩挂在胸口,“我会努力用你的身份活下去。” “什么?”小少爷没理解他话的意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阿石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一只掐住他的脖子,一只带着不可挣扎的力道捂住他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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