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刀的中年人见状,低头打量起来他的手臂,然后快速割开一道口子。 站在人群里的教授突然大喊起来: “他没有鳞片!!!” “他为什么没有鳞片,为什么?” “他没吃鱼吗?要不然怎么会没有?” “一定出问题了。” 镇民们窃窃私语,看向祝珉的眼神震惊多于愤怒。 而祝珉却不慌不忙的说: “轮到你们自己了。” 他看向拿着刀的中年人, “刀在你自己手里,怎么不敢动手吗?” 祝珉话还没落音,本来还纠结祝珉没有鳞片的人全都齐刷刷看向了中年人。 那中年人见状,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想说什么,但面对这一双双眼睛,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是这个渔夫! 是他陷害自己! 他想告诉所有人,但是···他们会相信自己吗? 祝珉阴沉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怎么不检查呀?是害怕什么?” 中年人的手臂颤抖起来。 祝珉又开口了,声音宛若催魂的恶鬼, “要不,我替你?” 现场气氛十分凝重。 就算是疯了的中年人都能感受到这一双双眼睛下和祝珉话语里给他施加的压力和恐惧,他用仅剩下的理智甩开刀子,疯了一样转头就跑。 见他突然逃走,其他人顿时将他视为那个偷鱼的人。 明明是他发现鱼被偷,可实际上没有人在乎了,就像是他们不在乎祝珉是唯一可以捕鱼的人。 祝珉压着嘴角的笑意,他擦了擦血迹,然后随意包扎了下,便抬头看向山间那座镇长的宅邸,和在夜色中也亮着朦胧灯光的巨大花园。 很快,那个逃跑的中年人被追到了。 不远处传来了他的叫骂声和挣扎的声音。 祝珉跟过去。 他已经被三四个青年人死死的按在地上。 一个女人拿起来刀,正走向他。 祝珉什么也没说,静静的盯着中年人惨白的手臂。 女人蹲下去,毫不犹豫划开他的手臂,结果第一刀竟然没有割开。 一个男人推开女人,抢走了刀,高高举刀子,直接砍下去。 “啊——”中年人惨叫起来。 鲜红色的血从他几乎断了一半的手臂哗啦啦流出来。 那些鳞片染着鲜血的颜色,更加闪闪发光。 看见如此,那些镇民们全部又看向祝珉,似乎在愤怒的质问,到底是谁偷走了鱼。 中年人已经被放开了,即便他的鳞片够硬,但还是被割开,他踉跄的站起来, “你个渔夫!你······” 祝珉打断他, “既然他不是,大家各自都检查一遍就是了。” 那个教授似乎因为被平白划了一道口子忿忿不平,也说: “对啊!大家都检查一遍。” 镇民们面面相觑,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可却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伸出了手。 月光下,那些手臂的鳞片竟然缓缓张开,有些颜色深,有些颜色浅。 他们自发的一个一个割开了手臂。 场面极其诡异。 看到所有人都割开了手臂后。 祝珉沉吟, “既然大家都可以割开皮肤,说明偷鱼的人不在我们之中!” 中年人愣了一下,本来愤怒的以为祝珉要陷害自己,因为他很贪吃,可没想到事情似乎不是这样的。 猛地一下,他想起来了,激动的大喊: “对了!你是渔夫!你是卖鱼的!谁偷吃了鱼,你是最清楚的!!!” “对,你说得对,我想起来了——”祝珉露出了森森笑容。 “快说,是谁!是谁偷吃了我们的鱼!” “快说!我要宰了他!” “这种畜生不能放过他!” ·········· 一声声高昂尖锐的喊声中。 祝珉说: “是镇长。”
第60章 极致美味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中年男人咬牙切齿大喊大叫,精神濒临崩溃。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祝珉感觉他的牙齿变得非常尖锐,像是一排排鲨鱼牙齿竖在嘴里。 愤怒如同燎原的火,点燃了他们的理智。 所有人都变得面目狰狞起来,跟着中年人愤怒的喊叫。 只有那名教授茫然站在原地,看着众人离开,转头又看了看祝珉。 “我是被镇长雇来的,你知道的。” 他说着,眼神游移不定。 其实,祝珉也猜到了,教授虽然也上瘾了,但是因为吃的鱼没有镇民们那么多,或者说他是不久前才开始吃这些鱼的,才会保留理智。 想了想,祝珉问了一句, “你的资金来源呢?” “镇长这两年一直很大手笔。” “两年?” “嗯。” 微妙的时间点。 “你之前问我有没有什么结论出来。”教授低下头。 “什么结论?” “我···”他犹豫起来,眼神左右飘逸,最后摇摇头说: “我···的报告书丢了,我···记不得。” 蹩脚的借口,祝珉也没深究,只是点点头,准备趁乱继续自己的计划。 见他要走,教授一把抓住他的手,力气非常大,低沉沉的说: “我···觉得你还是回去比较好。” 祝珉想起来了什么,想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哪知道他丢了这句话,转头就跑。 祝珉追了两步没跟上,对于今晚去大宅变得犹豫起来。 要是平时,他一定会问卞岳或者其他人的意见。 但此时,他谁也问不了,只能一个人做决定,一个人行动,一个人为自己所做所说的负责。 一种油然而生的孤独感让祝珉倍感恶心。 他快步回到鱼铺里,反锁上门,打开那间锁住的房间门。 莫名其妙的,他感觉这个渔夫也和自己一样。 他失去了一同生活的人,而自己失去了卞岳。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祝珉没有了一开始想要去镇长大宅一探究竟的心思。 镇长能用这样的把柄去威胁渔夫,至少证明他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泄露自己的行程,是他会主动做的事吗? 祝珉不太敢确定,加上教授的话。 也许,那是一个陷阱。 他不敢确定了。 如果要是以前,自己就笃定是陷阱。 祝珉翻过身,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双人床。 人格的缺失是会对人的逻辑思想影响这么深吗? 大概是因为睡在地板的原因,祝珉没睡熟,总感觉自己一会睡着了,一会又醒了。 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突然,祝珉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枪声。 并不喧闹的夜里,枪声格外刺耳。 祝珉噌得一下坐起来,抓起外套穿上,快步跑上去。 这时候,也不过凌晨四点左右。 镇长那间大宅灯火通明。 祝珉赶紧跑过去,到了门口才停下来缓口气。 这远处看了觉得是个豪华大宅,近看了才知道根本就是一座庄园。 那座花园内的大宅是三层的砖石结构,券廊式设计,透过那一扇扇巨大的落地窗能瞥见内宅里的奢华。 祝珉低头看见庭院台阶上放着几把沾着血迹的刀,花园的灌木从里还有人奔跑,不适传来哀嚎。 祝珉走到大宅的外廊下,抬头看见门半掩着,里面空无一人。 镇长家雇来的那个保安和另一个男人都不在。 祝珉推门走进去,顾不上欣赏里面的豪华璀璨装饰,就看见侧厅的大门开了一半。 原来这个侧厅是图书室,最里侧有一个小门,通向地下室。 里面幽暗深邃,台阶上有几道泥土脚印,好像是镇子上发疯跑上来的居民们留下来的。 祝珉跟着脚印走下去,没想到这下面竟然是一个保险库。 银色的保险库门上留下了一个显眼的弹孔,看来刚刚听到的枪声就是这个。 难道他们只是开枪打中了门,没有杀掉镇长吗? 祝珉觉得颇为可惜,立即走过去。 走了几步,祝珉踢到了一个肉绵绵的东西,触感像是人。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具尸体! 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保险库大门上的灯光并不能照到地面,祝珉要弯腰低头仔仔细细辨认才认出来,这具尸体就是镇长。 那个穿着昂贵笔挺西装的镇长,此刻满身血污,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切口,几乎将他的血放干了,一直冲着天花板瞪着的双眼,不可置信和嘲讽不屑仍然清晰的留在他的眼里。 祝珉翻开他的西装口袋,仔仔细细摸了一遍。 只有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一寸照片,看起来已经半新不旧,背后也没有数字。 祝珉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黄铜色的钥匙。 他的角色的名字,他不知道。 那个消失的人名字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是此刻,他有种很强的预感,这个照片上的男人就是那个消失了渔夫的家人。 那个留下纸条去镇长家的人。 祝珉摸了摸地上,想也不想回到楼上,顺着走廊找到厨房,从操作台上拿了一把刀,又回到地下室。 他摸着仍有余温的尸体,眼也不眨直接剁掉他的右手。 喷薄的鲜血溅射出来,洒在祝珉的脸上,身上。 他没有心思管,拿起断手就贴在保险库大门边的指纹锁上。 门应声而开。 而里面竟然传来了水声和一种青草的涩味。 祝珉缓缓走进去。 而当他看清楚眼前一切的时候。 保险库大门砰得一声突然关上。 是水。 祝珉抬起脚,看着湿漉漉的鞋袜。 幽绿色的水漫过了脚腕,冰冷的触感让祝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弯腰去看,水底下全是浓绿色的青苔,让整个池子里的水都显得绿油油。 祝珉伸手拽了一些青苔,在手心里搓了搓,发现这是一种可以吃的青苔,大概就是原来苔镇名字的由来。 之前说青苔已经灭绝消失,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都在镇长这个保险库里。 不,不该说是保险库。 这更像是一个培养室。 顺着池子继续往前走,两边是密密麻麻的粗细不一的铝制管,往里面延伸,像是怪物的经脉连接着最幽深处的心脏。 没想到尽头是一个巨大的人形胶囊,胶囊外壳已经被打破了,里面粘稠的液体撒了一地。 胶囊底座下面有各种各样的管道,管道通向那些铝制管,上面写着一些德文。 祝珉勉强辨认出来,过滤和萃取的名词,其他基本认不得。 而胶囊之后有一个向上的阶梯拱门,上面有光撒下来,照亮了灰扑扑的阶梯。 走上去一看。 这上面是一个巨大的温室,那些铝制管里混着胶囊内液体的水,全部排在了温室的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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